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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看着老九明显已经激动起来的样子,也正了颜色:“那九哥可知,嫂子为何不告诉九哥?那九哥可知,如果这只是那女子的一个计策,九哥将陷于什么样的境地,嫂子又陷于什么样的境地?”
老九抿了抿嘴,他不是不明白这些,但是他不能拿颜炎的生命来做赌注,他赌不起,也不想赌。十阿哥用里的按住了老九的肩,沉声道:“九哥,你看中嫂子,这大清没有人不知道。如果你这样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套儿,那弟弟劝你,你趁早带着嫂子和侄儿们回去澳门,京城这里不适合九哥。”
老九微微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十阿哥。
十阿哥凄然一笑:“九哥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往前一步还是苟且偷生,全在九哥一念之间!”十阿哥说完,就直直的瞪着老九,大有老九只要再敢提去找那女子的事情,他就敢一拳把老九打晕的架势。
过了好久,老九才扯了扯嘴角,似乎冷静了下来:“走吧,先回府去看看弘政。”十阿哥顿时笑了出来,异常的轻松。
不知道是不是传令的太监再偷懒,老九和十阿哥回到温郡王府的时候,颜炎还没有接到要进宫的消息。听说老九和十阿哥来了,忙快步的迎出了厢房。
十阿哥见到颜炎迎出来的那一霎那,笑道:“还是九哥了解嫂子,嫂子果然没有出府一步!”颜炎有些错愕的看向十阿哥,根本没听懂。但现在她也顾不上了,而是抓着老九的手笑道:“爷,弘政醒了。吃了宫里送来的药,弘政没多久便醒了。”老九扬眉,也顿时惊喜起来,大步的就走进了厢房。
厢房里,弘蟑、甜心,甚至弘相弘鼎都围在弘政的身边,说说笑笑的给弘政解闷儿。安娜也在,似乎正在和那两个英国人商量什么。猛的见十阿哥进来了,不由得一愣,半晌才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
老九和颜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同时走到了弘政的榻前。弘政显然还很虚弱,但眼神儿却清明了,老九始终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弘政嘿嘿一笑:“儿子见过阿玛!”弘政虽然嘴里请着安,但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依旧大大咧咧的趴在榻上。大家都见怪不怪,就连一开始始终看不惯的阿古达木此时都已经习惯了。
“还有心思笑,后背上的伤还疼吗?”老九坐在一边,伸手拉住了弘政的手心。还好,身上的温度一切正常。看来自小让孩子们练武,还是练出一个好体格的。
弘政摇头:“那两个英国人给儿子的伤口上了一种东西,现在只觉得麻麻的,并不多疼了。只是手臂还用不上力气,不过令狐师傅说,多休息两日便可以好转了。”
“你令狐师傅回来了?”老九一惊,这一日都在宫里,竟然不知道自愿留在澳门的令狐拓竟然又进京了。弘政点了点头:“多亏了令狐师傅,不然儿子还不能这么早就醒了呢。”
甜心在一旁笑道:“是啊,阿玛。令狐师傅竟然有这种毒的解药,您说怪不怪?”老九直觉的自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除了外间的安娜和两个英国人,似乎这厢房里是没有什么外人了。当然,还有个阿古达木。不过看来颜炎对这个阿古达木还是很信任的。
十阿哥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弘政的清醒不是因为宫里送来的药,而是因为令狐吗?”颜炎站在一旁,静静的点头。十阿哥这才恍然,怪不得刚刚颜炎还没等老九问,就直愣愣的说起了宫里的药,显然是要给有心人听的。可是,在这崭新的温郡王府里,竟然也有有心人吗?
十阿哥想到了这个问题,老九自然也想到了。老九此刻正抬头看着颜炎,见颜炎的脸色虽然疲倦,但精神还算尚好,丝毫不见前几日病怏怏的样子。他心中一动,看了一眼十阿哥:“你留在这里看着弘政,我问你嫂子几句话!”十阿哥自然知道老九心里在别扭什么,也没有阻拦,只是道:“九哥抓紧时间,不要忘了,皇阿玛还让咱们进宫呢。”
老九点头:“你嫂子总要换朝服,我们去去就来!”说罢,就拉着颜炎的手,出了厢房,直接往卧房去了。颜炎有些诧异,如果她没有记错,老九早上离开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些别扭,难不成,老九要这个时候算总账吗?
一走进卧房,老九就反手关上了门。颜炎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老九,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没成想,老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盯着颜炎,看的颜炎有些毛毛的。
最后,还是颜炎忍不了这样的沉默,低声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随意怀疑八哥,更不该在皇阿玛面前说那样的话。”老九一愣,马上就想起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看来真是这一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多的让他都感觉到这件事儿已经发生了好久好久。
“颜炎……”老九轻叹,伸手攥住了颜炎的手腕,眼睛里充满探究的看着她:“你有没有事儿瞒着爷?”
