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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殃撇撇嘴,戏谑道:“你确实未说过,但你对见到的孩子露出了不该露出的神色,以十九和魅生的孝心,见你如此,自然会铭记在心。”
缎君衡愣了一愣后,骤恍然大悟,蹙眉好笑自己道:“一言惊醒梦中人,原来症结在此,是吾大意了。”
话音落后,缎君衡关闭殿门,以灵力封印后,详细将昨夜发生之事全部告诉了劫尘和咎殃。
“只缩短到五年!”咎殃震惊重复了一遍,皱眉紧紧盯着缎君衡:“六年半的倒溯时空之法,这怎有可能!”
缎君衡看向他凝沉道:“吾和鬼邪会尽快找到时空之眼,若到时无法,只能舍弃三千,独让布衣倒溯回去。五年之后,三千实际年龄才是刚过十一岁。”
劫尘听了顿陷入沉默,垂下的红眸中是惊觉自己错误,形成诸多疑点而困扰许久的问题,良久后才抬眸看向咎殃冷凝问出:“你可知未来那个三千到底是多少岁?”正好借此时机,与他们探究清楚。
196 旧地重游
第一百九十六章
咎殃愣了一愣;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知她此问何意,蓝眸一闪,凝视她道:“她口中说自己十岁,按照咎氏族法推测实际十五岁。这也是你看她身量后所得出之结论。”
劫尘突然转眸看向缎君衡,意有所指蹙眉问道:“你觉得三千现在看起来像多大?”
“这!”缎君衡微怔后,略一寻思,直言不讳出声:“九岁,她身量在诸孩子中算是长得快的,与魈瑶女儿九岁时的身高一般。”
劫尘凝视他继续道:“今年三千才刚到六岁。吾看着三千突然意识到,当初对未来的三千之结论有问题,身量并无法确切代表年岁;她有可能并非十五岁。”
咎殃皱了皱眉;看她:“你的意思是,三千口中所言的年龄也有可能是假的?那我们所推知的年龄岂不是根本无用?”
劫尘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他道:“未尝不是。三千完全可以说一个错误年龄,此对她并无任何影响。与我们相处时,她并未亲口说是十五岁,一切都是臆断。另我们推知的年龄以她错误年岁推得,巧合是兄长推出的四元之命,这两者之间也无何需要讲究之处,四元之命才是关键,三千的年龄对错并非紧要。至于推知的年龄有用无用,不必计较,或许未来鬼邪是怕兄长推不出四元之命,才留此后路,让你推得。”
顿了顿,略一沉吟,又继续道:“自从我们的三千开始生长,此疑惑便盘踞吾心头。今日缎君衡之言,三千的年龄或许并不是问题,十一岁还是十三岁穿越都无影响,我们依然可以让她说自己十岁,”
缎君衡听了敛思片刻,随后抬眸凝视二人道:“吾和鬼邪顾虑时间不够,会导致三千年龄太小,对她不利。你们既不担心此,如今形势所迫,便依然将三千纳入考量,提前时间倒溯本对布衣极为危险,若少三千命格相辅,其危便又重一层。吾和鬼邪后来细思,未来鬼邪要两人倒溯,该是要利用二人命格间的因缘关联,来形成命力保障,有三千在,布衣的安全也就多一层。”
劫尘微松一口气,平静道:“三千年岁虽小,但所知所懂却超出她年龄,虽不至如昙儿那般殊异,却也是同样的早慧,行为处事上倒不必担心,吾很放心。”
缎君衡轻叹一声,凝肃对上她暗含果决的视线道:“吾和鬼邪会竭力护持布衣和三千安全。不会让他们任何人出事。你和咎殃安心。”
咎殃笑了笑,又与他闲话些许时间,随后和劫尘出声告辞。
二人快回到冰尘宫时,咎殃想到了什么,突然严肃了神色,凝向劫尘:“自大哥开始犯病缩短寿命,你突然对三千平日训练不同寻常的严厉,是否早就想到了今日?”
劫尘回眸看他,点了点头:“大哥病已经发生预料外的变化,所以未来任何情况皆有可能出现,早作打算最好。缎君衡和兄长不言,却已暗中下了决议,要舍弃三千倒溯时空,与吾那时的猜测相合。但为了大哥和布衣安危,三千绝不能置身事外。已经有提早时间倒溯的打算,若少她,大哥之病能否得治,便是除时间外的另一个变数。他们定是考虑三千年龄小,处事安全上无法自保,所以吾必须让孩子有不凡剑术和判断决定是非之能,如此才能说服兄长和缎君衡。”
顿了顿,叹息继续道:“三千承继你吾地水双元,要修习你吾功力轻而易举,吾决定放弃让她学习其他人之功力,有限时间内专精你吾功法。”
咎殃垂眸想了片刻,才又抬眸凝视她提醒:“你所想并无错,只是,吾是怕你对孩子太过严厉了。”
话音刚落,从冰尘宫外专门开辟出来让三千练武之处传来了进退得当的舞剑声,劫尘垂眸望去,凝视着那个小小勤奋练习的身影上,眸底心疼微闪过后,平静道:“她既是吾之女儿,便该能承受严厉。”
顿了顿,又补充道:“吾皆经受过她正在受的一切,她之根骨和天资尤胜于吾和你,严厉对她有益无害,不必担心。”
咎殃见她说话时眸底闪过地一丝波澜,晓得她也心疼,可心疼归心疼,行动上绝对丝毫不含糊,哎得又叹了一口气,飞身靠近,一搂她的腰身,破空而降:“严厉便由你来吧,吾适当宠宠她。”
劫尘不假思索轻“嗯”一声,说完后想起了什么,看向他冷静补充道:“记得晚上给她手上涂伤药,吾用爹娘当时配方所制成的那个,勿要涂错。”
咎殃见她是不忍心看,怕自己心软,轻笑了笑:“放心吧!以前每日也是吾做的,不用日日提醒。”
话音刚落,“爹,娘!”三千余光扫见二人,眸色骤然一喜,急唤了一声,手中剑招微顿。
劫尘却是皱了皱眉,红眸微肃,利色看她:“屡教不改,加惩半个时辰!”
