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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宫的旨意,自然也就非比寻常。加之,宣旨之后,御前大内侍即刻行叩拜大礼……
这圣旨内容虽然不详,却已是昭然若揭。
黑衣人久候不见吩咐,终于忍不住抬头,就见安思粟目光虚空,显然正在冥思,只得再次垂首静待。
不知过了多久,安思粟终于恍然回神,无声地挥手将黑衣人打发下去。
翌日,凌晨,寅时。
丞相府书房中的灯火仍旧未熄。
安思粟仍旧端坐书案之后,脸上一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彻夜不眠的举动,似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书房外脚步声响,眼睑半合的安思粟倏地睁开眼睛,望向门口的目光耀耀如炬,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眠的疲惫。
管家在门口停住脚步。
“大人!”
“嗯,怎样?”安思粟声音平和,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竟是心跳如鼓。
“回大人,公子房中,恢复了旧例!”
“哦……”得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安思粟淡淡地答应着,只觉得紧张了一夜的身心突然之间松弛下来。但是,也就是瞬间,她入朝二十几年,为相十余载日日抖擞的精神,也突然疲倦下来,浑身的无力感,让她疲惫的简直就想就此睡过去,再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没有等到丞相回应,管家不敢离开。她在门口等待良久,方才听得屋内丞相疲惫的声音传来:“吩咐下去,今日开始,整理田产铺面府内物品……”
管家闻言大惊,这些……都是相府财政根本,如此大动,莫不是……
“大人?”管家简直不敢往下想,她下意识地出声想要再次确认,出口,声音竟是颤抖的不成样子。
“去吧,今日就开始,按我吩咐的去办。”安思粟此时静下心来,反而没有了紧张,神情声音都恢复了平日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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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寅时末。
楚泠月入宫上朝,平日约莫两刻钟的路程只走了一半,轿子就已经停下。
楚泠月察觉有异,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得随从小厮报,“主上,前面车马壅塞,主子少待,小的们这就派人上前开道。”
虽然接了旨,已经身为储君,但时间太过紧迫,皇太女的仪仗车撵都未曾备齐,所幸楚泠月并不在意这些,依旧坐了原来的四人轿上朝。其实,即使内阁和兵马大元帅,楚泠月的轿子也可以用八抬,只不过,她一贯不愿招摇,也就还坐着当初户部副官的四人轿罢了。只是这样一来,那些聚集在宫门外的官员以及随从就没有人注意到,新立的储君就被她们挡在了御道街口。
大楚朝每月初一十五为大朝日,平日里每逢一、五小朝。只是,若遇有紧急军务、重大灾情、或者其他重大事务时,也会临时召集大朝会。只是,今日并无召集,上至内阁重臣,下至八品书胥小吏的百官却空前自觉地齐聚皇宫之外,除了王师大胜还朝的引子外,更重要的就是突立储君之事,让百官齐聚了。
宫前御道,车马骡轿壅塞不通,焦躁紧张了一夜的官员们无不火大。但,此时,变天在即,还不知即将面对的是艳阳高照还是暴风骤雨,即使平日里脾气再火爆的官吏,此时也无人敢生出什么是非来。眼看着上朝时辰渐近,大小官员也只得放弃车轿,徒步而行。
如此以来,平日里往来亲密的官员就渐渐聚集,相伴而行。当然,一边走着,一边也在谈论着彼此的猜测推理。
如此熙熙攘攘,议论纷纷,不久之后,百官也都齐聚宫门外,按照官阶品位列队等候,宫门开启,上朝议事。
东边的天色渐渐泛白,卯时渐尽,辰时将至。
一名官员,身穿绛红一品官袍,施施然而来。
乱哄哄的百官队伍随着这名官员的到来,霎时肃静了下来。众人就像一群被一只无形之手捏住了脖子的鹅,齐刷刷地目光,聚焦在那绛红色的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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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几天没能更新。
老家弟弟娶亲,粟粟不得不回去,投入最头痛的接待三姑六婆工作中……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凑到一起,几千上万只鸭子聚集在一起的盛况……粟粟还不得不挤出一脸的笑来应对……默!
