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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禹沉吟片刻,说道:“张少侠,你那一番高论,昨夜回头我也仔细想了想,不乏切中要害的见解。这番上武当山去,却是要和你太师父商议一下营救六派事宜,你再这样固执,却是要辜负我一番好意了。”
张无忌听到这话,脸上陡然显露惊喜之色,颤声道:“你打算去救六派?”
随即,他又摇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这人奸诈无比,几次三番耍了我!这番硬要我回武当派去,还不知存的什么险恶念头,我若再信了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赵禹眉头一挑,故作惊诧道:“难道你现在还以为自己不是么?你这般内疚自责,活着真累。我着人给你一柄剑拿着,若瞧着我有要坑害你太师父的苗头,你就横剑自刎,以血明志,这样可好?左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无忌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下来,怒视着赵禹,良久之后才将手一伸,说道:“拿剑来!你若有虚言,我必与你势不两立!”
赵禹摆摆手让人送上一柄剑来,张无忌才趴在担架上,安静下来。
如此,一行人便动身出发。
赵禹尚是第一次来到武当山,行走在山道上,对这仙山景致兴趣盎然。与巍峨昆仑山相比,武当山未有那样险峻,然而钟灵毓秀,奇峰陡立,仍令人心旷神怡。加之现在已经到了春末夏初,放眼望去,层峦叠嶂,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
这一群人行走在山道上,并未显得如何显眼。换了一身装扮,更似是大户人家踏春出游一般。赵禹被众人簇拥在当中,身边是杨青荻和周芷若两女。再往后的杨逍板着脸,文士打扮,好像个平素严苛待人不苟言笑的账房先生,至于殷天正,一脸掩饰不去的凶相,便如年迈的护院总管。至于光头和尚彭莹玉,正合了当下世家大族爱礼佛事奉养僧人在家的风气。
曲折的山道上,并不独只有这一路行人。除此之外,尚有许多寻常民众正在山道上走着,其中不乏老弱病残拖家带口者。
偶有人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张无忌,便凑上来询问几句,还不忘啧啧说道:“有了病灾,最好及早上山来请这些道爷们诊一诊,可少受许多苦楚折磨。我若不说,你们都不信,那道观前有一道灵泉,里面流淌着仙水,喝了后,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张三丰老神仙就是喝了那泉里的水,才能活到这把年纪……”
初时大家尚不以为意,不过随着讲的人多了,且皆煞有介事,信誓旦旦的模样,令得众人神色都生出几分古怪。
尤其被素不相识的人围着嘘寒问暖的张无忌,模样益发窘迫。他瞧见赵禹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心生不满,冷声道:“你莫以为我太师父和那些乡间蒙骗人的赤脚郎中一般,他老人家所知包罗万象,关心民间疾苦。武当派中也有许多医术精湛的同门,为人疗伤治病不辞辛劳,而且也不收诊金!所以我们武当派才能在江湖上享有这样高的声誉!”
赵禹点点头,笑道:“我也没说什么,你又紧张做什么?”
他转过头,问向彭和尚道:“彭大师,过往咱们传教时,这些法子用过没有?”
彭和尚点头道:“咱们不独对那些穷苦兄弟义诊,还要赠衣赠粮。这般入不敷出却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各地教众一旦成了规模,便要组织起来,去抢大户,收获均分。不过这一来,就拿捏不住分寸,闹得动静大了,或就会引起官府注意,派兵来剿灭。”
赵禹说道:“这番上武当山来,要仔细学一学,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张无忌听到这话,顿时不满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武当派这番作派是为了邀买名声?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这人心肠是黑的,瞧着什么都是黑的,全然不知这世上尚有不计回报的好人好事!”
