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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与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小魔君有牵连,对她也无甚好处。
他先潜到新弟子所居的金光顶下山谷里,这时候正是晚课时间,众多新入门的弟子在两名静字辈大弟子的带领下,温习一天所学峨嵋派的基础武功。
赵禹现今的轻功造诣,若想隐匿行踪,如非灭绝师太那种高手,轻易是不会被发现的。他绕着山谷行了一周,观察入微。山谷中统共有三百余名新弟子,男女参半,看得出已经打下不错的武功底子。
听纪晓芙说,峨嵋派每年都要收取过百名弟子,有的是游历江湖的峨嵋派弟子发掘收取,有的是江湖同道推荐,最多的则是川地左近人家的儿女。乱世尚武,或贫或富人家,都想自家孩儿能学得一技傍身。峨嵋派位居武林六大门派之列,自然是这些人家最好的选择。
赵禹看问题较寻常江湖人深刻些,可以感受到在这表象之下,峨嵋派在川地无论是江湖还是俗世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通过招收门徒这简单手段,就将川地众多地方豪强联系在一起。加之川地环山封闭,在当地峨嵋派的声势只怕比朝廷官府还要盛了几分。
由峨嵋派推及到天下武林各大门派,赵禹才明白原来江湖与天下的联系已经密不可分,各大门派既有遗世独立的一面,另一面也在积极入世。每一个门派所拥有的声望势力,都非简简单单几个门派高手可以概括。明教若想成就大事,这些武林门派是断断绕不过去的。
一边思索,赵禹一边在人群中寻找周芷若的身影。可是接连寻找了数遍,都没有发现那小姑娘。
正当赵禹倍感疑惑之际,忽听到一名静字辈大弟子朗声道:“你们不要因基础武功枯燥就心生懈怠,要以周芷若师妹为榜样。她正是因为刻苦修炼本门基础武功,打下一个好基础,才被师父她老人家在门派小比中看中,收做了入室弟子。”
听到这话,赵禹才知周芷若原来已经不在此处。得知那小姑娘已被灭绝师太收为入室弟子,赵禹既觉几分骄傲,又生出一些忧虑,越发不敢暴露出周芷若与自己有关联之事。只看灭绝师太对待纪晓芙的态度,可知她对明教有多么深恶痛绝。
离开了山谷,赵禹又往金光顶上行去。他不敢走峨嵋派开掘出的登山小径,只在依着小径左近的山石之间攀爬,金光顶险峻陡峭,饶是赵禹轻功不凡,每每都会因陡峭地势而生出一层白毛冷汗。
金光顶半山腰处的剑院,是入室弟子修行居住之处。据纪晓芙讲,灭绝师太不喜男弟子,因此被她收作入室的,皆是女弟子。剑院女子汇聚之处,赵禹只是来探望故人,并非窃玉偷香,倒不好莽撞地闯进去,就在剑院外空地旁等候,也不能笃定能否见到周芷若。
过了半个多时辰,就在赵禹即将失去耐心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远远山道上走下来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中年女尼,另一个正是数年未见的周芷若。
赵禹隐身在树荫中,看得真切。两年多未见,这小姑娘长高了一些,脸颊也显丰腴而不是以前的瘦削样子,显然在峨嵋派过得还算舒心。只是她眉宇间常盘踞着郁郁之色,仍是一副惹人生怜的怯弱样子。
行得片刻,那女尼突然对周芷若说道:“周师妹,师父的脾气你都知道。她对你严厉,是因为心里对你的期许高。你不要伤心,回去好好睡一觉,做得好了,师父她老人家觉得欣慰,也不会再斥责你。”
周芷若点点头,轻声道:“静玄师姐,师父责备我不伤心,只是难过不能做到师父的要求……”
那女尼拍拍周芷若的肩膀,柔声道:“师父回山后,脾气的确有些不同。我听你贝师姐讲,师父这次下山,遇到了一些难堪的事,原本得她钟爱的纪晓芙师妹叛出本派,还有现如今名满江湖的小魔君赵无伤与师父比试一场竟不分伯仲。师父她老人家最是要强,许是看到那小魔君小小年纪武功便已出神入化,她有感于门下并无出色弟子,才对你加倍严厉起来。这些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切不要讲出去!”
“那个小魔君真的如传言中那样厉害?据说他才只有十几岁,怎么就能和师父战个平分秋色?”周芷若用力点头后,又疑惑问道。
静玄想了想才说道:“同门中见过那小魔君的,丁师妹向来不许众人提起他,贝师妹则不曾与他交手过。只有静虚师妹讲起来每每心有余悸,她讲的话向来最中肯,那小魔君应该是极厉害的。”
两人讲着话,已经走到剑院门口,周芷若停下脚步,对静玄说道:“静玄师姐,我想再练一会儿剑,你先回去吧。”
静玄说道:“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说着,就走进了剑院。
赵禹看到周芷若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向自己隐身的地方走过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险些要转身欲走。待见到小姑娘眼神散乱,才知她只是随意走来。
周芷若走到距离赵禹数丈远的空地上,小脸写满了疑惑,轻声自语道:“都是姓赵的,年龄也相仿,难道真的是他?”
