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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人眼神一暗,轻声道:“此地离绣玉谷不远。”
“绣玉谷?”白衣人道。
美妇人点了点头。
“没听过。”白衣人淡淡道。
哪知白衣人这么一说,妇人和江枫两个人眼睛突然都变了一变。
“公子,绣玉谷乃是……”江枫正待说什么,妇人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玉郎,我……我好像要生了……”
暮云四合,暮色凄迷。白衣人静静地望着遥远而清朗的天空。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妇人的呻吟声,慢慢融化在凄迷的暮色里。
突然间一声洪亮的啼哭划破暮色的宁静。每个生命走在哭泣中来,带给父母的却无尽的欢喜。
白衣人听到了江枫的笑声,比婴儿的哭声还要响,还要亮。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一颤,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恩公,恩公!”江枫笑着走来,怀中竟然抱着两个孩子,欢喜道:“我做父亲了,竟然是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白衣人淡淡地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道:“恭喜。”
连一声恭喜都是冷冰冰的,但江枫听得却更开心了,连声音都颤抖了,道:“我们江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即使我……即使我死了,也能死而瞑目了。”
话到最后,是一阵无言的沉默。江枫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跪了下来,道:“恩公,请恩公救救我的两个孩子吧!”
白衣人道:“救?怎么救?”
江枫道:“只请恩公带着我两个孩子先走,将他们送到我义兄燕南天手上,大恩大德,我夫妻二人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白衣人道:“燕南天是谁?”
江枫道:“我义兄正是人称江湖第一神剑的燕南天燕大侠,如果恩公不知,只要随便问起江湖上的人,便能找到他。”
“江湖第一神剑?”白衣人的眼睛突然亮了,却又忽然暗了下去,冷冷笑道:“我闭关几年,竟然不知江湖什么时候出了一个第一神剑,好,好,好!”
白衣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江枫愣在那里,看着白衣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恩公?”江枫又道,他心里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白衣人和燕南天会有何瓜葛,但这是他的孩子唯一的生路了。
这一刻,暮色已深,暗下来的似乎还有江枫的心,连车上的妇人也虚弱地靠着车厢,默默地等待着白衣人回答。
“燕南天……”白衣人没有回话,只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燕南天?燕南天是什么东西。谁都别想救你们的命!”
突然,荒凉的郊外响起一个轻灵活泼的语声,仿佛是豆蔻年华、稚气未脱的少女,声音里带着种天真的娇柔和甜美,随着轻柔的风从远处悠悠传来。
江枫和妇人顿时惨然变色。
白衣人轻轻抬起头,便看到远在数丈外的人影,忽然间就到了面前。
来到面前的不是少女,却是至少已有二十多岁的女子,她身上穿的是云霞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
白衣人淡淡地望了一眼,便知道眼前的女子武功之高,性格之复杂,更让他意外的是,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宫装的女子也看到了白衣人,灵动的眼睛里充满了少女般的天真无邪,柔声问道:“你是谁?”
白衣人冷冷道:“西门吹雪。”
☆、移花宫主
“西门吹雪?”宫装女子笑得更美更甜了,“没听过……鸡和猪都是你杀的?”
西门吹雪没有回话,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宫装女子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西门吹雪却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宫装女子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向江枫和妇人道:“我是谁?”
江枫惨笑道:“她是移花宫的二宫主怜星。公子,是我夫妻二人连累了你。”
西门吹雪终于开口了,淡淡地道:“没听过。”
怜星眨着美丽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西门吹雪,笑道:“没关系。今日移花宫清理门户,阁下莫要插手。”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挪开一步地。
怜星道:“阁下还不离开?”
西门吹雪望了望四周,声音清冷如冰,缓缓道:“这里是哪里?”
怜星道:“一条荒废的古道。”
西门吹雪道:“是移花宫的地方?”
怜星道:“移花宫虽然延绵方圆数十里,但这里却不属于移花宫。”
西门吹雪道:“既不是移花宫的地方,你有何权力让我离开?”
