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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对得住你众位师伯师叔?”
张无忌听大师伯终认出了自己,心中还略觉欢喜,待听到他连番诘问,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起来,凄声道:“大师伯,我真没有……无忌一直谨记太师父教诲,誓死也不加入明教!”
“就算你没加入明教,却不妨碍你与魔君狼狈为奸!你可知,武林正道千载难逢剿灭明教的良机,就因你的出现而被破坏!武当派几十年的武林清誉,也因你而损失殆尽!”宋远桥怒喝一通,他见张无忌表情悲伤无比,叹息一声道:“无忌,你糊涂啊!见到你安然无恙,大师伯心里着实欢喜。可是你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与魔教妖人勾肩搭背!在这紧要的关头,你该有多远就躲多远,不要破败各大派众志成城的锐气!”
他又指着赵禹声色俱厉道:“魔君,我恩师瞧你是个肯担当的好人,才将无忌托付给你!你也是武林中有名望之人,就这样辜负我恩师的托付,让无忌流落在外,引得旁人觊觎垂涎。做出这等下作伎俩,你不觉得惭愧吗?”
赵禹闻言后,冷笑道:“宋大侠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个中高手,亏得你还有脸来指责我!当年你师父将张无忌托付给我,我又何尝不是将周姑娘托付给他。现在张无忌活蹦乱跳就在你面前,周姑娘又在哪里?这些无意义的口水仗,我没兴致与你攀扯下去。你已经瞧见你这师侄平安无恙,我对你师父的承诺也算完成了。现在,要么你带他走,要么由得他在外间自生自灭,与我再无瓜葛。”
经过这一番波折,张无忌见到宋远桥后的激动喜悦心情荡然无存。尤其听到宋远桥的连番斥责,他的心情便一路下沉,现在又看到宋远桥低头沉默无语,他不想再让大师伯为难,上前一步跪在宋远桥面前,垂泪道:“大师伯,无忌不想再连累武当,从今后和武当派再无瓜葛!今日叩谢太师父和几位师伯师叔的恩情,您就当我已经死在了外面。”
宋远桥仰天叹息一声,黯然道:“你是五弟在世间唯一血脉,这关系如何能断得……”
张无忌泪如滂沱,重重对宋远桥叩头三次,而后突然抄起钢刀来,往后方渐渐逼近的人群冲去,竭斯底里嘶吼道:“张无忌在此,哪个要取我命,就来罢,瞧瞧我会不会怕你们!”
宋远桥望着张无忌癫狂的背影,突然捂着脸哽咽道:“五弟,师兄对不住你!可是,武当派几十年的清誉基业,我又能怎么办?又该怎么办?”
赵禹在一边冷声道:“这小子当真不晓事,应该学他父亲一般横刀自刎,这一来,宋大侠也不必左右为难,武当派名声也能保全。”
宋远桥双肩蓦地一颤,密布血丝的双眼狠狠瞪向赵禹,低吼道:“赵无伤,武当派究竟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用心险恶针对武当派?武当派上下急公好义,除魔卫道,武林中有目共睹,岂是你这阴险小人能够中伤的!”
赵禹露出一个不敢恭维的笑容,说道:“宋大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了。我这人声名狼藉,草菅人命,最不惧的就是担恶名,做坏事。你们武当派急吼吼赶来西域围攻光明顶,应该早有这个准备,莫不是真以为攻打光明顶和吃茶喝酒一般简单?白首相知犹按剑,更何况大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唰!
宋远桥扬剑出鞘,遥指赵禹道:“既是不死不休,就该真刀实枪分个生死。你却居心险恶,将我无忌侄儿连累其中,手段下作令人不齿!无忌他一生孤苦,你何忍让他再受苦难!”
“哼,世间何人不辛苦?岂独一个张无忌!若他一人受苦可活我明教千人,为何不忍?我现在已是明教教主,明教任何一人于我而言都是身体发肤一般亲近,你们要砍断我的手脚,就要防备着我要打爆你们的头颅!”
赵禹没有与宋远桥厮斗的打算,远远掠退去,朗笑道:“宋大侠若不想你那好师侄丧命在外人之手,赶紧召集人马来争抢吧。至于我,也真想尝尝那武林至尊是个什么滋味呢!”
宋远桥枯立当场,瞧着魔君绝尘而去,嘴里只觉得比生嚼了黄连还要苦涩。(未完待续。)
173章 万念俱灰求入魔
张无忌一路飞奔起来,状若疯狂。
宋远桥的态度,直接将他打入绝望的万丈深渊,过往人生中所有信念轰然坍塌。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陡然爆炸开,将他所有理智全都炸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他处处与人为善,却处处有人为难他?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苦苦相逼,逼死了他父母还不止,现在又要把他赶往绝路?为什么原本亲厚无比,待自己有若亲生的师伯会变成这样的态度?
