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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不是你这么彻底的女人吧……”神风嘴角一抽搐，“我说少女，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我可不觉得卷毛这家伙会在家里放现金，准确来说我觉得他压根没钱，做贼就免了吧，他倒是说过楼下的老太婆很有钱。”
“这该是我问你的！”紫发美少女胳膊稍稍用力，逼近神风的脸侧，“——仔细看这张脸，还真是平淡无奇得很，如果不穿着女人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是女人吧？”
“喂喂太失礼了，大姐我脱掉衣服之后一定是女人的身体！虽然我拥有一颗比男人还要强悍的心灵！”神风狂瞥她，换来她猛地松手，后退三步，推了推眼镜，目光充满了警惕与震惊的光芒：“莫非……莫非你是——！”
“莫非……………………啊（⊙o⊙）？”
紫发美少女忽然眯起眼镜，神色严谨，眼镜一阵反光，在她脸上莫名不知何处而来半边阴影笼罩：“莫非……………………”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三枚飞镖朝神风猛扔过来，“即便是人妖也无法吸引阿银的注意力——！”
“我去你的注意力！又是M女又是人妖的你到底把卷毛当成什么变态了你这个白痴！（#‵′）”神风眉角爆出几个#，迅速闪身，却还是被飞镖划破了脖颈，“……哟，看来是行家。”
紫发美少女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突然身形加快，一闪而到神风身后，后者警觉，侧身闪躲并且以手肘为武器猛地朝紫发美少女戳去，却被美少女趁势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将她越过自己肩膀，以过肩摔的姿势朝楼下扔去——
一扶眼镜，正色道：“——女忍者小猿，参上。”
“楼上又在闹什么闹？！”楼下的登势婆婆猛地拉开门，吼道，“再闹就全都滚出去——！”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二楼已经空无一人，猛地感觉到有人拉扯住自己的脚，她低眼看去——
“我——吐血了……”神风一脸的血，以悲催的眼神望着她。
“………………活该。”
***
虽然是一脸鄙视的神色说自己活该，可是却还是让小酒店里的帮佣猫耳女扶着自己进去，给自己上药，令神风不好意思挠着头讪笑：“哈哈哈谢谢谢谢，刚才真不是故意闹出动静来的……那个，你好，婆婆，我是来找银时的。”
“楼上那三个家伙今天出去了，”登势婆婆站在柜台后面，瞥她两眼，“晚点再来吧。”话音刚落，一旁的猫耳女凯瑟琳便插话说：“还素和真选组的那个土方一起出去的。”
闻言，神风转眼看她：“诶？！”她心里迅速盘算起来，以自己的身手跟那个男人硬碰硬是没有太多胜算的。虽然知道按照计划，伊东用了手段将那个真选组内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土方十四郎给驱逐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居然会和坂田银时在一起。难道——这两个人关系不错？！被赶出真选组之后住到万事屋了？！喂喂事情别这么复杂啊……
看她沉默不语，凯瑟琳会错意，继续说：“不过那个土方偶不知道他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劲哦。穿得奇奇怪怪不说了，居然主动给偶让路，碰到路人之后狂道歉，真素太阳从南边升起来了。”
“……………………”神风脑补了一下，嘴角猛的一抽，这跟脑补高杉晋助突然把和服拉紧一点说‘哎呀表这么看我，我害羞’的效果基本差不多好吗……据伊东那边是说最近土方状态不对，但是也不至于不对到这程度吧？那男人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凯瑟琳，门口太干了，去洒点水，别整天想着偷懒。”登势婆婆紧绷着一张脸把凯瑟琳支开去做事，看着凯瑟琳小声撇嘴嘀咕着出门去了，这才回过头来不动声色打量着神风，吸一口烟，喷云吐雾。
被烟呛到的神风咳嗽两声，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失礼了，我闻到烟味儿就容易咳嗽。”顿了顿，又问，“卷毛——不是，银时在这楼上住多久了？平时肯定有赖于婆婆你多照顾了，虽然我可能没什么立场来说这个……总之是多谢了。”
登势再看了她一会儿，吐出一口烟：“那就把房租给他付了吧。”
“……诶？”神风傻眼。
“房租！”登势语气不耐烦地重复道，“那混蛋每月到交租时间就装死，已经欠了半年的房租不止了，你这语气跟他挺熟的，那就把房租给他交了！”
………………………………“不好意思，请问他欠了多少房租？”听着登势报出一个数字，神风犹豫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和笔，在上面哗哗写了几笔，毕恭毕敬撕下来交给登势，“……实在抱歉，最近手头比较紧，暂时只能付出七成的钱，请您笑纳。”因为对登势并不了解，她下意识地将所能用上的敬语都用了上来，毕竟近年来已经没有太多经验对待不熟的平民老人家，她感觉有些诚惶诚恐。
登势低眼瞥了一眼支票，再抬眼又看了看神风，并没有伸手去拿，这让神风更加不好意思：“真的是只有这么多了，最近手头真的很紧，这里要买东西那里要买东西，东西又都涨价了，最近钱也不好赚——”突然被登势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你跟那小子什么关系？他那穷酸的样子倒真有能耐傍上有钱富家女。”