三千本还想念欢喜的双眸一僵,倏然有些委屈红了眼睛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地继续练剑。
咎殃蓝眸一闪,急拉着劫尘向房内边走边皱眉道:“孩子两日没见你,看见才高兴,何必这么严厉,此次惩罚算了,错误慢慢改就是,她也不是有意要犯。”
劫尘眸色一冷,看他一眼:“练剑时不论发生何事皆不能走神,她已犯了不下三次,吾往日宽纵,才导致她难记此教训,今日必须改,不必再说。”说罢一拂袖,哐当推门,提步而入。
咎殃嘴角一抽,脚步顿慢了半步,回眸看了眼偷偷掉泪的三千,叹息心疼,只得密语安抚:“爹又从苦境带回一物,晚上偷偷给你看,不告诉你娘,认真练剑,指不定你娘过会儿什么时候考校,若是通过了,这半个时辰的惩罚就没了。”
三千听了泪眼微顿,边舞剑,边抬起余光急瞥他一眼,见手势暗指,正是他早就说过的妙绝之物,一丝浅浅惊喜自泪眸中涌起,欢喜暂代替委屈占据心头,泪笑轻点了点头,才又继续凝神练剑。
咎殃见她小身子回抽利剑利落干脆,又刚中蓄柔,变化自如,深得劫尘剑法和他剑法融合之妙,蓝眸放心心满意足一闪,收回视线进了殿内。下午让布衣抽出片时和她切磋一番,她有此心既久,正好被劫尘罚了,能与剑布衣过招该是会欢喜些。
未过几日到了年底,异诞之脉一片团圆喜乐之景。元种八厉各自皆是一家团圆而渡,鬼邪因着和缎君衡关系,便一同在宰相殿过节。他化阐提带着花魁和儿子,断灭阐提带着净无幻和孩子在年前两天回到了异诞之脉,整个王族在大年初一这天聚到一处,自有一番欣欣和乐。年关一过,所有人又都又长了一岁,最高兴的自然是被严加训练,好不容易能休息的众多孩子们。
质辛和剑布衣皆成了十九岁,昙儿已有十四岁,厉儿和佛儿也一变成十一岁。
有个一直困扰他化和断灭孩子的问题,在这新的一年开头仍然没有答案。为何爹爹们对着一个比他们还年轻的人叫魔父,也就是他们的质辛爷爷,怎么算他都不可能生得出来他们的父亲啊。好奇询问,所有人都以相同的答案,他们年龄小为由拒绝回答,要等以后过了十八岁再言。无奈下,二人只能继续压着好奇,偶然以看质辛训化他化和断灭为乐,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大得过他们爹。以后有委屈就能找质辛爷爷,爹爹们在他手下那叫一个听话,让往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呃,不过,质辛爷爷还不是最大的,他在天之厉太爷爷手下也瞬间成了乖儿子,所以异诞之脉最大的是天之厉太爷爷,最好办的就是犯了错找他,每每想到此,二人都忍不住露出丝贼兮兮的暗笑,太爷爷最宠他们,他搞定爷爷,爷爷轻松搞定爹爹们,有了这个大靠山,才是真正的安枕无忧啊。
欢乐团聚不久,过年后的第三日,他化和断灭一行人因不能久离,便启程回返天阎魔城。
到了第六日又是别离之日,昙儿在家待了总共十日,将那一年所误下的五日一并补上,因此提前回来,到了大年初六才走。
见众人站在异诞之脉出口举目凝视她,站在马车边上的昙儿无奈叹笑一声,又飞身回去,急笑道:“爹娘,你们都回去吧,这般模样好像今天见了我,以后就见不着似的。别如此,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天之佛忍着不舍强颜一笑,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衣裳:“这七年在龠胜明峦记得给我们写信,自己照顾好自己。”
昙儿凝视她露出丝欢喜却也不舍的笑,不由像小时候般轻靠在她怀里,看了眼眸色沉凝的天之厉,又伸手搂住她戏谑嘱咐道:“娘和爹在异诞之脉定要保重。吾和果子叔叔商量好如此,虽说七年见不到爹娘,但能比原来计划提早两年,我愿意忍受。七年后定能学成归来,以后便可永远陪伴爹娘左右。你和爹万不可太想我了,到时候女儿回来,肯定时刻不离地缠着爹娘,可别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