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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王女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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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广博的青青自然知道,这位郡主多半被人盯上了,所以这一波一波的流言纷沓而来,而且一波比一波凶狠,她不禁深深同情起这位郡主来。
江飞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对着云阳子朗声问道:“敢问道长,郡主有何灾需要消解?”
他这副样子气得云阳子差点想动手揍扁那张小白脸,他何时受过这种对待?可惜他不能那么做,而且他是个高人,也不能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郎君斗嘴。
这时候,阮夫人走上前来,很诚恳而又略带悲伤无奈地对他道:“江小郎君,郡主被凶星缠困,不仅伤及亲人,而且时日一久,亦会危害自身!故云阳真人特来为郡主消灾祈福!”
看着江飞无动于衷的模样,阮夫人抬手用罗帕拭了拭泪,“我并非是为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郡主在我心中亦如女儿一般,我只盼着她好,盼着她能无灾无厄,福泽绵长!还请江郎君勿要阻拦!”
阮夫人将一个悲伤又慈爱,面对无礼的晚辈既容忍又无奈的悲情母亲的角色演绎地十分到位!
人群中不由地响起一片窃窃的叹息声,当然慑上次郡主娘子的“淫/威”,没人敢于议论什么。
江飞亦将狐假虎威这个词演绎地十分到位,他冷笑一声,质问道:“阮二郎自己行为不检,与郡主何干?况且当初郡主与阮家二郎的合帖,亦是道长所批吧?天作良缘,福泽深厚亦是出自道长之口吧?而今道长又说郡主命犯凶星,倒不知道长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句还真把云阳真人给问住了,他确实是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会被人拦在门外,还这么被拎出来质问!
不过阮夫人又适时开口了,悲伤拭泪道:“小儿不成器,确实与郡主无关!”
阮夫人没想到李猗这混不吝的悍妇居然敢这样把她们拦在门口当众质问,她们原本只要进了门,还不由着她们说了算么,是圆是扁不由她搓揉么?
现在只得咬牙承认自己儿子不成器,来个先抑后扬。
阮夫人顿了顿,又继续悲伤道:“我亦是为母之人,一直以来见郡主自小失怙,甚是心疼,我只是想郡主自此再不受离失之痛,自此一生昌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飞恶狠狠地打断了:“阮夫人此话何意?你说郡主‘自小失怙’、‘受离失之痛’意欲何指?”
阮夫人正在抒情中,被这小子突兀的大声呼喝吓得一愣神,不由呆了一呆。
江飞面容肃然,侃侃道:“天下皆知,先王殿下乃是为陛下祈福,坐化升天而去,尔等如今却说先王殿下是为‘凶星所克’,是何居心?是诅咒郡主还是对陛下心存不满?陛下盛赞郡主纯孝良善,是为节烈孝女,你等却说郡主命犯孤煞,是何居心?”
阮夫人被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唬得一时僵若木鸡。
不光阮夫人被唬住,所有的人都被唬住了了,一时间,若大个场面,人众无数,竟然悄无声息!
这要坐实了可真真是砍头的大罪过!
静寂中,云阳真人拂尘一摆,开口了:“无量天尊!阮夫人绝无诋毁之意,乃一片慈母心而已!阮夫人携诚而来,却为江郎君所阻拦,不得见郡主,所谓关心则乱,一时情急,倒叫江郎君是误会了!”
额,原来全是江飞这个作祟阻拦的小人的过错!
可惜江飞这个“作祟小人”全无觉悟,依旧傲气凌人,道:“那就请道长解释今日所来为何?”
云阳真人又摆了摆拂尘,一捋长须,缓声道:“郡主乃金枝玉叶,自然是福泽深厚,然世事无测,即便是九天明月,亦有为浮云所蔽之时,一时之流年不顺,凶星入宫,亦是常见之事,故贫道今日特来为郡主祈福,消解凶煞刑害!”

☆、第67章 画龙点睛

云阳子的这番话十分地恳切,十分地圆满,甚是有理有据,叫人想不点头都不行。
阮夫人刚刚被江飞一惊一吓,此时听了这段话,圆圆满满地填了“欺君”的漏洞,心中一放松,不禁两腿发软,靠在身畔丫鬟身上,眼泪哗地一下就滚滚而出,掩面饮泣不止!
这会儿她可是真真地哭了!可惜是后怕发作,吓出来的!
只是旁观者不知道,只当她一片慈母心肠,看得甚是感动。
可惜江飞却笑了,生生一副好相貌,此时却笑得万般不合时宜,笑得直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江飞笑道:“江某当初只身从荆州江陵前往长安,一路上关于‘流年不顺,凶星入宫’、‘消灾解难’这种话,怕是听了不止十遍,个个道长逢人都这么说!”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笑点低的人,已经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阮夫人营造出的悲情气氛瞬间被冲淡!
云阳子气苦,简直恨不能抽出袖中剑,剁了这小子!
云阳子是高人,只能继续诚恳而又无奈地劝眼前这个“得势小人”道:“江郎君,为郡主祈福,乃是一件好事,贫道不知你为何要横加阻拦,连门都不让进?贫道只是世外野人,倒是无妨,可这位阮夫人却是郡主长辈,可怜一片慈母心,却被拒之门外,难道郡主府竟是如此行事么?”
