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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六爷的突然出现,朱大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动手灭徐墨染的口。因为他很清楚六爷的手段,轻易不敢招惹,可就他犹豫地功夫,他手下的人居然因为紧张开了枪,还是朝着六爷去的,而且被留在桥上的墨阳发现了,那个手下跳了河,他却趁乱溜了。
听说他是在火车站被大叔抓到的,六爷亲自审的,不知道六爷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他全都招了。可是他背后雇用他的人,依然是个谜,要不是那个神秘人先付了他一半的黄金,姓朱的也不会铤而走险。
六爷他们都推测应该是日本人和苏国华联手做的,不然徐墨染不会再也找不到徐丹萍,因为在他被放了的那天晚上,徐丹萍就被送回乡下了。可这会儿扣在六爷他们手里的朱大庆,居然死了,这怎么可能…
“清朗,我说话你听到没有?”秀娥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鼻子,“听着呢,你说什么要改改风水的,”我赶紧答道,秀娥一笑刚要说话,我打断了她,“秀啊,石头有没有说,那个姓朱的是怎么死的?”
秀娥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是听他和明旺在说,脸色难看得很,我哪里敢问呀,”“喔…”我随意地点点头,之前就说有内奸,六爷他们挖了几个出来,现在看来,还有…
“不说这个了,刚才我…”秀娥话没说完,门被敲了两下,秀娥接连被打断两次,不禁有些恼火,大声问,“谁呀?”“你吃火药了?”石头笑嘻嘻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秀娥一撇嘴,起身往门口走去,一边开门一边说,“对,我午饭吃的就是火药炒辣椒!”“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秀娥一开门,我吓了一跳,一个大大的玻璃鱼缸正戳在门口。秀娥也吓了一跳,“哎哟,这什么呀?”
石头一伸头,笑说,“这个是我爸特意订制的,用来给清朗转运的,转风水的,”“啊,就是这个呀,”秀娥回头对我笑说,“倒是挺漂亮的,清朗,你看。”
我哭笑不得看着这个鱼缸,下面的底座都是真正的山石,那天不知怎么说起来风水问题,大叔那样粗线条的人却很喜欢研究风水学,说是我屋里缺水,需要个东西镇着才好。六爷原本不信这个,可看着我残缺的手指,就没说什么,谁知大叔真的弄了这么个东西给我。
“明旺,用力抬啊,你小子别又不使劲,”石头一边示意秀娥让开,一边冲旁边喊。“我哪会儿偷懒啊,刚才上楼我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明旺也转了出来,一边跟石头扯皮,一边对我鞠了鞠躬。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秀娥说着就要伸手帮忙,“别碰!”石头和明旺同时大喊,吓了我俩一跳。没等秀娥发火,石头赶紧说,“小姑奶奶,我俩又不傻,还能不叫人帮忙,都是我爸说,就我俩的生辰八字合适,抬到清朗屋里放水之后,其他人才能碰,要不然没用,快让开!赶紧放好了我好休息,快累死了。”
秀娥嗤嗤笑了起来,明旺又挽了挽袖子笑说,“你知足吧,幸好勇叔只说缺水要用鱼缸镇着,要是缺土用假山,咱俩乐子就大了,”石头一翻白眼,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石头自然不信这一套,可他老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
地方早就看好了,石头和明旺抬着鱼缸往里走,说是放在东南方位的墙角最好。石头窝在里头往墙角里抬,明旺在外面使劲推,“我说你倒是用力啊,中午没吃饭啊?再往里挤挤,还没靠上呢…”石头憋得满脸通红,看来这个鱼缸真是太重了,明旺也是一头的汗。
秀娥坐在我身边乐得轻松,一直笑着看他们两个人较劲,听石头抱怨,明旺一运气,“我用力了…”石头叫了起来,“哎,挤,挤…”明旺几乎咬牙切齿,“我挤着呢…”
石头的胳膊用力往外扯了下,然后一边甩着手一边跳起来大叫,“挤我手了!!!”明旺一愣,“哈哈,哈哈,哈哈…”我和秀娥同时大笑起来,石头气的冲上去就要打,明旺下意识地一缩头,“啪,”的一声,石头的手拍在了厚厚的鱼缸上,他一声惨叫。
我笑的眼泪直流,赶紧用右手捧着左手,生怕碰到伤口,可又笑得肚子疼,正埋头忍着,一只大手小心地捧住了我的双手,我笑眼模糊地抬头看去,六爷正微笑地看着我…
秀娥一边擦着笑出的眼泪一边行礼,石头不忿地瞪着明旺,明旺讨好地冲他笑了笑转身先出去了,秀娥也拉了石头的手出门,并仔细地把门带好;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六爷顺势坐在了我身旁;伸手轻擦着我的脸;他拇指上有着厚厚的茧子,擦过我眼角时感觉很粗糙,却意外地令人安心。“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他半靠在床头,把我轻轻拥进怀里。“哧…没什么,是石头;呵呵… ”我还是有点忍不住笑。
六爷回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轻柔地帮我擦着脸;我的双手被他安稳地包在一只手里;暖暖的;我手心开始发热。六爷帮我擦完了脸,就无声地盯着我看,眼带笑意,我知道自己脸又红了,可现在再也不会挪开目光,六爷一低头,一个吻极轻地落在了我被纱布包裹的伤口,轻的我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还疼吗?”他抬眼问,我摇了摇头,“不疼了,”六爷一笑,“方才在门口碰到了博易,他说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唔,孙医生的医术很好,他可真是久经考验了,我们几个轮番受伤,位置不同,伤势不同。”我开玩笑地答了一句。
