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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在商议朝廷政事,张晋元感觉有些无聊,就要告退离去,却听张尧佐问道:“元儿,你平日在外周游,可曾听说过一件奇事。”
“不知祖父问的是?”张晋元精神一振,终于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定然要好好表现,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靠家里萌荫的公子哥儿,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近日听到消息,城里好像有人自称是官家在民间的龙子。”张尧佐说道,眼睛掠过奇异之『色』。
“这事元儿也听说过。”张晋元闻言大喜,这事自己恰好知道,连忙点头说道:“那人现在就住在赏心楼。”
“那你见过那人没有?”张山甫问道:“他说的是否可信?”
“大伙儿都说那人是骗子,元儿觉得也是,所以没有兴趣理会。”张晋元轻声说道,心中后悔莫及,早知道不应该把时间都花到秦楼楚馆之中,去赏心楼喝个茶也不错嘛,还能顺便打探消息。
“骗子敢如此张扬吗?居然在天子脚下招摇撞骗,难道不怕被人识穿而贬诛。”张山甫瞪眼说道。
“好像也对。”张晋元眨眼说道,楞楞的模样,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果那人的身份真切无疑,对于朝廷来说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什么对不对的。”张山甫轻哼了下,挥手说道:“好了,这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元儿告退。”见到祖父没有挽留的意思,张晋元识趣的退了下去,厅中另一侧立即闪出来一个人,行礼拜道:“小的见过相公,大人。”
“不必多礼。”张尧佐轻声说道:“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回禀相公,那人姓名为赵青,自称自己的母亲是宫中放出的宫娥,当年曾得天子临幸,母亲在出宫后生育了他,所以自己是当今天子的龙子。”
“有何为证?”张山甫『插』话问道。
“经过小的仔细查访,那人身上有块龙凤抱肚。”
“龙凤抱肚!”张尧佐与张山甫对视一眼,暗暗点头,挥手下奉命打探消息的人下去。
“父亲,此事或许是真的。”张山甫沉声道。
朝中的达官显贵,谁都知道,天子赵祯后宫里有众多的妃嫔,可是当了多年皇帝的他,却一直没有一个健康的儿子,早先曾有过三个儿子都是早夭,为了保证自己的皇位能够由亲生的子嗣来继承,赵祯难免采取“广种薄收”之策,除了妃嫔外还临幸宫女无数,据说赵祯每临幸一位宫女,就赐予一个龙凤刺绣抱肚作为凭证。
后来大臣们认为皇帝这样做是纵欲过度,会劳神伤体,几次建议他将众多宫女遣放民间,而赵祯确实也虚心纳谏,曾遣放近千宫女回归民间嫁人,如果说这些宫女之中,有身怀龙种的,虽然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静观其变即可,有人会比我们心急的。”张尧佐轻笑道。
“父亲说的是,曹家。”张山甫会意笑道。
“如果是真的,定要抢在曹家之前,让婉儿向官家请求,收养那人为子。”张尧佐目光凝聚,沉声说道:“这可保我张氏满门两朝富贵。”
“孩儿明白,立即派人时刻留意。”张山甫轻声道。
就在张氏父子两人在密议之时,曹家兄弟也在厅中对饮谈笑,女儿成婚,曹偕特地多请了一个月假期,不用急着赶回任地,有时间就出门看望同僚好友,或者在家中与亲人团聚,亲眼看见女儿婚后过得幸福甜蜜,曹偕也就放心了,也打算近日就起程离去,可惜有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
“有龙凤抱肚,而且对宫里非常熟悉,难道说这是真的。”曹偕皱眉思索,心中半信增疑,也不敢确定。
“一时之间,难辨真假。”曹佾也是如此表情,两根手指十分有韵律的敲打着桌案,心中不停的盘算着。
“如果是假的,想学春秋战国时的吕不韦,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欺君,诛其三族也不为过。”曹偕眼睛掠过一缕寒光。
“未必是如此。”曹佾摇头说道:“世事难料,如果是真的,那又该如何?”
