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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觉得,。”几个官员纷纷说出自己的见解,很快就轮到了张元善。
“应对固然重要,但是下官认为,趁旱情还未十分严重,应该派遣各衙工房官吏到各地江水河流视察,寻思其枯竭之因,探究其可有解决之道。”张元善轻声说道:“有些地方水源充足,如果邻县恰好缺水,或者可以挖渠引水,解决旱情。”
如果听到刚才那些官员的提议,范仲淹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表示,那现在他可是面『露』赞许微笑,显然心中满意张元善的建议。
这个才是堪称大用的办法,楚质惊讶的看向张元善,这方法与现今的南水北调工程有异曲同工之处。
心中感叹不仅古代劳动人民拥有智慧,人家官僚阶级的头脑也不见得差到哪去,突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楚质眨了下眼睛,恍然起来,轮到自己发言了。
沉『吟』了下,楚质轻声问道:“却不知太守之意,只是单纯的想安置流民百姓,让他们渡过这个难关,还是别有其他的用心。”
这话什么意思?能有什么用心,其他官员愕然,纷纷看向范仲淹。
唇间笑意浓郁了些,范仲淹不答,开口反问道:“两者有何区别?”
“若是单纯的安置流民,那只要按照诸位大人之言,依计行事即可,下官经验浅薄,思绪不周,也没有什么主意。”楚质说道,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古代赈灾,自有一套传承已久的办法,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自然充满漏洞,但是考虑到古代的各种限制因素,这已经是最切实可行的方法了。
“那依你所想,老夫能有什么用心。”范仲淹不动声『色』的说道。
“太守不仅想让百姓安然渡过旱灾,还想让他们在灾后有余钱重建家园,将灾害的影响降到最低。”楚质轻声说道。
深深望了眼楚质,范仲淹脑中浮过某人寄予自己书信中的一句话,此子颇有君子仁义之风,而且还有七窍玲珑般的心思,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有几分属实。
不贪财好利,这可以从夜拒张村访客事情上看出,关心民生、百姓,似有爱民如子之心,可能形容得有些不恰当,但实事就是如此,满城官员,听闻城外有流民聚集,丝毫不为所动,或者只是派些下属前去探明情况而已,或许有些武断,但是众人与楚质的行动相比,却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本来秋收在即,但顷刻之间,收成全无,夏税未完,而秋赋又至,就算朝廷能免去今年的赋税,但是明年开春之时,已经家徒四壁的百姓,春耕种地之时怕已是有心而无力了。”楚质微微叹息说道,毕竟有积蓄的人家不可能成为流民,而成为流民,则说明他们已经走投无走了。
“如此光景,活下去已经是天之幸,岂还能要求其他。”沉默了半响,某个官员轻轻说道,目光有些『迷』离、茫然,似乎深有感触。
不理会官员的感触感叹,范仲淹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这个。”犹豫了片刻,楚质说道:“请教各位大人,下官初临钱塘,对于杭州风俗不甚了解,但也听闻吴中百姓喜庆热闹之事,却不知是否如此。”
心中『迷』『惑』,见范仲淹微微点头示意,某个官员微笑道:“事实却是如此,可惜楚知县来晚一个月,不然就可亲眼见到端午节时,在西湖之中的赛舟盛会,那场面,绝对不逊于汴京的上元灯节。”
“五月赛舟,七月七夕乞巧,八月观『潮』,那六月份没有热闹可看,岂不是很可惜。”楚质自言自语道。
“确实可惜。”范仲淹微微笑了,和声说道:“老夫听闻,你在城外寻了处地方安置流民,而且还大兴土木的为他们建造容身之所,最后还付他们工钱,既然所建房屋归他们自己使用,为何还要付钱予以他们。”
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玄机,怎么说话跳来跳去的,让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大部分官员一片茫然,当然也有两三人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官身负朝廷守民之责,见治下百姓流离失所,『露』宿风餐,请教太守,下官应该如何行事?”楚质恭敬问道。
“慈幼、敬老、养万民。”范仲淹说道:“为其安家落户,乃是自然之理也。”
“既然为百姓安家落户是下官的责任所在,下官怎能漠然置之。”楚质微笑道:“只是夏税还未征收,县衙之内也无余钱,如果雇用匠人建筑房屋,花费颇多,还不如请流民帮工来得实惠。”
停顿了下,楚质继续说道:“建房确实供他们所用,但是并非他们的本意,而是下官让他们为之,相当于下官雇用了他们,这时候他们已经不是流民,而是下官雇用的工人,自然要付工钱,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那房屋建好之后呢。”有人问道。
“之后的事情,我可管不着。”楚质轻笑道,只要身上有足够的钱,谁愿意在城外住房下,那自然不再是流民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应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应对
