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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平淡无奇。快过节了,民工都回老家,让本就文绉绉的杭州更显得寂静,令人提不起精神的寂静。
电脑城里倒颇有人气,最近内存和硬盘又一阵打折,商家也趁机动起脑筋喊出口号“不出5000元把P4电脑搬回家”,无非是一块好的 CPU配些低端配件整出一台“像样”电脑来,能骗到消费者口袋里的钞票就成。趁过年来买电脑的人,多是图便宜不懂行的,正好被商家们来个请君入瓮,腾出些积压货赚些过年的红包钱。
在我打临时工的摊位里,几个书生样子的小侄儿只穿一件毛线衫正热火朝天地装机器,老板则一边打着电话要仓库送货来一边妖言惑众地和不明所以的顾客谈着机器的性价比是怎么怎么好,唬得对方一愣一愣心甘情愿买积压货。
老板姓马,上海人,瘌痢,门槛很精。会来杭州混无非是上海找不到老婆,又不甘心娶个穷乡僻壤的豆腐西施,最后他娶了个萧山姑娘做老婆。老婆是挺漂亮,没想到却是“二手”的,还带个拖油瓶儿——是个儿子。所以他老是嘀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马失前蹄了。我想他现在变本加厉黑心赚杭州人的钱,一听见萧山口音的更是原形毕露,可能就是出于变相报复。烂屌的瘌痢!
走过去给马老板递了根烟,意思我报到来了。顶着龟头发型的马面朝我翻了个白眼,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搭理,继续忙他的生意。想当初我在大学里开公司可没帮他少赚,在他最困难的时侯全靠搭上我的一臂之力才解决生意上的“阳痿”问题,后来要不是我阴沟翻船现在哪轮得到我看他脸色。这个瘪三,今天神气呀,咱们走着瞧。
见做事的几个小侄儿都是生面孔,看来是新张罗来的。走到门口和正在装机的虞文嚼起话来。和他同事过几个月,多少有些交情,当初吃不惯盒饭到大排挡解决温饱没少叫上他,算起来我还是有恩于他。
“嘿,忙呢?”我拍拍他肩膀,给他扔了根烟,他妈的他也把烟往耳朵上一夹继续忙手上的活。
“死人,老子来了你鸟都不鸟?”我郁闷地。
“你别害我,马面交代了工作时间不得闲谈。”他小声地。马面是我和他一起送给马老板的“爱称”。
“问你,这些小家伙都是新请来的?给什么价?”我也小声地。
“你额头不硬,老板刚给你打完电话,这群大学生就自动上门,一个小时3元工钱都接受,看来也是穷苦人来着。”
“操他马面的,这么大工作量才3元?他太变态了。”
虞文摇摇头继续干活。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听马面吼着喊虞文的名字。虞文无奈地看看我快步听侯差遣去了。看来想在这里捞油水是没门了。
往嘴里再叼上一根红双喜走人,在大门前的梧桐树下吐了一口浓浓的痰。一下子没了目的地,也不知道干啥,整个人彻底疲软。口袋里不塌实就如上床不来力气,不但让人没了脾气,更是抬不起头做人,无论是上面的脑袋还是下面的。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备个三、五千的,好时刻准备着浪打浪一番。
正当百无聊赖的时侯,手机终于争气地响起,是侯力威打来的。一开口就说今天是他相好的生日,在新开元定了包厢,如果我没躺在女人的怀里,死活都得赶去,强调说来了好多漂亮妞,特别照顾哥哥才吱我一声,并且提醒,不带礼物没关系。想来他的妞生日关我屁事,原来就冲着兄弟给他送“伟哥”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当哥几个谁手头有困难请客无着时侯,就发动大家敲瓦片,有一出一有十出十,先把当前的请客给弄风光了,至于之后就是亲兄弟明算帐,送去多少还多少。而这样应急的出场支援在我们的行话里就是送“伟哥”。听说在台湾“伟哥”叫“威尔刚”,用在力威身上愈发贴切。
忽然灵犀一想给朱燕去了一通电话,也许能借机打开话题,不管她在天南地北让我知晓她活着就好。电话是通了,立即被cut。看来她活得挺好,还用不着我的肩膀,我倒要拭目以待她能和福建佬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在拎着木箱子的老泥鳅那里买了包走私外烟,跳上13路去力威那儿“爱的奉献”。这是一辆破旧肮脏的公交车,车上一地的果壳烟头,黑压压的地板,但对我是好生亲切。想当初就是在这和朱燕认识并好上的。
人已非昨日的人,车子却一成不变。
