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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了弘蟑全权处理,并且一道圣旨就把院子京城的十阿哥给弘蟑派去当助手。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一个商业行为,把十阿哥一个武夫送过去有什么深意。可没过几日,土谢图汗部发生内乱,大王子阿木尔试图逼宫造反,被十阿哥带着的大队人马给武力镇压了之后。众人看向康熙,看向老九,甚至老九一家的眼神儿都开始变得深邃起来。这一切若说是没有提前安排,恐怕都没人信。
而让众人更应接不暇的是,弘蟑在这边用金钱贸易进行怀柔政策。而老九的大儿子、被康熙爷宠在手心里的弘政,却在那个不过有两百名驻兵的边陲小镇,和沙俄开了火。一时间炮声隆隆,战鼓升天。就算众人都处在京城,都不难想象那战争打的有多激烈。
不,应该是说,打的有多轻松。半月一报的战报,每报必夺得一个城池。而在那些战报中,弘政的军事天才,弘政的英勇果断,被庄亲王世子毫不忌讳的夸奖着,一点儿都没有吝啬溢美之词。
这样的成绩,自然让呆在京城的十四阿哥红了脸,要知道他更希望去前线打仗啊。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战报的真实性,认为不过是老九联合庄亲王世子弄的一场自说自话的闹剧罢了。
谁知道,十一月,沙皇竟然真的派使者来求和,和大清签订了一连串的不公平合约,并且承诺与大清世代交好。这样的结果,让那些想要说这是一场闹剧的人,都没有了据点。
颜炎自然也每日都能听到这些邸报,有的是解生送进来的,有的是阿古达木带回来的。当她听说和沙俄签订不平等条约时,咧嘴笑的大大的,觉得自己的儿子简直太有才了,比她这个穿越而来的额娘有才多了。
当然,土谢图发生内乱的时候,颜炎曾经问过阿古达木要不要回去,阿古达木却摇了摇头,说他是故意避出来的,不然弘蟑总会碍着他的面子,不肯放手去做。
颜炎看着面前这个十五岁少年隐忍的模样,不禁想到了待弘政弘蟑都到十五岁的那一年,该是怎么样的模样。
颜炎并没有遥想多久,进入十二月,太后的病情急剧加重。颜炎连夜进宫,就守在了太后的身边。其实颜炎对这位太后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但太后似乎很喜欢颜炎,在病危的时候,还曾拉着颜炎的手,说起曾经在科尔沁的事情。颜炎是个心软之人,别人对她的每一分好,她都不忍心舍而弃之。
所以在太后病重的那些日子里,颜炎也急剧的消瘦。她不断的催促人给康熙送消息,在心里暗暗的希望着老九能和康熙一起回来。
可遗憾的是,尽管康熙日夜兼程,也没能回来见到太后的最后一面。十二月初六的凌晨,太后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七十七年的生命。太后临死之前,将一箱子东西送给了颜炎。太后给颜炎这箱东西的时候,眼神儿有些奇怪。颜炎愣愣的看着,并没有太懂。但是她却紧紧的握住了太后的手,低声道:“太后娘娘放心吧,颜炎知道怎么做。”太后听了这话,便放心的笑了。
颜炎也跟着扯出了一个笑容,她知道自己答应了一个奇奇怪怪的请求,也可以说,自己给了这位太后一个希望。太后的一生,也许说不上幸福,但该有的荣耀却都得到了。也许最终放不下的,就是曾经的家乡,和家乡的荣耀。
颜炎有些替太后不值,看着被康熙孝敬了几十年,到最后连一句托付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也可以说,都没敢说。那么狠心如康熙,真的会看在这位太后的面子上,善待以后的科尔沁部吗?
