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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王府的太妃和王妃都只想亲上做亲,提携自己的娘家人。姑娘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碍。世子又不可能整天守着,只要有一个闪失,姑娘完了,世子也毁了。他就是怕出现那样的情况,才会帮姑娘瞒着世子,同时又替世子守着姑娘。只是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
他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做法,有可能被冠上“不忠”的称号。可他的理解是,世子既然把他给了姑娘,他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手下,他想要守护他们两个。是非自有人评说,他做事情,从来只问是否问心无愧。
三月二十八日的开张典礼,俞宛秋不能不到,但她只是坐在后堂,陪着薛凝碧请来捧场的贵宾。
从这些人的数量和身份,也可看出薛凝碧在苏城的确是有根基的,记得她说过,曾跟她的师傅一起多次上门为苏城的太太小姐们服务过,所以认识的人多,除了富商太太,亦有本地官眷。
作为店里的少东家,俞宛秋也努力挖来了一些客源,就是她如今在新石街的邻居们。那条街上尽是二进或三进的房子,基本上也没穷人,这一点从门前道路的铺设上也可看得出来。其中有一家还是从朝中致仕的御史,俞宛秋亲自登门拜访了御史的家眷,甚至把那条样品手绢转赠给了御史夫人胡氏。
胡夫人一见是世面上早已绝迹的双面绣。直说用作手绢太可惜了,要叫人做成摆饰放在客厅里。薛凝碧又赶着绣了几块,分送给城中几位有头脸的官太太,和据说是城中第一巨富孔家的掌家太太杨氏。
开业当天,几位得了双面绣馈赠的太太们齐聚一堂,杨太太竟然和俞宛秋的左邻钱太太是八杆子打得着的亲戚。
于是杨太太看俞宛秋的眼神更热络了,钱太太更是早就打消了成见。若俞宛秋真是豪门外室,多向金主撒撒娇就有大把的钱花了,何必自己辛苦做生意?女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对自食其力的同胞都会多几分敬意,尤其俞宛秋这么美,钱太太越发觉得她难得,以后倒是真心结交起来。
这一天过得忙碌而又充实,让俞宛秋仿佛回到了前世的职业女性岁月。和薛凝碧的合作也算愉快,一个站在大门口迎宾,一个在内堂接待,配合得很是默契。
上次那件事后,为了安抚薛凝碧的失落,俞宛秋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了一对翡翠镯子送给她,说那镯子正合她的名字:凝碧。
薛凝碧一开始不肯收,俞宛秋便说新店开业,自己是未出嫁的在室女。很多事不方便出面,都是薛凝碧一手操持的。所以镯子是她的一番心意,算是道歉,也算是答谢,希望薛凝碧收下,以后两个人齐心协力,不要有嫌隙,不要有猜忌,这样店里的生意才会兴旺。
那晚薛凝碧拿着镯子走后,兰姨轻叹着说:“姑娘,我只担心。你越送她东西,她越觉得你手头宽裕,越想从你这里多捞一些。”
俞宛秋也有些无奈:“我知道,所以我只会送她这一次,希望她能真正放下芥蒂,以后用心管理店铺。”
兰姨忧虑的就是“以后”:“我怕她从你这里赚到钱后,会出去自立门户,到时候,她带走了双面绣绝技,也带走了客源,你白辛苦一场,只是做了她的跳板。”
俞宛秋安慰道:“妈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等纹绣回来你就知道了。”她何尝没想到这一点,所以她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
“纹绣?”兰姨过了一会才悟出姑娘的意思,不禁面露惊喜,“那双面绣是你和薛凝碧一起捣鼓的,莫非你也学会了?”
“算是吧”,双面绣从头到尾都是她们两个人一起研究,尤其最后拆掉原来那块衣料时,薛凝碧边拆边分析,她都听在耳朵里:第一行要怎么起针,第二行要怎么起针她也学过刺绣,也懂针法的,只是她练的时间短,绣工不行,但双面绣的理论知识却是基本掌握了的。等纹绣一回来,她就亲自指导,再让纹绣时不时去店里观摩。薛凝碧自己也要带徒弟,而且还不只带一个,要不然,就一个人会,几天才能绣出一块小手绢,顶什么用?
只要纹绣学会了,再笼络住那几个徒弟,就不怕薛凝碧将来反水。
而且,在第一批双面绣上市之前。俞宛秋准备创立一个品牌,比如,就叫“双姝”,在绣品的一角做上标记。这样即使将来薛凝碧出去自立门户,她总不能也叫“双姝”吧?到那时,“双姝”已打出名气,不怕新品牌挑战,而以俞宛秋的财力,更不怕薛凝碧的新店和她相争,光是价格战薛凝碧就打不起。
虽然这样想,终究是不得已的选择,她真心希望能跟薛凝碧长期合作,女人创业不易, 一旦发生窝里斗,只会两败俱伤。
所以,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看薛凝碧累得坐在店堂一角喘气,俞宛秋亲手给她泡上一杯藤萝花茶,郑重地跟她道辛苦,同时吩咐店里的厨师晚上加餐。
薛凝碧和小牛都留俞宛秋在店里吃饭,她借口累,提前告辞了。
其实是心神不宁。今天新店开张,戚长生却带着几个人去了南府,说要帮她取回寄存的箱子。本来她想让他们帮着看看场子,必要时维护秩序的,但戚长生说,苏城离南府并不远,他们长年跟在世子身边,开业时人多,怕被认出来。
换上任何一个别的日子去帮她取箱子,俞宛秋都不会多想什么,今天是世子的生日,戚长生不顾店里开业,硬是跑去了,难道去给世子贺寿?可戚长生现在“应该”在通城啊,怎么能在世子跟前露面?
