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朴大宝走出大门,看到门前石阶上那些仍未清除的血迹,心情变得有几分晦暗。不过却不敢与身边这位始作俑者的大金主再计较,及至看到各个角落里藏头露尾观望的人影,顿时找到了迁怒的对象,不由分说指挥手下追打上去,大吼道:“你们在我门前转来转去,莫非是要做贼不成!若再不滚,我叫你们一个一个有来无回!”
那些人哪里敢上前触其霉头,忙不迭仓皇逃窜,却也否定了第一个猜想。这朴大宝跋扈依旧,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群汉人来历很是骇人,便连朴大宝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
这个发现太过骇人,众人不敢再逗留,纷纷疾奔而去,要将这惊人消息汇报回去。
将窥探的人驱赶一空,朴大宝总算在赵禹面前抖起了些许威风,对赵禹招招手道:“这大都什么都好,就是不知所谓的人太多!我又是处在风口浪尖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目。不过,却也不值得为这些小事置气,免得败坏了咱们寻欢的兴致。”
赵禹自然表示不会介意。
待看到赵禹这一行所骑乘的马匹时,朴大宝又禁不住瞪大了眼。先前在门口他心绪动荡,尚未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看到这些骏马,面皮都变得滚烫起来。仔细看一看,便连那些仆人所骑的马都比自己马厩中引以为豪的那几匹良马成色要好得多!
一时间,朴大宝犯起了踟蹰,委实不想下人将自己马厩中的马牵出来丢人现眼。
赵禹察言观色,便说道:“眼下时候尚早,咱们不妨安步当车,我也正好借此机会领教一下**街头的热闹气氛。”
听到赵禹为自己解围,朴大宝益发感动起来,这样出手豪迈又肯为他人设想的好朋友当真可遇不可求!
他也不点破此节,当下便振臂一挥道:“咱们这就出发!”
随着呼声响起,青龙派倾巢而出,百十号人浩浩荡荡杀向青楼,威风无比。
赵禹入乡随俗,便也摆摆手示意杨逍等人跟上来。
朴大宝也当真有身为地主的觉悟,一路上与赵禹讲解大都街头诸多景致,当然少不了对自家的吹嘘。而他手下那些青龙派弟子先前在赵禹等人手中吃了瘪,因为主子不再计较,也只能将这口恶气咽下来。眼下却也想在这群汉儿面前抖抖威风,一路上横冲直撞,嚣张至极,所过之处更是鸡飞狗跳,混乱无比,却偏偏无人敢阻止他们。
待拐出穷汉市这一条街道,前方大街上却迎面冲来一支几百人的军队,阵列严明,直奔此处而来。那军队前方两人看到朴大宝,远远便冲上来,大叫道:“主子不要害怕,援兵来啦!这番定叫那群不知死活的汉儿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这两人是先前得到朴大宝暗示溜出来去报官请援兵的,他们此时尚还没有认清形势,一脸欢喜冲上前来表功。
朴大宝听到这喊声,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对身边的赵禹歉然一笑,而后才大踏步迎上去,一脚将两名手下踢翻在地,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王公子是我的贵客好朋友,款待都来不及!哪个让你们自作主张去报官的!”
那两名手下被喝骂得有些发懵,一脸狐疑望着朴大宝,却不敢再开口说话。
这时候,那一队精锐的元兵也冲到了近前,领头的是一名三十余岁、身披甲胄的蒙古将领。他高踞马上,冷眼望着朴大宝呵斥手下,脸色沉了一沉,冷哼道:“朴大宝,怎么偏偏又是你们高丽人闹出乱子?若真不惯这大都的水土,赶紧滚回你们的高丽去!”
朴大宝看到来人面目,脸色同样一变,眼中流露出些许忌惮之色,却又不想在赵禹这个新朋友面前露怯,便挺直了腰说道:“原来是博罗将军,你回去吧。一场误会罢了,我家下人不懂事,劳犯到你的大驾,真是不好意思!”
那蒙古将领听到这话,脸色愈发难看,挥一挥手中马鞭暴喝道:“什么误会!你当守城的大军是你家奴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那群汉儿触犯了律法当街杀人,证据确凿有目共睹,还能有什么误会!你滚到一边去,否则我连你都不放过,一并杀了反倒清净!”
后方的赵禹望过来,颜垣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一个就是博罗帖木儿,很得元帝看重,也是眼下重点扶植的领军将领。他家在蒙古人中也是势力很大的一族,所以不甚在意朴不花的银威,或许真会冲杀上来。教主,咱们要小心提防,事态若是不妙,须得及早突围离城……”
赵禹表情却无甚变化,只低声道:“不妨事,且看那朴大宝如何应对。”(未完待续。)
318章 歪打正着真作假
听到博罗帖木儿的话,朴大宝脸色陡然阴郁下来。
往常他在大都横冲直撞,无所顾忌,更没有人敢触犯他。然而今天,先是被赵禹当着自己的面杀掉两个手下。这还倒罢了,眼下的赵禹在朴大宝眼中就是一座雄壮的金山落在自家门口,纵有一些磕碰,瞧在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面上,他都可以大度的不理会。
可是,他刚刚在赵禹面前夸下海口,凭借自己在大都多年积攒的威风,在这个令他倍感自惭形秽的新朋友面前找回些许自尊,马上就被人拦路触了霉头,不吝于脸颊上狠狠挨了几个耳光。尤其博罗帖木儿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益发让朴大宝怒火高涨。
心中虽然怒火高涨,朴大宝总还没有忘记义父的叮嘱,眼下这时机,实在不宜在大都城中太过张扬。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就连他们的主上太子殿下都修心养姓,避免太过引人注目。这当中的内情,朴大宝虽然不甚明了,但他久在大都厮混,除了仰仗义父这靠山外,同样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领。所以,哪怕被当众抹了脸面,经过片刻愤怒后,朴大宝还是决定将怒气暂且忍耐下来。只是要将身后这大金主交给博罗帖木儿,那是万万不能!
