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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不高兴的自然不是我娘这件事,不过,我也没打算和这小子说清楚,只是反问他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高兴吗?”
“嗯,我很开心能有一个像纱姨这般温柔、美丽、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娘,我爹与我娘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亲,生下的我,而我娘在我不满一岁时便患病过世了,我是由奶娘和我奶奶带大的。在我两岁那年,因着白虎、云雀两国入侵大离王朝,我爹便毅然从军,守卫边关去了,一直到我7岁多时,白虎、云雀两国战败之时才回。可是,自那之后,我便常常看见他自己郁郁寡欢,沉默寡言的坐在书房中,对着他自己手绘的一副女子画像发呆,并谢绝了所有人的上门说亲,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而直到五年前,你外公与你娘进入玉剑山庄,躲避你爹的搜寻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爹手绘的画像中 的女子便是你娘,当年在边关之时,我爹便爱慕上了当时身为武林第一美人的你娘,无奈的是,他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已有过婚配,并育有一子,配不上冰清玉洁的你娘,后来让你爹捷足先登。
回来之后,我爹却又懊悔和遗憾不已,经常陷入对你娘无边的思念之中。谁知,天公作美,竟然又将你娘送回到他身边,这次,他自然会好好把握机会和珍惜,不会再傻到继续让美于人,经过两三年的努力,他终于将纱姨给打动了,他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开心起来,而自纱姨过去玉剑山庄之后,我才真正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所以,自然更不会反对。我知道,这样的事你一时半会肯定难以接受,你与我不同,你爹尚在人世,这可能会让你对我爹产生一种抵触感。但是,我希望你能多从纱姨的角度考虑考虑,纱姨那般美好的女子,应当得到一个男子全心全意的对待,当年,纱姨从一众爱慕者中选择了你爹,但是,你爹却明显辜负了纱姨的期待,否则,纱姨也不会愤而留下休书,带着你,离家出走。不过,我爹却不一样,我可以保证,他肯定能够始终如一的对待纱姨,纱姨没在他身边之时,他都能为纱姨做到守身如玉,更何况纱姨现在就在他身旁呢?毫不夸张的说,他简直将纱姨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这样的男子,又怎么舍得亏待纱姨,让纱姨伤心难过呢?而至于你,他肯定也会爱屋及乌,将你视同亲生女儿一般的。”
我就说,依照我娘的条件,肯定会有一堆人等着从我爹手中接手或者挖墙角的,偏偏我爹这个笨蛋,身在福中不知福,就这样将我娘这个活色天香的大美人给弄丢了,人和心一起被人拐走了。
想到我爹的遭遇,我不禁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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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相思欲狂
“你还是不想同意吗?难道你不想看着纱姨变得快乐、幸福一些吗?纱姨已经被你爹狠狠的伤害过一次了,依照纱姨的性子,她应当不是那种会走回头路之人。现在,她好不容易再次寻觅到自己的幸福,你却不同意,难道你想让她自己孤苦终老吗?我看得出来,你的意见对纱姨很重要,如若你不同意的话,即便纱姨与我爹走在一起,也不会活得开心的。”听见我的叹息声,陆流枫不禁着急起来,捉住我的手,焦急的询问道。
看着这小子这么维护我娘,我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不过,却仍旧像刁难刁难这小子道:’想要让我同意也不难,就看你日后的表现让我满意不满意了,若是让我满意的话,我便同意,若我不满意的话,那一切都免谈。否则,我爹还活得好好的,我却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后爹和哥哥,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而这哥哥还老让我不开心,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陆流枫一听我的口气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禁松了口气道:“妩儿妹妹,你放心,流枫也顶会将你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的,流枫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现在突然多了一个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自然是求知不得之事,又怎么舍得让这个妹妹不开心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这小子夸我长得漂亮、可爱,我颇为受用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杯道:“那赶紧把酒杯还给我,再陪我一起喝几杯吧,就当是陪着我,为我爹哀悼一下,并为以后的新生活干杯吧。”
他本欲拒绝的,但是,听我如此一说,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道:“也罢,流枫便陪妩儿妹妹一起饮上几杯,不过,不可贪杯,醉酒伤身。”
在我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作保证下,陆流枫与我两人你来我往的又饮了几杯之后,我的意识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的,陆流枫好像结完酒楼的帐,然后搀扶着醉成一团烂泥的我往回走。
只是,走出那片集镇之后,第一次过来这个地方的陆流枫却没记住来时的路,便死马当活马医的询问我应当怎样走,同样不认识路的我却用手胡乱指了几下,导致陆流枫带着我,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才终于在午夜左右,赶回了凤来庄。