过得片刻,她自己又摇头道:“肯定不是的,他的武功虽然也厉害,却还没高到能和师父较量的程度。而且,他心肠好,怎么会是大奸大恶的小魔君……”
赵禹听到周芷若自言自语却是因自己的身份而忧心忡忡,颇感到几分古怪情谊。
周芷若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抽起佩剑挥舞起来。赵禹见她剑招舞动已经颇具章法,又觉得欣慰起来。趁着周芷若练剑时,他飘然下山。既已知道周芷若在峨嵋派过得不错,又得灭绝师太看中传授一身武功,只要自己往后避而不与她相见,她该可以自在的在峨嵋派生活下去,这样也不算辜负了周船夫的托付。
周芷若专注练剑,根本没有察觉到赵禹到来离去。练了片刻,她有些无趣的抛下剑,又徒手连起了几式散手,却是两年多前在汉水船上赵禹传授给她的那几式套路。此时她再施展起来,已经纯熟无比,声音黯然道:“师父说我这几式羽若散手只有机巧,却失了武道真意,不许我再练了浪费时间。可是我只有练起这散手来,才觉得他就在我身后……”
过了一会儿,她的小脸纠结起来,怅然道:“若他真是那个小魔君,可怎么办?师父对魔教的人深恶痛绝,必然不许我再和他有牵连。可是往后他若来寻我,我终究是要随了他去的。师父待我的恩情,还是要辜负了……”
缥缈峨嵋山,云雾缭绕,飘下细雨霏霏,冷寂夜色中,终究无人来开解这怅然两难的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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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 昆仑惊闻天魔迹
离开峨嵋山范围,又过都江堰,一路行向西北,渐渐靠近昆仑山的南部山麓。
气候变化越来越不寻常,白日燥热难耐,到了晚上又彻骨阴寒。赵禹有精深内功护体,还不觉得如何。可是纪晓芙的虚弱病体却渐渐支持不住,还有张无忌的寒毒也渐渐反复起来,小姑娘杨不悔也蔫蔫的没有神采。
行过一个小镇,赵禹花了大价钱买来厚厚毛毡将马车厢包裹的严严实实。每天都已九阴心法的疗伤法门为纪晓芙梳理日渐枯萎的经脉,加上张无忌在胡青牛处也学到许多医术,在一旁小心诊治,勉强不使纪晓芙的身体恶化。至于张无忌,却无太好的法子,只让他每天抱着一个铜炉缩在车厢一角。
出了甘凉道,便算是到了西域。黄沙滚滚,偶有绿洲明珠,赵禹只在书上读过塞外风过,而今亲身体会,愈发觉得天地之间古朴苍凉又不乏雄壮。
出乎预料的是,塞外之地除了人烟稀少一些,竟远比中原富硕得多。这里多是蒙古人,各自拥有大片庄园牧场,生活豪奢无比。偶有几个汉人豪商,但大多数汉人都是奴隶一般的存在,过得悲惨,塞外繁荣分享不到丝毫。
路过几个繁荣城镇,因为赵禹汉人的相貌年纪,惹来颇多注目和麻烦。依照他以往的性情,一路杀将过去,可是马车中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个人,他只能耐下性子周旋忍让。他自幼生活在大都,蒙古话也听得说得,梵文也识得,偶能将人唬住,倒也有惊无险的通过。
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处名为格尔木的绿洲中,已经可望巍峨昆仑。但因纪晓芙伤痛又恶化了,只得留在一个小镇上。赵禹在充作客栈的毡房中以内力帮纪晓芙疏通经脉,张无忌则带着杨不悔出门去购买合用药材。一路来他们这样安排,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哪知这一去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张无忌和杨不悔仍未回来,赵禹心知不妙,安慰了纪晓芙一番,便连忙出门去寻找。
他沿路向人打听,走进镇上唯一一家药材行,讲出张无忌杨不悔的相貌特征,药材行里伙计拍手道:“你要找的可是姓张的小神医?”
赵禹心下觉得奇怪,便详细问起来。原来刚才不久市集上一名汉人行脚商忽生了恶疾,张无忌恰好行过出手救下那人,所以这伙计才称之为小神医。
赵禹连忙又问道:“那小神医现在又到了何处?”
那伙计说道:“有两个昆仑派的弟子请他们去了昆仑山,据说要给哪个人治病。”
出门后,赵禹又向几个人详细问明了去昆仑派的路径,才回去对纪晓芙交代一声道:“昆仑派都是名门正派,他们去那里应该不会有危险。我现在就赶去,明天便能将他们领回来。”
纪晓芙心挂女儿安危,便叮嘱赵禹一定要快去快回。
赵禹午后出发,一路施展轻功快逾奔马,终于在堪堪入夜时赶到了昆仑三圣坳。他向一名守山的昆仑派弟子询问,哪知那弟子态度极其恶劣。赵禹也是烦躁至极,随手敲晕了那弟子,自己冲进昆仑派中。
昆仑派占地极广,屋舍众多,路径曲折蜿蜒。行不片刻,赵禹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他自忖进门不是循了正途,纵找人询问也未必有好结果,便提纵身形,在屋舍瓦檐之间穿行。昆仑弟子虽然众多,却想不到会有人胆大包天闯进门派重地来,也无人抬头去看,赵禹渐渐潜入到门派深处,却还没发现张无忌和杨不悔。
他跃上一座阁楼,忽听得脚下屋舍中传来一阵谈论声,仔细去听,却听两个昆仑弟子在谈论:“师父最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