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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才兄的文化课也真厉害,我常常上课听不懂记不住的知识,都会找他请教,他真是什么都会,问他什么他都答的上来……”上课刁难谢先生也是好手,煽动书院学子罢课更是好手,当初要不是她拦着,马文才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文才兄的骑术剑术就更厉害了,全书院众学子中,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记得那次的演武比赛,书院里好多个学子一起围困他,结果都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最后他们那队输的挺惨的。
这种只捡好听的说,还真是累啊。祝清风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并非是在拍马屁,她只是将马太守当做一个长辈去亲近,她觉得是个父亲都愿意听到自己孩子的出色表现的,而且马文才在书院里貌似也真的很努力。虽然以平常人的思维来说,自开学以来,马文才在书院的事迹貌似没有一件能拿出来赞扬的!
……
马文才气呼呼的跑出太守府之后,在马统的提醒下方才发现,他好像把祝清风一个人扔在后面了。心里烦躁,又气呼呼的跑回去,却站在太守府门口怎么都不想进去,站在府门口左等右等的都不见祝清风跟出来。马文才心里气得不轻,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样和谐的一幕:祝清风坐在马太守身边,有说有笑的说的开心,马太守在一边听得仔细,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也会开怀一笑,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和谐。
小马统跟过来看到这一幕,惊道:“公子你看,祝公子就是祝公子啊,竟然能和老爷谈的这么欢。”不理马统的心情,站在门外的马文才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愤愤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拿起院前的倚在门口的木剑,狠狠的将院前种的花花草草砍了个遍。
不同于常人的理解,马文才心里是相当的憋屈,他爹马太守好像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笑过,他的好同窗好像祝清风也从来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再想起那和谐一幕,马文才的醋坛子默默的炸了:“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到底谁才是你大哥!可恶!可恶!可恶!”
第二十四章 我喜欢男人
大家都知道,马文才这人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不太一样,前一刻明明还千万嘱咐祝清风不要与他爹马太守顶撞,这一刻又因为看到祝清风和他爹马太守和谐相处的一幕,又生了闷气。
小马统跑过来看他的时候,他房前院中的花花草草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小心的绕到马文才身边,马统传话道:“公子,老爷吩咐,让你过去呢。”
‘哐当’一声将剑扔在地上,马文才心中的郁结之气还未消除,气道:“不去!谁爱去谁去!”说完,看都不看马统一眼,就快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不言语。
马统有点小郁闷,猜不到他家公子究竟在生谁的气,挠挠头刚想着要回去向马太守复命,就看到了循着路匆匆找过来的祝清风。看着一院子花草的凌乱模样,祝清风皱了眉,马文才和他爹就算是一句话谈崩了,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吧。
“祝公子,不能再往里走了。”马统见祝清风要再往前走,赶紧跑过去阻止,“这里面是公子的房间,平时除了老爷和专门打扫卫生的下人之外,公子谁都不让进的,连我进去都要特许的。祝公子你没经过公子同意,就这样贸然进他的房间,公子他会生气的。”说不定祝公子你会被揍的很惨的,这点小马统真的是深有感触啊。
祝清风见马统这么夸张,有点想笑:“文才兄又不是什么大姑娘的,他房间又不是女儿家的闺房,这么讲究,能有什么不让人看的秘密。哦,难不成他在房间里藏了个美娇娘,所以才不想让外人知道?”