怜星愣了一愣,冷笑道:“阁下可知,和移花宫作对,便是死罪。”
西门吹雪冷冷道:“和我这样说话,亦是死罪。”
怜星已经不笑了,她忽然叹了一口气道:“阁下可以出剑了。”
西门吹雪道:“天下值得我出剑的人没有几个。”
怜星像是听了天下最有趣的笑话,笑道:“难道连我都不算吗?”
西门吹雪瞧了她一眼,道:“你用剑?”
怜星大笑道:“我杀人何须用剑!”
西门吹雪冷冷道:“那你根本不配。”
你根本不配!怜星已经不笑了,她冷冷地瞪着西门吹雪,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找死!”说话间一掌已经击向西门吹雪的胸膛。
怜星的这一掌并不快,轻轻地,缓缓地,轻缓地犹如山谷中吹来的晚风。江枫和妇人看到她出手的那一刻,心却已经绝望得犹如死灰。
只因为,移花接玉,神鬼莫敌。只这八个字,不知要了多少江湖豪杰的性命。
但是他们这一次竟然想错了。没有人看得怜星是怎样出手,也没有人看得清她那可怕一击是怎么失去了准头,生生落了一个空。
怜星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似乎也不敢相信般,已经傻在那里。
西门吹雪竟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冷冷地开口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离开?”怜星突然回过身,凝视着西门吹雪,良久才道:“你是谁?”他到底是谁,竟然可以那么轻易地避开她掌力?虽然这一掌只用了三四分内力,但这个男人的实力足以让她畏惧!甚至是……
西门吹雪淡淡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怜星低着头轻轻呢喃着,试图从她的记忆里寻找这个男人的线索,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西门吹雪缓缓道:“没关系。我不杀女人,你现在可以走了……”
话还未落,也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个人的语声,道:“错了,谁都别想走,谁都别想救走江枫,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救他。”
这语声是那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是那么清柔、娇美,慑人魂魄。
江枫和妇人的身子犹如秋天里的落叶一般颤抖起来。怜星的脸,也突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西门吹雪的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好奇。来人虽然是个女人,但他已经判断得出,她的武功之高强,从所未见。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用不用剑?
一条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阳下来到他们面前。白衣胜雪,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宛如仙子。她的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
怜星的头也垂下了,咬着樱唇,道:“姐姐,你……你也来了。”
邀月看都没看任何人一眼,悠悠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是的姐姐。”怜星的头垂得更低了,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邀月道:“我来得并不太早,只是看到有人竟然还有工夫和一个臭男人磨嘴皮子。”
怜星道:“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话到尽头是沉默,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事实,这个叫西门吹雪的人,实力可能在她姐妹二人之上!
邀月看着怜星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望着江枫的妻子道:“月奴,好,想不到你竟已为江枫生出了孩子。”
邀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竟如井水般平静,没有幽怨,没有凄凉,没有怨毒,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感情。
月奴将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了,颤声道:“宫主,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求求你饶了他们。”
邀月宫主语声突然变得像刀一般冷厉,一字字道:“你……你还敢在此说话?”
花月奴已经匍匐在地,颤声道:“我……我……”
邀月宫主缓缓道:“你很好……现在你已见着了我,现在……你已可以死了!”
江枫大声喝道:“你……你为何要如此做?你为何如此狠心?!”他又转过身望着自己的妻子,大呼道:“月奴,月奴,你不能死……不能死!”
“江郎!”月奴温柔地望着江枫,这一眼似乎已经越过千年,包含的情感比海还深。
江枫咬了咬牙,向着邀月狠狠道:“我和你拼了!”他突然一跃而起,双掌如闪电般击向邀月。
这一击已经用尽他全部的力量,为了心爱人的性命,他不惜以死相搏!
但邀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只是轻轻地挥了挥衣袖,江枫已经像物什一样,被重重地抛到数丈之远。
“江郎!”花月奴嘶声大呼,又转向邀月不停地磕头道:“大宫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您不能怪他。”
“月奴,不要求她!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她是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她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江枫已经目眦尽裂,俯身在地,痛苦地嘶吼着。
“你……你住口!”怜星怒喝道。
邀月却似乎无动于衷,只是一步步缓缓地走向江枫,静静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睛如井水般平静无波,也如井水般幽暗深沉。
江枫疯狂般大笑起来,道:“我为什么要住口,我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