在场的官员有人深谙这个道理,有人似懂非懂,有人干脆糊里糊涂,只觉得楚质纯粹多此一举,既然有心帮助,直接发钱下去就行了,何必转几个弯子,却不知人活一张脸,只要自身有能力,谁愿意靠别人人施舍度日。
而且古代民风还比较纯朴,能心安理得享受嗟来之食的怕是没有几个,当然天『性』懒惫之徒自然另当别论,烂泥总是扶不上墙的,然而城外的是流民百姓,而不是乞丐,或许不理解什么叫做自尊之心的概念,但是羞耻感觉还是有的,懂得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总要比接受别人的接济强。
各位官员发言完毕,目光看向范仲淹,不管出的主意是否可行,或者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都要经过范仲淹的赞成或补充,不然也没有实行的可能。
范仲淹沉默不语,炯炯有神的眼睛泛出思索之『色』,考虑片刻,才缓声道:“旱情严重,放粮赈灾势在必行,事急从权,不必等朝廷之令了,顾通判,此事由你负责。”
顾通判轻轻点头,其实放粮救灾之事,除非是官员谎报灾情以中饱私囊,不然朝廷肯定会允许的,提前行事也不见得要负上什么责任,不然他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了。
针对各官员提出来的建议,范仲淹轻声点评起来,或者点头赞许,或者加以拾缺补漏,或者予以否决,态度温和,让众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就算自己的主意没有被采纳,心中却丝毫没有怨念。
“张知县,明日你带着几精通水利的官吏,到杭州各县查视。”范仲淹说道,显然是同意了张元善刚才的提议。
“下官遵令。”张元善起身拱手道,心中有几分兴奋,要是自己的主意行之有效,功劳肯定是少不了的,既能安抚地方百姓,又能得到政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当张元善坐下时,其他官员『露』出专注之『色』,刚才范仲淹与楚质的对话让他们似乎明白,但又『迷』『惑』不解的,如今该揭开谜底了吧。
“嗯,先这样吧。”沉『吟』了下,范仲淹开口说道:“希望诸官齐心协力,帮百姓渡过灾荒,保地方之安宁。”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在场的官员立即起身齐声说道,随之非常识趣的告退而去,走回身走了几步,却听范仲淹说道:“楚知县暂且留下。”
诸位官员步伐停顿了下,看向楚质的目光复杂多样,但可以肯定的是,羡慕之『色』占了绝大部分,等了几息,发现范仲淹没有再喊其他人,只好带着一丝遗憾心情离去。
“范公。”楚质回身行礼,心情嘛,也很复杂,喜悦、激动,还有些心虚。
“坐下说话。”范仲淹轻声说道,楚质乖乖说了下来,心情居然有些忐忑。
微微打量了下,范仲淹唇角泛出轻微笑意,说道:“楚知县,对于如何安置流民,老夫确实别有用心,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太守大人心中自有打算,就不须下官多言了吧。”楚质小声说道,真的很心虚,这几日,抽了些时间回忆解决干旱情况的办法,现代的办法没有技术支持派不上用场,那就想其他的手段,思来想去,还真给他想到了,只不过主意很常见,但似乎是人家范相公开的先例,当着人家的面,将人家的主意说出来,似乎太不地道了些。
正如楚质所料想的一样,当日在安溪发觉旱灾将至时,范仲淹也随之放弃立即赴任的打算,在杭州城各地方走了遍,发现旱情如期而至,大片的水稻枯萎,颗粒无收,百姓被迫离开村庄,情况要比想象中的严重,范仲淹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到任之后的十来日,范仲淹并没有闲着,而是在殚精竭虑的思考着解决之道,就在昨日忽然接到楚质的汇报,说是准备在城外空地建筑什么临时安置房,供流民百姓居住,请求州衙予以支持。
尽心为民,值得表彰,只看了个开头,范仲淹就对楚质的提议十分的赞成,就要提笔批示之时,却发现公文后面还附有份清单,上面详细的将建筑安置房所需要的钱粮,一笔一笔的列了出来,让人一目了然。
人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理会什么生态环境,城外山上尽是竹木,可以就地取材,所以木料、泥瓦加起来才十几贯钱而已,清单上最大的支出反而是工钱,区区百来两百贯钱的账单,范仲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顺手写了个允字,就要盖上印章,但是呈报公文的官吏却多嘴说了几句,却让范仲淹迟疑起来。
既然让流民衙役动手建房,还要什么钱粮?范仲淹暗暗沉思,要是说楚质借口贪没这些钱粮,范仲淹自然是不信的,从某个途径了解到楚质的家庭背景,清楚楚质未必会将些许钱粮放在眼里,而且既然能拒绝张村的谢礼,可见其清正之心。
钱是给流民的,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寻思片刻,范仲淹脑中灵光闪现,额眉轻轻舒展,有些明了起来,心中有了主意,才决定召见杭州城中各官前来商议对策。
“听你之意,似乎知道老夫的打算?”范仲淹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