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柔的舞姿,与此同时,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景纯,别看我,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沈遘微笑摇头道,轻手举杯示意。
“除了你,还能有谁?”楚质轻笑道,也端起了酒杯,向席间众人示意,小抿了口酒,发现这酒的口感偏向于软绵,鲜甜醇厚,似乎还有一丝甜意,回味了下,还真是如此,好奇打量了下,却见酒水晶莹透亮,呈瑰丽的琥珀『色』泽,轻轻微嗅,香气浓郁醉人,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江南有名的陈酿黄米酒,与汴梁城的淳酿有些差异,景纯可觉得习惯?”沈遘微笑说道,轻眨了下眼睛,似乎在隐喻着什么。
“文通,你忘记了,我祖籍可是在江南的明州,常言道酒是故乡淳,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楚质笑着说道,举杯畅饮起来,也不知道是宴会气氛慢慢浓郁,还是因为听到楚质之言,席间众人没有了刚才的拘束,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上官满意,下属自然安心,一方是有意融入,一方是有心讨好,这顿酒宴自然是其乐融融,耳中听着丝竹之乐,口中品尝着美酒佳肴,直到月落半空,宴席方才罢去,不敢惊扰县官休息,皂吏们纷纷告辞而去,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仔细观察,知道新来县官不是个厉『性』之人,皂吏们心中确实定了几分,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景纯,现在大可放心的高枕安眠了吧。”手提灯笼,站在内宅后门前,沈遘轻笑说道,俊逸的脸庞泛起几分红润。
“多亏有你这尊大佛为我坐镇,不然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楚质轻声说道,初临陌生的地方,而且对于县衙事务也是一知半解的,心里不虚才怪。
“那可要我多留数日?”沈遘笑道。
“绝对不行,耽误你的行程,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如果再要麻烦你,那我心里就变成不安了,况且你能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做人还是要靠自己为好。”楚质轻轻摇头,微笑说道:“如果你不是官身,我立即雇你为幕僚。”
轻笑了片刻,眼睛悄悄微转,沈遘笑道:“景纯,钱塘县才华出众的文人士子不知几何,但是对县衙情况了然于胸的屈指可数,你若是真想找个幕僚,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听你之意,似乎心中有合适的人选?”楚质说道,似乎有一丝意动,楚质刚才之言,虽然有几分是戏语,但是心里确实有这个念头,毕竟在钱塘县人生地不熟,不了解地方的风土人情,最好的解决方法,自然是找个当地人作为幕僚,好为自己做谋划策,免得因不了解当地情况,导致出了什么疏漏。
“有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说动得他了。”沈遘微笑道。
“不知文通兄说的是谁。”楚质说道,有些好奇。
“我二弟沈辽,睿达,自幼在钱塘县长大,以前代人做过几日押司,对于县衙事务也不陌生,只是『性』子有些孤傲,却不知是否愿意帮你的忙。”沈遘笑道,在古代,东主和幕僚之间,上下关系非常的模糊,或许还是亲密好友,予人为僚并不是件丢脸的事情,有时候还能成为晋身之阶,所以沈遘才会有这样的提议。
“呵呵,如果能得沈家二兄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楚质笑道,言下之意已经同意沈遘的推荐,毕竟幕僚的人选,还是以熟悉的为好。
“景纯,且听我说完。”沈遘苦笑道:“并非是我自夸,睿达天质聪明,可惜却不知进取,平日纵歌饮酒,将功名视之无物,不然成就定然在我之上,而如今却只是个秀才而已,要想让他成为你的幕僚,怕是有些难度。”
“没关系,相信只要我诚意礼请,定然能够打动他的。”楚质笑道,能得到沈遘这样的赞誉,固然有些举贤唯亲的意味,但是楚质相信沈遘的人品,既然向自己推荐,肯定不会随意找个人糊弄自己的。
第二百四十章 上任第一日
第二百四十章 上任第一日
“什么?你让我去给那县官当僚客?”清雅安静的沈园书房之中,传来沈辽不可置信的惊呼,让附近的伺候的仆役们侧目不已,纷纷屏气凝神,深怕打扰两位公子争吵似的说话而殃及池鱼,有反应伶俐的,已经悄悄地去向沈瑶禀报了。
“睿达,稍安勿躁。”沈遘皱了皱眉,轻描淡写道:“只是让你帮下忙而已,我已经和景纯说好了,只要你不时到县衙小坐片刻,提醒下景纯应该注意的物事,其余时间予以你最大限度的自由,绝对不会干涉于你的。”
“我又没有答应,何须他干涉。”沈辽冷声说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这些繁琐吏事,恨不能避之千里,你居然还想让我身陷牢笼之中,太过无情了吧。”
“什么无情,这也是为了鞭策你上进。”沈遘轻微摇头,叹声道:“睿达,你看人家景纯,比你还小几岁,却已经是进士及第,成为一方县官,而你呢,平日里狂歌纵酒,痴『迷』于金石字画之中,居然连解试都不去参加,难道在你眼中,这些旁门小道比功名前程还要重要不成?”
