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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怜星才轻轻地推开了花满楼,她的面颊羞红,低垂着头轻声道:“谢谢你,花满楼。”
花满楼沉默着,缓缓地回道:“我们是朋友。”
“谢谢……我,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怜星淡淡地笑笑,突然间狂奔而去。
怜星飞奔着回到房中,“砰”地一声,紧紧地将门阖上。她背靠着木门,重重地喘着气,整个人的力气仿佛已经被抽空。
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回过神后,那种感觉既让她留恋又让她有种莫名的痛苦。
她怎么还能将他作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朋友?她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他了呀!怜星伸手捂着脸,低低地抽泣着。
屋内寂寂,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窗户,投下一片清明的光辉。月辉里忽然施施然走出一个女人,黛眉深锁,神情清冷,沉默地凝视着怜星。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忽然开口道,掷地有声。
怜星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然后失声道:“姐姐!”
竟然是邀月!怜星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确认没有下落的姐姐,现在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邀月冷冷一笑,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可能已经被杀死了!”
纵然这个隐藏的人是邀月,但换成其他的人,怜星就能发现吗?她已然沉静在自己的感情中,她在哭泣。
连邀月都极少见到怜星哭泣。邀月重重地一甩袖,冷冷道:“你是为了那个男人在哭?”
“不!我,我只是……”怜星的脸色骤然一变,霍地站直身子,慌乱地想解释。
邀月冷哼一声,悠悠道:“我都已经看到了。”
怜星垂下头,低声道:“姐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邀月道:“我来的并不早,只是刚好看到了我的妹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怜星咬着樱唇,缓缓道:“姐姐,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是嘛。”邀月淡淡地应道,脸色依旧清冷如雪,悠悠道:“这就好……他叫什么名字?”
怜星道:“花满楼。”
邀月沉吟道:“花满楼,就是那个花家七童?”这个名字她倒是在长安驿站听说过呢。
怜星点头道:“大概是吧,他的家里人好像是这么叫他的。”
邀月冷笑道:“你连他的身份都没有搞明白,就胆子大的和他搂搂抱抱了?”
“姐姐!”怜星突然气得嘴唇发颤,“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邀月突然向怜星走进一步,目光直视,冷冷道:“你在维护他?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和我顶嘴。你难道真的喜欢上那个花满楼了?”
“我,我……”怜星的脸色阵白阵红,又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姐姐。
“是,还是不是?”邀月突然厉声道。
怜星颤声道:“姐姐,我们才刚刚见面,为什么不能说些开心的事情?”
“不能。”邀月冰冷地回道,“如果你不喜欢他,我就要杀了他!”
怜星惊呼道:“为什么?你不能这样……”
邀月缓缓道:“那你就是喜欢他了?”
“我,我喜欢他又如何?”怜星抬起头,轻声回道,语声中带却有种还说不出的哀愁和无力。
邀月静静地凝视她的妹妹。这是她的妹妹第一次如此勇敢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好吧。
多好,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邀月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深沉的感动。这一次,怜星终于不再盲从地跟在她这个姐姐身后。
☆、52 情总累人
邀月伸出手;拢了拢怜星额前的散发,连语声都变得那么轻柔,“如果你喜欢他;他就应该马上娶你。”
“姐姐!”怜星黯然垂眸,默然了半晌,才低声道:“如果你是男人,你愿意娶一个身带残疾的女人为妻吗?”
邀月整个人怔了怔,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怜星,你还是在意这件事情……”
“我也想忘了它……”怜星忽然间流下了两行清泪,“但这就是事实。何况,花满楼对我并非男女之情;他,他只是可怜我……他一向是个很好的人。”
邀月轻轻地抱住了怜星。她的心里忽然觉得很难受。这到底是谁的错?是那该死的命运,还是她邀月这个姐姐?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邀月轻声说道。她从小就太过骄傲,太过自我,甚至不能容忍唯一的妹妹盖过她的锋芒,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怜星实则柔弱卑敏的心。
怜星从邀月的怀抱中退出,擦了擦眼睛,微微笑道:“姐姐真的变了,以前的你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邀月沉默不语。怜星轻轻地握住邀月的手,动容道:“但是我真的很高兴,你终于只是我的姐姐,而不是移花宫的那个大宫主。”
邀月垂眸叹道:“已经没有移花宫了。”
怜星道:“只要姐姐喜欢,我们可以再造十二个这样的移花宫。”
邀月笑了笑,缓缓道:“没有你真的这么在意移花宫,区区几个婢女安能制服堂堂怜星宫主?”
