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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敷衍了几句,便告辞出去。
雨薇暗自舒了一口气,也正要向刘淑媛告辞。刘淑媛却在此时慢慢步出了帘外,绝色的容颜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她盈盈一福道:“多谢江大人,本宫会记得你今天说的话的。”
雨薇忙垂首还礼,再一抬头间,却对上她萧瑟的眼神。雨薇心里忽然有了些自责和无措。——她不是她,如何去体会她内心的苦痛与挣扎,只是说些轻巧而堂皇的理由,引导她作出了决定。甚至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刘氏没有再说什么,雨薇恭敬地退出,却隐隐听见,身后她低低重复着她方才提及的那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那声音寂寞而忧伤,雨薇心头百味杂陈,或许,这如海的深宫有太多她不可企及的晦暗。深宫中的女子,尊贵的、荣耀的、孤寂的、柔弱的,各自有着她们的悲哀,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卷入……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心疾
诊孕的事终于有了个结果。雨薇回到太医院后倒再没有听到关于刘淑媛的消息,更没人知道,短短那两日里雨薇经历的风险……一切仿佛平静如昔,雨薇在太医院的日子也依旧枯燥而乏味,但自从那日见过曹睿后,她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焦虑和郁闷了。
独自关在“实验室”里研究了几日,养血丹的成分终于有了些眉目。雨薇舒展了一下筋骨,想到室外透透新鲜空气。却见一个羽林军侍卫远远朝她跑来。
“曹大人,有失远迎了。”雨薇一笑,认出来人正是曹睿身边的近随侍卫曹爽,这曹爽字昭伯,是大司马曹真之子,也算是宗室子弟,在宫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当然,更是曹睿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了
“江大人,我可是又来叨扰了。”曹爽笑着抱了抱拳。
“我是求之不得。”雨薇爽朗一笑,也不客气。这些日子来,虽然未再与曹睿碰面,但曹爽却俨然充当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雨薇知他可以信任,便也渐渐与他也熟捻起来。
“求之不得的是这个吧。”曹爽大笑道,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将藏在身后的一个布包拿出来。
雨薇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心打开。才见包里竟是一套手术刀剪,样子与雨薇原来的那套分毫不差,做工却更为精细。雨薇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一件件看了好一会儿,才见下面还有一纸信笺,信的内容并不长,却是他俊逸灵动的笔迹,寥寥数语记述了一下他的情况,而后便是淡然的问候,平静的话语里透着隐约的关切。雨薇细细地看着,心头荡漾起温柔的感动,嘴角不由弯起好看的弧度。
曹爽看着她的样子,却忍不住仰天笑叹:“真是无趣,江大人光惦记着殿下的礼物,也不体恤体恤我这跑腿的,累的腰酸腿疼。”
雨薇忍俊不禁,笑着揖了揖:“是,是。有劳曹大人了!为表谢意,我送大人四个字——”
“哪四个字?”
“位极人臣,我卜卦极准的。大人将来飞黄腾达之时,可记得我这话哦。”
“是吗?”曹爽开怀大笑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小医焦急跑来,老远地便叫着“江大人……”曹爽见状,匆匆地告辞去了。
“何事这般慌张?”雨薇问道。
那小医喘着粗气急道:“是陛下……陛下得了急症,可能是胃疾发了,此刻痛的十分厉害……”
“今日是哪位侍医当值?”
“是王大人。大人说陛下情况严重,他已无法承当……偏巧令丞大人不在,只能来请江大人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雨薇已拿了药箱夺门而出。
太极宫里已乱作一团,皇帝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龙榻上,双眼紧闭。王其华正满头大汗急救,施针的手都止不住的颤动。雨薇立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也顾不上礼仪,奔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王其华颤声道:“陛下午后说胃部的旧疾又犯了,服了丸陈香白露丹却未见好转,其后疼得愈加厉害,大汗如雨,胸闷气急,竟在瞬时昏厥过去了。”
雨薇一边听着,一边已探了他的鼻息,气若游丝,观其气色,则面色青白,口唇紫绀,把了他的脉搏,脉率紊乱、心脉细涩。她暗叫了声不好,见王其华所针的是中脘、三里等胃穴,便对着他沉声道:“非是胃疾,是心疾!”
王其华大惊失色,一时竟是无措。
“改刺劳宫、内关、少海、通里!”雨薇冷静道。从药箱里取了一丸麝香救心丸,塞入曹丕口中,然后一手已掐其人中,一手则不断按压他的膻中穴。
其华也回过神来,按照她的要求改刺穴位。疑虑道:“陛下以往并无心疾的啊……”
“以往是以往,怎能单凭既往史判断病情!”雨薇正色道。
其华尴尬地住口,惊惧得面无人色。
“皇后娘娘到……钟太傅到……大司马到……”殿外内侍不住通传,原本混乱的殿内愈发烦乱,雨薇不禁蹙眉,对着近侍皇上的许常侍厉声道:“让他们都等在殿外,陛下正在急救,不能吵扰!”
