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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午时,方邱氏便回来了,一进门马上就把微月叫去了上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十一少现在怎样?“方邱氏急声问着微月。
微月道,“还不知道,福建那边暴乱的消息也是昨日才传到广州,应该也是几日前的事情了,只是白莲教的徒众起义,不会伤及无辜百姓,十一少只是商人,想来不会受到伤害,夫人还请放心。”
“我怎么放心得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方邱氏铁青着脸,“派人去找了吗?”
“让姚总管去官府打听了,福建那边禁城了,如果能开禁,十一少一定会来信报平安的。”她坚定她相信方十一会平安无事归来。
“刚刚我们进城的时候,发现广州府多了许多官兵,怕是连广州这边也要禁城了。”湘珠在一旁低声开口。
微月脸色微微变白,如果连广州也禁城了,那他们就更难得到方十一的消息了。
“广州前些年也有白莲漱的徒众闹事,福建那边暴乱了,广洲这边肯定会提高警觉的,家嫂,你赶紧打发个人去福建,不能让榆庭有事!“说到最后,方邱氏的声音带了埂咽。
微月心中顿了一下,正想开口不如她亲自去一趟福建,外面却传来了通报声,是方家其他三位少爷来了。
方亦儒,方亦茗和方亦浔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都非常凝重严峻。
“母亲。”他们给方邱氏行了一礼后,对微月点了点头。
方邱氏看到他们,紧张问道,“是不是方十一少的消息了?”
方亦儒摇了摇头,“我刚刚从官府那边回来,什么也打听不到。”
“没用!”方邱氏低哼一声。
方亦儒温和的面孔露出一丝惭愧之色。
方亦茗道,“母亲,如今官府是封闭了消息,不会轻易透露的,十一少和四哥都在福建,生死未卜,不如趁着现在广州还没禁城,赶紧派人到福建去找他们。”
“福建那边凡事发生暴乱的城镇都禁城门了,要如何去找他们?要是连海也禁入,怎么办?”方亦儒问道。
微月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透着一种坚韧和不容改变的决心,“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进了福建,就一定能想办法联系相公的。”顿了一下,“不如我……”
“我去找十一少!”方亦浔抢在微月之前开口。
他的目光快速从微月脸上掠过,眼脸低了下来,很坚定地道,“我之前也常在福建行走,我去最适合了。”
大厅顿时没了声音,方邱氏深深看了方亦浔一眼,缓缓地点头,“你万事要小心,多带些银票在身上,遇到哪里需要打点的,也不要省着。”
“是。”方亦浔低下头,知道微月也在看着他,可他就是不抬头看她。
声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隐忍的低泣声。
原来三个姨娘也结伴同来,是骆姨娘听到九少爷要亲自去福建找十一少,一时忍不住心疼和害怕,哭了出来。
方邱氏不耐烦地瞪她,“你嚎什么丧,家里现在还没人出事呢,你是不是想给十一少他们带晦气啊。”
骆姨娘咬着唇摇头,不敢在哭出声音来,只是用凄恻哀痛的眼神看着方亦浔。
方亦浔强忍着不去看向骆姨娘,抬头对方邱氏道,“母亲,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今晚就上船去福建。”
方邱氏留下三位姨娘,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微月拦住方亦浔,“九少爷,福建那里动乱不安,让我去吧…”
方亦浔看起来还是有些木讷,他低声道,“既然是动乱不安,又怎能让少奶奶去涉险。”
“可是……”十一少是她的丈夫啊。
“少奶奶,家中还有幼儿,你去,不方便。”方亦浔看了她一眼,支吾道。
微月叹子一声,不再争辨,“那你也要事事小心。”
方亦浔脸颊浮起一丝红晕,急促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微月精种有些恍惚地回到了月满楼,静坐在临窗的软榻上,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方十一那张请傲秀逸的俊脸,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低醇温柔的轻声细语。
眼睛有些发涩,心。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逸出来,她深深呼吸着,忍住了心中的不安。
她想起来了,汤马逊不是有朋友在福建吗?不知逼能不能从他那里知道一些关于那边的消息。
“吉祥,去备车,去一趟越秀山。”微月猛地站起来,提声叫来吉祥。
吉祥道,“小姐,现在外面各处都有官兵在搜查,有些乱…”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现在只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会错过。”微月哑声叫着,双手有些发抖。
她太清楚这种暴乱的死伤严重牲了,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电视上,那些所谓的起义兵,那些镇压暴乱的官兵,哪一个会真的在乎百姓的安危,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最后的胜利。
吉祥不再迟疑,回身要去备车。
荔珠迎面而来,“小姐,骆姨娘来了。”
微月出来见骆姨娘,还未走进茶厅,那骆姨娘已经痛哭出声,急步上来握着微月的手,“少奶奶,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微月面无表情看着她,并非她心中无动于衷,实在是不知该跟骆姨娘说什么,哪一个姨娘如今心中就好过?“骆姨娘,你希望我做什么?”