云阳子两句话,将此事上升到道德和礼仪的高度,江飞若再阻拦便是让整个郡主府都陷于无德无礼之境地。
江飞敛了笑容,义正辞严道:“既是慈母心肠,却为何诋毁郡主?不仅诋毁郡主,还欲牵连郡主的亡父亡母?这是长辈所为么?即便是山野匹夫,亦不会行此无德之事!被某揭穿,又混说是流年不吉,消灾解煞,凶吉全在你一张利嘴上!”
云阳子也不再端着高人脸了,怒道:“贫道是否混说,太后与陛下自是清楚!哪由你这蝇蚋小儿信口雌黄!还不速速让开!”
他直接将太后和皇帝陛下的名头抬了出来。
天知道他盼着进去郡主府做法事盼得肝都疼了,那天见过上官娴,他就一直在想,要制造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将她弄上手才好,可惜上官娴竟然能够一直不出门!正好阮家送了这么个机会来,他早就想好了要在郡主府做个七天七夜的*事,每天晚上定要将那朵娇艳饱满的牡丹花爱个够,而且他已想好了法子,要叫上官娴再也离不了他!
没想到都却走到门口了,被这个小人所阻!
云阳子想把江飞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江飞毫不退让,大声道:“某受大长公主殿下所差,要维护郡主不受小人欺凌,绝不会让尔等居心叵测之人进府!
说罢,将手掌拍了三下,郡主府高大的墙头上忽地出现了一排排手执弓箭的玄衣侍卫;张弓搭箭,直指府前众人。
郡主府之前是吴王府,吴王过世,改制成郡主府,降了规格,但主体格局没变,这高墙不是普通围墙,上面有宽宽的甬道,虽不至于跑马,并排跑几个人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见此情景,所有人一时间噤若寒蝉,阮夫人等一众女眷仆妇,更是吓得抱做一团,瑟瑟发抖,被一排排闪着寒光的箭簇指着,她们即便是在最恐怖的噩梦中都没经历过!
倒是云阳子甚是冷静,拂尘一摆,“江郎君一定不许我等进府,是为何故?难道郡主不能见人么?
这话极是诛心!
江飞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一摆手,身后的锦衣侍卫齐刷刷地拔出了刀!
他今天得到吴翩翩的指示是,即便动刀子,剁了这老道,也不让他进府!
突然间,人群中想起了一个粗豪的声音:“这道士好生奇怪,别人不想做法事便罢了,他为何一定要逼着别人做?别人就算有灾有难,别人高兴,干他甚事!”
“天知道这道士心里想什么呢!只怕龌蹉的很呐!”旁边一人接口道。
典型的安北都护府的口音!
在一片静寂之中,这声音显得极是突兀,所有人都听得真真的!
于是大家想起来,郡主府中没有男主人,这群道士若是进去,可不是一般的不方便,真真是极影响声誉的!
云阳子也心中一凛,想起来,这些天有不少安北都护府地面上的江湖人士来到扬州,估计很快书山府衙门中也会有几个人来扬州查证,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他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找到他身上,即便怀疑到他身上又能如何?那么多权贵还有太后娘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追捧的高人变成盗匪么?那些权贵就算心里明白,也会掩耳盗铃,为着脸面护着他!
今天这看热闹的人中,难免就有那些北方来客,如果在此时被他们认出或者叫嚷开来,倒是有些麻烦,于是他立刻改变了一定要进府的主意,先离开,再做打算!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而已!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么!下次来,他要连李猗一起收了,是阮家的媳妇又如何!
于是,拂尘一摆,傲然道:“也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带着他的一众弟子。
那傲然出尘的高人风范又做了个足!
见云阳子就此离开,阮夫人等面面相觑,难道得道高人也面对这些刀箭害怕了,所以吓跑了?
这时,那北方口音又响起来:“你说这个做婆婆的,硬要把一群道士往媳妇府里塞,是个什么意思?”
“看那妇人和那老道眉来眼去的,莫不是姘/头?”
“哈哈哈……”一群粗豪的笑声响起。
此言一出,群众们看向阮府一众女眷的目光便含了些深意!
阮夫人羞怒之极,她又不可能去和那些江湖泼皮对骂,即便是她手下的婆子,也骂不赢这些泼皮,只能白白吃亏!
面对着那一片寒光闪闪的刀箭,只能哆嗦着腿赶紧回到马车上去,打道回府。
心中气苦,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不吝的准媳妇!
(吴翩翩:本郡主学的是王者之术,谁耐烦跟你这后宅妇人打嘴巴官司!)
聂青青牵着楚莹,随着看热闹的人离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小莹,看见没?拳头大才是正理,不论用什么心计,都比不过拳头大!”
楚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青青,为什么那江飞就是不让云阳真人和阮夫人进去呢?有什么误会,郡主出来说一句,说清楚不就完了么?为什么要闹成那个样子?”
聂青青顿时满头黑线,张口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楚莹又问道:“青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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