“……诶？有钱富家女？哈哈哈哈婆婆您真是会开玩笑，我这样子一看就是流浪人员吧？要有钱的话怎么会手头紧。”神风赶紧摆手，又沉默两秒，“……那个，请问他过得好吗？因为这样的那样的事情，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见面也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儿说上几句话，您也应该知道他那性格，跟他好好儿说几句话也是不能指望的……哈哈哈哈不过说起来，他好像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鱼眼这点倒是没变啊哈哈哈，连房租都欠了婆婆你这么多，好像过得很穷酸什么的……”
登势双手抱臂，望着语无伦次的神风，冷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神风一愣，望着登势婆婆许久之后，她垂下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抿了抿嘴：“……他的同学，小时候和他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受过教育。”其余的她都没有说，一时因为跟登势并不熟，无所谓多抖漏自己和银时的底细，也不知道登势到底知不知道银时的过去，另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打扰了这么久，谢谢婆婆帮我包扎伤口，我在外面等着他回来就好了。”她站起身，对登势弯腰行了行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第一次看到那家伙的时候，和现在一样潦倒不堪，倒在我老头子的墓地前，连供给死人的馒头都肯咀嚼咽下去。”登势再吸一口烟，“…………最开始那个笨蛋一无所有的样子，一个人独来独往，做事的时候完全不给自己留条退路，似乎是每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保护别人重要的东西，看起来倒更像是要补偿什么似的。大概是以前丢掉过许多重要的东西，所以无法原谅自己，拼起来更像是自杀式在玩儿命。”
神风停下了脚步，低头望着门框的角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而登势亦没有看她，而是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继续缓缓说：“好在后来，又有笨蛋陆续加入了——所以说笨蛋总是物以类聚的。不过现在倒开朗了不少，似乎是明白了，人不能一味守着回忆生活，重要的事情都在明天。”
“……………………婆婆你的意思我明白。”沉默许久之后，神风的声音很轻很低，“我只是作为很久之前的同学来看看他，知道他过得好就足够了，我也不想看到他被卷入什么事件当中。而且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
“我都说了，笨蛋是物以类聚的。”登势打断她的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有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她回头去看，看到登势叼着烟，拿起支票慢条斯理地撕成了碎片，扔到垃圾桶里，“……你明白什么？你也是那个笨蛋。”
…………………………尊老是一方面，不要轻易指责我是笨蛋！（#‵′）
***
从登势婆婆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神风站在街道上，抬头望了望大门紧闭的万事屋，转身沿着歌舞伎町的街道慢慢走着，由于心知真选组现在自顾不暇，即便是自己堂而皇之走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抓自己，因此得以喘口气儿左右看着沿街的景况。这条街到了晚上便和白天全然像是换了一个光景似的，处处都是五彩流溢的霓虹灯闪烁着，一些店门口的陪酒女、牛郎或者人妖都在对来往的人笑着往店里揽客，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浪人们也都在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这个地方似乎真的是一个能够包容很多人共存的地方，她这样想着，一转头就嘴角抽搐起来。在距离她不到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家招牌散发着桃红色糜烂色彩的店门口，桂身穿水红色改良式和服，身边陪伴着举着牌子的那只大企鹅（那是伊丽莎白！），正在——
“里面的女孩子都是最美丽的，要不要进去坐一坐？”配合着桂的话，大企鹅（都说了是伊丽莎白！）上前一步，递一张店面的简介名片给对方，然后桂轻车熟路地伸手揽过那男人的肩膀，将他往店里带，“请这边走。”
“诶？不是，我刚下班路过……”男人红着脸不知该怎么应对，却被桂立刻堵住话头：“既然这样客人您更需要进去小酌几杯，消散一天下来的疲劳，这样才会有更好的精力投入明天的工作，以后才能有机会亲眼见证江户的黎明——啊客人您不必害羞，我们这里有……”
神风默默地转身，默默地离去。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