今日,终于把新娘子娶进门,功德圆满,功成身退……粟粟已经是笑僵了脸,跑细了腿,脚也痛得要死……呼呼,强打精神码出一章发上来,亲们将就着看,明天,粟粟再尽力多码,以为补偿……躬身,爬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楚官员着裳,以紫色、黑色为贵。其次是红色,其中又分绛红,大红,绯红,再其次是青色,宝蓝。
对应品秩,女皇正服为明黄,织金绣日月江山,前后背绣五爪盘龙,常服则有紫色、黑色,偶有其他颜色。
皇太女正服也为明皇色,绣纹与女皇同,规制降一格。
皇女皇子诸王侯正服为紫色、黑色蟒袍;
超品、一品文官官员为绛红色袍,前后绣孔雀;
超品、一品武官官员为绛红色袍,前后绣麒麟;
三品以上为大红,五品以上为绯红,七品以上为石青,末品及不入流者着宝蓝。
如今,百官瞩目之下,新鲜出炉的皇储太女楚泠月居然依旧穿着大红孔雀朝服,让本来就暗自猜测的百官惊疑不已。众人太过震惊,反而让喧闹如集市的宫门前,瞬时肃静下来。
楚泠月穿行在目光丛林,目不斜视,神色坦然淡定。就仿佛,那密集如织的目光都不存在一般。
没有了如常的问候,没有了以往的寒暄,百官不约而同地避向两侧,拥塞的宫门前,一条人形夹道自动形成。
夹道并不宽,只有两米,但楚泠月还是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立。
无限风光在险峰。可也有高处不胜寒。
刚刚被立为皇储,还未登上那至高的权利巅峰,她已经感受了不同。
楚泠月暗暗苦笑,脸上却平静无波。她没有刻意回避投注过来的目光,看到站在人群中的熟识官员,也微笑颌首。靠近宫门处,是几位权重的内阁大臣,楚泠月自然地走过去,拱手致礼。
不待寒暄,卯时到,宫门轰隆隆打开,两列禁卫军鱼贯而出,列位宫门两侧。
文武官员收拾起满腹猜测,按品秩列队而入。
钟磬声中,百官踏入香烟缭绕的正乾殿。
楚泠月依旧按例站在内阁队列,刚刚入殿站定,两个内侍匆匆上前,恭请楚泠月入后殿见驾。
正乾殿后殿,女皇寝宫。
楚泠月一边随内侍入内,心里也在暗自琢磨。昨晚见驾,还是在凤藻宫中,看情形,女皇病情甚是严重,今日挪到正乾殿,是为了大朝么?还是,女皇的病情好转了?
后殿很静,除了前殿隐约传来的钟磬之声,再无半点声息。回廊玉阶之上的侍卫内官仿佛木雕石刻一般,几乎连气息也隐匿了。
两内侍引着楚泠月直驱后殿,连通报都省了。
踏进后殿,迎面的上位上端坐着一名宫装男子,神情落寞,容颜憔悴。一见她进来,眼神一亮,暗淡的面孔似乎也瞬间恢复了绝世的风华。
“月儿,你来了。”
“父……泠月拜见君上,给君上请安!”男子脸上那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和孺慕,让楚泠月心头一颤,一声‘父亲’几乎脱口而出。幸好记起身在何处,开口的瞬间换了正常的称呼,并俯身拜倒。这一跪,是她发自内心的一礼。不知何时,这个牺牲太多的男子,在她的心里已经不再单单是一国之父,也不再单单是那个初见时那个凄清的绝世男儿,或许真的是血缘相连,或许是他对她毫无保留的关爱,让她真的产生了一种对于父母的敬爱和孺慕。
“好,好,本宫安,免礼吧!”程清秋起身离座,亲自上前将楚泠月扶起。楚泠月起身,他却仍旧握着楚泠月的手,舍不得放开。
目光在楚泠月的脸上周身细细打量,仿佛许久未见一般。
楚泠月微微含笑,任他打量。好一会儿,程清秋才收了视线,含笑点点头。楚泠月扶着他上位坐了。
一旁自有内官托着一套衣袍冠带上前。
不用细看,那明黄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楚泠月在程清秋的殷殷注视下,任由内官更换了衣冠。明黄色龙袍,抢龙紫金冠,玉带金钩,就连脚下也换上了金线刺龙纹的靴子。
程清秋含笑看着,楚泠月张着手,在他面前打了个转儿,见他满意点头,这才大发伺候更衣的内官退下。
“走吧!”程清秋起身,牵了楚泠月的手,走出后殿,直趋正乾殿。在他们身后,内侍总管捧着一卷圣旨亦步亦趋,紧紧相随。
是日,大兴帝病重,皇夫程清秋代为上朝。当殿宣读立嗣圣旨,既而,太女率百官趋天地坛和宗庙告祭天地祖宗,并昭告天下。至此,立储之事尘埃落定。
随即,皇夫因需在女皇床前侍疾,朝政交由太女处理,由丞相安思粟,文渊阁大学士程绪鸿,安远伯齐行远协理。
立储仪式之后,太女楚泠月携三夫搬入皇宫东宫。除大朝会外,处理日常政事就在东宫蕴秀殿。
早寅时起,一个时辰的早课,由大学士程绪鸿讲授;
卯时入宫给女皇皇夫请安。
卯时中,回东宫用早膳。
辰时,召见大臣,处理政事。
……
入宫第一天,楚泠月就感受到了当一个勤政的帝王的辛劳。当晚,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就被楚泠月交给了芳景,由他筛选紧急,普通和请安折。普通折子和请安折子直接由芳景处理。紧急或重大的,才交给楚泠月处理。
五天后,凤藻宫。
大兴帝握着程清秋的手,眼里有愧疚,也有释然,有不舍……种种不一,却只能化作痴痴地凝望。
这一生,为了你,我背叛了至亲的姐妹,背负了十几年的精神枷锁,但我不悔……
眼前这个人,杀害至爱之人,谋夺属于爱人的帝位……他十几年忍辱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她报仇,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取代她登上帝位。
只是,为什么,就在他即将大仇得报之时,她竟然是一片释然。非但未作任何反抗,甚至,程清秋都怀疑,他对于她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