沈辽沉默不语,十分想点头称是,但是见到沈遘恨铁不成钢似的眼神,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们沈氏一族世代以诗书传家,伯祖、祖父皆为进士,父亲还有堂叔父也是进士出身,承蒙先灵庇佑,我侥幸得中,总算没有丢了沈家的脸面。”沈遘语重心长道:“父亲常言,你天资在我之上,只要肯努力修学,日后的成就定然远大于我,而瑶姐也寄厚望于你,希望你不要让家人失望。”
“那我在家苦读便是了,又何必去做什么幕僚。”沉默了下,沈辽微声说道,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只是天『性』使然,对于功名利禄看得很淡,如果不是家人的期盼,他绝对不会去考取秀才。
“苦学固然不错,但是只学不问,学识岂能提高。”宋代学风比较务实,对于治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死诗书不通世事,在世人看来是不可取的,思想还不像明清时候那么僵化,所以沈遘否决了沈辽的决定。
“景纯师从汴梁城大儒何涉,学识渊博,而且久居京都,见多识广,我让你到他身边做幕僚,就是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多向他请教,以增进学问。”沈遘微笑说道。
“我,向他,请教。”沈辽叫道,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服气。
“是啊,怎么了,修学之道,达者为先,有什么好惊讶的。”沈遘含笑道:“当然,景纯与我是至交好友,自然情愿指点于你,就不用你执弟子之礼了。”
“还想让我执弟子之礼,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沈辽冷笑道,在杭州,除了大哥沈遘之外,年青一辈的士子中,想让自己心服的人,恐怕还未出生呢。
微微一笑,沈遘明知道弟弟的『性』子,怕他无动于衷,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见目的达到,随之巧妙的转移话题道:“睿达,明日我准备起程赴任,准备邀景景纯前来,为你们二人引见一番,到时候你可要与他好好的亲近才是。”
“这么快,你不是说要过几日再走的吗?”沈辽惊讶道。
“有你帮景纯的忙,我心里自然放心,提前起程又有何妨。”沈遘轻笑说道。
“我还没有应允呢。”沈辽撇了下嘴,喃声说道:“名扬汴京的少年英才,我确实要好好见识下是否名副其实。”
清晨,耳边传来竹板敲击的声音,楚质『迷』『迷』糊糊的翻转身体,打算枕边的美人继续睡下去,没有想到却扑了个空,情不自禁打了个激凌,立即睁开眼睛,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卧室,微楞了下,随之清醒过来,清楚自己已经身在钱塘,而不是汴梁城楚府之内。
恍惚了片刻,还有些不适应身份的转变,慢慢披衣而起,在船上的十几天,没有初儿的服侍,楚质已经学会自力更生,几息功夫就穿戴整齐,拉开房门一看,却见天边还只是白蒙蒙的一片,还没有完全透亮,凭着经验判断,现在应该是六点左右吧,也就是古代的卯时。
见到楚质的身影,已经在门前等候片刻的刘仁之,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行礼请安,跟随其后的却是端着温水『毛』巾的长贵,让刘仁之稍等片刻,洗漱完毕之后,楚质才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用过早膳,在刘仁之的引请下,来到县衙三堂,开始了新任官员的必不可少的第一步计划,观看宗卷,了解县衙的情况。
县是朝廷统治的根基所在,朝廷各个部门的职能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延而伸之的,若是能彻底熟悉县衙运转情况,自然明了治国之道,这是何涉与楚家长辈们的教导,而楚质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来到存入县衙宗卷的地方后,立即仔细翻阅起来。
户籍、税收、田亩、水利、漕驿等等,堆起来可以砌成一片半人高的城墙,有个当过知县的叔父的好处就是,楚质从那些资料事随意抽出县衙的度支账目,而其他的根本看都不看一看,直接问道:“刘主簿,上任知县临走之时,可曾留下什么未审结案件?”
“没有。”刘仁之摇头说道,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瞧新任知县的模样,似乎对县衙内的情况不陌生啊,一点也不像是初次为官,相当年上任知县刚来的时候,真的花了半个月时间看这些宗卷,之后才醒悟过来,这里绝大部分宗卷都是已经过期作废、毫无用处的。
要知道古代对于档案的管理,没有详细系统的分类归档,非常的随意散『乱』,如果不费些时间与耐心,根本就不知所云,而且这些资料数据都是人写的,被涂抹修改也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想从中判断出真假虚实来,确实有些困难,只要愿意花一年半载的时间,仔细核实查验,自然能得出最真实的情况,问题是既然有这个时间耐『性』,还不如直接实地考查,又何必做这个费时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仔细翻阅的县衙度支的情况,见到库房还有两千余贯钱可以使用,而且没有留下个烂摊子给自己,楚质心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