“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曹偕轻声说道:“汝南王世子赵宗实,贤明温厚,颇有仁君之风,朝中上下交口称赞,如果不是官家一直犹豫不决,早就立他为皇储了,如果却多出个嫡脉龙子,就怕朝中从此多事矣。”
“应该不至于。”曹佾说道:“当年官家出生,先帝立即将汝南郡王送回府中,那时也没见汝南郡王有什么不满,如今成为皇室宗正,深得官家信任。”
“或许是我多心吧。”曹偕自嘲说道:“总感觉那人有问题,如果让我来说,与其让个来历不明的人即位,还不如选知根知底的汝南王子登基合适。”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静观其变就好,有人肯定会比我们着急的。”曹佾笑『吟』『吟』说道,手指微微指向某处,正是张府方向。
“大哥所言极是,张家一直想压我们曹家一头,肯定不会错过任何机会的。”曹偕赞同笑道。
“如果那人真是龙脉皇子,不管他是否能即位,我们也不能轻视之。”曹佾悠悠说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曹偕问道。
“听说那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而且年纪不大。”沉『吟』了片刻,曹佾轻声说道:“馨儿也到了出阁的年龄。”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朝议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朝议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正如何涉料想的一样,就算赵概与张尧佐都沉默不提楚质的事情,而天子赵祯却迟迟没有下诏决定应该如何安排楚质,事情就这样拖沓了起来,而汴梁城对此自然是议论纷纷,热闹了好一阵子,不过才一天时间,满城注意力却被真假皇子事件给吸引住,除了某些少女念念不忘之外,也没见有人提起了,毕竟相对而言,皇子真假才是牵动人心、影响深远的事情。
事情已经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朝中百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日朝会,当内侍宣布朝议开始时,君臣非常有默契的先处理几件较为紧急的事情,其实事情皇帝与几个大臣早就已经商议决定好,现在只是走个过场。
事情解决完毕之后,崇政殿里忽然静了下来,等了半响,依然没有大臣出来奏言,这让赵祯感觉有些奇怪,上次朝会还为些小事吵得唾沫四溅,怎么今日全部都转『性』子了,对了,那小进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无辜受累也蛮可怜的,赵祯暗暗寻思,毕竟是楚卿的子侄,如果待会有人进言,就顺水推舟赏他个官职吧,至于什么隐患之类的,赵祯又不是昏庸无道的皇帝,自然清楚什么叫做借口生事。
过了片刻,殿中依然静悄悄地,内侍张若水知道这时候应该轮到自己上场了,从皇帝的龙椅旁上前一步,暗暗吸了口气,就要扯开嗓子唱诵起来,却没有料到殿中末尾处突然站出来一个谏官,大声说道:“臣有事上奏。”
一肚子气憋了回去,差点没岔气了,张若水脸面涨得通红,恶狠狠的盯了那官员一眼,发现是谏官,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惹不起咱躲得起。
谏官其主要职务是侍从规谏,是讽谏君主的官员,当然,有讽谏君主的谏院,自然就有监察百官的御史台,本来两者是各司其职,互不相关的,但是到了宋代,台谏司职开始合一,两者事权相混,谏官也拥有对百官的监察权,而御史也能向皇帝进谏。
作为天子的赵祯,对于正义直言的谏官御史,心中是又烦又喜,烦的是这帮人整天在自己耳连唠唠叨叨,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实在是让人心烦厌恶,问题是不听不行啊,明君就是要虚心纳谏、广开言路,而且谏官御史也是自己的耳目,底下大臣权贵谁人在外面作『奸』犯科欺瞒自己,自然有谏官御史向自己进言,离开了他们还真是不行。
希望不是谏自己的,仔细回忆下自己近日来的行为,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赵祯暗暗地安慰自己,随之和颜悦『色』道:“准。”
“陛下,近日来,京城之中有人自称是陛下之子,直言要进宫面圣,百姓闻言对此议论纷纷,影响极大,此事该如何处置,请陛下圣裁定夺。”谏官扬声说道,声音在殿中回『荡』。
赵祯闻言,脸『色』顿时变了,三子早夭的事情,一真是他心中之痛,如今居然有人想拿这事来做文章,简直是贼胆包天,不知死活。
“此事荒谬,陛下只有三子,都已早夭,从哪儿又冒出个皇子来,其中必然有诈,此人居然敢在京城中招摇撞骗,怕是居心不良,应亟加贬诛为是。”有官员察颜观『色』,见赵祯不悦,立即站出来说道,引得一片附和之声。
“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从事。”朝议朝议,怎么可能没有争议,反正朝廷不以言论治罪,有人随之站出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大声反驳道:“还未查证,倘若这个的确是实有其事,贸然贬诛之后又该如何收场?”
也有道理,不少官员暗暗点头称是,宫闺之内的的私事谁能全知道,说不定、或许、有可能是真的呢,说到底还是心存疑虑,谁也不敢轻易承担这个风险,要知道皇帝无子,如果,那岂不是。
像这种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官员们也不敢争吵过久,争论了片刻,纷纷闭嘴,目光看向皇帝与几个宰相。
“文卿,你有何看法?”赵祯问道,目光闪烁不定,
“既然是在京城之中,自然由开封府官员负责。”文彦博拱手说道,这种事情不宜过早接手,还是让别人探清情况再说。
“准奏。”赵祯点头说道,心里也没有了处理朝政的兴致,挥手退朝,在一片恭送声中摆架回宫,至于楚质的事情,早不知道遗忘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百官慢慢向殿外散去,赵概快步跟上文彦博,轻声问道:“文相,你觉得此事?”
“不知真假,不好论断。”文彦博淡淡说道。
“就怕有人别有用心,想『乱』我朝纲啊。”赵概轻叹起来。
“若是你不放心的话,大可提点开封府尹钱明逸几句。”文彦博微笑道:“假的真不了,想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