凤来庄中一片灯火通明,好像很多人都未睡,在等候着我们,我的睡意愈来愈浓,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以及陆流枫再向他们解释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人似是有些怒气地从陆流枫怀中拉入一个让我感觉到非常熟悉和亲切的怀抱,后来,我似乎又被此人背着在爬山,再后来,我便在他的背上进入了梦乡。
待我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天色似是已经接近晌午时分,可能是宿醉留下的后遗症,我的头有些隐隐的疼,而白衣人师父正俯卧在我的床边,乌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背部正在轻轻地起伏着,似是睡得正酣,只是,他的左手却仍旧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不肯松开。
看着这个让我感觉无比熟悉的背影,昨日之事又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既然他都不想让我随在他身后学艺了,还将我带回这凤凰顶作甚?我记得,昨夜我娘明明有建议让我留在凤来庄中,随着她睡的。
“妩儿,醒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可能是被我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的力道惊动,他抬起他那双因睡眠不足布满红丝的眼,关切地询问道,他的胸前隐隐约约有些污渍,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后呕吐留下的产物。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委屈,昨日在陆流枫面前一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的泪,此刻也尽数流了下去。
这让他一下子便急了,连忙将两只手放到我两侧的太阳穴处轻轻捏揉着,并安慰我道:“是不是头疼啊?妩儿莫哭,妩儿莫哭,为师给你揉揉便不疼了。”
这下,我哭得更凶了,还情难自禁的呜咽出声。
他加大了捏揉的力度,叹道:“你本就不会饮酒,为何偏偏学人家一般,要去饮酒呢?女儿家本就不宜饮酒,更何况是与个男子一起,让人知晓了,影响多不好啊!你可知道,你昨夜迟迟未归,为师该有多着急?你若再晚回来一会,为师便要带人在周边四处寻你了。”
“反正师父都不要妩儿了,也不愿意让妩儿随在您身后学艺,那还管妩儿作甚呢?”我用力挥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赌气道。
他听见我这话,呆愣了一阵,然后有些郁郁寡欢道:“不是为师不愿让你继续随在为师身后学艺,只是你娘和你外公与你分开了这么多年,你外公之所以会要求自己亲自给你授艺,其实不过是想让你与他和你娘多些时间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情罢了,再者,你外公的武艺和医术都比为师高超,加上你很有可能是这凤来庄唯一的继承人,确实应该熟悉熟悉凤来庄中的事务管理了。因而,于情于理,为师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一个于情于理都没有反对的理由,明知道白衣人师父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但是,我心中却莫名的感到很生气,爬起身来,走到衣橱边开始收拾起衣物。
“妩儿,你想做什么?”见此,白衣人师父走到我身旁,紧张的询问道。
“既然师父都说于情于理没有反对的理由,那妩儿自然就更无甚要反对的了,妩儿这便收拾收拾衣物,下山去陪我外公和我娘了,师父日后自己在山上多加保重。”我没有回头,硬着嗓子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日后……日后都不再继续居住在这凤凰顶了吗?”白衣人师父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干涩和颤抖起来。
“嗯,妩儿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没有继续居住在凤凰山顶的理由了。”我以牙还牙的回答他道。
说完,不待他回答,我拿起包裹,疾步向外走去,我怕自己再晚上一会,刚刚止住的泪又会如那流水一般的哗哗流下来。
我知道离开凤凰顶之后,我对师父这么多年来的爱恋可能只能告之东流了,我的心也因此开始撕心裂肺的疼起来,但是,为了保留自己那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我还是强迫自己在崩溃之前,从他面前消失掉。
到了凤来庄之后,我娘见我拿着包裹,非常奇怪的询问道:“妩儿,你打算搬来凤来庄睡了?娘昨夜听你师父说,你晚上睡觉有些认床,换地方睡可能会睡不着。你是不是担心娘回来之后,你继续睡在山上,娘会不高兴啊?没关系的,娘明白,习惯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改掉的,你慢慢来适应山下的生活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陆流枫告之了我娘,我昨天心情不好的缘故,还是我现在的面部表情实在太过沉痛和悲恸,我听出我娘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这种认知让我的鼻子变得更酸,不想让我娘太为我担忧,我低头说道:“娘,我脑子晕乎乎的,困,先去睡会了。”
然后便进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用被子掩住嘴,无声的痛恸了一场。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时间中,除了间或用上一些膳食外,我便一直处于昏昏入睡的状态中,吓得我外公、我娘、陆轩辕、陆流枫他们都以为我是那夜饮酒出了什么问题,都纷纷要前来探望。
因着心情不好,我也为多加解释。
到了第四日,尽管我整个人仍旧有些蔫蔫的,还是有些想睡,但是,因着不想让所有人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