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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我如鹦鹉般跟着她重复了一遍,愣愣地盯着她的小腹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姐!真的吗?我的天!”我大大地喘了口气,心脏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姐,你可真能吓唬人,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这是好事啊。”人一放松,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可我还是咧着嘴笑。
丹青却毫无喜色,“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怀孕了。”“啊?”我擦眼泪的手停了一下,心里想着是不是我听错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怀孕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丹青……我张大了嘴巴。
“对,我曾经怀孕过一次,就在和长远决定结婚的那个月。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直到后来……”丹青痛苦地一闭眼,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攥得我生疼,我屏住了呼吸。
“那段堕落的生活让我流产了,而且医生告诉我,我再也不会怀孕了。”一滴眼泪慢慢地从丹青的眼角溢出,“可我没想到,我还能……”她一手抚住小腹,然后拉着我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我感觉那滚烫的眼泪如泉涌般冲刷着我的手心。
我任凭丹青发泄着,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看她镇定一些了才说:“姐,这不是好事吗?苦尽甘来,尽管曾经失去过,可你现在又重新拥有了一切啊,爱你的男人、哥哥、妹妹,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话没有说完,就被丹青痛苦至极的眼神打断了。
“清朗,我是个坏女人,所以注定得不到幸福。”她喃喃地说。“胡说!你才不是什么坏女人。”这话我不爱听。丹青苦笑了一下,“清朗,你是个好女陔,所以你不会懂。”她一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你让我说完好吗?”丹青做了个深呼吸,“记得墨阳问过我,为什么吴孟举会答应我回来。”我点了点头,“我也问过督军,他说让我问你。”
“因为我们做了个交易。我想要霍长远身败名裂,他帮我,事成之后我就跟他走。”听丹青这么说,我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吓到你了?”丹青自嘲地一笑,“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恨长远。我的骄傲,我的情感,我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更是让我无法原谅他。”
我轻轻握了下丹青的手,丹青淡淡一笑,“清朗你是在可怜我吗?”我头一次看见如此袒露内心的丹青,她的骄傲从不允许别人去可怜她,就如那日在订婚宴上一样,她可以被人非议,甚至嘲讽,但绝不让人怜悯。
“我负责在长远的身边找机会,他则从外面找机会,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丹青低声说。她的话令我觉得遍体生寒。“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你怎么办?”我下意识地问。
丹青笑容苦涩,“我?想那么多做什么?到那个时候,霍家已经毁了,那个骄傲的霍老夫人会痛苦地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至于吴孟举,如果他没被抓到,算他命大;如果被抓到了,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跟一个我同样憎恨的人走的,如果那样,我'宁愿死。”
我看着陌生人一样的丹青,是我从不了解她,还是自己太过天真?“我很可怕吧?”丹青叹了口气。“姐,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的话……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后悔了?是因为霍先生对你的真情实意打动了你吗?”我轻声问。
丹青的面色柔和了些,“我知道自己很骄傲,甚至虚荣。之前我被这些蒙住了双眼,一心只想着复仇,可长远对我的真心慢慢地感化了我。”她轻轻地抚摩了一下我的断指,“清朗,你也在不夭觉中点醒了我。你能为陆城如此奋不顾身,我却没为长远做过什么,只是一直要求他爱我。其实,他不欠我什么。
“人真的很奇怪,想不通的时候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可憎,一旦想通了,就会奇怪自己之前怎么会这么傻。”丹青对我苦笑了一下,“而且现在又有了这个孩子,我不想再这样活在憎恨里,所以,我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我点了点头。
“之前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联系吴孟举,跟他说那个约定作废了,就算他想要我的命来抵偿也没关系。可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何子明也不在,我又不敢跟长远说,我怕他……”丹青面色一暗。“我明白。”我安慰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最近我的感觉就像我上次怀孕一样,那个时候不懂,还有那个也快两个月测来了。我觉得不可能,所以趁长远出去开会,想偷偷找个大夫看看,结果那个老中医一诊脉就确定我是怀孕了。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出诊所,一个小孩突然跑过来塞了张纸条给我。”丹青说着,摊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左手,一张纸条露了出来。
