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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眼睛却模糊的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恍惚中忽然忆起什么,然后赶紧差遣仆从去请太医令。
在给四个孩子开小灶的平南王,见到安然这幅惨状,也狠狠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扶住安然摇摇欲倒的身子,然后打横把安然抱进了屋子。一干大小也慌慌乱乱的跟了进来。
安然后脑处磕了一个很大的包,此时有些疼痛难忍,意识也有些不清晰。她怕吓到白清清,努力的保持清醒,躺在床上的刹那已然有些坚持不住。她看看平南王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的笑:“阿离,我想我找到赚钱的法子了。”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太医令廖文来的时候,听到里面一阵阵的哭声,当时吓得险些把手中的药箱扔了。定了定神,紧走几步来到床榻前。
白清清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他扑通一声跪到廖文面前,语不成声:“求...求你...救......”
廖文赶紧扶起他的身子,扶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重重道:“放心,我必尽我所能,倾我所学。”然后脸色的凝重的又走到安然榻前,执起她一只手,认真的把起脉来。
平南王紧紧盯着廖文的脸,看到她渐渐松懈下来的神色,自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回归了原位,只是仍有些焦躁。
廖文放下安然的手,又翻看了下身上的伤,最后落到安然脑后那块肿块上,目光深沉了些。她轻轻按压了一下肿块,梦中的安然不适的皱了皱眉,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
廖文的心有些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叫人打来净手的水,然后有条不紊的给安然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最后开了个方子,叫仆从去抓药,一切落定后,才面对众人。
平南王焦急地道:“怎么样?”
“有些重,”待看到白清清的泪水又要泛滥,赶紧收回要出口的话,“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失血过多,开些补血的药就没事了。我再去配药。”然后冲着平南王使了个眼色。
平南王安慰了白清清几句,又命人把温婉叫过来陪着他,然后追这廖文的方向出去了。
廖文并没走多远,她停下来等平南王,未等平南王开口,就问道:“王爷,皇上有多重视安然?”
平南王有些怔愣,问道:“此话怎讲,这跟阿然的伤有什么关系?”
廖文叹息:“你也注意到了她脑后的那个肿块,我细查了下,发现伤到了她的眼神经,”顿了顿,闭上了眼睛,“没有皇宫至宝,她的眼睛想保住怕是不可能了。”
平南王面色有些惊骇:“你是说,那颗千年雪莲。”
廖文重重的点了点头。
平南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茫然,千年雪莲,宫廷之中历代所传至宝,祖宗遗训:非帝王者不可用,那么安然呢?皇姐可能为她打破祖宗训诫?
廖文也是无奈:“其实,她的血块,仅需要一瓣雪莲即可,问题是祖训难违!安然的情况也耽误不得,最好是一个月内下药,再辅以针灸,若是晚了,怕也会留下些症状。”
平南王点点头,又望着皇城的方向发了会呆,然后仿佛下了重大决定般吐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廖文:“我即刻进皇城,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了,我会尽快赶回来。”
安然醒来的时候,已是两日后,动了动酸涩的身子,耳边响起白清清惊喜的声音:“妻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安然握了握掌中的手,沙哑道:“唔,还好,就是躺的有些僵了,清清,怎么不点烛火?”
白清清眼神有些惶恐,看了看外面正浓的日光,声音有些颤抖,又顾自镇定道:“我怕扰到妻主休息。妻主,先把这碗药粥喝了,然后再睡一觉,醒来了天也亮了。”
安然的脑袋尚有些迷糊,一时间也没反映过来为何白清清可以看见药粥,她却看不见,只是听话的喝了药粥,然后躺下,又睡了过去。
白清清为安然掖了掖被角,然后快步走了出去,再也压不住喉间的呜咽。虽然说太医令说是淤血没化开导致的暂时性失明,可是妻主看不到自己的一刹那,真的好惶恐。
过来送药的廖文看到白清清呜咽的样子,走了过来,安慰道:“再过些时日就会好的,现在还在恢复期,你不用太担忧。”
白清清擦了擦泪,为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廖文手中的药,然后道:“嗯,是我有些担忧过度了,您进去看看吧,妻主刚刚醒过来,喝过药粥,又睡下了,我去把药熬了,然后一会喂给妻主喝。”
廖文点头,然后进了屋子,看到安然那大睁的双眸,有些诧异。
安然在白清清在外面哭泣的时候,就忽然惊醒了,然后听到两人的对话,如今听到屋内的动静,脑袋动了动,脸面向了廖文的方向:“是太医令吗?”
