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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修云庄主之人格。在两次来往后,易天爵不但欣赏他的侠义之心,而且在无意间得知山庄的困境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自此,易天爵成了山庄幕后的重要金主。
老实说,易天爵自内而外流露的雍容气派,与那股凛然不可逼视的矜贵风采,相信应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出身京城权贵之后的身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刘谦还是偷偷派人亲自上京城调查易天爵身分的真伪——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令他大大满意了。
就这样,易天爵成了修云山庄的重要贵客;而且易天爵不但资助山庄金钱,更指点山庄生财之道,所以在对易天爵倚赖甚深的情况下,他开始苦思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能让易天爵持续不断支援山庄。
最后,他想到自己的女儿。
如果能让朱儿嫁给易天爵,岂不是个两全其美之策?再怎么说,他修云山庄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望,起码配得上易天爵的身分:更何况朱儿早就对他有意思,所以他这念头才会动得更勤。
易天爵看似风流,却从没带过女人到山庄过,这回可令他又惊又愕。不过,即使易天爵对舒姑娘与他的关系什么都没提,他也猜得出她不是他的妻子。因为根据他获得的情报,易天爵根本未娶妻,所以舒姑娘或许只是个意外,并不阻碍他的计划。
此时,易天爵已经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几名作陪的山庄弟子。
至于刘朱儿和身边三名女伴,也因为心上人的到来而一改刚才的僵硬脸色,四个女孩子立刻尽释前嫌,不约而同展开了最灿烂的笑容。
“爹,您胡说,人家哪有!”刘朱儿马上嘟起小嘴,偷瞄了爹身旁微微笑之下更显性感优雅的易天爵一眼,赶紧撒娇地抱着爹亲臂膀娇声反驳。
“是啊,刘伯伯您可别多心。”其他三人忙不迭同声道,就怕坏了易天爵对她们的观感。
刘谦朗声一笑,拍拍女儿抱在他臂上的手,故意转头对易天爵道:“易公子,你看看这些小姑娘们多贴心,还懂得不让我这老人难堪呢。”
易天爵摇着手中折扇,神态闲适舒懒。“庄主可是过谦了。庄主义薄云天,为武林尽心尽力,可没第二个人及得上你,我怎能跟庄主比呢。”
所有人全把这话当成是赞美,只有舒净听出了他话下真实的嘲讽。
当刘谦忙回以不敢当的客套话时,舒净的唇角悄悄逸出一抹冷笑。下一刹,她意识到一道投向她的熟悉锐利视线——但她当作没发现,反而将目光看向刘谦,因为他正说到一件令她感到有意思的事。
“易公子,你刚才不是说对我们这地方闻名天下的家常菜有兴趣吗?那正好,小女朱儿的拿手绝活之一就是烧这些菜。如果你不嫌弃,我让小女下去弄几道菜来尝尝如何?”刘谦一副对女儿有这本事颇为自豪地对易天爵提议。
舒净注意到,当刘谦这些话一出,其他人的表情都出现程度不一的错讶,但用力地眨了两下眼后的刘朱儿也立刻毫不犹豫地朝易天爵绽出得意的微笑。
没想到易天爵沉吟了下,接着忽然问:“你想吃吗?”
众人愣了愣,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这才知道他是在问一直安静站在原处没说话的舒净。
舒净在其他人皆望向她时,才意会到易天爵是在问她。她刻意对他露出了顺从的神情。“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婢没意见。”
小婢?
易天爵浓眉应声一挑。
刘朱儿等四人的反应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姓舒的女人只是他的女婢啊……四人终于放下了心。
但易天爵接下来的举动却令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刘朱儿。
只见易天爵微垂下眼,脚步忽地有些踉跄地直朝舒净走去,而他才一走近,健躯便像再也撑不住似地往前一栽——刚好半个身挂在舒净闪避不及、只好硬接住他扑来的身上。
“抱歉……刚才喝太多,我好像醉了……”他用让其他人都听得到的声量、仿佛真不胜酒力地开口。下巴故意搁在舒净僵硬起来的肩颈后,一点也不担心压垮怀中的玲珑娇躯。
刘谦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第一个回过神,立刻转头对旁边的人吩咐:“你们快去替易公子准备一间上房让他休息。”又对仍目瞪口呆的女儿道:“好了,朱儿,你就下去弄你的拿手好菜,等易公酒醒过来再用。”用眼角暗示女儿。
刘朱儿终于回神,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仍挂在那女人身上、没有动静的易天爵背影一眼,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其他三人也跟着她一起走,不过仍忍不住一边频频回头看向易天爵。
“你们帮忙把易公子扶进房吧。”刘谦指示山庄弟子。
其实他一点也不怀疑易天爵醉酒,因为他刚才的确特意灌了他不少酒。
两名山庄弟子将易天爵扶到客房。
“舒姑娘,易公子就交给你了。我会派个人守在外面,要是易公子醒来,或者有什么事,你都可以交代给他。”离开前,刘谦一脸慎重地对舒净说。
舒净点头。等他一走,便慢慢将门合上。转身,步向易天爵躺着的床边,见他闭着眼睛,她走开,找到窗边的榻子坐下,取出怀里的小册,就着窗外的余晖,利用时间翻着册子研究推敲其中她有可能疏漏的解毒方法。
就算白姆没死,也绝不可能替她解开蛊毒。
她必须靠自己。
自从两个月前服完最后一颗白姆的解毒丸,她便紧张地等候下一个服药的期限来临,因为那是她用自己的命与体内蛊毒一赌输赢的时刻——结果是,她自制的解药虽然能让她暂时度过难关,但并无法完全压下蛊虫的活动,她变得必须十天服一次药才能令自己脱离生不如死的痛苦,因此距离可以真正驱除蛊毒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她并不气馁,因为至少她还活着。
她想,关于她仍未死于蛊毒这件事,白姆一定会惊讶万分吧?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避免这一天的来临,她在毒物上下的功夫、和为了一点一点偷阅白姆藏在密室里的百毒秘笈而度过了多少个心惊胆颤的日子。
幸好这一切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的小女婢,替我倒杯水来吧。”蓦地,静谧的房间内响起了男人低沉慵懒的命令。
舒净一愣,迅速抬头往床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原本醉倒的易天爵此时撑肘托额地半卧在床上,那双阒黑、流露明显恶意的眼里,哪有一丝醉意!
