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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也不是所有的地区都有旱灾,有些地方江水河流密布,根本不用担忧,而且城中的大部分居民,并不是靠耕田为生,听闻有旱情,最多是多卖几石米粮备用而已,根本『乱』不起来,唯一引发的后果,就是米价有所提升罢了。
但是这时的杭州,固然没有明清时苏杭熟天下足的谚语,却也称得上鱼米之乡,是江南地区的粮食产地,古代时候可不像现在一样,没有储粮的习惯,一般的殷实之家,家中肯定备有一年的粮食,而那些地主豪绅,三五年不买米也不用担忧,至于那些粮商就更加不用说了,所以米价只是有些微的波动提高,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最主要的是,现在只是发现有旱情,干旱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天有不测风云,如果突然下那么一两场雨,可能所谓的旱情立即缓解消失也不稀奇,所以城里某些人对于楚质大张旗鼓的宣传旱灾要来的消息十分不以为然,在背后非议不已,认为楚质肯定是受了粮商的好处,才故意散布这消息。
“鼠目寸光,短视之辈。”沈辽冷嘲热讽道,满面的不屑。
“睿达,人家只是有所异议而已,没有必要这么损人吧。”沈瑶笑盈盈说道,明眸微波流盼,秀美的容颜越发显得娇艳妩媚。
“江河之水减半,岂是一两场雨水可以解决问题的。”沈辽冷哼道:“如果相信他们之言,不提前做好准备,怕到时候的米粮价格会更加高。”
“这么说来,囤积居奇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嗯,待会让十七去荆南拉几船米粮回来才行。”沈瑶微笑说道,秀眉微扬,有几分少女似的天真可爱。
“不怕别人在背后咒骂,你尽管如此。”沈辽淡淡说道:“『奸』商的名声或者你不在意,但是小心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怎么说?,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咒自己的亲姐姐。”沈瑶惊讶说道,美目掠过一缕笑意。
“别装糊涂。”沈辽似乎有丝无奈:“每逢干旱,哪次朝廷不开仓放粮,而且还限令商店米铺不得提价,如果是以前的马知州或者还能容忍这种事情,但是范公的手段姐姐应该知晓,谁敢在他面前玩囤积居奇的把玩,与自寻死路也差不多。”
“唉,也不知朝廷大臣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了,居然让这个人到杭州来,分明就是挡人财路嘛。”沈瑶叹息说道,一脸的失落。
“姐,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你可知道范公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沈辽情绪似乎有几分激动,就要长篇大论的介绍范仲淹的光辉事迹。
“我自然知道,一个贬官,而且还是让人讨厌的贬官。”沈瑶漫不经心的说道,都怨那个什么新政,害得文通差点没能萌补官职。
“话不投机,我要走了。”沈辽气呼呼的说道,就要拂袖而去,居然敢这样诋毁自己心中的偶像,念在她是女流之辈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其实是不想承认自己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这里就是你自己的院落,你准备去哪?”沈瑶抿嘴笑道:“或者说,你准备到县衙找那个小县官。”
犹豫了片刻,最终是重新坐了下来,沈辽沉默不语,显然心中之气还没有消。
“好了,不说范相公。”显然没有什么敬意,沈瑶轻笑道:“睿达,听说你这几日总是往县衙里跑,而且还帮那小县官解决不少案子。”
“谁说的,我只去过一次。”沈辽分辨道,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上当了。
“哎呀,原来是真的。”沈瑶满面的惊讶,诱人的红唇勾勒出明媚笑容:“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以为只是传言,根本不足以为信,毕竟你可是最讨厌进县衙的,没有想到,你居然。”
“二公子,二公子。”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气喘吁吁之余却连忙呼唤起来。
“二公子,。”一个少年疾步奔了过来,喘息未定,见清楚院落内的情形,急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大娘子、二公子。”
“什么事情?”沈辽淡声问道。
悄悄地吸了口气,定了下气息,少年说道:“范相公到了。”
“在什么地方?”沈辽立时起身,连忙追问起来。
“东城门前的亭子。”少年说道。
杭州城东,一片热闹的场面,鼓锣喧天,真是男男女女老幼不等,拥拥挤挤,人山人海一般,当然,这些百姓可不是官衙特意安排前来的,人家是敬重范相公,根本就不需要人发起,纷纷自愿而来,如果不是消息还没有传散开来,恐怕前来的人只会更多。
固然相信民众百姓不会伤害范公,但是怎么样也要做个样子,不然安全保卫工作岂不是白安排了吧,在州衙录事参军的指挥下,近百个弓手披甲执刀的分列站在两旁,拦住围观的百姓不让他们拥挤进来。
而在州衙的公堂之内,全衙门的官员、书吏、差役、执事等,都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等那个马上就要离任的马知州把官印做一个象征『性』的解下动作,然后自然有专人送到城东给范仲淹奉上,只不过这种差事一般是由知州的副手,也就是州衙的通判负责的,没有楚质什么事情。
