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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会面,却不记得,若是让叔平知道,肯定伤心不已。”何涉大笑起来。
“赵学士是我。”楚质真有些楞住了,这个真是没有猜测过,毕竟平日里赵概总是称呼何涉为学士,从来没有叫过老师,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为了避嫌,毕竟朝廷最忌讳的就是唐朝时的座师关系了。
“明白就好,不必明言。”微笑了下,何涉轻叹道:“老夫诸多弟子之中,也唯有叔平和你在京中,再过不久,你又经离去了。”
“那学生不走了。”犹豫了片刻,楚质咬牙说道:“学生向朝廷申请守选,留在京中聆听老师教诲。”
申请守选,就是意味着放弃朝廷直接授予的官职,而参加由审官院主持的铨试,通过之后再授予官职,这也是第五甲进士想做官而必须经过的程序,如果过不了这关,永远只能是个选人。
“胡闹。”何涉口中斥喝,心中却有些感动,轻声说道:“怎能拿自己的前程轻率说笑,逢年过节记得给老夫修书一封即可。”
“学生年纪尚轻,怕是不懂为官之道。”楚质低声说道:“还不如留在老师身边聆听教诲,待学有所成,再为官也不迟。”
“为官之道,不过是尽忠职守,为国为民罢了,又有何难。”何涉笑道:“况且新及第进士初入官场,都是只予副职,州县之事,自然有正职管理,你赴任之后,须认真体会,一年半载,自然明白该如何为官了。”
“若是不能胜任,岂不是有负朝廷所托。”楚质轻声道,上辈子最多也就管几个人,如今却要为官一任,以后可能要治理一方,楚质心里还真是没有底气,正是因为有着千年的远见,楚质才清楚,理想与现实往往是有差距的。
就想范仲淹革新的本意是好的,而且非常有成效,可惜一样遭遇到失败的命运,如果自己成为某县的知县,手执生杀大权,受到现代观念的影响,根本不考虑实际,自以为是,与王安石一样,认为这样做才是有利于民的,随意发布了条政令,可是在执行或者在某方面出了差错,利民不成反而害民,这种事情,无论古今,屡有发生,一点也不稀奇。
“景纯,你多虑了。”何涉大笑道:“官衙之事,老夫一时半会与你解释不清楚,不过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为官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并不复杂,以你的聪明,恐怕只须几日就可以熟悉官衙事务,不用担心是否胜任。”
“为官自然容易,学生倒也不怕,只是不知如何能安民罢了。”楚质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宋朝建立之初,就存在农民起义的问题,哪怕是经济文化都可以称为盛世的仁宗年间,抛开对外战争的失利不说,国内也不怎么平静。
一些将领或者土司判『乱』也不提,那纯粹是个人野心问题,可是问题在于,什么样的遭遇才能『逼』得一帮安份守已的普通农民,走上反抗朝廷的道路,如果是偶尔几起,那只能说是概率问题,可是自宋朝建立到现在,这种事情几乎没有断绝过。
如果运气不好,自己分配的州县,恰巧发生这种事情,丢官楚质倒也不在意,最怕因此丢了小命,那可大大不值啦。
自然不清楚质的担忧,何涉笑道:“谨守清正二字,自然能安民,其余事情,自然有官衙各司负责。”
做官要清廉、公正,谁都清楚,在现代有详细的法律法规,绝对不能赖到法律存在漏洞上面,可是古代却不然,一部宋律,里面的法令有的含糊其辞,有的相互重复,有的自相矛盾,有的模棱两可,歧义颇多,一切以官员的评判为准,这样自然避免不了发生错判的事情,楚质不相信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做到明察秋毫,没有丝毫差错。
见楚质还有些忧虑之『色』,何涉笑着说道:“景纯,还未为官,岂能胆怯,若是遇到不明之事,难道不懂修书回来吗?还有你家中长辈,为官多年,心中自然有一番见解,何不时常求教,再不然老夫虽辞官多年,但尚未糊涂,有些事情还是能提点你的。”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楚质恭敬说道。
“可惜不知你将去何地赴任,不然老夫现在就可替你谋划一二。”何涉笑道,心中似乎有些微急切,可能是勾起了往日官场生涯的回忆。
“期集之日还未结束,朝廷应该还未决定。”楚质笑道:“反正此事赵师兄肯定比学生了解情况,老师大可问他。”
“此事他也管不了。”何涉笑了下,若有所思道:“说到期集,景纯,你可做好了赴琼林宴的准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事相求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事相求
“准备?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质『迷』『惑』不解道:“赴宴而已,要做什么准备,怎么之前从来未听礼官说过。”
“御宴琼林,你真以为只是享乐而已?”何涉摇头笑道:“普通进士也就罢了,但是像你等第一、二甲及第进士,到时候恐怕少不了被人刁难,你还不寻思几首诗词歌赋备用,以防万一。”