她立即明白这男人又骗过所有人一次——连同她。
一转眸,她什么话也没说地放下册子,下榻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接着端到他身前。
“你的水。”站在床畔,她伸出手,情绪波纹不兴地说。
“喂我喝。”易天爵邪邪地挑开唇角。
舒净一顿,垂眸直视着这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就在她打算采取行动之前,他已经出手抓住她手臂——他的手指毫不怜惜地陷入她柔嫩的肌肤里。
她走不了。
易天爵朝她勾出浪荡的笑容。“我渴了,小女婢。”
又被他轻易破坏了情绪,舒净咬了咬牙,明白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顽劣性情,最后只得在床沿坐下,将手上的杯子凑到他嘴边。
俊眉微扬,他忽地放开她手臂,改滑到她的腰际,勾住,在她僵直身子的同时,张口将她凑来的水喝了。
喝得涓滴不剩。她立刻收起杯子就要起身,可他牢锁在她腰上的手却不放。
“真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会有任何意见?”显然很喜欢她刚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两句话,易天爵找到乐趣似地带着轻笑问。
舒净没有挣扎地任自己的腰沦陷在他掌臂中。闻言,她微拧起眉。“难道我说不,你就会放过我?”跟在他身边两个月,她想不起有哪一刻他不是以折磨她为乐。他是霸道的,不是吗?
易天爵狡邪眯眼。“我喜欢你求我……”就因为她看似柔弱,却有比任何人都刚强的意志这点让他对她起了兴致、有了征服之心,因此他才会答应她提出的条件。他想知道,她的忍耐极限到底在哪里?而他对她的兴致又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果然霸道。
舒净撇过头,望向已逐渐被黑暗笼罩的房间。“你一直没告诉我,白姆的事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只有为了杀掉白姆,她才求过他。
想到最近那些毒杀事件……
舒净手心不禁冒出汗。
黑暗中,易天爵的眼瞳愈发精锐炯亮,他细长劲瘦的手指在她腰腹间游移,并且渐渐往上探索。“你在发抖……”这可稀罕了——是为了谁?白姆?
舒净沉默,却制止他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的手。
易天爵嗤地玩味着。“那人远在千里之外,你却为了她发抖,而不是为我?”被她捉住的手指,反在她手心挑逗地抚划过,她的手立刻一松,回过头瞪了在黑暗中除了那两簇寒光、她几乎已看不见的男人一眼。
她讨厌黑暗。
但这个男人即使早已脱离黑暗,却仍十分享受黑暗。
她知道男人在黑暗中依然如视白昼;她也知道,他不喜欢在阳光充足的时间和地方活动,夜里才是他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你找到她的行踪了?”在捕捉到他语意的一瞬,她心一震,立刻将所有心思专注在他透露的蛛丝马迹上。她紧盯着他。
察觉到她的急切,易天爵淡声一笑。“对。”
“她在哪里?”轻吸一口气。
黑暗中,她的脖颈被一只健臂揽住,接着那臂膀略一施力,她的上半身便无可抗拒地往下扑跌进那具宽阔结实的胸膛上——下一瞬,她使力要挣脱他。
“只要你愈快取悦我,你就能愈快得到答案。”十足恶魔的提议毫无意外地自男人口中吐出。
舒净倏地全身一僵,双颊同时克制不住地微微一热。
她怎会听不出这男人的意思。
但她仍保有清晰的思路,试着忽视贴着她的、体温忽然升高的男性躯体,她维持着冷静的语气:“白姆的事,本来就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能用这个勒索我。”
怀中女人柔软的身体轻易便掀起易天爵的浓烈情欲,而她的冷静,更勾起他性格中恶劣的那一面。长指挑开她的腰带,他喃叹:“我不能吗?”
舒净企图与这蛮人讲理。她压住他的臂。“先告诉我白姆在哪里,你并不吃亏……”
良久,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