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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
但这一瞬天人笑了。
他蓦地一矮。一膝弯曲,一腿飞踹,晋助猝不及防,直直撞向银时。
“噗!”银时的鼻血四散,“我是自己人!”
“啰嗦!”晋助早已红了眼,此时只觉得银时碍事。他推了银时一把,站起身背对同伴,“这里有我就够了!”
“滚犊子!”银时爆了粗,“刚刚谁特么被划了满脸血啊!要不是老子你现在还站的起来吗?早说了那家伙由老子来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啊,流血了!你赔我的鼻子!”
“怕流血就早点滚!”晋助愤恨,“要不是你我刚刚就刺中他了!”
“刺你妹啊,你刺中的什么?空气吗?”
“嘿。”那边天人笑了。
“真是有意思的人啊,我有些喜欢你们了……怎么样?要跟我来么?”
晋助持刀以待。
银时抽空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现在的怪蜀黍实在是……这么直白真的可以吗?不会被封杀吗?银桑可是男的,魂淡你特么口味也太重了吧!”
天人的嘴角下垂了。
晋助却勾起了一抹笑:“说得好。”
银时飞了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挑衅样的望着天人:“而且银桑可是很贵的哦,比头牌花魁还要贵哦,没有十年份的金平糖银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哦。”
天人皱眉望着银时:“你……就是那个白夜叉吗?”
银时后退一步,弓步蹬地,毫无预兆地冲了上去:“白夜叉什么的好难听!叫银桑糖分王子啊魂淡!”
“哼,只是个被圈养起来没见过世面的怪物。”天人上步横斩,切出一片银芒。
“没见过世面?给老子向金平糖道歉!”
直斩!
“给老子向那边的矮子道歉!”
逆切!
“给老子给楼下的黑长直道歉!”
右脚横扫,气流掀起瓦片。
“还有————!”
夜叉在银时背后浮现,它睁开血红鬼眼,獠牙显露,面目狰狞,挣扎着咆哮!
“你·他·妈·的给老子向老师道歉啊——!”
天人笑不出来了,他一步步后退着接招,握刀的右手背震得发麻。
最后一击!
抛弃了所有的技巧和花招,只有单纯的竖砍!
长剑撕裂了空气,撕裂了时间!
“哐——!”
刀剑断裂——
天人的,还有银时的。
老师的剑,断了。
“晋——助————!!”
银时大叫。
“呔啊————!”
就在天人被银时夺去了所有的注意的时候,晋助已经撑起自己疲惫的身躯,跟到了两人后面!
“噗嗤!”
血肉崩裂。
天人的口中溢出鲜血。
但晋助手下不停,带着被贯穿的天人继续向前冲。
然后,踏空,坠落。
绿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烽烟之中。
银时大半个人都扑在屋檐外面,紧紧抓着某人的脚。
“你这是要去殉情吗魂淡!?”银时破口大骂。
没有回答。倒挂着的人紫色的碎发随风飘舞,血滴洒落,惨白的脸上满是刺目的红色,双眼紧紧闭合,已经失去了意识。
银时赶紧把他拉了上去。
“喂!晋助!喂!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回医疗班,这种小伤……”银时顿了顿,“总之一定会没事的!给我撑着点啊喂!最终关BOSS都打完了,以后就是高官厚禄不愁吃穿了,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有什么……”吃力的声音传来。
“什么?”
“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
“谁管对不对劲!你当是在玩推理游戏吗?”
“那个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晋助断断续续道,“分明是,天人带走了老师……杀了老师,那么……下面的幕府军……又是怎么回事……”
银时脚步猛地一顿。
“幕府……在这之中,做了什么……”
……
……
天人咳出一口血,慢慢睁开眼。
“老师。”站着的青年叫他。
“地球的猴子……”天人吃力坐起身,看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垂下头,单膝跪下。
“你去会会他,那个叫白夜叉的家伙。”天人抹掉嘴角的血,声音阴戾。
青年点头:“是。”
“穴位的攻击招式都学会了吗?”
“是。”
“天道众不需要会挡着路的东西。”
“是。”
青年,胧站起身,抬起头遥望城池顶端。
“队长!我军后方发现天人踪迹!”
“什么?!”
“士兵汇报天人人数近三千人!”
“那么撤退的队伍呢?我们先撤退的队伍呢!”
被假发揪起领子的队友脸色铁青,却无法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他垂下了头,连带着肮脏染血的护额也被隐进了阴影。
假发喘着气,缓缓松开了队友的领子。
“我们还有多少人?”
