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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遥遥站在原地待了一会,便转身,从别的小道往宫外走去,心情比较轻快,终于可以每天睡点懒觉,多多陪伴家人。
走到宫门处,杨遥遥脚步一顿,想到青青和小芝,这段日子,青青和小芝一直在宫中,她想晚上带她们出宫回家,她们却不想,说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好,看着她们一直用心为她忙碌着,她也心疼,她知道劝说无用,她们也是想早点做好所有事情,也让她能早点轻松一些。
不过这段时间,她相信经过宫中的历练,青青和小芝会越发的成熟,想必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如今接到无忧阁的消息,青罗国宫中细作全部铺展开,精密的细作网已经成熟,在关键时刻必然可以派上用场。
还有那会她在永郡王石傲卓面前提夏妃娘娘,也是想将他的思维引入到夏妃娘娘身上,因为那天夜里出宫,她和玉沐尘遇袭,所有的线索都直指夏妃,这个夏妃一直都不怎么起眼,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女子,在宫中生活了十多年,却无任何过错,还生下了八皇子。
杨杨遥遥一直手勾着自己的发丝,站在宫门口,望着皇宫的方向,一笑,这一笑意味不明,却透着危险。
杨遥遥深呼一口新鲜的空气,踩着积雪,便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张希已经去绿野营了,望着寂静的院子,杨遥遥心里闪过一丝空落的感觉,习惯真的很可怕,她一直都习惯了每次回来,屋内充斥着张希的气息,她在门外就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那是在浮世中,一片温暖的感觉。
望着一片白雪,想到此时张希还要在绿野营训练,定是很辛苦的,便在屋子里找了套男装换上,将头发全部挽起,又用一种独特的药水将脖子处黏了一个喉咙,然后描描画画,不多时,镜子中便出现一个样貌黝黑普通的小子。
杨遥遥看着镜子中的样子,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化好后,杨遥遥便收拾收拾往营地赶去。
一路上打听着,杨遥遥才知道原来绿野营是在最为偏僻的西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杨遥遥终于走到了绿野营所在的位置,那里一片荒郊野地,毫无人烟的迹象。
环顾四周,杨遥遥不得不感慨,看样子这才是真正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刚穿越那会,白华村至少是有人烟的,人们质朴,夜色下,袅袅炊烟还会升起,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片冰冷。
杨遥遥想到张希,继续咬牙往前走着,半晌后,终于在一处山坳里,看到稀稀拉拉的营地,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不知在拿什么东西,看着他们的穿着,杨遥遥知道这应该是士兵。
只是那面黄肌瘦的样子,让她大为震惊,几乎每个胖的。
杨遥遥走了几步,才仔细看清楚,原来他们在架锅,还有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不多的柴火,不一会,便煮起了东西,原来是粥。
杨遥遥看了一会,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发现这些人的警惕性也很小,她都走到这里了,他们也没发现,他们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这米粥上,看看里面,杨遥遥再次哀叹,这简直就是水呀,米粒没多少。
怪不得这些人面黄肌瘦,条件太过艰苦,想到张希每天中午跟着这些人一起喝粥,酸涩,胀痛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位大哥,请问”杨遥遥在旁边开口道。
在她开口瞬间,那几个煮粥的人瞬间回神,看到杨遥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翻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几个人略带怀疑的神色,杨遥遥将找人的说辞压了下去,然后笑道“我想来这里当兵”
“哈哈,哈哈……”杨遥遥话一落,大伙便哄然大笑,似乎是听了个多大的笑话。
杨遥遥听着他们的笑声,看着他们眼中纯净的光芒,心里泛起复杂的感觉,对于他们的笑,她不恼也不怒,只是觉得有些辛酸,这些都是贫寒子弟,当初朝廷征兵的时候,他们的父母也是不舍,也是寄予了厚望……
她能想象的出,在昏黄的灯光下,老母亲用手颤抖的摩挲着,给儿子纳鞋底,做衣服,临行前千嘱咐万嘱咐,老泪纵横不舍也依然支持着,而那个雄心壮志的男孩,目光晶亮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升起豪迈和激情,一心想保家卫国。
☆、第十章来绿野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杨遥遥脑海里不由的想起这句诗,想着便念叨出来了。