怜星道:“如果姐姐真的那么在意移花宫,一场叛乱怎能让邀月宫主束手无措呢?”
邀月叹道:“那时,我只是累了。”一场情伤,一场离别,让她心力交瘁。
怜星握着邀月的手紧了紧。姐妹两人抬首相望,莞尔一笑。
晚风那么轻柔,就像慈母温柔的抚摸。星月皎洁,明河在天。邀月和怜星相拥而坐,就像世上任何亲昵的姐妹。
“原来姐姐也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怜星幽幽地叹道,“幸好我们都安然无恙。”
“嗯。”邀月侧首望了望靠在她肩上的怜星,轻轻地应道。
“姐姐,那以后我们要去哪里?”怜星忽然问道。
邀月沉思了一会儿,悠悠道:“江南,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姐姐也喜欢这里吗?”怜星坐直身子,语声中带着小小的雀跃。
邀月的眼神沉了沉,然后点了点头,道:“人人都说江南好,在这里定居想来也是极好的。”
怜星温柔地笑了笑。邀月说的正和她的意,她对这里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喜欢了。
邀月静静地望着怜星,忽然倏地站了起来,冷冷道:“不过现在,我们该走了!”
怜星的笑容一僵,惊讶道:“现在?我,我还没有和花满楼告别……”
浓荫满园,一重又一重。夜色掩盖下的一切,一切寂静无声。
怜星回头望着百花楼的方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邀月紧紧地抓住怜星的手,缓缓道:“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第二天,天亮。
陆小凤细细地检查了门窗,沉吟道:“怜星姑娘的房间,看起来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是嘛……”花满楼就站在陆小凤的身后,缓缓地叹道:“难道她是自己离开的?”
昨夜怜星飞奔而去,花满楼还在怪自己的行为唐突了佳人,却不想今早就有下人回报,怜星不见了。他立刻请来陆小凤帮忙,却不想是这样的情况。
陆小凤望着花满楼的神情,柔声道:“你不要担心。以怜星的武功,花府的守卫,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人。”
花满楼点了点头,心里只觉得有些阵痛,就像不小心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是怜星自行离开,她为何连一声告别都不肯?
“除了邀月这个姐姐,你知不知道怜星还认识什么人?”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怜星好像一直住在一个遥远偏僻的地方,邀月姑娘是她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陆小凤沉思着,忽然道:“难道邀月已经到了这里?”
邀月早些天就已经到了这里,但谁也不知道她就住在一艘船上。
一艘并不太大的客船,泊在乡间的河面上。有风吹过,空气中飘来青草淡淡的清香,水面上荡起层层的涟漪,一圈一圈,船在水中轻轻摇晃。
邀月端着盘子走进船舱时,怜星正临窗而坐,对着水面静静出神。
看着怜星这样,邀月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因为她自己何尝不曾忍受过这样的独孤、寂寞和相思?
她的妹妹真是长大了。邀月心里深深地叹息着,然后缓了缓神色,轻轻地走了过去。
“吃点东西吧,刚刚熬好的粥。”邀月将盘子里的粥碗放到桌上,向着怜星说道,声音温和如水。
怜星微微回首,淡淡道:“我不饿,姐姐先吃吧。”
邀月沉默着将盘子里的粥碗放到桌上,忽然开口道:“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去参加花府的寿宴呢?”
“你说什么?”怜星惊坐而起,不可思议道:“我们要去参加花府的寿宴吗?”
邀月淡淡道:“花家既然照顾了你这么久,登门道谢总还是要的。”
怜星笑了笑,感动道:“姐姐,你真好。”
邀月拉住怜星坐下,将粥碗递给怜星,轻轻地叹道:“你是我妹妹,只要你喜欢,我一定会让你如意的。”
她的妹妹,当然要名正言顺地走进花家的大门。
怜星含笑凝视着邀月,忽然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西门吹雪呢?”
邀月的手一顿,眼神忽然变得黯然,道:“你提他做什么!”
“姐姐难道不知道西门吹雪也来到了花家?我昨天还见过他,他看起来并不是很不好。”
“他怎么了?”邀月回过头来问道。
怜星悠悠道:“他一直在找一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他也会憔悴?”邀月淡淡地撇过头去,却不说话。她当然知道西门吹雪会在花家,如果不是听闻西门吹雪在这儿,她也不会来这里……
怜星道:“我本以为姐姐听到西门吹雪的下落会很高兴,看来是我想差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邀月问道。
怜星叹道:“当初姐姐说你有你的生活,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