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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公子?祝公子!”跟在银心后面的那位姑娘一见到祝清风,眼色瞬时放了光,拉着旁边大叔的衣服激动道,“大叔,没想到祝公子也在尼山书院读书!”
祝清风勉强朝着这两人微微一笑,没心思在多说一句话。
旁边的大叔眼睛却盯着走过来的马文才哈哈大笑道:“不光祝公子在这儿,马大公子也在啊!”
本来人回来了应该高兴的,可是马文才看到银心身后的这两个人,脸一下子就垮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总之每一个他爱待见的,一个是当初桃花源里的那个专给他添堵的讨厌老头,另一个就是回书院的路上遇到的那个一直往祝清风怀里钻的卖花女!
第三十八章 折腰事权贵
直到下午傍晚时分,祝清风还没见到梁山伯和祝英台一面;祝清风晚上得去找王卓然一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祝清风想;这次去找王卓然谈话;其中免不了受点委屈,祝英台不来见她也好;否则以祝英台那种刚烈正直的性子,一定又看不过去了。
匆匆吃完晚饭之后,祝清风就去找王卓然;马文才并没有和祝清风一起去;‘土断’一事,祝清风并没有告诉马文才,也没有要求他去找王卓然求情;祝清风觉得这件事情她自己可以解决,没必要再拉一个人进来。
祝清风不愿说马文才也不强问,他有的些法子知道王卓然为难祝清风的问题。吩咐马统将祝清风扔到的纸张捡回来,马文才看着上面写的‘土断’二字,也不由皱了眉头,支着手肘拿了本书坐在床榻上,马文才闭着眼睛蹙眉苦想,要如何才能彻底保祝家庄无恙。
而此时的祝清风已经走到了王卓然的厢房前,厢房大门大开,王卓然站桌子边上,拿着扇子气呼呼的转来转去,愤愤自言:“可恶,实在是可恶!竟敢装鬼吓我!气死我了!”
祝英台和梁山伯刚刚去跟山长和师母告完别顺手的就来到了王卓然的房间,王卓然心虚,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的鬼魂回来找他索命,梁山伯和祝英台见到王卓然看到他们的狼狈样,心血来潮的想吓唬吓唬他,也不点破。王卓然差点被吓死,还好旁边的陈夫子听见他的叫声赶过来才解了围,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丢人过,因此气得不轻!
祝清风听见王卓然的话,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看来英台还是这个性子没有变。摇摇头有些无奈,算了,祝英台这次落崖,虽大难不死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找王卓然出出气也是应该的。王卓然转身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祝清风一惊,手中的扇子差点吓掉地上,狠狠的瞅了祝清风一眼,气的轻哼一声,重重的将扇子拍在桌子上,眯眯眼睛咬牙道:“好啊,这尼山书院的学生是一个比一个不懂规矩!”
祝清风知道自己好似又撞到枪口上了,在心底默默他叹了口气,只得朝着王卓然鞠躬敬道:“学生祝清风,特来拜见王大人。”
王卓然也不看祝清风阴阳怪气的冷声道:“怎么,想明白了本座的好,急着上门请罪了?”
祝清风也不做作,径直走进厢房,朝着王卓然苦笑:“王大人您这是明知故问啊,事关重大,王大人您又步步逼迫,清风怎有不来之理。”
“呵,说本座逼你,真是笑话。”王卓然展开折扇气道,“你祝家庄虽然富可敌国,但家中却并未有人在朝为官,这是事实,而祝家庄收留北方上万游民成为祝家佃农而分刮国家赋税也是事实,而朝廷这些时日也在讨论是否要将土断政策重新实施还是事实,本座好心好意出口提醒,你非但不感激,却联合祝英台屡次戏耍冲撞本座,还有脸说是本座逼你!”王卓然越说越生气,袖子一甩,‘哐当’一声桌上的茶杯便摔了一地。
王卓然发狠,祝清风只当没看见,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眼神一亮急着问道:“大人这意思是说,朝廷这土断政策的还在讨论当中,现在并未决定要实施?”这就说明祝家庄还有的救!
“现在还没定下来又怎么样!还不是早晚的事!祝清风,你听好了,除非你让祝英台过来给乖乖给本座磕三个响头,否则这事没完!他不是刚强不阿、不畏权暴要跟本座鱼死网破吗!你……”
王卓然一句话未说完,就被祝清风接下来的动作突然打断。祝清风攥了攥拳头,忽然将前摆朝前一甩,双膝着地,脊背虽然还是自然的挺直,但头却是已经低下,祝清风看似面色如常,竟然真的就这样恭恭敬敬的给坐在上座的王卓然磕了头。
王卓然一愣,早将自己要继续说的话忘记了,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祝清风,生生的就把气给收了回去。哼哼一声貌似鄙视道:“你小子到是能屈能伸识时务,你以为你替祝英台求了情,本座就会放过他?”
