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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心公转+作者:花清晨-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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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忙走过去倾身向前关窗,雨势越来越大,雨水从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缝隙间打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她急忙错让,手轻轻一挥,碰到窗前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将它打落在地。
  他见她手忙脚乱的,不禁莞尔,上前捡起地板上的不倒翁,揶揄:“刚才看你有条不紊,这会儿又手忙脚乱,幸好是不倒翁,不是什么花瓶。”
  她转过身,脸色微窘。
  他将不倒翁放在桌上,弹了一下,不倒翁发出响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又笑着调侃:“你该不会把不倒翁当储蓄罐放硬币了吧。”
  不倒翁会响?这个不倒翁是大舅送她的玩具,记忆中不倒翁是不会响的。
  刹那间,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震惊,脑中划过几年前一幕,是大舅出事之前的前两天,不倒翁跌成两半,她心疼地和大舅哭诉。大舅拿走不倒翁,隔了一天便还给她一个粘好的不倒翁,很慎重地放在书柜上,并嘱咐她,不能再跌地上了,不然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再还原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不能把它弄坏。那个时候她记得不倒翁里面是空的,不会发声。
  思及,她拿起不倒翁摇了两下,什么东西撞击塑料发出声音,像硬币,但又不是。索性,她用力地将不倒翁掰成两半,只听“当”的一声,一个金属模样的东西掉落在地,是一把钥匙。
  她弯下身,捡起那把还粘着透明胶带的特殊钥匙,对着灯光照了照。
  顾廷和接过,仔细看了一眼。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保险柜!”
  “你说得没错,江警长当年有重查过这件案子。”顾廷和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兴奋,“保险柜,全市有那么多家银行和金融机构,这把钥匙究竟会是哪一家的?”
  她激动地颤声道:“在城南有一家银行,那里曾经是大舅母工作的地方,一定会是那里!”
  “我很期待明天这把钥匙将为我们揭开怎样的秘密。”他将钥匙还给她。
  她将钥匙紧紧地握着,明天,大舅一定会告诉她答案。
  他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好。”她送他到门外,然后想到外面下着大雨,又叫了一声,“等一下。”转身拿了一把雨伞递给他。
  他微微怔然,从单元门到汽车的距离不过是几米远。他接过伞,浅浅笑着:“谢谢。”
  那笑容里饱含的深意,她看懂了,脸微微一红,道:“路上小心。”
  顾廷和走了,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摸着手腕上那一串水晶蝴蝶手链。
  第二天一早,江文溪便起了床,没多久,顾廷和开着车来接她。两人到了城南XX银行,江文溪将那把钥匙、大舅的死亡证明及律师遗嘱见证交给银行柜面人员,办理了手续。过了一会儿,一个厚实的档案袋呈现于眼前。
  她拿着档案袋,颤着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日记本、一支录音笔和十几张从另一本日记本撕下的日记。她翻开那个日记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大舅的字,是那件案子。我没有猜错,他确实有查那件案子。”她激动地叫了起来。
  “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看,细细研究。”顾廷和轻拍了拍她的肩。
  “嗯。”
  两个人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刚坐焉,江文溪便迫不及待地翻看日记。那十几张纸十分熟悉,她想起来了,是家里大舅另外一本日记里的,原来在这里。
  年12月24日   晴
  今天是圣诞平安夜,他还是不肯见我。对于这个孩子,再多的道歉也无事于补。如果那时我没有因病入院,案子就不会交给别人,但这不能减轻我的过错,现场勘查、出庭作证……如果没有这一切,也许,他就不会被判入狱四年,溪溪也不会休学一年。都是我的错……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他自由,尽快帮他走出那扇铁门。
  ……
  看到这篇日记,江文溪才想起来十年前的夏天,大舅因阑尾炎发作高烧昏迷,然后住院接受手术治疗,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这件案子曾转交给了别人,大舅并没有从头到尾经手。接下来的日记,是大舅四处找寻受害人和那个村子村民的一些记载。一篇一篇,从1999年到2002年,不仅几年来是一无所获,甚至工作一而再再而三地调动,说难听点就是降职。大舅母因受不了他的工资一月比一月低,整天不归家,终于忍不住提出离婚,带着表姐离开。这其间,日记中断了好几个月,正是舅母与表姐两人在美国发生意外的时间。
  父母的意外,她的病情,开始让大舅迷茫,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内心有多么的绝望。
  她继续往下看,时间一下子跳至了2002年10月15日。
  年10月15日  雨
  今天是那个孩子出狱的日子,我想告诉他,他的案子有了转机,但需要他的配合,我现在就差他再亲自和我确认一下,证实一些事。
  我去晚了一步,他刚刚离开。在监狱里转了一圈,听到犯人哭泣声,想到他一夜白了头,胸前就像压了块巨石,不知道这块巨石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离开监狱的时候,很意外,我见到那个孩子,他站在雨里,任由雨水冲洗自己,他那一头异常的头发在雨中显得那么刺眼。我怕他生病,将雨伞递给他,却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他冲着我怒吼:“江永明,你会不得好死,包括你全家!”他骂完,转身走了。
  我撑着伞站在雨里,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雨里。他不知道,他的诅咒都应验了,小妹他们夫妻、玉霞、文慧全都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下一个也许就是我。
  只是文溪还小,人生才刚刚开始。
  看至此,江文溪的整个心都揪在一起,她能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雨里,他怎么那么傻?大舅找到他,就是想帮他,可他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机会?