颜炎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老九,心里有些拿不准老九问的是什么事儿。老九一见颜炎的这种眼神儿,便心猛的一沉,攥着颜炎的手腕不由得用力了几分,声音也沉了下来:“颜炎!”
颜炎依旧盯着老九的眼睛,是的,老九的眼睛是沉痛的。她相信,不管自己做出什么事儿来,老九都不会露出这种眼神儿的。那么就只有一件事儿了……
“爷,对不起!”颜炎的声音低低的,有着说不出的抱歉。老九显然更激动了,紧紧的抓住了颜炎的手臂:“你真的?”颜炎忙有些慌张的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爷的,实在是看弘蟑太辛苦了……”
老九有些恍惚:“这和弘蟑有什么关系?”
颜炎诧异的瞪大眼睛:“难道爷不是问我借给了弘蟑三万两银子的事儿?”老九看着颜炎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颜炎了。
颜炎依旧一副迷惑的样子:“难不成,是上个月我打碎了爷的那个东晋的花瓶?又或是,在澳门的时候,我把爷那块古玉当次品给赏人了……”
老九哭笑不得的看着颜炎一口气说了自己很多不知道的事情,顿时连无奈都提不起力气了:“颜炎,我说的不是这些小事儿,我问的是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没事儿吗?”
颜炎懵懵的摇头:“没事儿啊,爷不是已经请了很多太医给我瞧过了吗?”颜炎轻轻的挣脱了老九的手,靠近了老九的怀里,环住了老九的腰:“爷,我会好好保重身体的,我会和爷白头偕老的。拜托爷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爷生我气,要和我秋后算账呢。”
老九圈住了颜炎,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语气也轻松了起来:“是啊,昨夜的事儿,爷还没跟你好好算账呢。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好好的给爷反省反省!”
颜炎低低的笑了:“爷,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这样回来就跟我算账的。”老九轻笑,这才将宫里的事情说了说,然后便拍了拍颜炎的后背:“爷被吓坏了,想起你前些日子的状态,还以为你……”
颜炎心里一阵疼痛,但还是轻笑道:“皇阿玛一定很伤心,爷这次可要好好的补偿皇阿玛才是了。”老九点了点头:“是啊,好了,你去换衣裳,咱们进宫了!”
谁知颜炎却摇了摇头,更加用力的往老九怀里挤了挤:“再抱一下,一下就好!”颜炎轻声的说着,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过了脸颊,留下了一地的叹息。老九溺宠的笑了,紧紧的拥住了颜炎,没有说话。
☆、第443章 内幕
是的,老九最终没有再逼问颜炎关于健康的问题。但颜炎给出的答案,老九有没有相信,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抱了颜炎一会儿之后,老九就唤了小梅来给颜炎换衣裳梳妆,而他则趁着这个时候去见了令狐拓。
令狐拓确切的说还是一个江湖人,当初在澳门选择帮老九,带着弘政和弘蟑习武,不过是因为要报老九曾经的救命之恩。所以在弘政从白蛇借运的事情挣脱出来的时候,令狐拓亲自去了澳门传递消息。并且和老九表示,不愿意再回京城了,打算留在澳门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老九当时并没有阻拦,毕竟让一个江湖浪子给自己的儿子做护卫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但老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令狐拓竟然在这个时候再次回到京城来。
老九完全可以肯定,令狐拓绝对不是因为弘政受伤才跑来的。因为弘政受伤到现在也就不过两日的功夫,消息就算长了翅膀,现在恐怕也没有到澳门呢。所以令狐拓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老九走进令狐拓的房间时,令狐拓正在练功打坐,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睛:“九爷,您回来了?”老九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完全没有在意令狐拓根本坐在原地没有动。
令狐拓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又打坐了一会儿,才下地来向老九行礼:“见过九爷!”老九摆了摆手:“快起来吧,为了救弘政,受伤了吗?”
令狐拓摇头:“在下的伤非救大阿哥所致,大阿哥所中的毒在江南一代很普遍,是天地会那些人经常用的手段。在下听说解生去找他师父去了,想来也是看出了这种毒。”
老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是说,这个毒是叛党所有?”
令狐拓重重的点头:“是的,在下早年在澳门的时候曾经和一个天地会的人有过接触,得他赠过这种解药,没成想这么多年竟然派上了用场!”
老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这事情到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好好的一个进献寿礼,如今竟然和叛党扯上了关系。如果这样的解释被自己的皇阿玛知道,就算自己那八哥准备了再万全的理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吧。
这一点老九始终弄不明白,八阿哥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非要将他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呢?难道在八阿哥的计划中,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这种折腾法,成功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