什么嘛!祝公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开玩笑了。马统撇撇嘴有点黑线,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祝清风已经大踏步的跨过围栏,走到马文才的房门前了。暗道一声不妙,马统跑过去就想将祝清风拉走,可是马文才的里屋房门并没有关,转过外房通过内房敞开的门,能看到的祝清风都已经看到了。
马文才的房间里最显眼的是正中央挂着的一副女子的画像,画像下面的桌案上摆着的是烛台和贡品,香鼎之中还燃着几根香火。马文才跪在画像前,手中拿着一件叠好的纱绸衣裙轻声抽泣,哭的很伤心。被小马统悄悄拉扯着退出房门几步远的时候,祝清风还在发呆,她从来不知道马文才还会哭的。
小马统将祝清风拉到院外,方才松了口气,然后有几分为难的跟祝清风解释:“公子房间里供者的是马夫人,夫人在公子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每次公子回来都要抽时间陪她的,公子从来不让下人们接近他的房间,就是不想让他们玷污夫人的亡灵。幸好刚刚闪的快,否则……哎哎,祝公子,不能去!”小马统擦了把刚刚被惊出来的汗,松了口气,嘴上还没说完,就看到祝清风又走了回去,惊得他只能在身后干着急,却再也不敢跟过去。
马文才摸着手中这件青绿色的绣花裙,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娘亲悬梁自尽的情形。那年他才八岁,眼睁睁的看着这世上他最亲近的人死在眼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起初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像心脏被一把极钝的钝刀缓缓划过,压的让人喘不过气,那刺痛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痛苦的想让人叫喧最终却只能独自一人躲在暗处无语哽咽。
他恨!恨他爹马太守的负心,明明娶了娘亲却朝三暮四,妻妾成群!他恨!恨自己的娘亲竟然舍得就这样丢下年仅八岁的他,自己却悬梁自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太守府中痛不欲生!更恨自己没有用,无论怎样努力也换不来爹的一句满意,无论怎样努力都留不住娘亲那颗求死的心。可是他尽力了,真的尽了全力了啊,为什么他爹就是不满意!多说一句好话会死吗!明明只要他多说一句好话,娘也不至于没了生存的希望的……
不过还好,最难的日子他已经挺过来了,他现在已经学会了习惯这种痛苦,也学会了怎样隐藏自己内心受过的伤……
祝清风走进来的时候,马文才早就注意到了,他原本极其不愿意让祝清风看见他现在这个落魄模样。但不知怎的,在祝清风面前,他那颗防备心不知不觉的已经被他弃掉了。
祝清风并未出声,站在那画像前愣了一会儿之后,才从桌案上捻了几根香,伸到烛台上点着,站在马文才身边恭恭敬敬的给马夫人鞠了三个躬。将燃着的熏香插好,蹲下身来,将胳膊搭在马文才肩膀上,祝清风轻声安慰:“文才兄,别伤心了,伯母一定不喜欢看你伤心的。”
马文才将头偏向一边也不看她,抬起手来擦擦脸,红着眼睛还有点哽咽:“我才没哭!”
知道马文才一向要强,因此对他的答非所问,祝清风并不在意:“我知道,人之常情罢了。”失去至亲的感觉,她也是知道的。
将衣服小心翼翼放好,马文才也不起来,低着头犹豫一会儿方才继续小说道:“清风,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是不是很没用,连我娘也救不了,连我最亲的人也留不住。”
祝清风皱皱眉,掰正马文才的肩膀,注视着他那双还有些泛红的眼眸继续开解:“当然不会。文才兄,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要学会放下包袱向前看,背负的东西太多,活的会很累的,伯母一定希望你活的更开心点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晰容颜,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满是关心,马文才一愣,不知不觉的耳根子就开始发红。手不自觉的就也搭上了祝清风的肩膀,也不知道祝清风劝解的话听进去了几分,马文才低着头小声嘟囔道:“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才会活得很开心。”
“什么?”
“没什么!你还不快扶我起来,跪得我腿痛。”马文才早就调整好了自己情绪,扶着祝清风站起身,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又想起那和谐一幕,心中很是不爽:“你不是找马大人去了吗,干嘛还来找我。”
祝清风一心想帮马太守和马文才改善父子关系,正色道:“其实马伯父挺慈祥的。”他关心你,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慈祥!你敢在我娘面前说他慈祥!”他慈祥个屁!没等祝清风说完下一句,一听到‘慈祥’这形容词马文才又炸毛了,马文才活了这么些年,就没听说过谁用这词形容过他爹的!
“马伯父、马伯父的叫的那么亲!怎么,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朋友是不是,一遇到太守大人,就果断的把我甩了去投奔他了是不是!”
看着气呼呼不知所谓的马文才,祝清风很无语,马太守不是马文才他亲爹吧。算了不管他,刚刚祝清风急匆匆的跑过来找马文才的原因就是,她刚刚经马太守提醒,想出了一个彻底解决她心中一直以来忧虑的大问题。
“好了,好了,不和你讨论你爹的问题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先坐。”祝清风一把将还在生气的马文才拉到旁边的凳子上坐好,难得狗腿的给他倒了杯茶。马文才见罢,很受用的接过茶水方才消了气,又是一副大爷模样看着祝清风淡淡道:“有什么事,说。”
祝清风顺便坐到马文才对面,面色严肃道:“文才兄,看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不知道文才兄你是否有心仪的姑娘了呢。”
祝清风这突然的一句不着前言的话说出来,马文才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马文才觉得自己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心中激动的暗自猜想,难道祝清风这么快就看出了自己对她的情意了,这是在试探他吗?
刚刚祝清风在和马太守聊天的时候,听马太守偶然说起的要给马文才定门亲事的事情,祝清风听罢灵光一闪,就来了兴趣。这要是让马文才早早的成了亲,那还怕他再去招惹祝英台吗?既然她没法再干掉马文才,那不如就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