  她接着往下看。
  年11月29  阴
  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不枉我历尽千辛,终于让我有了意外的收获。之前的推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不是他做的。
  我再一次去找当年那个村子的村民,居然让我遇到了村子里唯一个“眼见”事情过程的阿庆伯。阿庆伯十几年前发生了意外,双目失明,他的听觉与嗅觉都比常人要更敏锐。
  我录了音,但防止事有突变,我还是会以文字的方式记录。
  “录音笔,录音笔,快。”她激动地对顾廷和叫道。
  顾廷和失笑出声,按了开关,发现电池没电,不禁揶揄她:“唉,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脸色窘然,快速翻着日记本,在最后找到了一张单独的纸张,上面有阿庆伯的签名和手指印,她和顾廷和仔细看着每个字。
  原来那天晚上,阿庆伯半夜小解,原到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三个男子的声音是外村人,他没听过。他听到他们一直在说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说没事的,回市里一定有办法。他以为村里来了小偷,刚想出去,这时又出现第四个人。
  于是,那三个人就逼着第四个人不知干什么,因为声音太小,他实在听不清,但他听得出那第四个人的声音,就是住隔壁阿牛家的其中一个小伙,叫方子贺,他会记得这个小伙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小伙和他的朋友两个人是好人,见他是个老瞎子,帮他提了满满一缸水。
  他怕方子贺被人欺负了,于是走了出去,他听到方子贺对那三个人说没事,他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
  那三个人走到他面前,他不知道那三人有什么举动,但应该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瞎了。方子贺对他说,都是同学,太热了出来乘凉的。后来他们都走了,但方子贺的脚步比来的时候要沉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有一种淡淡的桅子花的味道。
  他也没有多在意,他明天还要起早,因为要带老伴去镇医院看病,前段时间梅雨季节,老伴的腿疼发作了。第二天他和老伴起了大早去镇上,两人回到村里,已是下午。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个叫乐天的小伙子犯了事,被阿香的父亲抓个正着。
  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文溪看至此,与顾廷和对望了一眼。
  顾廷和看她,意有所指地问:“发现什么?”
  她不语,答案已在心中明了。
  七月桅子头上戴。受害人陈素梅每日都会去镇上卖桅子花,阿庆伯虽然双目看不到,但可以闻到听到,方子贺的脚步比来时沉重,还有那股子桅子花味,方子贺不是背着她就是抱着她。
  那三个人,很显然就是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至于究竟是谁侵犯了陈素梅,只有后面的日记会给她答案。
  年2月24日   晴
  我已经到了美国有两天了,昨天我去看了玉霞和文慧,和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本想将她们母女的骨灰迁回国内安葬,可想到玉霞离开时的决绝,她说过即便是死,也不会再回国,所以我放弃了。这次来美国的另一个目的,是要找到方子贺求证当年的事。
  五年了,这件事终要有个结果。
  ……
  年2月27日   晴
  ……
  方子贺答应我,他会考虑清楚,将整件事说出来。可我等了他整整一天,他始终没有出现。他始终执迷不悟。我不能在美国多待,我必须回国。
  ……
  年3月3日   阴
  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我被人监视了。我记录的那些证据,绝不能被他们找到。感谢玉霞,它们有了藏身的去处,保险柜的钥匙我放在了溪溪的不倒翁里。
  我联系到了当年做鉴定的另一位同事张辉,他说当年他检验出陈素梅体内的精子,除了属于被告人乐天的还有另外两个人的,他也无意中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因为害怕,他带着那份提前做好的鉴定书离开,并去了国外。
  张辉答应帮我,等那份真正的法医鉴定书出来,这一切就结束了。
  还有一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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