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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3-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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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全在于自己。我现在才懂得了这个道理。当然,我不是在谈经论道,但我自己已经变成了那匹马,不时地嘶鸣着向前驰去。仅此而已。我已经不再往后看了。”    
    这样看来,从人们上班的大白天到细雨蒙蒙、润物细无声的夜晚,他张着满布血丝的眼睛四处晃悠,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因为他像一只失控的突变怪物,或者尝过人肉甜头的老而无力的猛兽,同时感受到性的虚无与欲望。那头猛兽很清楚:所有的人一分钟都离不开这世界与自己的性氛围,所以,谁也摆脱不了冲着他们要害而来的尖牙利爪。    
    “现在,我只想习惯于失去。我已经说过,热恋带来的幸福与苦痛,是那些不愿拥有丧失巨痛经验者的感情游戏。实际上,在一切都在渐渐丧失的情况下,那不能不是一种假像。”    
    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头自己单独猎食、单独睡觉的野兽。离婚等于他给自己打了一针过量的兴奋和解毒的药剂,因此他头脑清醒,摆脱了所谓惯性的影响;但是也因此会长期失眠,变得神经过敏,胃里装满中和的化学物质,徘徊在黑夜的小巷里。    
    今天的晨报海外栏刊登了一张17岁美国少年的照片,他专挑无力反抗的老女人实施强奸和抢劫。下面是另一条新闻:一个40余岁的女子,曾以前夫至少在半年内不再结婚为条件予以离婚,但他却违约了,于是,她向前夫提出了诉讼。    
    “我早就知道,凡是别人可以干,或者我跟他人一起干的活儿,我几乎都做不好。我不是好儿子、好弟弟、好哥哥、好情人、好学生、好丈夫和好爸爸。那么,哪有我可以做好的事儿呢?把我同其他人隔离开吗?这倒可以试试。”    
    每到傍晚,夜色尚未笼罩、华灯初上之际,商品化的性便开始处处发出光来。那光色是原色,华丽而背影却阴沉无比。在这夜半时分,无数男女依然在那色与影的双重掩映之下,令人提心吊胆地重复着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一切都来自孤独,并且为了孤独而存续着。人们一到夜里,是多么容易频频坠入病态的孤寂之中啊。这种病态的孤寂,使人类的生殖器病入膏肓。在他看来,无处不在的招牌灯光,就像是人们病态的生殖器。他的一个泌尿科医生朋友,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凡是与生殖器相关的种种疾病,潜伏性都非常强,根深蒂固,而且与神经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它们经常而且容易侵入人的精神领域。当然,具有从一个症状转到另一个症状的性质……有一次,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来找我,看他阳具上破了的水泡。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什么病;为了不让他受惊,我说是性病的一种。他听了,一跳三丈高,说这点症状也能叫性病?我好容易让他镇静下来,要他作几项简单的检查。他红着脸坚持说,不必检查,吃药涂膏就行了。我生气却无奈,忍着火告诉他,我作为医生要对病人负责,尤其是这类病不可掉以轻心。但他固执己见,说检查又不是买保险,为了消除你的不安,大可不必检查这类不足挂齿的病状。于是,我问他,难道你的病不是我医生负责,倒是由病人你来负责不成?他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花那冤枉钱还不如上旅馆跟她再睡一觉呢。他的话如雷贯耳,在我脑际回响至今不去。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想:泌尿科医生需要的不仅是医学知识。他们不应该只坐在桌前等他们,看着他们病情复发恶化。然而,我又不是精神病医生,还能做什么呢?所有的专科医生在此都进退维谷,因为性病的治疗确实是很微妙的因果问题。”    
    路上,汽车依旧头尾相接。尖厉的喇叭声,像做爱时生殖器即将破裂时的快感叫喊。他的朋友最后说:“我们身上有生有死有神秘,它们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这事叫人兴奋,也令人可怕而可恶。”    
    这时,忘却一时的头疼,又像蛇头在他的脑中直竖起来。对他而言,无时无处不在的头痛,经常是他通奸的前兆。他抱着头踯躅着,成了无家可归也无处可去的奸夫。他没走人行道,而是走到了车道上。当他快到横道线时,一辆汽车大鸣着喇叭在他面前紧急刹车。刹那间,他举臂遮着光,攥紧拳头,对车采取了防御对抗并举的姿态,就跟螳螂挡车一模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螳螂勇敢,而是它别无办法。    
    “好吧,我向你坦白。早在一年前我就想跟妻子离婚。之后,我一直折磨她,让她无路可走。对,对,这我认了。我掘了个本无所谓关系破裂的陷阱,加紧机会让她生疑和相互猜疑,巧妙地把她赶进陷阱。如你所愿,我已经全掏给你了。我在你面前已无地自容,也无可奉告了不是?”    
