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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胡禅一抚金刚轮哈哈笑道:“还用谁告诉?你自从开始领导龠胜明峦,我们便再未见过面,还用别人说嘛?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你忙的很。”
蕴果谛魂心下一惊,眉心毫无掩饰顷刻皱在了一起。
领导龠胜明峦后,他们见面次数并不下于一百多次。比他预想的情形还要严重。没想到他们的记忆竟也如佛乡之人。
渡如何见此眸色微变,意有所指看向他:“你可是遇到何难事?不妨直言,吾和野胡禅若能助力定不推诿。”
野胡禅一愣,当即定在他脸上:“是我大意了,竟然没看到你一脸愁苦。”
说着一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立刻帮你解决。”
蕴果谛魂垂眸沉默了片刻,眸色一肃,抬眸看向二人,“你们可还记得天之佛楼至韦驮?”
渡如何和野胡禅怔住,面面相觑后,野胡禅直直走近他拧眉道:“你是地藏王,就编出个天之佛,蕴果谛魂啊,你这么说是何意思?我修行这么长时间还没听过个什么天之佛,更别提名字叫楼至韦驮。是想考察下我野胡禅的记忆力有无衰退?”
渡如何摇头:“确实不曾听闻一人叫此名。”
他们二人也不像诳语。
楼至韦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佛乡之人牵涉甚多需要小心,但他们二人,不妨先旁敲侧击再与他们直言。
心念一转,蕴果谛魂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看向野胡禅和渡如何:“吾之难题,你们先回答几个问题。”
“问吧!”
蕴果谛魂转向野胡禅:“你是否记得你常唤一人臭老秃?”
说罢看向渡如何:“你是善恶归源恶界代表,吾问你,善界代表是何人?他现在在何处?此善界代表可是你的同修好友?”
“臭老秃!”野胡禅眸色一拧,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锃亮的头顶,“是个秃子?还老?臭老秃?”
渡如何诧异看向蕴果谛魂,他不是一直知晓?为何如此发问?这种事他怎么会忘记?
罢了,既然他问,答便是。
“善界代表一直都是野胡禅,同修好友自然只有他!”
野胡禅想了半晌看向他笑道:“吾根本不曾唤过别人臭老秃,这老秃不会是吾自称吧?”说着示意地摸摸自己没有头发的头顶还有满脸的络腮胡子。
渡如何的记忆竟然会变成那般?野胡禅与天之佛同一师门修行时便那般唤,居然也忘记!
蕴果谛魂眸色一黯,拧眉看着二人。
野胡禅见他这般面色心头顿急,粗声催促道:“蕴果谛魂,你到底有什么事,别拐弯抹角,快点儿说!”
蕴果谛魂阖了阖眼,掌心金光一闪,法器众相枯轮现世。
砰然一声,众相枯轮沉重落地,霎时激起善恶归源一阵轻微动荡。
野胡禅不解地看向他手中矗立在地的金色禅杖,急忙抬手捏住莲花火焰形禅杖顶端圆周内转动之物,
“这东西听得吾耳朵难受。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做何?这里没有什么人需要你用此惩处啊!你不是向来渡化人为主,从不开杀戒的?”
蕴果谛魂抬眸肃然看向两人:“吾告诉你们为何拿出此物。”
野胡禅和渡如何诧异颔首:“你说!”
蕴果谛魂盯着渡如何沉肃道:“楼至韦驮曾经是善恶归源的善界代表,与你渡如何是同修好友,至于野胡禅,”说着眸色更厉看向他:“你是楼至韦驮的同门师弟,臭老秃便是你对他之称呼!”
几千年前楼至韦驮修行负罪法门,被天佛原乡选中进入佛乡修行,后成为佛乡领导,称号天之佛。吾与她修行法门疏通同归,是同修好友,而吾会认识你们二人亦是通过她。”
“这!怎么会?”
蕴果谛魂此人他们绝对信得过,他绝不会胡言乱语,
虽是如此,渡如何和野胡禅眸色仍是不可置信一震,拧眉惊呼出声:“你说的是真的!”
蕴果谛魂眸色更沉:“而你们记忆中竟然没有她之存在!这是怎么回事?野胡禅你身上有一本禅定九天的招式修炼之书。缝在上衣夹层中,这是天之佛楼至韦驮给你的。”
“书?禅定九天?”
野胡禅眉心皱成了一团,直接脱下上衣刺啦一声撕裂,
一本极薄的褐色织锦书册彭得坠落在地,
“真的有!”
蕴果谛魂垂眸望去叹息一声,“这是天之佛告诉吾的,她怕你不愿修行此功力,在临去天佛原乡时缝在你衣裳内,后说与吾知,希望吾以后在合适时机点化你,只有她和吾知晓。”
野胡禅拧眉拾起书刷的翻开扉页,一行行陌生却好似有些熟悉的笔迹映入眼中,渡如何凝眸走近细细看去,
“野胡禅师弟,吾自悟之禅定九天留予你。潜心修行,勿坠歪门邪道,他日天佛原乡再续同门之谊。”
蕴果谛魂道:“证明吾所言非虚之证据。你一直没发现,是因为此书册与你衣裳材质相似,且浸水字迹不消。”
野胡禅怔怔看着眼前书册,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可有快的来不及抓住,抓着书册的手微颤着紧了紧:“你方才说,吾是楼至韦驮的师弟?蕴果谛魂,即使没有此物,吾亦相信你不会诳语骗我们,有此只不过让我们有了能寻到这个不存记忆的臭老秃的一个线索,说吧,吾能做些什么?”
