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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以为杨震仲与『毛』革长年居住在山村,天生的品『性』一定是纯朴憨厚,那就大错特错了,打铁趁热,两人害怕楚质突然醒悟反悔,连忙与之商议两家作坊的具体事宜,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
两村,准备好原材料,招人,一切等楚质从汴梁城里请到匠师,然后作坊就可以正式启动工作,至于作坊,说句实话,村子别的可能没有,就是地多,随意圈块空地,然后村民齐心协力,花那么几天功夫,一间泥草房屋马上能建好,往里面搬几张桌椅板凳,一家作坊的厂房就算完成了。
别拿现代化的机械厂房与古代的手工作坊相比,在古代,人才是第一生产力,什么设备工具之类的,只是辅助而已。
也没花多长时间,三人马上就商议好了,杨震仲和『毛』革是不敢提要求,而楚质是不怕被要求,可谓有求必应,在这样和协的的气氛下,能有什么谈不妥的,只不过在最后的合作方式上三人起了纷争。
刚才开始的时候,楚质也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原先的打算是和杨震仲合伙的,现在又来了个『毛』革,也不好厚此薄彼吧,但股份自然不能给太多。
寻思片刻,楚质隐约透『露』出作坊商铺由自己出资,具体的情事由杨震仲和『毛』革负责,获利方式是,作坊生产出的产品销售之后,每个月结算一次,然后把盈利所得分成三份,每人得一份,至于谁多谁少,可以慢慢商量,这样一来,大家都是作坊的东主。
可是杨震仲和『毛』革坚决不同意,费话,大家都是东主,谁给自己发钱啊,而且生意还没有开张,谁知道扇子能不能卖得出去,什么股份分红,实在是太过飘渺虚无,还是给工钱比较合算,同时暗暗腹诽,该不是连楚质自己也不看好自己的扇子生意,所以想把他们也拖下水,有难同当吧。
“『毛』叔,你也来了。”就当三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初儿轻盈走了进来,唇边柔起明媚笑意。
看见一个俊美少年向自己打招呼,『毛』革『迷』『惑』了下,感觉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这人到底是谁了,忍不住悄声询问旁边的杨震仲:“老杨,那俊俏小伙是谁啊,这么眼熟,你亲戚啊。”
“什么我亲戚,连二女都不认识了,真是白叫你叔了。”杨震仲撇嘴说道,反正在熟悉的人面前,肯定是隐瞒不过去的,那还不如痛快说实施,况且大方承认又怎么了,难道自己女儿回家瞧下自己也不成啊。
“嗨,是二女小丫头啊。”『毛』革拍腿叫道:“我说哪来的俏小伙,居然比姑娘还要水灵,回来也不和叔说下。”
“和你说有什么用,让你们村那些小子趁早死心吧。”杨震仲瞥眼道:“我们家二女,可不能跟那些泥腿子过日子。”
“泥腿子又怎么了,当年你不也是泥腿子,真不知道当初九妹怎么会看上你的。”『毛』革气鼻子瞪眼道:“相当年,我哪点不比你强。”
“屁,你哪点都比我差。”杨震仲破口大骂道:“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当年早就将九儿娶回家了,害我等了几年。”
眼看两人又将重演刚才小溪边的场景,初儿连忙上前说道:“十一叔,『毛』叔,你们别吵了,公子还在旁呢。”
“没有关系。”楚质微笑道:“可见两位村正『性』情直率,不虚伪做作。”
“不敢、不敢。”两人连忙谦虚起来,同时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
“公子,事情商议得怎么样了?”初儿微笑,轻声问道:“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们好像有些争执之处。”
“不是争执,只是对于如何合作,我们有不同的想法。”楚质笑道。
“那就按公子的意思办,这样就成了。”初儿轻笑道,显然对楚质十分的信任,而一旁的杨震仲和『毛』革却着急起来,也不好明着反对,连连朝初儿使眼『色』暗示。
“反正是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也不急解决,待作坊商铺营业的时候再谈吧。”楚质微笑道,隐约明白两人的顾虑。
“楚公子所言极是。”杨震仲连忙说道:“二女,午膳准备好了没有,楚公子可是贵客,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那是,我记得你家好像有一坛三十年的陈酿,还不去取来招呼客人。”见到初儿点头,『毛』革顺势说道,悄悄咽了下喉咙,恨恨盯了『毛』革一眼,杨震仲『露』出笑脸,客气有礼的请楚质到院内入席就坐,自己回身离去,过了片刻,肉痛的捧着一个坛子返回。
这餐午饭可谓宾主尽欢,三十年的陈酒确实香淳无比,而且初儿的所做的膳食,虽然离宫廷御厨还有些许差距,但是楚质却吃得很尽兴,赞叹不绝,让一旁的初儿,小脸上的笑容如鲜花一般灿烂。
午餐结束,顺手留下几百贯作坊的启动资金,连契约都没有签,楚质就携美坐着来时的车辆,慢悠悠的返回汴梁城,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这次前来只是游山玩水一般。
望着车辆慢慢远去,在村口送别的『毛』革,笑容敛去,脸『色』突然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老杨,这钱你就这样收下了?”
