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仔细翻阅的县衙度支的情况,见到库房还有两千余贯钱可以使用,而且没有留下个烂摊子给自己,楚质心情有些喜悦,这个前任还真是够意思,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一定要好好向他说声谢谢才行。
宋朝规定,地方官衙将每年的税收上缴到朝廷之后,可以余留部分归自己支用,一般在支付皂吏俸禄、修葺县衙、更换装备之余,任由知县支配,准备的说,应该是挥霍,当然,也有个前提,支用公钱的理由,一定要合理,而且还要确切说出钱花在什么地方。
只要你不将钱贪污到自己口袋里,怎么使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无关公事,宴请客人也不要紧,反正结交文人士子在世人看来,是件风雅的事情,这要比现代的公费私用更加让人羡慕,毕竟与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公费私用相比,人家可以使用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丝毫不用担心被人请去喝茶。
微笑了下,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楚质迟疑说道:“对了,刘主簿,为何不见李县尉。”
宋代的地方官制,初期基本上沿袭唐五代旧制,行政机构分州、县两级,宋太宗以后,又把全国分为若干路,路相当于唐代的道,这就变成为路、州、县三级。
县是地方行政机构最低一级,宋代规定县官的定制为:县千户以上,依旧置令、尉、主簿,凡三员;户不满千,止置令、尉各一员,县令兼主簿事;不满四百,止置主簿、县尉,以主簿兼知县事;不满二百,止置主簿,兼县尉事,这与前代没有什么差别。
但也有异于前代的,官吏多是一回事,还恢复县尉之职,原来县尉是管军事的,五代十国时,各县军事由节度使派一个镇将专管,到了宋代,改为县尉,其权力与镇将相差甚远,只管地方治安之类和诉讼等事,权力是削弱了,但依然分了县令的权力。
之所以设置这么多的职位,说到底还是赵宋王朝认识到唐朝时藩镇割据的危害,不放心地方手执权力,要将地方的行政权、司法权、财政权、军事权全部集中到中央,造成强干弱枝的局面才甘心。
而且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大多时候县不设令,而由朝廷直接委派京官带本官去掌管一县之政,即所谓知县事,知,就是代理的意思,所以说知县不会在本地方待得太久,基本就是三年一任,到期之后,不管政绩如何,都要变动,或升或迁,防止官员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与地方势力勾结坐大,不好控制。
“两日前,某乡两村不知为何发生了械斗,李县尉前去调停,事发突然,也捏拿不准大人什么时候到任,只能先行前去处理,并非有意怠慢,请大人不要见怪。”刘仁之连忙说道,怎么说也是同僚,而且平日关系还不错,他可不愿意让楚质有所误会。
“乘船而来,也没有办法事先知会你们。”楚质微笑道:“不知者无罪,况且正事要紧,我有什么好见怪的。”
刘仁之松了口气,却听楚质沉声说道:“刘主簿,两村械斗,涉及地方安定,不可忽视, 而且两日不见李县尉回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要派人前去打探才行,却是不知州衙可知道此事了?”说着楚质的好心情也随之淡了起来,就怕表面上看似平安无事,暗地里却暗流汹涌,那就麻烦了。
“两村离县城较远,将事情处理妥当,来回也要些时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刘仁之轻声说道:“此事正是有人上报到州衙,再由州衙吩咐下来,交给我们办理的。”
越级上报而已,楚质也没有感到『迷』『惑』,毕竟县州路三级的官署都在同一个城里,换成是自己,也选择去州衙里报案,毕竟在世人的认知中,品秩大的官员,应该比较值得信任,说不定以后还能少做些事情呢,楚质乐滋滋的想到,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影响。
“既然如此,那就再稍等半日吧。”楚质说道,反正刘仁之的经验肯定比自己丰富,虚心听从应该没有错误。
“对了,大人,这是您的职田契约,请您过目。”刘仁之微微点头,随之从怀里取出几页泛黄的纸张,恭敬的呈了上去。
“有劳了。”楚质淡声道,非常自然的接过契约。
宋朝的官员,待遇福利之高,恐怕要令现代人嫉妒不已,内容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不但每月有固定的正俸、禄粟、职钱、春冬服、从人衣粮、茶酒、厨料、薪炭以及牲畜饲料等,衣食住行,甚至家眷从人的开销,全部都由朝廷支付,而且还有一份减免赋税的职田。
职田,顾名思义,只是伴随官职而得,并不属于官员本人,也不必亲自劳作,自然有专职的农户耕种,官员只须按时领取收成所得就行,而且只要官员不在这个职位上,那职田的归属自然就不知花落谁家了。
属于自己的正当利益,楚质没有往外推的习惯,将职田契约收了起来,微笑说道:“刘主簿,向你打听件事情。”