当通判离去后,马知州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声,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慢慢走出衙门,谁都清楚他并不是因为调职而叹气,而是碍于规矩礼节,不能亲自前去迎接范仲淹,心中有些失落罢了。
这时候州衙有些空『荡』『荡』的,大小官员以及衙役书吏都去迎接目睹范公的风采,当然,衙门总要有人看守吧,经过一番争论,论资排辈之下,闻讯而来的钱塘知县楚质与仁和知县张元善就光荣的留在大堂门前等候。
张元善目看前方,轻声说道:“楚大人,张村之事,张某承情了。”
“调解治下百姓纷争,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与张大人有何干系。”楚质微笑说道,不管怎么说,钱塘县也是自己的地盘,出了『乱』子,别人可不会为自己承担责任。
偏头瞄了眼楚质,过了片刻,张元善脸上绽出笑容:“此言在理,是张某多事了。”
“张大人何出此言,我初次为官,经验浅薄,日后还要请你多提点才是。”楚质笑着说道,这年头,保持谦虚的态度总没有坏事。
“楚大人何必如此谦逊。”张元善微笑说道:“现在杭州城之中,谁不在传言钱塘知县楚大人审案时多谋善断,不偏不倚,特别是清正廉洁之风,让人佩服之极。”
该不会是卖了个人情给他,所以才这样夸赞自己吧,楚质有些怀疑的看向张元善。
“不用怀疑,这可不是我编造出来的,不信的话你尽管私下打听。”张元善说道,心里隐约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才来几日就有这样的声誉,自己都已经为官一年,却只得百姓几句是个好官的赞美而已。
“多谋善断?是在说我吗?”楚质喃声说道,心里有些『迷』『惑』。
“五里村陈氏兄弟一案。”张元善提醒道:“你施巧计让他们兄弟和好如初。”
“只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不值一提。”楚质微微摆手,两天前,也不知道是有心悔过,还是害怕自己真的将他们的子嗣送走,陈氏兄弟带着村中长辈,还有亲戚好友,在县衙公堂当众立誓,从此以后两兄弟将恭亲友爱,不再分家,子子孙孙都住在祖屋之内,居然还打算将田地给捐献出去,以示决心,后来给楚质臭骂了一顿,才感激涕零离去。
“小事,你可知道,这两日他们兄弟满大街的宣扬你的恩德,现如今已是满城皆知了。”张元善大声说道,心中羡慕不已。
“胡闹。”楚质啼笑皆非,任陈氏兄弟这样『乱』来,人家还以为自己在沽名钓誉呢。
隐约猜测出楚质的担忧,张元善说道:“放心,你可知道他们兄弟是做什么营生的吗?”
“难道不是种田?”楚质『迷』『惑』道。
“不是。”张元善似笑非笑道:“他们在勾栏瓦舍的杂剧班子谋生,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居然将你断他们案子的经过编成戏剧,已经演了两日,似乎很受欢迎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期而至
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期而至
编成戏剧,怎么没人给版权费啊,维权意识一闪而过,楚质暗暗失笑,这年月,出版人家的书籍,出于尊重,或者征求下作者的意见,若是联系不上,那自然不用经过作者本人同意,哪里有什么版权可言。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楚质绝对不会同意有人这样宣传自己,毕竟个人崇拜在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市场,能这样被人宣传的基本上不是活人,楚质可不希望让人这样咒自己,但是在古代,立祠立牌之类的事情十分常见,改编在戏剧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人觉得会有什么不妥,况且,有人在说自己好话,楚质心里也有几分得意,自然不想干涉,免得人家说自己矫情。
当然,适应的谦虚还是有必要的,就当楚质开口说话时,一阵吹吹打打的乐鼓声从远处传来,过了片刻,出城迎接范仲淹的队伍出现了,在无数百姓的簇拥下,十数衙役在前开道,六人大轿居中,两旁尽是州衙各级官员,浩浩『荡』『荡』朝衙门走来。
“范公到了,快去迎接。”张元善说道,脸『色』有些兴奋,扯了下楚质的衣袖,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按照常规的迎接上官礼节,行轿的路线,照例是由东往西,取个紫气东来的吉利,走到衙门八字门墙的时候,先不忙着下轿进衙,得绕上半圈,叫作兜青龙,但是似乎经过什么人的吩咐,轿舆来到衙门前就悠悠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自然有人点燃千响鞭炮,瞬息之间,硝烟弥漫,乐鼓声也更加的热闹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轿帘轻轻被掀开,一位白发银须,眉目间充满沉稳大气的老者轻步从轿内走了出来,仔细环视了周围情况,朝附近的百姓淡淡微笑,拱手行礼,似乎在说什么,却被一阵阵鞭炮声、鼓乐声、欢呼声给掩盖过去了。
见到范仲淹的那刻,楚质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凝神细看,发现自己没有认错,这不是当日在安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