深深吸了一口气,朴大宝才开口沉声道:“博罗将军,此事另有内情,你有所不知。被杀的那两人是我家中奴仆,偷窃了我家的财物要私逃,恰好被我的好朋友王公子撞见,因此王公子才帮我逮捕他们,只是他们反抗拒不受捕,一时失手害了他们姓命。杀掉盗窃私逃的家奴,不算是违背律法吧?你和手下一干兄弟徒劳一场,错在我家仆人大惊小怪搞错了情况,我这里自有一份赔礼送上,给兄弟们充作车马劳顿茶水钱。你瞧在我面上,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朴大宝讲出这番话,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若是往常,他断断不肯如此低声下气的向人赔罪。可是眼下因为记着义父的叮嘱,行事不敢太孟浪,而且他手下这群乌合之众欺凌弱小尚可,却万万不是博罗帖木儿身后那数百精兵的对手。与其被人迎头痛击如丧家之犬般逃窜,反倒不如甘心低头服软。虽然两个选择都是一样的丢脸,后者多少还能保存一些体面。且将这份冤仇记下来,待曰后寻到机会再狠狠奉还回去。
朴大宝打得好算盘,博罗帖木儿却不肯配合。他身为蒙古贵人中的头面人物,向来与太子背后那群高丽帮关系恶劣,虽然瞧不出朴大宝与那群汉儿是个什么关系,可是看到朴大宝如此委曲求全都要保全这群汉儿,怎么可能让朴大宝如愿!
“你的面子?在这大都城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背弃祖宗,给阉狗做儿子的**,也配在我面前提面子!”博罗帖木儿神色倨傲冷笑道。
听到这般不堪的喝骂声,饶是朴大宝有心息事宁人,心中也绝难按捺得住,当下便撸起袖子破口大骂道:“老子是个什么东西,回家问**去!我念着跟**露水情缘的份上,给你留些脸面你却不要!老子给谁叫爹却和你这龟儿子半点关系都无,总好过你那草包一般丧命在红巾贼手里的老爹!”
听到朴大宝这阴毒咒骂,便连赵禹都不禁莞尔,暗道这高丽蛮子当真是个半点口德都不留的坏种,专挑人的短处去骂。博罗帖木儿是殿前卫重点调查的人,其身世赵禹自然所知甚多。此人家世在蒙古人当中都是一等一的显赫,比起汝阳王李察罕都犹有过之。他的父亲原本在汝阳王被夺了军权后负责平息刘福通叛乱,却被刘福通击败至死;而**未出阁时便是大都城中名声颇大的艳妇。朴大宝骂这一通,当真是连消带打将博罗帖木儿一家人的短处尽皆道出来。
博罗帖木儿听到这一通骂,登时气得火冒三丈,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好不容易才将一口气压下去,双眼却都变得通红。他抬起颤抖的手臂指向朴大宝,声音阴冷道:“方才给你机会让你滚到一旁你不滚,现在想走也难得很!左右听令!这群汉儿极有可能是江南反王的歼细,他们与高丽蛮子混在一起,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图谋,给我将他们全都擒下来!若有敢反抗者,杀无赦!”
听到博罗帖木儿的话,赵禹身边众人神色皆变了一变,只是见赵禹仍神色冷静纹丝不动,才强忍着没有抽出兵刃来先下手为强。杨逍靠近赵禹身边,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博罗帖木儿,低声道:“这博罗帖木儿似乎动了杀意……”
赵禹点点头,嘴唇不动却发出蚊呐般的声音:“他只是栽赃攀咬,却没想到歪打正着,不知该说他运气好到了极点还是霉运当头。咱们且不要轻举妄动,如今这局面已经是鞑子和高丽人的事情了,且瞧着吧。”
听到博罗帖木儿充满恶意的栽赃,朴大宝并其身后一干青龙派**皆变了脸色,如今大都城中最敏感无过于江南那位大宋帝裔的反王,任何人只要沾上一点边,都要倒了大霉。哪怕身后有权倾朝野的朴不花撑腰,朴大宝也绝对不敢沾惹这个罪名,当下便跳脚大骂道:“博罗帖木儿,你当真是瞎了狗眼!你满嘴大放阙词,莫非当真要与老子拼个鱼死网破不成!你敢这般大罪栽赃我,就不怕太子殿下和我义父要了你的狗命!”
博罗帖木儿听到这话,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原本今曰之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事有凑巧撞见朴大宝的仆人去报官,一时兴起想要瞧瞧朴大宝的热闹才领兵前来。及至认出朴大宝身边那群汉儿正是昨曰入城的肥羊,便想从朴大宝手中将人劫过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