“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为什么不收。”杨震仲淡声道:“楚公子这么客气,拒绝了岂不是驳了人家的面子。
“一个乡下小娘子能值五百贯,在汴梁城确实也算是天价,这买卖不亏。”『毛』革说道,面无表情,眼睛却掠出讥讽之意。
“姓『毛』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迟缓了下,杨震仲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二女只是那小子的侍女,侍女懂吗,以后二女还要回来的,你别胡言『乱』语,毁坏她的清白。”
看着情绪异常激动的杨震仲,『毛』革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刚才他们两个是什么模样,你会没有觉察?”
怎么会没有察觉,楚质和初儿在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亲密动作,还有目光对视那种脉脉情意,若是两人真的是粗心大意的乡下汉子,当然会忽视过去,可惜他们不是。
还有一点『毛』革没有明说,如今初儿秀丽的俏脸上更多了层艳光,黛眉微展,一双明眸也是变得水汪汪的,眼波流转间,不时掠出少女不具备的妩媚的风情,种种迹象都表明初儿不再是纯洁的少女之身了。
杨震仲沉默不语,一双大手紧握,拳头青筋迸出,表情十分吓人。
“行了,当初你将二女送进楚府时,早应料到会有今天。”拍了下杨震仲的肩膀,『毛』革叹息说道:“不过是结果出乎意料罢了,其实那小子也不错,年纪轻轻的就中了秀才,有几个做官的伯叔照顾,以后再不济也是个知县大人,心眼似乎也不坏,二女跟着他定然不会吃苦,而且和二女差不多年龄,总比。”
“什么秀才,人家现在可是第一甲进士及第,再过些日子就是官大人了,哪里还用等什么以后。”冷哼了下,杨震仲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进士及第,真的假的。”『毛』革惊声道,显然也不敢相信。
“自己到京里打听,第一甲第十名。”杨震仲冷声道,脸『色』阴晴不定,似喜似悲似怒。
“阿也,这小子也太拽了吧。”『毛』革喃喃自语:“还以为是个不知世事的公子哥儿,没有想到却是个文曲星啊。”
“确实是个纨绔子弟,大好的前途在前,居然还有心思开什么作坊、商铺,脑子肯定是进水了。”杨震仲哼声道。
“老杨,别假惺惺的撇清关系,人家这哪里是想开什么作坊,分明是来送钱的。”『毛』革悠悠说道:“看来二女在这小子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也不会亲自跑一躺。”
“二女的眼光没有你想象中的差,人是她自己相中的,希望她将来不要后悔。”杨震仲轻声说道:“要知道权贵家的子弟,大部分都是喜新厌旧的主,没有几个能托付终身的。”
“别总把事情往坏处想。”沉默了下,『毛』革安慰道:“其实姓楚的小子,模样就不用说了,品『性』似乎还可以,没有一般公子哥儿身上的那种傲慢,对我们俩也是客客气气的。”
“有二女在旁边,他当然要收敛些。”杨震仲说道。
“行了,老杨,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毛』革鄙视道:“如果那小子真不如你意,知道二女被人欺负了,以你的脾气,恐怕刚才就已经打断那小子双腿,哪来那么多废话。”
“人家可是官人家的公子,我哪里有这个胆子。”杨震仲淡淡漠漠说道,却是没有反驳『毛』革的话。
『毛』革轻轻撇了下嘴,似乎在表示不屑,随后说道:“老杨,话又说回来,钱我们收下了,那作坊。”
“照建,反正几间破草房也花不了几个钱,也算是给村里的老少爷们散些酒钱吧,反正有个散财童子在,我们也不差钱。”杨震仲喃喃说道:“那小子自信满满的,似乎不像是在戏耍,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管他呢,反正有了这些钱,足够村里老幼饱餐好一阵子了。”『毛』革轻声说道,声音欣喜之中却夹杂着淡淡的伤意。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会错意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会错意
汴梁城,楚潜府中后院,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摭挡住的烈日的照晒,微风徐徐,带来了几分清凉气息,挺着隆起小腹的潘氏,轻轻倚靠在垫着丝毡的竹席上,面带明媚笑容,轻声的与惠夫人亲切交谈。
“惠嫂嫂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抚着小腹,潘氏微笑道:“没有想到饮那安胎『药』汤也有那么多讲究,幸好惠嫂嫂提醒及时,不然我险些犯下这等错误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就见外了。”惠夫人浅笑道,恐怕除了潘氏和楚潜,天下间最期盼潘氏肚里婴儿平安出生的就是她了。
就在两人继续就安胎问题进行更深层次交流时,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将一封密封的信件呈给潘氏。
“杨村的信,莫不是作坊出了什么事情。”接过信件,潘氏微楞,也没有避开惠夫人,直接将信拆开,取出信纸仔细看阅起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