我咽了口口水,捻起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字迹大开大合。“我很快会实现你的愿望,今晚码头仓库见面。”我低低地念了出来,丹青却在我出声的瞬间扭头看向别处,好像不想再看见这张纸条。
“姐,”我拉下了丹青的手,“如果这真是督军给你的,可能会出大事的。我得去跟六爷讲。”丹青沉重地一点头。“去吧,清朗,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我今天终于能说出来了,就算是最后长远不要我,也没关系了,那也是我自作自受。”说完,她低头扶着自己的小腹,脸色温柔又专注。
我深深地看了丹青一眼之后,就下车朝六爷跑了过去,原棉镇定自若的六爷听我大概说明情况,又看到那张纸条之后,也不禁脸色微变。天色已晚,他二话没说,拉着我就上了车,命令洪川直接开到码头仓库去。
在车上,丹青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六爷淡漠地说:“如果姓吴的什么也没干成,这话你去对霍长远说,如果干成了……”他没再往下说。我心里明白,如果真的干成了,那说什么也没用了。丹青一咬嘴唇,转头看向窗外。
洪川把车子开得飞快。我知道在小码头另一边确实有一个军用仓库,离这里不远。里面存放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听六爷提过一次,因为那几间仓库的产权属于陆家,是军队租用的。
在离军需仓库大门不远的地方,就看见一大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那里把守。我不禁吓了一跳,难道督军已经得手了?可仓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没有什么火光或者烟雾升起。
丹青的脸色越来越白。洪川按照指示把车子停靠在大门外,士兵们一拥而上,十几条枪指着我们。我只觉得自己呑咽口水的声音分个清晰。洪川赶紧下了车,刚要开口解释,一个熟悉的男音响了起来,“你不是陆先生的人吗?”
郭启松分开包围着我们的士兵走了过来。六爷见是他,一推门,也下了车。郭启松啪地敬了个礼,“陆先生,你怎么来了?”没等六爷说话,丹青摇下了车窗,“启松你在这儿,那长远是不是也在里面?”
郭启松看见丹青居然坐在车里,不禁吃了一惊,继而又看到了我。见他怔在那儿不说话,丹青着急地说:“启松,我有急事找长远,你……”“我知道了,陆先生请上车吧,我带你们进去。”说完,他命令士兵后退,自己则大步往仓库大门走去。
我和丹青对视了一眼,六爷已经上了车,丹青却好像突然有些不舒服,干呕了声,我赶忙帮她轻拍后背。
仓库里荷枪实弹的士兵好像更多。洪川把车停在郭启松身边,我们都下了车。郭启松一伸手,“请跟我来吧。”就率先往仓库深处走去,我们只得跟上。
本来我很想拉住六爷的手,让自己别那么害怕,可丹青死死地攥着我不放,我只能故作镇定地拉着她走。没走多远,就看见霍长远挺拔地站立在一群士兵当中,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我就感觉丹青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凉。
听到我们的声音,他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丹青和我们。他吃惊地眯了眯眼,“丹青,你怎么来了?”六爷走到外围,就停住了脚,把我也拉住了。丹青松开了拉着我的手,步履沉重地朝霍长远走去。
霍长远推开包围着他的士兵,轻轻抱住了丹青,“你怎么来了?难道,他也通知了你?”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丹青抬头跟他对视,霍长远的目光毫不闪躲,充满温柔丹青哑声说了一句:“长远,我……”话未说完,突然从对面的仓库里传来一阵笑声,“怎么,姓霍的,你怕了?你不是一直就想要我的命吗,来拿啊,哈哈。”
“是督军!”我低叫了一声。六爷上前一步,挡在我跟前。丹青脸色一变,转头就想往仓库里跑,霍长远一把拉住了她,“丹青!你干什么?”他怒喊了一声,仓库里的笑声也一下子停止了。
“长远,你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把这一切都了结掉!”丹青用力地挣扎着。霍长远一边制止着她,一边跟郭启松说:“启松,你带人先到那边等候,不要靠近这里。”郭启松犹豫了下,转身下令那些士兵往后退去。
“丹青,无论这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我都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好不好?说到底,这本来也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霍长远柔声说。“长远,你不明白,我……”丹青哀声道。“我明白的,你已经放下仇恨了,不是吗?”霍长远轻声打断了她,丹青立刻停止了挣扎。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六爷却毫不吃惊诉样子。看着呆看着自己的丹青,霍长远微微一笑,“丹青,其实你很单纯,你虽然故意凌原谅了我,愿意给我机会的样子,可你眼底的恨是掩饰不住的。而正因为你强烈的恨意,才让我确定,你心里还有我,我还有机会抚平你的伤痛。”
“长远……”丹青哽咽着叫了一声,肩膀不时地耸动着。霍长远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我再见到你那天起就决定,只要不违背良心公理,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丹青顿时痛哭失声。
我眼圈跟着一红,正想拿袖子擦拭,一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