“你们武当派自然大义凛然,不计回报,可是几十年如一日这样布施,若无进项,纵有金山银山也支持不住。金银钱钞,讲来伤人清名,却是升斗小民生于世间立身之本。”赵禹说道:“不须你说,我也能明白。武当派要有进项,不外乎受过恩惠的大户之家回馈捐施,又有门人**在山下借了善缘经营产业。未必有功利之心,却有功利之实,吃相要比明教要好看一些。我这样讲,却不是在鄙夷武当派,而是真的觉得这法子不错,颇有借鉴之处。你却是想多了。”
一路说着,众人已经到了武当派山门。穿过林立道观前面义诊布施的广场,径直到了内里山门,有两名年轻道人拦住去路,说道:“后方门派重地,恕不接待诸位善客。”
赵禹走上前去,说道:“未知贵派现下何人主持事务,敬请通报,就说明教教主赵无伤携众拜会贵派张真人。”
此言一出,那两名道人脸色顿时剧变。(未完待续。)
220章 武当松柏常青葱
且不说那两名惊得避走的武当派**,赵禹等人径直走进了武当派山门中。
与别派相比,武当派中人丁并不算多,尤其宋远桥等人不在山上,益发显得冷清,与其在江湖上煊赫的名气有些不称,不要说比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就算比之峨嵋派,都略有不及。
自赵禹以下,皆对武当派中景致好奇得很,左右张望。过往几十年,明教在江湖上式微,众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机会堂而皇之漫步在武林正道巨擘的武当派山门,不时啧啧出声。而张无忌见到熟悉的画面,神色间却是掩饰不去的伤怀。
赵禹等人在武当派中行走半晌,才遇到几名未出师的年轻**。又过了片刻,道观后方才涌出一群人来,皆是神色严峻,为首一个乃是约莫三十余岁的道人,他快步走上前,板着脸拱手道:“贫道谷虚子,现主持派中事务。未知诸位所为何来?明教何时有了一位教主,请恕我孤陋寡闻。”
赵禹瞧瞧这谷虚子,见其气度俨然,不卑不亢,确有名门高徒的姿态。他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就是赵无伤,不久前继任明教教主,特来拜会武当派张三丰真人,还望张真人不吝一见。”
那谷虚子闻言后,眼中闪过掩饰不去的惊异之色,却是未想到眼前这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竟是武林中声名狼藉的魔君赵无伤。及至又想到奔赴西域久无音讯的同门,反而是一群魔教中人竟先登门,心中惊惧益发剧烈。良久之后,他才收敛住惊容,冷声道:“武当与贵教素无渊源,未知魔君此来有何见教?我家太师父闭关多年,**们却不敢轻易惊动他老人家。”
赵禹见这谷虚子掠过宋远桥等人不提,先要询问自己来意,对其又高看了自己一眼,暗道武当派不愧可与少林比肩,虽然底蕴多有不及,但门人**却要出色得多。与这不卑不亢,处变不惊的谷虚子相比,张无忌委实有些摆不上台面。
掠过这些念头不提,赵禹笑道:“若说两派无渊源,却也不尽然。我此来无甚恶意,除了了却与张真人多年前一段缘数,也有一件关乎武林安危的大事要与张真人商议。谷虚道长虽然代理了武当派,这件事你却还做不得主,我也没兴致与你浪费时间,早早去回报张真人吧。见或不见,由他来拿个主意。”
听到魔君语气忽然变得不甚客气,谷虚子脸色变了一变,却也没说什么,只凝望着赵禹冷声道:“魔君是否从西域而来?可见过我武当派同门?他们现下如何,还望魔君能如实相告。”
随着他这一句话出口,其身后一众武当派留守之人已经握紧了佩剑,气氛变得肃杀起来。
张无忌生怕双方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武当派现在空虚得很,若动起手来,势必要吃个大亏。当下他也顾不得背上伤势,忙不迭滚下担架来,疾声道:“众位同门切莫意气用事,快去请太师父来,你们对付不了魔君!”
谷虚子等人听到这话,又瞧瞧张无忌陌生的面孔,惊疑不定。
张无忌忙不迭解释道:“我是无忌,张无忌啊!宋师伯他们已经落入鞑子手中,形势紧迫,快快去告诉太师父!”
闻听此言,武当派众人顿时慌乱起来,那谷虚子清啸一声,压住众人喧哗声,挥手致意一名**往观后汇报去,而后才转头对赵禹等人说道:“请稍候片刻。”
说完之后,袖手站在对面,同时忍不住打量着张无忌,却不上前攀谈。
不旋踵,前去报讯的那**已经返回来,说道:“祖师请魔君并众位往正殿一叙。”
殷天正拉一把仍自惶恐不定的张无忌,跟在赵禹身后,往正殿行去。虽然各人对自家孩儿总会高看一眼,但与那谷虚子相比,殷天正也觉张无忌要差了一些。武功之类还倒罢了,只要勤勉些,总会有长进,至于脾性和头脑,想要改变,却殊为艰难。可惜他已经没了太多时间和精力照看这个外孙,只盼教主能说动张三丰,给无忌安排一个安稳的前程。
跨入正殿当中,赵禹就看见已经等候在其中的张三丰。与数年前汉水畔相比,张三丰无甚太大变化,白须白发飘飘然若神仙中人,只是眉宇之间盘踞些许愁绪,似是忧心门下**的安危。在张三丰身边有一张软椅,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应是残疾多年的武当三侠俞岱岩。
张三丰站于殿中,瞧着这一群人走进大殿。虽然阔别多年,他却仍然一眼就认出了赵禹。这个曾经给他留下极深刻印象的年轻人,数年不见,已经褪去了稚气,气势益显峥嵘,哪怕身处明教一干名动武林多年的魔头当中,仍然卓尔不群,轻易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赵禹走进殿中来,面对着张三丰,深揖为礼,说道:“张真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张三丰还以道揖,笑一声说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让老道吃了一惊。”
他的视线又挪向张无忌,脸上已经泛起浓浓的慈爱之色,颤声道:“你、你真的是无忌?”
张无忌疾步上前,跪于张三丰脚边,已经嚎啕大哭起来,哽咽道:“太师父,我是无忌!这些年,无忌很是想您……”
张三丰听到这话,神色也激动起来,俯**抱住张无忌,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孩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张无忌扑进张三丰怀中,悲哭良久。躺椅上的俞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