杨遥遥并未意识到已经恍惚说了出来,那几个士兵本来还嘲讽的笑着,听到杨遥遥这句诗,虽然不是特别懂,但词句朴实,还是映照了他们内心的渴望。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娘,离家这么多年了,除了每年写封信,将自己的月银攒着给家人,什么都做不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也一点点被磨平,他们真的很想很想家。
朴实的村子,那一处茅屋,里面有家人,有爹娘就是家,即使再艰苦,娘都会烧火给他做热热的饭菜,总会含笑的说着:多吃点,多吃点,笑着的时候,皱纹都深深的,他们仍记得离开那天,娘就站在村头送他,含泪不舍,那花白的头发刺痛了他们的心。
那时候年少轻狂,哪里懂得娘眼中的光芒,哪里知道那花白的头发是为他们忙碌操碎了心。
他们想回家,又不敢回家,生怕回去后,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更怕听到村民们口中的流言蜚语,怕父母为自己受苦,所以耗着吧,日子总是要过的,他们将月银攒起来寄回家,乡村里的人知道,或许还会羡慕爹娘有个出息的儿子。
来了这里才知道,绿野营在朝廷代表什么,才明白,他们走出去,其实都不敢说是绿野营的士兵,会被嘲笑的,久而久之,他们的心性也被磨平了,一日日恍恍惚惚的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只要活着便好,也不知道哪天就送死了,不过他们若是在战场牺牲,朝廷会补发一部分银子给他们的家人,那部门银子也够爹娘过一辈子,所以他们不怕死,可就是想家。
这大冷的天,冻得瑟瑟发抖也习惯了,营帐有的地方也都破了。
每次下雪,第二天早晨,大家起来便会聚在一起,讨论谁的腿又冻僵了,谁身体不适,大家会将攒的钱拿出点,凑出一点请大夫,还好也有好的大夫,不会收他们的钱。
绿野营送来的官没待几天就走了,他们就再次群龙无首,这次来的这个人,也是朝廷派来的,虽说和以前那些官员不一样,但他们也不敢再相信了。
只是心中还会忍不住期待,希望他会带着他们改变现有的局面,即使是奢望,但有希望也总归是好的。
待杨遥遥回神去看这几个士兵时,他们目光恍惚,有的眼中都充斥着红色,似乎正努力忍着眼泪。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是因为未到伤心处,若你们想哭,我不会笑话你们的”杨遥遥生怕他们的情绪不发泄出来,会憋出病来。
“我们不会哭的,不会丢爹娘的脸”虽然如此说着,但他们真的很想很想家,想念那贫穷而又充满温暖的家,有爹娘,有噼里啪啦烧柴火的声音,过年的时候,爹娘也会狠狠心杀个鸡,给他补补身体。
晚上他们会躺在热热的炕上,很暖和很暖和,以前不觉的什么,如今真的很想很想,很怀念。
“粥熟了”杨遥遥惊呼一声,马上来到那锅旁,将柴火灭掉。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看到那煮着的粥,才从恍惚中回神,原来刚刚那也是梦呀,是念想,对家的念想,以前不敢去想,怕想了,再也忍不住,如今想了,心越发酸楚,也不知道爹娘如今怎样了,身体还好吗?头发是不是又白了,有人照顾他们吗?
天冷了,家里的柴火够吗?爹娘是不是还舍不得吃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给他们,送的钱他们受到了吗?会不会如他想家一样想他们呢。
士兵们脑海里勾勒无数的画面,那些猜测的场景,心中酸酸的,眼睛也胀胀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年离开时,娘的话还落在耳边,为了爹娘,他们也要坚持。
不知谁喊了一声吃饭了,远处的士兵跑来,大家都有序的排成队,拿着碗,平静的等着喝粥。
杨遥遥在一旁看着,悄悄问身边的人“整个绿野营就这么点人吗?”满眼看去,也就二三百人。
“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个士兵,张营长带大家出去训练去了,每天都会安排两百六十人守卫这绿野营,张营长说,即使这里再破败,再不堪,也是我们所在的营,也算是我们士兵的家,我们要爱这样的地方,也要守护这样的地方。”那士兵用清脆的声音说着,声音里也透着一股信服。
杨遥遥微微一愣,张营长,难道是张希?他带大家去训练了,那他身体怎样,这样冷的天,能去哪?杨遥遥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担忧。
她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冷静,可现在对待张希的事情,就有些关心则乱。
“你们以前也出去训练?”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没有,以前张营长每天会和一组人出去探查地形,然后熟悉我们营的情况,我听大头说,张营长每天都会让人统计什么,然后在营帐里看……”
听着这士兵的解释,杨遥遥才知道,张希这段日子做的事情,这绿野营一开始很散乱,更是没人听他的话,他让统计情况,大家也不会帮忙,无奈,他只能自己亲自去看,去问,去观察。
直到现在,大家已经开始听他的命令行事,但还不到信服的程度,也不到忠诚的地步。
虽然这士兵不是了解具体的情况,简短的说了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她却能在这只字片语里猜出,那里面的艰辛和不易。
每天晚上,张希回去从未跟她说过这些事情,总会含笑温柔的照顾她,从来不会让她多担心,她要是问,他就会说一切安好。
怎能安好呢,吃的吃不饱,穿的穿不暖,而且这些士兵还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