第三章 请君入瓮第三章(二)
【二】
穿着粉色旗袍的服务员领着我去力威定的包厢。见她屁股一摆一摆地煞是楚楚动人,在旗袍的突显下,身段那股迷人更是没得说。听口音是外来妹,这些女人辛苦是辛苦,日子虽不出彩却安耽。而城里这些波俏妞,总喜欢拿青春去赌博。同样是漂亮女人,不同的做女人态度,冲着个扬眉吐气的奔头,几家欢喜几家忧。都说人是一命一福生好的,不知道有没有牛气的心理学家能解释其中的道理。
还没有至包厢门前,已听见力威、狗子、何萧、林山几个高谈阔论的声音,轰轰四射。这群痞子都是我初中的哥们,一起野大的,十来年感情不容易。关上了门,关不了他的声音,人群中要找他们相当容易。一个上档次的饭店,因为他们的捧场而变得更市井,算不清这是好还是坏。推门进去,瘪三们一下子肃然起静,安静得几近窒息。
“我又不是教导主任,你们紧张个屁啊?”我看他们的傻样不禁笑骂。
“哈,是康哥来了。习惯一养成就一辈子了,我们的习气你还见怪?来来来,给康哥满上一杯。”力威客气道。
想当初我是初中班里的班长。我们这个草莽班(教导主任口中的垃圾班)在学校里是有名气的,从班干部到下面清一色的“坏东西”,那时小子们找我当挡箭牌,一有事情就把我推出去顶上,于是就有了“康哥”这江湖相儿的称号。打打闹闹过来,如今倒都是都人模人样的。
“你们知道我不会喝酒,我还是和美女们一起灌果汁好了。”
“你像话吗?大伙都拼酒精,你搞特殊化,这是不团结的表现,你想被批斗?”说着力威给我满上一杯啤酒,“放心,喝啤酒没事。悄悄告诉你,适量喝酒有助于提升性生活和谐度,电视里都这么说。”
“你一晚上几次呀?”我问他。小子贼贼地笑笑。
何萧打了一圈烟,给我扔了支好的,狗子给我点的火。力威对我说:“你听过没?抽烟不喝酒就如做爱不摸奶,臊(臊:杭州方言里极度无聊的意思。)。难得碰面,喝了。”旁边的丫头们“咯咯”地笑个不停,看来挺出得了场面。
力威的女人捶了他一下,说:“你真下作。”
力威忒爽地笑了:“和我们在一起,装什么矜持?哦,对了,今天你是寿星婆,矜持些倒是不能免。”
“我才不是婆呢。”
“错,以后当力威的老婆,就是‘兽性婆’。” 何萧臭了她一句。
这丫头娇滴滴地扭嗔起来,正中一群好色能拿执照之徒的下怀。
力威向我介绍起在场的姑娘,把她们一个个形容得像克隆西施的样儿。他女人潘云芸我早听闻,去年在力威单位里实习时和力威认识的,一双电眼收了力威的魂,如今绑在一块一年了不曾放手。估计力威前段日子说打算结婚不是醉酒之言,小子玩真格的了,嘿。旁边穿得挺花哨的是小潘的小姐妹罗苹和钟佳。再来是一个圆脸姑娘,是林山在蹦迪时认识的,林山让我喊她小东西好了,据说是念职高的,看她打扮的样子估计能当我小姨妈。小东西旁的姑娘一脸文静,闷声不响坐着,林山说别小看这丫头,她是重点高中的优等生,叫夏艳。我对夏艳说你要是考上清华、北大,我就要睡你,就是强奸也把你强奸了,我也算是光宗耀祖,尝了一回“国家栋梁”的滋味。夏艳一杯果汁往我脸上扑来,一个没反应过来,一脸“爽宜”。我今个洋气了,让肌肤好好补充了一下维生素C。林山看情况不对,给我递来纸巾,对夏艳说出来玩就是要open,开开玩笑搞什么鸡粑,玩不起就别出来。我拉住他,大家开玩笑而已,别吓着人家。
力威也打和场,说你这大哥可带礼物来?幸好之前在新开元饭店对面的思美那儿买了一瓶香水。我对潘云芸说大哥最近手头紧,这回将就些,下回大哥发达了再补上好的。力威说我的妞你穷紧张啥,心意到就好了。大伙不管有没有被逗乐,都狂笑不止,气氛终于转过来了。不管是爷们、娘们全都换成啤酒。两个未成年的例外,被我们要求一边喝果汁凉快去,看来我们一肚子坏水之下还有几许良知,呵。
和这群痞子在一起,总免不了说说过去的事情,大家提得最多的还是当初为我抢女人跟人家打群架的事情。林山说我就是眼睛小不会看人,当初待人家多好,人家还不是飞了,说着拍拍小东西的肩膀,说以后给你讲讲康哥的爱情故事,比你那些言情小说过瘾多了。我说都是陈年旧事别提了,拿我讲笑,信不信我还像初中那会发动群众拔你裤子让你当街示众。林山站在椅子上摆出冲锋的pose,高喊一声“敌人请向我开炮”。力威说我们又不是玻璃,什么炮不炮的。大伙这下真被逗乐了。
和朋友们聚聚心情真的好多了,像是骑的自行车忽然散架,但面前却出现一辆跑车来载你。但毕竟车子是人家的,载你一次只一次,之后呢?靠双腿?这时候宁愿面前是一张数学试卷,哪怕教导主任这个鸟人在旁也无所谓,只要我记得公式总有办法解决喽。但是偏偏这是一张套不成任何公式的卷子,题目随时随刻在变动,令我招接不暇。最好能就着被子,像木乃伊一样永睡不起。我又在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