六爷调整了一下位置,从我对面坐到了我身旁,他伸手想要抱我入怀,我下意识地挡了他一下,六爷一愣。“不是,我不是不让你抱,我…”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入手有点涩。
因为受伤又发烧的关系,我这十来天都没有洗头,前几天也是秀娥拿半湿的毛巾帮我擦身子,顺便捋了捋头发,可头皮依旧痒得要命,想来味道也不会好闻到哪里去。
自从我退了烧,人也没什么大碍之后,六爷就一直忙于追查指使徐墨染的真凶,一般他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休息了。偶尔睡得不踏实的时候,也知道六爷来到我身边,或是一个轻吻,或是温柔的抚慰。
虽然那时候头发也脏,可毕竟睡着了,就算被六爷摸到,我也不太尴尬。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让我这么一脑袋头油味的跟六爷接近,我真的很别扭。六爷见我挠头,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哑然一笑,手臂突然一用力,我人已经歪入了他怀里。
不等我说话,“清朗,你知道我以前有多长时间不洗澡吗?”他很随意地笑说了一句,我尽量低头想要离他远点,只“嗯”了一声。六爷却毫不在意地把下巴放在了我的头顶上,“快两个月,虽然是冬天,可身上依然是臭的。”
我无声地一笑,知道他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不要介意这点小事。我稍稍放松了下来,六爷也不再说话,拢着我肩背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屋里很安静,我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得就这样到天长地久也挺好。
我随意地玩着六爷修长的手指,无意中摸到了那道深深地疤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六爷眼神深的摸不到底,过了半晌,他只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太简单的一句话,背后的含义却沉重的让我窒息。
想了想,我故意伸直了左手手臂看了看,“也不会都是你的错吧,其实是我那天没看皇历就出门,要不就碰不上徐墨染,还有那个礼服店的老板乱煽呼,青丝小姐又意志不坚连试三套洋装,这才给了徐墨染时间绑我走,还有为什么跟我们出门的是老虎而不是明旺呢,就因为他那天故意拉肚子,所以…”
“呵呵…”不等我说完,六爷就笑了起来,“你说相声啊,这跟皇历,青丝他们有什么关系?还故意拉肚子,那只是碰巧了…”他后面的话消失了,嘴唇抿了起来。我侧头看向他,微笑,“是吗,原来只是碰巧,我还以为都是你的错呢…”
六爷不说话,目光却烧了起来,我只觉得心脏开始乱跳,都不敢开口,就怕一张嘴,也许心就跳出来了。六爷突然朝我低下头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闪,六爷低声问,“怎么?”我胡乱地找了个借口,“那个,手有点痛…”
六爷眸光一闪,一个湿热的吻顿时落在了我的唇上,轻巧却缠绵地吮了我嘴唇一下,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响起。“现在还疼吗?”他往后退了点,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我的唇,简短的几个字,都好像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经由嘴唇缓缓飘到脑海里的。
我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口干舌燥的厉害,以前也不是没吻过,那时六爷的吻只会让我觉得温柔体贴又安全,可现在,我突然有了一种逃跑的念头。
“不疼了…”头晕脑胀间,我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那就好,”六爷突然笑了,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我那句废话“好什么?”立刻就飞到九天云外了。
没等我反应,六爷将我受伤的左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然后一个密实的吻就落了下来。辗转,蹂躏,火热,腻滑,勾引,纠缠…我根本无法呼吸,身子烫得好像着了火,只能拼尽全力跟上六爷的节奏,任凭他炙热的呼吸包围了我。
昏沉间,陆青丝以前撞见六爷吻我时说过的话,突然闪了出来,“这也叫吻?那个叫亲亲吧,跟孩子的,不是跟女人…”那现在这个就是吻了吧,他终于把我当女人看了吗…正天旋地转着,六爷的舌尖突然勾住我的轻轻一吮,那一刻,神魂颠倒…
“嗯…”我眨了眨眼,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发了会儿愣,转头看向窗外,天色依旧明亮。再转头,“啊,”我低叫了一声,六爷安静的睡脸就紧紧地靠着我。
我脑中空白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立刻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脸立刻热的能烙饼。正激情勃发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晕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