“是我,”廖文在安然榻前的椅子上坐了起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然露出了一丝苦笑:“还能怎么样?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廖文点了点头,意识到现在她看不见,赶紧接道:“血块压住了神经,不过你放心,王爷已经进皇城去求药了,药到病除。”
安然脸上并没有一丝惊喜,反而是一种看不见的忧伤,她悠悠道:“药不到,病也就除不了!”需要阿离出马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药材,必是涉及到宫廷秘药了。
廖文叹息,为何你总是这样聪明,这样清醒?
安然又一扫忧愁的面容,灿笑道:“没关系,还好脑袋还没摔坏,还好,清清不会嫌弃我。等阿离回来,我要告诉她,我有多么重大的发现,她一定会兴奋的上窜下跳。”
廖文配合的咧嘴:“你确定你形容的是王爷,而不是猴子?”
安然哈哈大笑:“怎么会!”
看她一扫阴霾,廖文也开心了许多,扶起安然的身子:“我每日都有给你做些针灸,再配合汤药,让肿块快些消除。”又开玩笑的道:“有点疼,到时别哭鼻子啊,我是不会哄你的。”
安然冷哼一声:“要你哄,我家宝贝夫郎自会疼我的。”
“是、是,你家夫郎心疼着呢!”然后熟练的下针,不一会,安然就被扎成了球。
安然有些咬牙:“你确定不是报复?”
“咦,怎么会?”
“那你把我扎成个刺猬。”
“噗,”廖文喷笑,“嗯,此时还是一只光秃秃的刺猬。”
白清清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妻主那一身的针,心疼的无以复加,但听到妻主和廖大人的谈话,也笑了出来。
安然听出白清清的声音,立刻眼里包了一包泪,委屈道:“清清,她欺负我。”
廖文险些一个趔趄,拜托,都老大不小了,就别做这些小女孩的形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药
官道上,平南王不分昼夜的打马前行,□□汗血良驹配合的撒开四蹄快步如飞。为了节省时间,一路上,趁着马儿休息吃些粮草,她凑合着肯几口干粮,等到马儿缓过来,就上马继续飞奔。
慢慢长路,平南王五个昼夜就赶到了皇城,下马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拍了拍爱马的脑袋:“辛苦了,过几日还要奔波一回。”马儿打了个响鼻。
把缰绳交到仆从手里,进卧房快速换了身官服,然后就进了宫。
正华殿内,皇帝大人正埋首在高高的奏折里,自学堂办起开始,反馈的信息逐渐加多,虽然这导致皇帝大人疲惫不堪,但每当看到那些成果,又乐此不疲。
听到秉报,皇帝大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让侍从重复了一遍,待确定无误后,一把推开身边的奏折,快步接了出去。看到皇妹的时候,一个熊抱扑了上去。
平南王被扑了一个趔趄,苦笑道:“皇姐,你再想我也不能如此抱下去了,皇妹快被你勒死了。”
皇帝大人赶紧松了手,拍了拍她的肩道:“终于知道回来了,也不知道皇姐多挂念你们,就知道在外面风花雪月。”
平南王一脸苦相:“皇姐,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就是一个劳碌命,哪来的风花雪月。”
皇帝大人一嗔:“得了吧你,还不是你自找的,向来都是哪里有事,你往哪里钻,从不闲事大,闹的越大你都是越开心。如今天雷劈到你了,还是地火烧到你了,终于想到你皇姐了?”
不提还好,一想到安然那满身血色,平南王的面色沉了沉,眉角的褶皱也越来越深。
看到她如此面色,皇帝大人面容也肃然了起来:“阿离,可是出了什么事?”
平南王叹了口气:“安然出事了!”
皇帝大人腾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贵人出事了?出了何事?”
平南王一五一十把最近的事都讲了一遍,又讲到了太医令的诊断结果,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皇帝大人。
皇帝大人一脸难色,颓唐道:“阿离,你知道的,皇姐向来不在乎那雪莲的,可是祖宗遗训,皇姐能作何他想?”
平南王也没了声音,一时间一室的温馨被扫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人沉默一对。
默了片刻,平南王抚住眼,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阿姐,我也没有办法才来求你,你让我如何眼睁睁的看着她失明。你都不知道,她昏迷前还看着我,对我说她找到赚钱的法子了。她的心里、她的脑中装满了云国的烦忧,如果没有我们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想必她过的会舒畅许多,不会挖东想西的拼命思考良策,不会活的那么累。你知道的,她想要的幸福,多么简单。”然后抬起了泪流满面的脸,跪倒皇帝大人的膝下,头枕在她的膝上:“阿姐,求求你,帮帮她。”
皇帝大人轻抚她的发:“阿离,但凡有一丝可能,阿姐都不会丝毫犹疑,可是这个,阿姐帮不了你,也帮不了她。朕不是一个人,朕是云国的皇帝,朕要对的起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对的起天下的百姓,当年即位大典的誓言何其隆重,怎可轻易违背,你可知牵一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