楚质这时候才明白何涉是在说笑,也随之轻笑说道:“诗词学生倒是不怕,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刁难的手段,若是比弓马骑『射』,那学生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你当琼林宴是什么?武举的宴会吗。”何涉啼笑皆非,摇头说道:“看来你是受到高家子弟的影响颇深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免得沾染上武夫之气。”
与绝大多数文人一样,何涉对于所谓的将门世家,无论对方权势如何滔天,或者是朝廷的栋梁,都有些轻视之意,或许这种轻视正是皇帝所希望看见的吧,所以从来没有加以制止,反而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对此楚质自然是唯唯诺诺,却已经抱着阳奉阴违的主意了,想在宋朝仁宗时期以后混得好一些,就就千万别得罪曹高两家,趁着现在两家权势还未达到鼎盛时期,还不赶快与之交好,等到人家未来的曹太后、高太后,如今的曹皇后,赵王子妃垂帘听政之时,再依附上去就已经晚了。
“景纯,你还没有成亲吧?”感叹了下,何涉突然问道。
“这几日媒人云集于府中,只是缘份未到,学生可不敢强求。”楚质笑道,不愿意拿长幼有序那些套话应付何涉。
“确实如此,婚姻大事,岂能轻而视之。”何涉点头表示认同,轻微笑道:“可惜老夫女儿早出生二十年,不然也想招你为婿。”
据楚质的了解,何涉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在地方上为官,已经是转运使那级别的地方大员,逢年过节的也不能返回家中看望何涉,只是修家书或者托人送贺礼回来,对此何涉心中虽有些寂寞,但也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至于何涉的女儿,楚质也不怎么清楚,似乎是嫁到了江南。
何涉如今已经年过七旬,女儿再小也要比楚质的年龄大一圈,女婿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孙女婿,不过古代十分的讲究纲常伦理,既然何涉与楚质已经定下师徒名份,绝对不能做『乱』了辈份的事情,所以何涉显然是在说笑,也间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舒畅。
也可以想像,收下一个争气的弟子,突然间成为及第进士,人人都夸赞自己授徒有方,不愧是一代名师,连连谦虚之时,何涉却有几分骄傲心思,授徒有方可能未必,自己不过是时常提点而已,能进士及第,那是弟子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是慧眼识英才这点,何涉觉得自己当之无愧。
楚质瞧出何涉的心情大好,也随之笑道:“婿才半子,这样老师岂不是亏了。”
师徒如父子,楚质的暗示让何涉喜笑颜开,在何府中逗留半日,陪何涉用过午膳,楚质才告辞离去,而何涉也没有制止,叮嘱楚质这两日要好好休养,要以最佳的面貌出现在金明池的琼林宴中。
其实在何涉突然问及自己成亲与否之时,加上楚汲楚洛的不时明提暗示,楚质已经明白所谓的琼林御宴,除了有皇帝收恩进士的目的,其实也是上层权贵之家相女婿的地方。
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楚质轻轻叹气,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茫然站立寻思片刻,楚质似乎有了主意,举步朝大相国寺方向走去,步伐缓慢而坚定。
不久之后,楚质就来到楚潜府中,敲门而进,受到看门院子热情相迎,在客厅安然坐下,得知楚潜已经去开封衙门处理公务,也没有什么失望之意,反正自己也不是来找他的,坐了片刻,得到通报的潘氏笑盈盈的,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挺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轻步走了出来。
近一个月来,潘氏安心在家养胎,除了身体有些不便之外,一切都感觉非常舒畅,每日心情大好,可谓是喜不自胜,养尊处优心情喜悦之下,浑身上下散发出惊艳之美,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她已经怀有身孕。
“质儿,你不在家中招呼来访客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在婢女的搀扶下,潘氏小心翼翼坐在垫有丝棉的椅子上,纤手轻抚小腹,嘴角不自觉『露』出喜悦微笑,却不知是因为楚质到来而喜,还是因为察觉到腹中胎儿勃勃生机而悦。
“访客太多,不胜其烦啊。”楚质轻叹说道:“客人若是文人雅士也就罢了,可偏偏尽是些庸俗之人,聊不到一块,况且这两日举杯畅饮太甚,我现在都有些闻酒『色』变了。”
“所以你跑到这里躲清静来了。”潘氏抿嘴笑道:“谁让你是新及第进士,声名远扬,谁人不想与你结识一番。”
“若是前来交友讨教,我自然是欢迎之极。”楚质摇头叹气道:“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为什么这样说?”潘氏好奇问道:“难道他们还能为别的事情而来?”
“本家伯叔兄弟也就罢了,没有想到连外人居然也这样关心我成亲与否,见面才说上几句,就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打听起来。”楚质苦笑道:“有时候我真想愤然而起,拂袖而去,可惜没有这个胆量啊。”
“如果你真敢如此,定然落得个持才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