    这时,他依稀感到,迎面而来的行人用一种渴求、哀怨的目光瞅着他。不论他们步履匆匆赶时间,还是闭眼旁视,至少当时在他眼里,都醉醺醺的,双腿踉跄勉强支撑着上身,甩开双臂走来。他知道这些酒鬼渴望用力拥抱某个人。所以,当其中一个走过来时,他不仅没让路躲开,反而径直向前用力抱住了他。同时,他感受到了对方双臂和胸脯的强力拥抱。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向前走去。结果却打圈圈回到了原地。有时候他们拉住行人,凑近满是酒气的鼻子问他俩谁的鼻子更红?有时候他们相互扶起快倒地的对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这样到了路边,醉鬼咯咯笑着向他低语道:别瞧我这样,撒尿还不用手呢,除非要我用尿画画。


一个性变态者的手记阳具和睾丸之间(11)

    突然,他感到一阵冷,心里发慌。酒鬼大概走不动了,双手从他的胸口摸到屁股、大腿和小腿肚,终于倒下了。他想扶他起来。可酒鬼执意推开他的手。他望着酒鬼瘫坐在地上,这回轮到他嗤笑着呢喃道:我现在才明白,你像女人一样坐在地上尿尿,当然用不上手啰。    
    近拂晓时他回到了家。屋里被褥凌乱地摊在地上,不见枕头。被褥里似乎还留着隔夜的体温,像是依稀的追忆。他见状便想到自己的一天也如此支离破碎、零乱而阴沉。他躺在被褥上,感到腰酸背痛,不禁呻吟似地喃喃说:踩脚的石头,路上踩脚的石头何其多啊!活在世上又何其怪啊!太怪了,所以不踏实,所以夜不成寐。他的心思就像老人失去光泽的白发,禁不住鼻息似的轻风,变得紊乱,四处飘散。    
    随着夜深人静,他久未进食的胃部起了痉挛。尽管如此,他的无数杂念,还是像穿过防虫网的苍蝇,发出嗡嗡的振翅声,朝他脑际飞将过来。简言之,他要勇敢地从自身的日常生活中抽去脊梁骨,从脖根抽起,让他的四肢像破衣烂裤,挂在生活之墙上。这样,他才能摆脱压制他的日常生活,摆脱点点滴滴沉积在日常生活底部腐蚀他的性沉淀,获得自由。然而,他的每一天都要醉醺醺地走着所谓性的独木桥,在这种情势下,他能自由吗?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也得走在独木桥上才行呀。    
    “但是,究竟何为爱情?爱在心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无人可以回答这困难而简易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精神生理各异的人们毫无戒心地相信自己非常懂得爱情。这种自以为是从何而来呢?这种自以为是反过来也在欺骗他人,让他们更远离爱情的实体。这该是何等深刻的事呢!”    
    想到这里,他翻了一个身,然后把苍白的半边脸露在月光底下,很快沉入了梦乡。    
    “这样说来,我正在生病。但病愈之后,我就会有免疫力,我的血清就成了疫苗。”    
    我的故事真正接近了尾声。与此同时,我努力放宽被扭曲的爱情束缚之企图,也以惨败告终。我毫无保留地承认这一点,也不能不承认。往后,我在其他地方会旧话重提,但现在我通过我病痛的神经细胞,正在感知另类的痛苦。我以内心的痛苦作保,接受另一种痛苦。但是,我急切地想知晓爱情的价格,并接受爱情的甘苦。    
    当一个人在讲故事的时候,有时会产生一种想不断重复其中一段的强烈欲望,并反复强调其必要性。当然,有时候,这种重复纯粹是出于故事巧妙的构思,但我斗胆说,我的故事还是要回到睾丸和阳具之间。此时此刻,我用手摸着它们,我从两者中间摸到根底,感受到了坚硬的肌肉。来自这一部位的欲望,常常令我束手无策,从而使我愤懑不平。与此同时,我可以随时确认它位于我身上,让我安心,也让我的爱情安心。我感受着那块肌肉的二律背反的坚硬,嘟哝道:啊,我果然坠入了火热的爱河中了。我过去对某一女人的巨大爱情,除了我俩热情地做爱之外无法表现,甚至无法记忆。我一度把这种联想视作自己的贪欲而恨自己,然而,如今我对她的这种追忆方式,已不再有一点罪意识。因为它植根于我的睾丸与阳具间的坚硬肌肉里,即爱情最隐秘因而也最安全知地因此得以永存。我把这最后的部分冠以“阳具和睾丸之间”,正是我对自身这一部分的最大尊重与敬意。    
    实际上,这类故事,即鼓吹性主题的故事,总伴随着评论家的评论。他们总是文雅地背着手,观看与关照兼顾,在忧虑与理解之间做出巧妙的平衡。人世原本如此,所以有如此这般的故事这我理解但大凡这类乱糟糟的故事反倒会助长乱糟糟的倾向。这便是他们一贯的论调。然而,他们的话,他们的口气和姿态表明,即便这类故事有罪恶之外的意义,他们也会践踏了事。而他们的存在,并不妨碍读者的头脑中满是各类头埋污泥、屁股朝天的爱情故事。在这意义上,让我发挥点无谋的勇气说,若有目光远大的人们读罢此类故事而放不下心,那不妨请你们呆在原地吧。因为讲性故事的人不论采取何种方式,都只是在讲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虽小,却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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