带着满腹心事走向门前的马车,刚要上去,路旁响起了一个迟疑中带着惊喜的声音:“俞姑娘?”
俞宛秋回头,大樟树如盖的阴影下,那个高俊清朗的身影,不是凌清澜是谁?
“我等了一天了,就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是你!那时听兰馨表妹说你离开了沈府,我就想着你多半会来江南,这几个月,我都在南边的几个口岸转,看能不能遇上你,老天见怜,居然真的遇上了。”
俞宛秋听着他激动的表述,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有的人,你明明不想见,却总要相逢?
她不想见程绮玉,是因为厌烦那个人;她不想见林清澜,却是为他好,只要他有一点点纠缠的嫌疑,世子的侍卫怎么容得下?
幸亏今天戚长生带着人去了南府,要不然,这一番暧昧的话说下来,凌清澜危矣。
可惜老天爷总爱捉弄人,很快她就听到戚长生说:“还好不算太晚,赶上了接姑娘回家。”
同人卷 第一百零八章 清澜心事
第一百零八章 清澜心事
听到戚长生的声音,俞宛秋脸色一变,跟凌清澜匆匆说了句“告辞”,转身就上了马车。凌清澜在后面喊着“俞姑娘”,想再追上去攀话,却被戚长生拦住了。
马车“驾”地一声扬长而去,凌清澜呆立街角,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他设想过一千种见面的场景,比如雨中相逢,比如花海偶遇,比如萧寺乍见,比如柳岸擦肩……种种绮思,都只有两个人脉脉而立,随从垂手退到一旁。唯独没想过,她身边会跟着威武凌厉的保镖,而且对他有强烈的敌意,甚至是杀意。
他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除了怕惹上官,就是怕惹上江湖人。俞姑娘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随侍?
最让他惊惧的,还是那保镖的气势,不像是江湖上的杂牌流浪客,倒像受过严格训练的侍卫兵勇,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俞姑娘正受着某位特权人物的保护。
如果是这样,他不是完全没指望了?
以前俞姑娘住在沈家,虽然只是客居,可威远侯府的高墙和成群的护院还是让他望而却步。他数次借着探访表妹的名义,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俞姑娘,结果都证明只是异想天开。
梦里佳人的香闺,在庭院深深处,她本人又极少出来串门,他用了大半年的时间,送了无数的礼物给表妹,却一无所获。最后被他**知道了,跑去庙会相看,当场把俞姑娘吓跑了。也幸亏她及时走人,不然事情更不可收拾,因为他**和妹妹根本是去给人下马威的。
因为俞姑娘当初回绝他的理由,是不想在北方生活。从那一天起,他就开始谋划在南方开分店,并在年底之前把设想变成了现实,分别在南府和苏城各开了一家绸缎铺。
年关时赶回上京过春节,却意外地得知,俞姑娘已于十二月初离开了沈府。当时他激动不已,简直坐立难安,恨不得连行李都不打开,直接拎着返回码头买舟南下。
好不容易熬到春节过完,他借口江南的铺子新开,需要老板亲自坐镇,把北方的生意留给母亲和妹夫打理,自己又匆匆来到江南,在几个城市之间辗转打听,一直没得到任何消息。
想不到今天,他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绸缎庄,而且是年轻女掌柜,财势雄厚,装潢和进货都走高档路线。城里几家绸缎铺同时感到了威胁,纷纷派人过来打探,他索性亲自来了,抱着观摩的态度,想看看女人开的绸缎庄到底有什么特色。却没料到,才在门外一站,就似乎看到了俞姑娘的身影在店堂里闪过。
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心头的狂喜,这一天,除了吃饭和上净房,他一直坐在街对面的一家茶楼里,几度想进双姝馆找人,又怕身份尴尬,惹得新店主嫌憎。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另外几家绸缎铺的老板就为了避嫌,都没有亲自露面。
凌清澜不想承认,其实,他不敢进去的真正理由,是近乡情怯。上次在上京他的绸缎铺里,俞姑娘一直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那么害羞,他若贸然冲进去,指名道姓找人 ,俞姑娘可能压根儿不会搭理。或表面客气几句,背地里怨他鲁莽,不顾男女有别,公然在大庭广众下骚扰,有败坏闺誉之嫌。
所以他一直等,从早等到晚,好不容易等到俞姑娘从店里出来,身旁也没别人,他觉得机不可失,忙上前倾吐了一番心声。谁知俞姑娘还没开口回复一个字,就被凶悍的保镖带走了。
他的兴奋都变成了无奈和沮丧。
“少爷,我去打听过了,店里的伙计说,这位姑娘就是他们的少东家。”他的跟班凌进财乐颠颠地跑来向他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