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泛起魔君出现时大师伯仓惶退后的神情,还有那遥遥指向他心门要害的手掌。如此令人绝望的画面,他甚至不敢仔细去想背后的意味。
视野所及,人马激起的烟尘急剧向后方掠去,那是彭和尚和周颠将人往旁处引去。张无忌一心求死,却没有自刎的胆量,现在就连找个人杀了自己都成了奢望。
他发足狂奔,足足奔出了十余里,才一头跄入沙堆中,沙尘填满了口鼻,胸膛里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而他却再也不想动弹,再不想抬头去看一眼那冷酷世界。
赵禹轻轻走上来,伸出脚将张无忌挑飞起来,看见他双眼呆滞无神,脸上沾满了泥沙,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张无忌突然抓住赵禹衣衫下摆,哀求道:“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赵禹席地坐在张无忌身边,眼中泛起一丝怜悯,叹息一声,说道:“你早就该死了,留在世上,害人害己。这些年来,武当派好不容易摆脱了你爹娘那件事的阴影,在江湖上的声望影响有了起色。他们却想不到,你突然出现,再次将武当派推到了风口浪尖。可怜张五侠,他的死只是给武当派在面对这件事立场一退再退添个借口。武当派的胆气,早被你爹横剑自刎那一剑给斩断了,江湖越老,胆量越小,再次面临这种情况时,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无。”
“你说这些作甚么!我只是要你杀了我,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君,杀了我对你来讲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张无忌捂着耳朵凄声嘶吼道。
赵禹却不理会他,仍自顾自说道:“为人处事,一步退,只好步步退。若这一次武当派选择接纳包庇你,过往十年的忍辱求全就没了意义,江湖上超然的地位和影响荡然无存。人们只会说,瞧吧,武当派原来惯会沽名钓誉,终究还是要保住张无忌这个小孽种,和魔教沆瀣一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明明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为什么要把我放下光明顶来……”张无忌已经没了嘶吼的力气,瘫倒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赵禹站起身,说道:“你想死,何用我出手。只要在这漫天黄沙里游荡,过不多久就会死于非命,当然,必要的折磨逼问还是少不了的。我追上来,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若一心求死,就呆在这里吧。若心里还有不甘,就站起身来,给那些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听到赵禹的话,张无忌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神采,原本枯井一般的心境渐生涟漪。
赵禹继续说道:“这世上爱恨皆有缘由,你不妨设想一下,若现在你有绝世武功,一呼百应,又会是怎样一个局面?世间人皆知你晓得屠龙刀的下落,但却无人敢用强逼问。你的师伯师叔也不再视你为一个麻烦包袱,而要当作武当派的中流砥柱。那样的情景,是不是想想就觉心旌摇曳?可惜,都是假的。”
“你若没有胆量站起来,我劝你还是自尽算了。你只要活着一日,武当派在正道武林的位置就尴尬无比,而那些逼死你爹娘的人也会一直紧紧咬着你不松口,除非你肯将谢逊的下落讲出来。”
“这绝不可能!”张无忌断然喝道:“我宁可死,也不会出卖义父!”
赵禹迈步走去,说道:“或生或死,在你一念之间。是就此一死了之,还世间一个清净。还是瞪大眼仔细瞧着那些逼死你父母的人如何不得好死?”
望着赵禹渐行渐远的身影,张无忌眼中闪过痛苦挣扎之色。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抓起钢刀来往脖颈上划去,同时大吼道:“张无忌,你不死还有何用!”
钢刀一寸寸划开皮肤,切肤之痛令张无忌混乱的思绪瞬间变得通透起来。他蓦地想起当年在武当山上父亲横剑自刎的画面,而今日自己却又难免这一遭,父子二人,结局竟如此相似!一时间,悲从中来,掩面痛哭起来。
赵禹见张无忌拿起刀来,晓得自己弄巧成拙了。这张无忌一腔悲愤发泄不出,又被自己言语挤兑相逼,说不定真会将心一横,在自己面前自尽。他对张无忌虽无甚好感,但终究相处数年,总算有些情谊,却不忍眼睁睁看着张无忌死在自己面前,正待要出手打落钢刀,却看到张无忌已经掩面痛哭起来。
见这一幕,他的心情才放松下来。大凡自尽之人,皆凭胸膛里一股噫气,想法偏激到了极点,才会舍命轻生。这种事,凭的是一鼓作气,若气衰了,也就没有那胆量了。
张无忌足足痛哭了小半个时辰,似要将半生凄苦尽皆发泄出来。
赵禹站在一边等着,偶尔出手料理几个在远处观望的人。终于等到张无忌发泄完,渐渐收住哭声。
张无忌睁着一对通红的眼,哽咽道:“我不甘心!我一生没做过坏事,却要不得好死。而你杀伐不断,却受万众敬仰!这不公平,世道不公平!”
赵禹朗笑一声,不以为忤道:“世上从无绝对的好坏之分,对你坏的,对我就是好,对我好的,对你就是坏。你一生没有做过坏事,又何曾做过好事?我杀伐不断,却有千万人因之而受惠。是好是坏,岂是你一言能决!怎样,到底有没有一个决定?左右皮都已经划开了,刀锋再下三分就能死了。”
张无忌脸色阴沉,摇头道:“我不要死,我还要留着一条命去找义父,报答真正待我好的人!”
赵禹伸手拎起了张无忌,说道:“既然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