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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轮到赵禹排头。方家迎客的仆人看到赵禹年少,语调转冷道:“少年,你家长辈呢?今日我家主人大喜,你不要乱耍惹出乱子!”
赵禹笑了笑,说道:“我都是来贺喜,贺礼提在手中,要什么长辈陪同!”
那仆人看到赵禹手里的檀木盒子,面色稍霁,说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少侠了。请你来记下名号,稍后便要入席。”
赵禹挥笔写下个杜撰的“赵无伤”名字,虽只胡诌却寄托了他简单愿望。看那仆人要掀开檀木盒子,他伸手压住盒盖,问道:“金枪门的苏少门主可来了?我与他是好友,这番来贺都是卖他一个面子。”
那仆人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倒没看见苏少门主,只是刚才有两个金枪门的兄弟从侧门进了府里。少侠若要见,我着人引你去寻找。”
“那不必了。”赵禹挥挥手,将盒子丢进仆人身后堆得小山一般的贺仪堆里,然后走了进去。他猜到那两个人应是昨夜漏网之鱼赶来方家堡报信求救,这一来自己要赶紧弄出一些动静,给明教徒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
仆人好奇那盒子装的什么礼物,不过看到后方排队的人已经露出不耐神色,只得放弃回身去看一看的打算。
方家堡内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婚礼要到黄昏才开始,眼下众人只围在桌旁饮茶交谈,气氛倒也热闹。
赵禹走进来,看到露天摆的三十几个大圆桌坐了许多人,虽有一些空位他也不想凑上去听那些不相识的人胡吹海谈,悠闲地在场中游走,听一听那些或真或假的江湖轶事。
江湖中难有什么新鲜事,不外乎仇杀械斗。赵禹听了一会儿,发现许多人在谈论数月前一桩劫案:关中四海票号委托太原晋阳镖局押送一批银钱,却在黄河畔被一群强人给劫去。这一批银钱数目多达上万两之巨,这是今年来江湖中第一大事,许多大派侠士都被惊动,受晋阳镖局委托彻查此事。
行得片刻,赵禹看见那清源大侠正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迥异于方才在门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花了重金出个风头,此时正该打铁趁热与人攀谈论交情,怎么突然低调下来了?
突然,他看到峨嵋派的丁敏君从大堂里走出来。她身后跟了一尼一俗两个女子,还有两个三十几岁的劲装汉子并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一行人表情冷峻,各自持了兵刃,似要出门去,对旁人涌上前热情的招呼都视而不见。
赵禹心中一动,蓦地抽出腰间利剑,疾步冲到那清源大侠面前,挥起剑来劈开圆桌,大喝道:“无关人等速速退开,小爷要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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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章 巧言恶戏无盐女
赵禹清喝一声,方家堡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心中惊诧,纷纷注目过来,就连正往外走的丁敏君等人都停下脚步,望向高擎利剑的赵禹。
三指厚的实木桌面被一剑劈成两块,断口光滑如镜。眼见到这一幕,场中众人无不心神剧震,原本他们乍看见赵禹还当少年人在玩笑,可是见到少年展露出远超自己的强悍力道,再没有哪个将之当做玩笑!
那清源大侠柳成涛首当其冲,桌面破裂飞起杯盏茶水兜头浇了他一身,旋即便察觉到这一处已被万众瞩目。他恼羞成怒,戟指赵禹厉呼道:“天杀的混小子,你要寻死不成!”
赵禹直面柳成涛,心思却大半放在丁敏君一行身上,见她们几人移步向此处走来,剑锋一转遥指柳成涛,朗笑道:“柳大侠耳朵有问题哩!方才我说要杀人,可不是要寻死!你老老实实答我一句,两个月前新年伊始,你在何处?”
“狗胆包天的小杂种,你柳老子爱在何处便在何处,关你何事!”
那柳成涛面色一变,抹去脸上茶水,两手向肋间一拍,便有一对鸳鸯刀落在手里,挥舞起来车轮一般碾向赵禹!
赵禹抽身疾退,恰在此时,丁敏君身后一名尼姑挥剑驰来,她剑光凛冽恍若匹练,只轻飘飘两剑刺在那柳成涛刀势薄弱处,骇得柳成涛纵身弃刀,才保住一对手臂,面若死灰退下去。
“东主大喜之日,你们两个敢在此闹事,莫不是觉得自家日子过得太安逸?”那尼姑收剑凝立,怒喝道。
那柳成涛神色惶恐,连道不敢,又指着赵禹喝道:“全是这小子狗胆包天来闹事,我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
那尼姑听到柳成涛的话,清厉目光射向赵禹。
赵禹见这尼姑只二十七八的样子,方才展露那手剑法竟比丁敏君还强了数筹,才知峨嵋派盛名之下果然不虚,自己单枪匹马来闹事,终究还是托大了。不过为了明教那近百条无辜性命,怎样都要来走上一遭,他并不后悔。
未等得赵禹开口,丁敏君等人已经走过来,那丁敏君狭长眼线微微一挑,说道:“静虚师姊还与他们罗嗦什么,打发了这两个狂徒,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听到丁敏君的声音,赵禹的表情蓦地夸张一变,转回头来颤声道:“女侠可是峨嵋派的丁敏君丁女侠?”
丁敏君见少年连师姊都不理,却郑重来问自己,心中便觉几分受用,语调变得柔和一些点头道:“你认得我?”