“啊……”许常侍呆在那儿,被她的话吓得不轻。
“还不快去!”雨薇又喝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去了。雨薇看着依然未醒的曹丕,不由得汗如雨下——这是她第一次履行御侍医的职责,却不料遇上的是这样的情况。生死成败,又在这顷刻之间。
“令丞大人!”王其华叫道。
雨薇才见张止善已然赶到。但见他上前把了脉,神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是心疾。”张令丞看了眼雨薇,对她的处置表示同意,王其华却似听到判决一般,几乎要瘫软下来。
“陛下,陛下!”正在此时,身旁有人惊叫起来。只见床上的曹丕忽然痉挛了一下,紧接着竟是气闭之像。雨薇大骇,急忙去摸他颈部,竟连颈动脉搏动都消失了。这明明就是心跳骤停的征象,情况十万火急。雨薇顾不上许多,拂开方寸大乱的众人,上前实施心肺复苏的急救步骤。
但见她左手平放在他心口,右手握拳,忽然重重叩击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张医丞难以置信地看她,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平静。
雨薇却无暇理睬,又继续叩击了两下。
此时,殿门被砰地推开,进来的正是郭皇后和几个朝中老臣。看到的正是雨薇挥拳叩下的这一幕。
“大胆!”有人大喝。冲进来的羽林卫瞬时拉开雨薇,将她强按在地下。屋里的医官奴婢跪伏了一地。
郭皇后一眼看到了昏迷的皇帝,惊得几乎站不住。
“娘娘……”雨薇欲要解释,她却哪里听得进,厉声喝道:“快来人,将这欺君犯上的奴才拖出去斩了!”
屋里的人皆噤若寒蝉,张医丞微微抬了下头,想说什么却终未开口。雨薇没有哭泣求饶,只觉得寒彻心扉,没想到她这一生短短二十多年,经历了无数,最终却要死在这陌生的异世,还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份凄凉和不甘又有谁会明白……
忽然,有人叫了一声:“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众人惊喜交加,争先恐后地上前,雨薇反被隔在了人墙之外。
床上,曹丕呼出了长长一口气,渐渐睁开了眼睛:“方才是谁击朕胸口?将朕从鬼门关上唤了回来啊?”
众人哑口无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了雨薇身上。而雨薇心中苦涩如胆,她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又何尝不是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呜。。。面对如此惨淡地点击率。。。我还在这儿写着,是不是有些厚颜无耻啊。。。
说不在乎,说写给自己。。。其实发现我还没那么超脱,还是在意的。。。BS虚伪的自己!!!
(抓狂的某人在此宣泄一下,路过者请无视。。。)
、(二十七)圣意
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曹丕此番病症无异于一次轻度的心肌梗死,虽然及时度过了险关,但仍需时日静养恢复。而江雨薇因那日关键时刻临危不乱的表现而一跃成为了皇帝最信任的御医。奉君命,雨薇在太极殿已连续值守了十余日,其间曹丕的一切医嘱用药皆出自她手,饮食起居也都由她过问——从当日几乎被治罪处死,到如今的荣宠无二,生死祸福的转变不过旦夕之间,而人情冷暖亦历历毕现,对于这一切,雨薇始终淡然以对。在这看似风光实则如临深渊的御侍医位置上,她要做的只是努力压抑住作为现代人的自尊,小心翼翼地掩饰好身份,尽量用一颗平和的医者之心,谨慎细致地照料她的病人……
曹丕静养了些时日,自觉好了许多,也渐渐起来走动,因连日未上早朝,朝中事务堆积如山,兼之东吴孙权多有异动,便又忍不住劳心费神。
这一日,从早上起他便在内殿接见了文武大臣谈论国事,直过了辰时还未用早膳,内侍进了御膳去,却不知哪里惹恼了皇帝,竟被掷骂出来,吓得太极殿的侍从宫女们一个个惴惴不安,慌乱无措。
雨薇这时正煎好了药要进去,几个尚膳内侍仿如见了救星一般地围上来,雨薇问明了原由,接过他们手中的食盒。
“孙权小儿,欺人太甚!”内殿里曹丕宣泄一般地拂落满桌的奏章。吓得侍奉殿内的奴才们扑落落跪了一地。
雨薇正好推门求进,见此情形呆了一下,随即从容不迫地走上前放下食盒,优雅地施了一礼:“陛下息怒。”
曹丕见她进来,不觉敛起了情绪,斜斜地倚倒在榻上,却只觉得一阵头痛眩晕。
“怒气伤肝,肝郁则气滞,气滞血瘀对陛下心疾的康复很不利。”雨薇浅笑着解释,伸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百会,风驰三穴,揉了几下,曹丕但觉头脑渐渐清明,头痛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
“可朕并非圣人,岂能全无喜悲忧怒。”曹丕终究愤恨难平,“况且此番那孙权明里称臣求封,暗里却辱我使节毁我战船,教人熟不可忍!”
雨薇一呆,不曾料想他竟会与她谈及国事,于是温言道:“小臣也知如今时局纷乱,陛下日理万机的辛苦。但百病之所生,必起于阴阳喜怒,情绪的起伏与身体的康健息息相关……”她顿了顿,又道,“小臣不懂国事,不敢妄论,只是揣测,若陛下因吴王的挑衅之举,而气怒伤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