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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风,你最好记住,以后不要随便猜测我的心思!哼!”
耳边传来马文才冷冷的声音,看着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祝清风心中有气,狠狠一跺脚,指着他的背影怒道:“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管的这么宽!”
马文才并不理会祝清风,轻哼一声已经快步朝她身后走去,亲手捡起自己刚刚射死的猎物,转到旁边小河里,掏出匕首开始利索的收拾起猎物来。
朱清风看着马文才娴熟的将那野兔扒皮去脏,心中震惊可想而知,甚至一时将马文才刚刚还威胁她的怒气都给取代了。马文才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守公子吗?怎么收拾野兔这样的技术活他都可以做的这么熟练呢!
“看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捡柴升火!别跟我说你不饿!”马文才不停手中的工作,有些轻蔑的看了震惊的祝清风一眼,不爽的吩咐。
“啊?哦!”从惊讶中醒过来,祝清风应一声,就到附近去收集干柴了,心中却是疑问重重。
看祝清风走开,马文才自嘲一笑,别人只知他是杭州城中出身高贵、文武双全、前途无量的太守公子,可又有谁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呵,太守公子?好个太守公子啊!手中动作稍稍一缓,心中莫名的升起几分苦涩……
……
可能真是饿狠了,美味在前,祝清风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身边的人鄙视,理所当然的拿了马文才递过来的一半兔肉,也管不了什么读书人斯文不斯文,有些狼吞虎咽的就大口吃了起来。
祝清风怎么都没想到,马文才烤的野兔会这么好吃。或许是因为自己太饿了的缘故,反正她就是觉得手中这野味实在是好吃的不得了。她很想说马文才的厨艺真不是盖的,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如过再配上向自家八哥一样温润痴情的脾气,那他真的也可以有向完美好男人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看着狼吞虎咽吃的高兴的祝清风,哪里还有一分原本的凌冽矜持样子,马文才难得的温声出口提醒,恐怕这才应该是祝家小十弟应有的模样吧。将手中木块扔进火堆,马文才不自觉的嘴角轻轻一弯,有个弟弟宠着的感觉,应该还不错吧。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开口承认,他是真想交祝清风这个朋友的。
柔和的月夜之下,两人围火而坐,俨然就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他们刚刚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呢。
一顿迟来的晚餐结束之后,两人的态度显然好了许多,马文才不再对祝清风冷言冷语,祝清风也不再那么排斥马文才了。两人一起走回到寝室,此一夜睡得莫名香甜。
后来的祝清风,再回忆起那夜的情形之后才惊觉,她那夜貌似只因为马文才烤的一只兔子,就将自己曾经立了三年的誓言——“干掉马文才!”给忘了个干净!真是悲哀啊!
这一夜祝清风和马文才睡的香甜了,就是可怜了被罚了挑水的梁山伯,梁山伯看着身子厚实,但说到底也只是个毫无武艺傍身的读书人,虽然出身平民家庭,但是这么重的活想必也没干过多少。梁山伯得从后山挑水多少趟来回,才能将这么几大缸水挑满,而梁山伯又是个憨直的性子,夫子不让人帮忙,他就不让人帮,就算是祝英台亲自做饼给他吃了,他最后还是累晕过去。心疼的都要哭了的祝英台,当然就陪着梁山伯在医舍里住了一夜。
……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言其行。’”
“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
第二天的课程,祝清风因为前天晚上的预习,所以学的很轻松。但是她没有那个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上课时做些笔记还是有必要的,但是祝清风的毛笔字写得速度真心慢,她的毛笔字虽然能看,可绝对是上不了台面的,虽是端正大气,但却是毫无力度。不过这也难不倒祝清风,她用学院的柳条自制了许多碳条,用柳条烧出来的碳条材质细致,虽然比不上炭笔,但对她来说还是足够了。用这碳条记笔记,速度绝对跟得上了。
解决了这一问题,祝清风学习的兴趣就更浓了,每日读书到很晚才上床休息。几日下来,祝清风和马文才相处的也不错,虽说不上是要好,但至少也未曾再起过什么争执。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关系也越发亲近,祝清风曾经问过祝英台为何不也学她在房间里多安个床位,祝英台一脸担忧的说她害怕这样做了,会让梁山伯心里难受,会让他以为祝英台是在嫌弃他的出身。在祝英台这方面,自从祝清风被梁山伯完败之后,对于他和祝英台两人的关系,祝清风已经不想再多插手。
顺其自然什么的最好不过了,当然了,真相是她只要看好马文才就足够了。
祝清风觉得要是以后三年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也不错,但是书院里这么多学生如果只知埋头学习却不起冲突,那才叫奇怪呢。所以了,祝清风和马文才两人关系没缓和几天,这矛盾又来了。而这矛盾的起因就是尼山书院山长有幸亲自邀请来的客座女教席——经史见解超群,文章诗赋皆惊,才名清誉远播南北的才女谢道韫!