“因为有好几个队伍撤退较晚,所以还剩下近三百人。”
“五百人剩了三百人……战斗力只有一半吗?”假发喃喃。
“假发!”
突然远处一声大吼,将四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假发从来没有向此刻一般如此高兴能够看见那头银色天然卷。
但他很快高兴不起来了。
银时带着体力透支的晋助开出一条血路到假发身边,把几乎要变成红毛的紫色碎发总督扔给了假发。
“晋助?!”假发惊惧。
“带他去后备队!”银时回头喊了一声。
“可是……!”假发抬头看他,眼神哀恸,“我们已经没有后备队了。”
银时的脸色猛地变了:“你开什么玩笑?!主力队的人呢?都死光了吗!”
“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本来是准备我带领的二队垫后实行撤退,但是我们的背后突然又出现了三千天人军队。后备队和医疗班原本就应该是第一支撤退的队伍……可恶!”假发咬牙,血丝顺着咬破的地方蜿蜒而下。
“现在……不是疗伤的时候……”紫色的脑袋晃了晃,因为失血过多而语气虚弱的晋助抓着假发的肩膀,低垂着头,脑子还在飞速转动,“要先……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你再不止血会死的!”假发神情严峻,语气带着罕见的焦灼。
“为什么,会有幕府军……为什么,天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当年是天人带走了住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的老师……把这些连起来想一想……”晋助仍在念叨,“简直就像是……双方说好了一样。”
假发愕然:“你在说什么啊……”
“幕府和天人,简直就像说好了一样。”晋助打断假发的话,抬起头望向远处不停逼近的天人军队,“先由幕府军拖住我们,以人海战术大面积消耗战斗力,逼我们撤退,再由天人从后方包抄,进行最后扫尾……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那么老师呢?老师是被天人……还是幕府……”
晋助没能继续想下去。
银时收回手刀,将白色的羽织撕下一条把晋助的脑袋胡乱包扎了下。
“交给你了。”银时把晋助丢给旁边的士兵。
士兵惊慌:“诶?诶?!”
“这家伙已经没办法作为战力了,请你带着他立刻离开吧。可以的话,别让他死了。”银时转过身,“现在纠结这种东西还有什么意义?早在来江户之前就不该那么冲动。嘴上说的好听,要为老师报仇,要为首领报仇,要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其实只是自己气自己太过弱小,什么都没能抓牢罢了。一怒之下就闷头冲进江户,根本就是个容易冲动的小鬼。”
银时叹了口气,背影有些无奈:“所以说矮子你是师控到死的中二病晚期居然还不承认。”
假发认同的点点头,一手拍上银时的肩膀:“小孩子总是很黏大人的我们要理解他。”
士兵看看眼前背对着的两个人,又看看自己这边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有些懵。
“快走吧。”假发转过头对士兵说。
士兵急了:“那你们呢?!”
“我们是武士嘛。”假发转回了脑袋。
“当然是要去抽刀砍人的啊!”银时随手拿过散落地面的长刀。
“诶诶诶?不是为了大义而奋斗吗?”假发疑问。
“斗你个头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活下来啊!”银时一巴掌夯上假发的脑袋。
……
……
【哔——】
【嘶嘶……定定公,好久不见了。】
发福的男人转动了一下眼珠,满脸的横肉绽放出虚伪的笑容。
“许久不见,八咫鸦。”
【你还是老样子,身为将军的安逸已经把你腐蚀掉了吗?】
“即使身为将军仍然在为天人和地球的友好发展而努力啊。”
【哼哼哼……是吗?】
“哈哈哈,是啊,兢兢业业呢。”
两个老家伙哼哼哈哈笑了一阵。
最后定定先开了口:“永禄山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当初的计划出了点问题。】
“计划?问题?”
【当初天道众要斩草除根,你偏要将那群小鬼赶到战场上去,结果有两个没死成的回来复仇了,就在这次的战役里。】
“居然能够活下来吗?只是十几岁的小鬼而已,能产生多大的威胁。”
【嗤……你想亲自来试试吗?】
“可当年要不是老夫阻止了你直接杀了那群小鬼,你的脸上不会只是一条疤痕而已,吉田松阳会把你的整个脑袋卸下来。”
【……真是有趣的言论。可你以为将军这个位子只有你才行吗?天道众不会允许任何东西阻碍我们前进。给我记住了,傀儡!】
“……”定定肥胖的脸垂了下来,“那么老夫就只欣赏天道众的实力好了。”
【嘶……嘶……哔——】
“哐!”
将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定定肚皮起伏着:“嚣张的天道众……哼……”
作者有话要说: 派遣杀手→杀手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