赵禹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沉声道:“丁女侠记不住我,我却不敢忘记您对我家的大恩!敢问女侠可还记得数年前曾在恶徒手下救过一家老小?我便是那家的小儿子,爹娘一再叮嘱再见到女侠一定要拜谢您的大恩!”
丁敏君眉头一蹙,愣了一愣,却是记不起赵禹所说的这件事。况且他言辞含糊连个人名地点都无,纵使做过也记不起。不过看到少年感激涕零的模样不似作伪,又当着这么多江湖同道面前,纵使冒认下来也无伤大雅,因此她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道:“原来是你,你若不说我都将这件事给忘了。你爹娘可好?”
赵禹强忍住笑意,表情却又变了一变,涩声道:“是了,丁女侠巾帼不让须眉,做惯了锄强扶弱的侠义事情,哪里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丁敏君见少年生得眉清目秀,对自己又诸多恭维,心里越发欢喜,对赵禹说道:“听你一提,我的确记起了这件事。当时我奉师命下山做事,正撞见被恶徒欺凌的你家人,才出手救了救。当时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却这般大了,因此不记得了。”
众人听到丁敏君的话,纷纷出言恭维,她甘之如饴接受下来,哪还记得有正事要做。
赵禹心中暗笑,嘴上却说:“女侠不记得我不打紧,却连我兄长都忘了,我真替我痴心的兄长难过。当年你救下我一家人,与我兄长把臂同游数日,彼此情真意浓相约终生,并约定待你接掌峨嵋派后便会嫁于我兄长。没成想你早忘了这件事,可怜我兄长苦苦期盼至今未娶……”
“你……你、说什么!”
丁敏君瞠目结舌,一脸惊诧指着赵禹,一时间却想不出话语去辩解。原本争相吹捧的侠客们也登时闭嘴,望望面皮涨红的丁敏君,又望望满脸伤怀的赵禹,表情古怪至极。
反倒那先前出手的尼姑静虚抢步上前,喝止道:“少年郎不要胡说,我丁师妹洁身自好,怎会说那种话!多半你家兄长一厢情愿,胡乱猜想!”
赵禹退了两步,低笑道:“师太你好没道理,我亲耳听到的话怎会是胡说!丁女侠还讲过,灭绝师太弟子众多,但却尤其爱护她,你们这些出了家的尼姑都不能接替掌门之位,只要将贵派纪晓芙挤兑下去,丁女侠必然会是下一任的峨嵋派掌门,我说的对是不对?”
那静虚师太脸色数番变幻,听赵禹话中牵涉门派中不为外人道的事情,心下已经信了几分,狐疑的望向目瞪口呆的丁敏君。至于旁人则早将赵禹的话信了十分,正乐意听闻名门高徒的糊涂情事,退到一旁去观望的津津有味,场中空出好大一块空地。
丁敏君哪还不知自己一时贪慕名声堕入少年的言语陷阱中,又感受到当下古怪气氛,尤其师姊都对自己起了疑心,顿时羞愤欲死,指着赵禹的手指颤抖不止,张开嘴后却完全不知该怎样呵斥。
此间的主人方天龙,那个站在丁敏君身后的年轻人越众而出,指着赵禹喝骂道:“你这小子什么来历?竟敢欺上我方家堡来败坏丁女侠的名声,今日我定要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赵禹擎出剑来,故作悲愤的冷笑道:“呵!我与丁女侠分讲什么,都是家事,哪有你这外人置喙的余地!这般不顾礼法,莫非妒火中烧?是了,少年侠士怎样都比落魄书生有魅力的多。我兄长输的着实不怨!”
方天龙本欲出手平息此事,却不料自己都被少年言语喷了一身狗血,僵在原处进退不得,煞是为难。
“该拔舌根的小混账!我从未见过你,那会做出那些下做事!你再胡说八道,我即刻将你碎尸万段!”
丁敏君愤然尖叫道,状若厉鬼。这模样落在旁人眼中,更认定她做贼心虚,先前还笑吟吟与人说话,这会儿却又矢口否认,旁人若信她才出鬼了!
赵禹立在远处,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望着丁敏君轻声道:“嫂子,我莫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杀了你!”
丁敏君再也忍耐不住,抽出长剑来劈向赵禹,势要将其碎尸万段。
赵禹急退数丈,剑锋遥指那静虚师太,冷声道:“师太,你们师姊妹是否一起上要将我杀人灭口?此间这么多江湖同道,传扬出去峨嵋派名声须不好听!”
静虚师太思忖片刻,倒退出去挡住退路,又喊道:“丁师妹要生擒这少年,将误会分讲清楚,我们峨嵋派清誉绝不容被败坏!”
丁敏君心下一凛,想起若杀了少年,此事便死无对证,她更加百口莫辩。因此原本凌厉的剑招收了三分力,却也直刺赵禹周身要害,决定纵留下这小贼性命也决不让他好过!
赵禹早见识过峨嵋派的精妙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尤其自己身处其中,感觉又有加深。丁敏君剑刃颤动不息,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剑招要落向何处。
他依仗遮风步高超步法,陡地横移丈余,避开这飘忽难挡的一剑,同时收起玩笑心,敛息凝神寻找丁敏君剑招中的破绽处。
丁敏君衔恨出手,剑势连绵不绝,将赵禹逼迫得左右支拙,但数招下来却连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