“您帮养劝劝夫人,不要让九少和…不要让他去福建。”骆姨娘嘶声哭着,说出这样自私的话,她也是迫不得已,可谁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那么,让谁去?”微月问道。
“谁都可以去不是吗?”顿了一下,她嚎哭起来,“为什么还要去送死,十一少和四少爷已经在福建生死未卜了,何必再步一位少爷去送死,死两个总比死三个好吧。”
微月眼神变得冷厉而森寒,“你说的是什么话恬!骆姨娘,你回去吧!”
因为骆姨娘的话心中蹿起熊熊燕恕火,可是她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无益,除了想办法将方十一救回广州,其他的,她都不愿去多想了。
骆姨娘似乎也知道说错了话,很愧疚又觉得自己其实说得并没错,眼泪一直悬挂在眼角,楚楚可怜的样子。
“骆姨娘,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去福建的那个人是我。”微月淡淡地说道,可她更明白,凡事做最坏打算的话,她留在广州会更适合。
骆姨娘双手绞着绢帕,嘴唇颤颤说不出话来。
微月转头看向窗外,夕阳已经西坠,夜禁快到了,她今日是来不及去找汤马逊了。
“少奶奶,那……打搅了。”骆姨娘在微月这边走不通,只要神情哀恸地离开月满楼,往九少爷的院子那边去了。
自然是劝说不下方亦浔的。
入夜之后,是方亦儒和方亦茗亲自将方亦浔送上船的,同行的还有姚总管。
方家所有人的心情都忐忑不安着,谁也不知道三位去了福建的少爷最后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其中还有一位是整个方家的支柱。
第二天,听说这次在福建起义的队伍中,有不少是天主教的。
西方洋人繁多的广州也开始全面戒严了。
在乾隆十一年,即1746年,云南,贵州,四川,湘广等地相继发现白莲教准备起义的大案,许多白莲敖首领,徒众相继被捕,并惨遭杀害,当年五月,福建地方官员奏报,有白莲教余党潜入福宁府,之后,搜查未果,之后白莲教便一直沉寂毫无动作。
当时乾隆皇帝对僧、道势力进行打击和限制的同时,对于西方传教士的传教活动,禁令也渐趋严厉,白莲教起义尔后不久,天主教势力也被作为秘密宗教之一而遭到严厉镇压。
所以,这次不禁要镇压白莲漱,连天主教的教徒也被列入搜查的对象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休书
因为在戒严,微月无并出门去找汤马逊,却一直有外面的消息传来。
福建那边有官员奏报,有西方传教士未经许可潜至该地传教,只是一个小小福安县,竟有信奉天主教者两千六百余人,这使乾隆皇帝极为不安和愤怒,下令道:西洋人倡行天主教,招致男女,礼拜诵经,又以番民诱骗愚氓,设立会长,创建教堂,种种不法,挟其左道,煽感人心,甚为风俗之害,……如有以天主教引诱男妇,聚众诵经者,立即查拿,分别首从,按法惩治,西洋人递解广东,勒限拱船回国,个别请罪重大的西方传教士依法处死或长期监禁本国教徒则刺字于额,充军伊犁,如才收留不报者,与之同罪。
一场大规模的禁教活动开始了。
汤马逊也是传教士,不过他应该是经过允许进入中国的吧,都这么多年了,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几天,都是方亦儒到官府去打听消息。
很多西洋人被抓了起来,也有一些被怀疑是白莲教的人被就执处刑。
又听说臼莲教和天主教勾结在全国各地发生暴动了。
整个广州乱哄哄过了五天,因为始终是唯一通商港口,戒严也没维持多久,到了第六天,已经解除了禁城。
但福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只知道方亦浔已经成劝进入福建,却不知找到方十一没有。
微月还想让汤马逊帮没事帮忙打听福建那边的消息,也担心他会不会出事,所以在解禁之后,便让吉祥去找了一辆扑实的旧马车,悄悄地往越秀山去了。
一路上,发现街上的商铺不如之前的繁华,许多都关着门,行人也少了,就是遇上几个过路的,也是行走匆匆。
大家脸上还有未消逝的惊慌余悸,虽然已经解禁,可街上还是有许多官兵在巡视。
通往越秀山的道路,更是寂静萧条。
到了汤马逊的院子,虽然这里平时就幽静,但今日却感党有些不一样。
大门是紧闭着的,连一个守门的婆子都没有。
吉祥敲门了许久,才有个小丫环战战兢兢打开门,眼神充满惧意,看到是微月她们,才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请礼,“方少奶奶。”
微月和吉祥对视一眼,才进门,“你家夫人和老爷呢?”
小丫环眼神闪烁,有些紧张,“夫人在屋子里。
微月疑惑地环视了周围一眼,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少了好几个丫环,绯烟和汤马逊都是喜欢安静的,所以这院子并没有太多下人,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除了这个小丫环,竟然一个人影都没了。
怀着叛惑的心情,微月急忙来到绯烟的屋子里,却见紫荆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外,见到微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