第十一章 学院女教席
说到谢道韫,最耳熟能详还属她那句将漫天飘雪比作‘柳絮因风起’的语句,当然了她才名远播的原因,也绝对不只是因为这随口一句千古名句的流传。她的出身才算得上是天之骄子,王谢两家,当朝顶梁之柱,王谢子弟,身份比之于皇族还要受人崇敬。
在这个年代虽然民风比较开放,但是女子的地位还是远远比不上男子的,什么入学堂读书,入朝堂为官还都是男子的专利,女子虽不至于到宋明时期被束之高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在当时的地位还是远远比不上男子的。
所以了,有思想开放的人并不会不在乎什么男尊女卑,在他们观念里男女平等也未尝不可,比如说梁山伯、荀巨伯等人。相对的就有大部分思想封建的人,他们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女人就该待在家里不出门,更别说是一未婚女子,不顾言论,大摇大摆的到皆是男子的书院里当客座教席了,比如说王蓝田、马文才等人就对此感到不耻。
不过他们不耻是他们的事,对祝英台和祝清风来说,谢道韫这种才学见解比大多男子强上千倍,勇气胆识更要强万倍的大才女,是绝对崇拜到心眼里去的。祝清风就更不必说了,她向来讨厌那种看不起女子,自以为是的男人,所以刚刚和她平静相处了几天的马文才很不幸的又中了枪。
谢道韫来的那天,学院里几乎所有人都出门迎接,山长师母,学院学子,甚至是书院里做杂役的男子、女子都出门迎接,想一睹才女风采。祝英台显得兴奋异常,拉着祝清风一个劲的表达兴奋之情,还说什么以后也要学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话,差点漏了陷。幸好梁山伯只是以为祝英台用错了词,竟然也没多往别处想,这让祝清风又见识了一番梁山伯的憨厚劲。
“一个女人家不好生在家待着,偏偏要出来抛头露面。”书院门口,马文才站在人前,甩着袖子不屑的说。身边王蓝田和秦京生也是满脸鄙夷,随声附和,都觉得身为女人根本不可能有真才实学。
祝清风站在不远处,有些厌恶的看着王蓝田和秦京生,毫不掩饰的出言讽刺:“庸俗之至!”
马文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并不多言,秦京生自那日祝清风找他茬之后就对祝清风有了几分忌惮,因此也不敢多说话。王蓝田可不管这些,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微抬着下巴一副大爷样子鄙夷道:“哼!她要是真有真才实学,还能至今待字闺中?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未出阁,如果不是没有真才实学,那一定就是生得太丑了没人要,所以要拼命读书了。”王蓝田边说边笑,马文才似乎很享受他的附和,也被他这话逗笑了,指着他摇摇头。
“怕是你拼命读书一辈子,也未必能赶得上谢先生的一丝衣角。就凭你自己的那点真才实学,恐怕到了三十七、八岁,也未必能找到一个自愿跟你度过一生的女子。”祝清风这话说的很淡,但是绝对能让那边三人听个清楚,她倒是不怕得罪王蓝田,只是觉得马文才也跟他们一样心思,原本对他升起的些许好感,又降了大半。
“祝清风,你和谢道韫什么关系,这么为她说话,难道你对她觊觎已久?”王蓝田憋着气,满脸猥琐的样子说道。他知道祝清风是马文才的同房,马文才前几天也曾经告诫过他,不要找祝清风的麻烦,所以他也不敢太过分。
“并非觊觎,而是仰慕。”祝清风坦然。谢道韫将来会嫁给王凝之为妻,这点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王蓝田这样的人总会将人的心思往情爱方面去想,她实在懒得再理他,说完之后,就转身去前面了。
王蓝田被憋得没了话,而他身边的马文才,眼睛却盯着祝清风那个有几分消瘦却又挺直如松的背影,剑眉微蹙。
“来了,来了!有学子眼尖,老远就看到谢道韫乘坐的小轿子,被几个家丁抬着缓缓走来,同时跟来两名丫鬟两名杂役。轿子停在书院门口,谢道韫身穿素雅的淡紫束腰长裙,缓缓下轿,从容淡定,气质优雅,美的出尘脱俗。
山长师母赶紧上前迎接,谢道韫丝毫不做作,微微一笑回礼,从容迈着步子从学子们自动让出的道路上穿过,裙摆摇曳,飒飒有风,离开之后只留一缕淡淡清香。
“王蓝田,她可不想你说的那样没人要啊!”秦京生呆看着谢道韫离去的背影,感叹。王蓝田也呆了好半天,才出口回应,谢道韫这一出场,惊艳了多少学子,可想而知。
马文才看着谢道韫的样貌,脸色却露出有几分阴沉。他自以为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