“请大人明言,下官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仁之连忙拱手道,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新任的县官大人,年纪固然不大,却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糊弄的主,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才好。
“听闻沈家二公子,沈睿达,曾经在我们县里做过押司,可有此事?最后又是因为何故辞去押司之职?”楚质笑问道,这种事情不好当面询问沈遘,只好背地里打听了,至于沈辽怎么能成为县衙押司之类的问题,楚质心知肚明,也不用询问,免得让人笑话。
且不说沈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单凭沈遘沈辽已逝的父亲沈扶是官员这点,就足以引荐沈辽成为不入流的皂吏押司之职,况且皂吏之位,私底下可是明标价码的,只要出得起钱,有些县官不介意多录用几个不占编制的小吏。
从下船迎接,再到县衙饮宴,自己的目光可谓是寸步不离,听谁之言可谓是呼之欲出了,既然连那位都不介意明白直言,那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说不定还是那位让这位来询问自己的呢,就是不知道两位是什么意思而已。
刘仁之暗暗寻思,随之微笑道:“提起沈家二郎,不仅是县衙上下,连杭州百姓都是交口称赞的,喜爱读书,精通左传与汉书,擅长书法,人也长得俊逸,上门提亲的人可谓是踏破了沈家的门槛。”
听刘仁之东拉西扯的说了大堆废话,楚质也没有『露』出不耐烦之『色』, 而是挂着一丝和煦的笑容,认真留意的聆听着。
“当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少轻狂,况且是二郎这样的风流人物,犯些小过也是再所难免的,二郎,做了些事情,惹恼了沈家大娘公子。”关键字句含糊不清的混了过去,刘仁之继续说道:“觉得不能让再让他如此下去,索『性』让他到县衙里历练一段日子。”
楚质的好奇心不太浓郁,也不会刻意打听别人的隐私,闻言笑了下,『插』话道:“那他成为押司之后,表现如何?”
“简直是胜任之极,或者是家传渊博的原故。”轻轻瞄了眼楚质,刘仁之由衷赞叹道:“本来以为就算沈二郎再如何聪明,也要学习数日才能熟悉押司工作,没有想到他似乎对此事毫不陌生,无论是撰写公文讼书,还是清点漕仓,居然没有一样难得了他。”
“看来文通兄所言无虚,有这样的幕僚在自己身边提点,就不怕有人底下弄虚作假,糊弄自己。”楚质悄声喃语,人要有自知之明,术业有专攻,自己不懂,那自然要找个懂的人来帮忙才是。
“二郎在县衙时,我们几个倒是清闲许多。”刘仁之似乎有些怀念,微微摇头说道:“可惜啊,县衙只是个小池塘,容不下二郎这样心有沟壑的人物,只做了两月,便走了。”
“什么原因?”楚质问道。
“下官也不清楚。”刘仁之不确定道:“听说是厌倦了。”
“厌倦了?”楚质微微盘算了下,随之轻笑说道:“刘主簿,麻烦你去准备轿舆,初临杭州城,还未到州衙拜望各位上官,真是失礼啊。”
“大人请稍候,下官这就去。”刘仁之连忙说道,心里再次肯定,这位县官固然年轻,但对于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可是一定也不陌生啊。
“嗯,宗卷的似乎有些散『乱』,回来之后,还要请刘主簿为我仔细讲解才行。”楚质微笑说道。
“下官敢不从命。”刘仁之垂头说道,心中轻叹,早知道县官这么明白,就不玩这些小花招了。
坐在平稳的轿子上,悠悠朝州衙出发时,楚质心里有几分喜悦,看来做个县官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只要小心谨慎,多加留心,自己还是可以胜任的嘛。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名不虚传
第二百四十一章 名不虚传
拜见杭州的知州、通判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只是与他们聊了下汴梁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楚质便识趣告退离去,人贵有自知之是,楚质十分的明白,这里不是汴梁城,人家或者知道自己所写的诗词,但是与许多赫赫有名的文人名士相比,无论是名气还是声望,自己却显得相形见绌,没有老师与长辈们的扶持,而且杭州远离汴梁,人家未必会知道自己。
站在轿舆旁,楚质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去拜访下两逝路的帅、漕、宪、仓各司,怎么说也是上级的上级,官署也在杭州城,考虑片刻,楚质决定还是不去了,毕竟各司名义上是统领各府州的上级,但是品秩却不是很高,而地方长官如知府、知州,都是在京中有职官的,品位在各司之上,这与汉代的州刺史与郡守的关系略同。
况且县衙平时也用不着和各司打交道,直接受州衙的管辖,各司的存在,本来就是监察各州的,若是贸然前去拜访,谁知道知州心里有没有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中有了决定,楚质也没有犹豫,直接挥手道:“起轿,回县衙。”
州衙与县衙只是相隔两条街道而已,而且出行的时候,楚质也没有打算张扬,特意换了便服而来的,轿夫随从也是如此打扮,没有衙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