说着野胡禅面色一肃看向他:“找到这个臭老秃,再解决我们记忆有问题之事。要不要去天佛原乡?”
“不必了!”蕴果谛魂摇头:“吾刚从那里来,他们和你们两人一样。”
渡如何拧眉:“现在该如何?”
蕴果谛魂看向他们两人,“吾要用众相枯轮试探记忆,看是因何记忆出了问题,会有些痛苦,若找到或许直接可助记忆恢复。”
“无妨!”野胡禅眸色一紧,当即盘腿坐于草地上,“先从吾开始。”
渡如何颔首,“圣者无须顾虑!”
蕴果谛魂眸色一肃,左掌一挥众相枯轮,顶端圆周法器急速转动,嗡嗡嗡间,落禅杖顶端于他头顶天灵,法器急出一道尖利金光,如利刃般直刺入天灵。
野胡禅面色刷的苍白,额上直渗冷汗,嘴唇一抿,口内白牙咬得咯咯作响。
蕴果谛魂阖眸细感。
目前金光过处畅通无阻,还看不出任何异常。
野胡禅却只觉一阵阵针扎般的痛楚接连不断袭来,□双臂上青筋霎时一根根暴露。
果然和自己猜测有些吻合!
可以恢复!
蕴果谛魂阖住的眸底微露出丝希望,握着众相枯轮的手当即提功。
禅杖上霎时席卷起一道浩瀚圣气,透过转动法器直入野胡禅脑际。
急速流转间,
被金雨渗入肌肤穿透血脉刻意阻隔之处微开,
霎时一道熟悉的金光急速在脑际涌动,
……
“你以为修成这幅法相,长了一头银色头发,便能改了曾经光头的事实?呀喳,自欺欺人,楼至韦驮,以后唤你臭老秃,好提醒你不忘本……”
“虚妄色相,万法皆空,随你!”
……
野胡禅紧阖的嘴突然开开合合,低声咕哝着,微白的面色上似乎还带着丝得意。
蕴果谛魂心头微喜,继续再探,却不料,惊闻“噗”的一声,
“野胡禅!”
渡如何震惊叫道,
刷的睁眼,
野胡禅浑身经脉爆冲,面色突然通红,血管似有爆裂之象,
不好!
蕴果谛魂眸色骤变,急忙撤去掌心功力,右掌当即挥功纾解之功,灌注他之背心。
源源不绝的功力急速灌注进入,
脑际胸口翻涌的血气痛楚缓缓散去,灼烫的血液恢复平静后,野胡禅才睁开带着震惊的双眸,
“楼至韦驮这个臭老秃!在天佛原乡修行成了佛乡领导倒是还回来看看吾这个不服管教的师弟。”
蕴果谛魂眸色一松收功撤掌。
“你还记起些什么?”
野胡禅身上舒服了些,一把抓住蕴果谛魂的胳膊:“没了,就是我们成为同门修行后到她成为佛乡领导,其后还想不起来。你继续啊!不需要停!那点儿痛楚吾承受得了!”
“不可!”蕴果谛魂眸色一拧,当即否决:“莫看你只是吐血血脉爆冲,但若再下去会伤了你功体根基。三日后才可进行第二次。”
渡如何出声道:“换吾吧!”
蕴果谛魂看向她摇摇头:“师太,你的功体过低,承受不了吾之功力,不能进行。”
“这!”渡如何眸底闪过丝失望,垂眸看着自己无奈叹息一声。
蕴果谛魂又看向野胡禅:“你在此好好休养,三日后吾会再来。”
渡如何诧异:“你要去何处?”
蕴果谛魂拿起倒在地上的众相枯轮,“吾去楼至韦驮修行过的另一处地方青芜堤看看。然后回转韦驮修界见审座一面。”
两人这才放心颔首。
倏然眼前金光闪过,蕴果谛魂人已消失。
天佛原乡,韦驮修界,那日消失低沉的佛音今日又恢复往日的恢弘。
绿竹前的火红身影拧眉看着尔善多从异诞之脉传回的信,心头不禁越来越沉。
天之厉他们果然被天之佛抽去了记忆,似乎厉族根本不知晓天佛原乡之存在。
那他让尔善多去见天之厉岂不是会引起他们对佛乡之关注。
失去记忆的天之厉是何情况尤不得知,若他记恨他之错判,岂不是会为佛乡招来无妄之灾!
不行,暂时最好继续观察,不能让她去见天之厉,
“来人!”
一名素衣专门传递书信之僧者急忙进入:“请审座吩咐。”
矩业烽昙皱眉提功凌空飞笔疾书,一分金光写出的书信片刻后收缩而入一片坠落的绿竹叶。
“一日内将信即刻传与尔善多,让她依照信中内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