☆、第536章 世态
康熙是在太后去世的第六天赶回了紫禁城,将将好没有错过头七。康熙看起来十分的伤心,最起码比跪在颜炎身边假装哭灵的皇子福晋们伤心多了。
不,颜炎不应该说她们不伤心,因为只要有人一带头,身边的这些女眷们,一个个都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一般,那眼泪儿简直都不用酝酿。
在众人的衬托下,颜炎反而成为了最‘不伤心’的人,最起码她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伤心欲绝。为此德妃还找过她一次麻烦,说她对不起太后对她的好。为此宜妃还罚了她的跪,看她的眼神儿整个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颜炎不知道怎样替自己澄清,难道她要告诉她们,不是只有哭才能代表伤心吗?所以颜炎将一切责难都忍了下来,依旧每日跟着所有的皇子福晋一起,进宫哭灵。
康熙来到慈宁宫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见康熙进来,所有的人哭的更凶了,德妃甚至数次晕厥,即便是被唤醒了,依旧不肯离去。颜炎跪在七福晋的身后,默然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真应该学上一学。
来到慈宁宫的只有康熙和十三,颜炎便知道,老九一定是被留在盛京了。不知道盛京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比太后去世的事情还重要,颜炎甚至想,也许老九根本就不在盛京,没准儿是随着弘政去了沙俄呢。
不管怎么说,颜炎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应付眼前这一场丧事比较重要。康熙守在太后的灵前哭了好一阵,才仔细的问起了太后临死之前的事情。当然这也无可避免的会问到颜炎,当颜炎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丧服,走到康熙身前跪下时,就见到了康熙有几分错愕的眼神儿。
颜炎没有在意康熙的神情,磕头行礼之后,才尽量放平缓声音说道:“回皇阿玛,太后娘娘走的十分安详,并没有受到什么苦。在那之前,太后娘娘还想起了科尔沁,和儿媳笑着说起当年在科尔沁的草原上纵马驰骋的样子。”
颜炎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和向往的神色,她在心里悄悄的对太后诉说着,她能帮的,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戏了。
想到这里,颜炎继续扬起了嘴角,继续说道:“儿媳想,太后娘娘肯定已经回到了科尔沁的草原上,见到了久别的家乡和亲人。所以,皇阿玛也不必难过,这应该也是太后娘娘所期望的。”
颜炎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底下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左不过是说她冷血外加无情的,但颜炎都没有在意,甚至看向康熙的笑容都没有变。
康熙看了颜炎好一会儿,才问道:“皇额娘最后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颜炎摇了摇头:“太后娘娘从没有提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有些担心皇阿玛的身体在盛京吃不消。儿媳想,太后娘娘不争不夺了一辈子,许是已经把什么都看淡了。”康熙抿了抿嘴,似乎被颜炎的话触动到了,半晌才道:“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朕一个人静静。”
颜炎再次将众人口中的冷血表现到极致,并没有劝说康熙,而是直接道:“那儿媳先退出去了。”颜炎的话接的很快,愣生生的将德妃、宜妃想要关心康熙,并且让康熙保重身体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当然颜炎也是第一个率先走出大殿的,那些哭的正凶的福晋们,见颜炎这样自然也没好意思多呆,也都跟着走了出去。其实这些女眷基本上出了大殿之后,也去不了什么别的地方。毕竟一会儿还有一回合的哭灵,晚上甚至还要守夜。
所以除了德妃、宜妃这样身份的人回了自己的寝宫之外,其他的皇子福晋和宗室女眷,就都呆在了慈宁宫的两间小花厅里候命。
颜炎抱着一杯茶坐在床边的一个摇摇椅上,出神儿的看着窗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众人虽然有些不屑于颜炎的做法,但是却也没有人敢当面吐槽些什么。倒是十三福晋又端了一杯茶,递到了颜炎的手边:“九嫂,换一杯吧,那杯都已经凉了。”
颜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热气的茶碗,这才顺手交给了丫头,又接过了十三福晋手里的茶,小小的喝了一口,才低声道:“谢谢。”
十三福晋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着:“九嫂这就客气了,不过是一杯茶而已。”
颜炎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哪里是一杯茶的事儿,你不是也没指责我冷血无情吗?”十三福晋一愣,看着颜炎那副看开一切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是她们不了解九嫂,瞧九嫂这眼睛肿的,就知道定然难过坏了。”
颜炎看向十三福晋,低声道:“若是世人都如你一样温暖,那该多好啊!”
十三福晋被颜炎这一声感叹弄得有些无措,看着颜炎那看似平静如水,却又承载了很多感情的眼睛,跟着也叹了口气。
一旁,一声冷哼破空传来。颜炎眼睛微动,但实现却依然看向窗外。而十三福晋已经将视线对上了那发出声音的始作俑者,正是四阿哥府上的侧福晋,年若兰。
“侧福晋的身子可好了,这哭灵可是个力气活儿,侧福晋若是身子虚,还是不要硬撑的好!”十三福晋在看清楚是年若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一丝尴尬,但马上就消失不见了。那速度快的,让在一旁专心看向窗外的颜炎,硬生生的错过了。
年若兰瞧了十三福晋一眼,冷冷的说道:“十三福晋放心,妾身就是再身子弱,在这样难过的事情上,也绝对不会用笑容来缓解的。”
颜炎一听,就知道年若兰这话是针对她的。
其实颜炎一直不知道年若兰为何要针对自己,就一如她不知道当初年若兰为何要跟甜心比赛马,甚或是大着肚子还要和拼着健康不要,给太后娘娘请安一样。更不知道现在被自己带在手腕上的凤血玉镯,究竟和年若兰到底有什么渊源,而这种渊源又和她颜炎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537章 挑拨
且说颜炎带着七分好奇的样子歪头看向了年若兰,看着年若兰明显又瘦弱了几分的样子,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年若兰一直盯着颜炎,此时见到颜炎的神情,立刻眉毛一竖,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说话。谁知道颜炎竟然再年若兰开口之前,又将视线挪回了窗外,给了年若兰一个侧脸。
年若兰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她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强硬的压下了自己想要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