祝清风直起身子敬道:“不是,这一拜是谢大人提前告知祝家庄有难,谢大人对祝家庄手下留情。”声音清澈,真心实意。紧接着又是一拜言道:“这一拜,才是替九哥向大人求情。九哥顽劣,不懂世故,多次对大人不敬,实属不该,清风在此代九哥向王大人赔罪,望王大人大人大量,放过九哥。”
王卓然起身冷笑:“祝清风,你还真是……”
“祝清风!”
王卓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祝清风浑身一颤,握紧双拳,跪倒在地的身影僵在当场。
祝英台冲进房门,看见跪在地上的祝清风,脸色一阵难看,赶紧上前去拉祝清风的胳膊,命令道:“祝清风你给我起来!你怎么可以给这个小人下跪!”祝清风只觉自己的耳膜有点阵痛,那脸色是变了又变,谁愿意给人下跪,女儿膝下也有黄金的,何况是两辈子连天地都没跪过的祝清风。在祝清风心中,为了家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受点屈辱倒也罢了,可是偏偏自己这一狼狈时刻却被祝英台给撞上,才是让她感到最最难堪的。
“英台,我……”祝清风低头有点不敢看祝英台,那种感觉简直比被王卓然生生打一巴掌还要难受。
“你别说话,我不在他又逼你了是不是!”祝英台见祝清风跪着就是不起来,不心痛是假,但心中就是置气,“你起来!你别给祝家庄丢人!祝家庄的人怎么能给别人下跪!”
祝清风脸色一僵,拂开祝英台的手沉声道:“祝英台,不该扯上祝家庄的时候,你偏要往上扯!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祝家庄没有一点儿关系。祝英台,你要是想就给王大人赔个礼,要是不想就求你快出去。”外人的眼光算什么,最伤人心的往往是自己最亲的人啊。
“你!”祝英台眼神之中划过一丝伤痛,愣愣的看着祝清风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祝英台有点不明白,初入学院之时,她那个不畏权贵敢于马文才干架的小十妹到底去哪儿了!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祝英台眼中有几分泪光渗出,苦笑一声:“好好好,我走,我祝英台没有你这样没有骨气的兄弟!祝家也没有你这样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心中一滞,祝清风脸色一阵泛白,愣是咬着牙没出一声。祝英台见祝清风不挽留,气的转身快速跑出厢房,撞上了随之而来的梁山伯,梁山伯看着屋内的一切就猜到了发生的事情,王卓然定然也在用‘土断’一法去威胁祝清风。他知道祝清风向王卓然低头,那也是为了祝家庄。绝不能再让祝英台误会了,梁山伯赶紧快跑追上去,好不容易挡住了祝英台的去路,伸出手有些无奈的跟祝英台解释:“英台,你错怪十弟了。”
祝英台的眼圈泛红,看着梁山伯追来,哭着小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知道她和你当初一样是因为我才甘心受那样的屈辱,可我就是不甘心。她凭这么自作主张,有没有想过我乐不乐意。”祝英台慢慢蹲到地上,说着说着竟然低声抽泣了起来。
梁山伯有些心疼的蹲□,知道祝英台心里难受,伸出袖子帮她擦干眼泪,安慰:“知道十弟是为了你好,你还哭成这样啊。”捧起祝英台的脸,梁山伯正色道,“其实十弟他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祝家庄。王卓然一定也是用了‘土断’一事来威胁他,他是不得已才这样的。我当初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这个急脾气再做出什么惹急了王卓然的事。本以为我不和你当兄弟了他才不会说出来的,没想到他会再用这招威胁清风……”
祝英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梁山伯,喃喃自言:“土断、土断……”心中猛然一颤,祝英台这才将前因后果全都想明白,原来是她强出头才差点连累了祝家庄,原来梁山伯和她决裂还有这么深的一层原因,原来祝清风一直在替她周旋,原来王卓然早已是手下留情了……慌乱的站起身,祝英台急了:“山伯,山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我真是……唉!我要去找清风,我犯的错怎么能让她来担!”懊恼的一拍脑袋,祝英台想通了之后,赶紧又匆匆跑了回去。
王卓然本来乐的再免费看一场兄弟反目的好戏,但是这感觉就是和上次不一样,心里莫名的有多点堵的慌。“还请王大人遵守承诺!”祝清风的脸色虽然很不好看,跪在地上脊背却挺直如松,眼睛定定的看着王卓然,满是清明,哪里有一丝委屈的模样。
王卓然心里微微一怔,面色有几分烦躁,不耐烦的朝着祝清风摇摇手中的折扇:“好了好了,本座说话算话,不再找祝英台的麻烦。不过本座还是劝你一句,趁早修书一封告诉祝员外朝廷下年将要颁布的新法令,让他做足准备,否则,有一天祝家庄出事,别说是我王卓然不守信用!”
“清风多谢王大人!”祝清风听罢,利落起身,作揖感谢,方才朝王卓然微微一笑,继而转身出门而去,不再有一分停留。
夜风轻扬,月色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