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奶奶何在!”
一至了芜华院,陈衡就朝着跪了一地的丫鬟诘问道。
“回,回老爷……少奶奶,少奶奶她……半个时辰前出去了——”答话的是卢清芙的陪嫁丫鬟画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不敢抬的回答道。
在场的下人中,虽都一副胆怯的模样,但无一人像她这般,惊怕到了这种地步。
方又青看在眼底,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出去了?!”陈衡大怒,“她独自一人出的门不成!”
画枝僵硬地点着头,道了句,“是……”
方又青眼睛微微一眯,道:“抬起头来。”
这声音分明不大也同严厉扯不上任何关系,但落在耳中,却带着莫大的威压,令人不可抗拒。
画枝惶惶的抬起了头来。
一张平庸的少女面容映入眼帘,微胖的脸庞有些婴儿肥,眉间一颗黑痣,却十分招眼。
陈衡平素自是不会去注意这些身份卑微的丫鬟长成什么模样,但此刻猛然一见,眸光顿时越发的森冷起来。
果然就是她!
这个毒妇,竟然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说,她去了何处!”陈衡表情近乎狰狞的,拿盛满了怒气的目光扫着下跪的下人们。目光所经之处,令人不寒而栗。
※ ※ ※ ※ ※ ※
“目前伯父的情况不适合移动,就先让他在府里修养几日,待伤势稳定下来之后,再将人带回去也不迟。”方瞒跟在荣寅身后,同落银月娘讲说道。
“方瞒说的对。”荣寅看着落银说道。
落银点点头。
怎么做对叶六郎好,那就怎么做。
“那就麻烦方大夫帮忙照看几日了。”月娘对着方瞒一躬身。
方瞒连忙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笑道:“伯母言重了,这乃是身为大夫的本职。请伯母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着伯父。”
方瞒医术高明,有他在,月娘自认不会比自己照顾的差,当即也就没了顾虑。
几人说定之后,荣寅便亲自送着落银等人往院外走去。
然而几人刚迈出此处的院门儿,就见万青疾步走了过来。
荣寅见他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出了何事?”
“主子……陈家大少奶奶来了府中!”万青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纠结。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寂静。
“陈家大少奶奶,是不是就是……害死陈甫志的那个?!”最先是纪海惊诧的问了出来。
路上她已经听落银大概将案子的审理结果说了一遍,大致得知,这可怜的陈家少爷乃是死在了自己爱妻的手上。
虽然无法理解,但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应当是了……她,她来这里做什么?”月娘愁眉不解,“方才大理寺不是已经下令去捉拿她了吗?”
怎么还能跑到睿郡王府来了!
而且,为什么要来睿郡王府?
月娘不解,落银却是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之前不知道幕后的凶手是卢清芙之前,她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此人俨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而知道是卢清芙之后,她惊异之余,也明白了卢清芙这种做的原因。
说到底,是同荣寅有着直接的关联……
落银下意识地看向荣寅。
“她现在何处?”荣寅皱眉一刻之后,便问道。
“回主子,现在人就在花厅……您要见吗?”
荣寅微一点头,而后又对万青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另外,你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就说卢清芙现人在此处。”
万青一怔之后,即刻领命下去了。
也是,主子做事向来果伐,在得知真相后就不曾有过丝毫的犹豫,事情发展至此,又怎会犯起什么心慈手软来?
万青暗下心想,荣寅兴许也是有过一丝不忍的,毕竟卢清芙如此皆是为他。
可这一丝的不忍,在那个名唤叶落银的女子的安危之前,终究没能成什么气候。
这一点万青想的明白。卢清芙,现在也逐渐的已经明白了。可是她没办法甘心。
荣寅和落银一行人来到花厅的时候,瞧见静坐在檀椅上的卢清芙,不由得都是一愣。
说来在此之前,落银统共不过见过卢清芙两次而已,但却不难发现她平素钟爱的只是素雅的打扮,正如同她这个名字一般,给人以清水芙蓉的感觉。
可今日,她却着了一身鲜亮的深梅红色华服,上头绣着的朵朵牡丹,华丽的近乎妖冶。
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卢清芙从容的转过了头来,面白如玉,黛眉朱唇,额间一点朱砂,唇边的笑意令人惊艳之余,只觉得诡异至极。
荣寅同她四目相对之际,没有言语,只皱去了英气浓黑的眉。
纪海将卢清芙这副模样看在眼里,扯了扯叶流风的衣角,小声地咕哝着道:“陈大公子才去几日……这人莫不是疯了罢?”
落银几人将纪海这话里的意思听得十分清楚。
正文、333:月娘动手
夏国的丧夫之礼十分的严苛,家中妻妾须得守够整一百日的丧,期间不许食荤腥,着衣描妆更是不可沾染红色。
像卢清芙这样盛装打扮,传出去定是要被人冠上恶名的。
“哦……”纪海说罢又露出一脸的恍然来,声音徒然提高了许多,带着浓浓的讽刺,说道:“我怎么就忘了陈家的大公子是怎么死的。想来一个弑杀亲夫,将罪名诬陷给其他人的女人,破个丧算什么?”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卢清芙,但她的所作所为,害的叶记被封铺,害的叶流风被关进大牢,若非事情得以顺利处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这些种种,都让纪海厌恨透了眼前这个首次见面的女子。
卢清芙循声看了过来,对着纪海冷笑了一声,并未搭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高贵矜持,不过是心虚罢了!”纪海却不松口,字字夹枪带棒。
卢清芙仍旧没有理会,或许她也的确无言以对,但她清楚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甫志是我杀的没错。”她单手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上好的绸缎垂性极好,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带出一个美好的弧度上,移动间,似乎上头绣着的牡丹花也随风摆动着。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她口气轻描淡写的,似乎在惋惜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落银有些无法理解,一个自幼长在亲王府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会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来杀人嫁祸,心思慎密至极。
只是到底她还是输在了一个情字上头。
“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该料到会被人查出来。”荣寅的口气也很淡,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同情或是愤怒,这些都没有。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种态度,让卢清芙的表情顷刻间倾塌。
“我同你青梅竹马自幼一同长大。又有婚约在前,你何以要如此待我!”卢清芙沉寂了片刻之后,突然间变了个似得,目光灼灼的看着荣寅。
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人除了荣寅和落银之外都愣住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女子为情所困的一番话啊?
难不成卢清芙竟对荣寅怀有异样的心思不成!
“此前的婚约不过是父母之命,上次我已经同你说明,我们二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我对你也从未有过任何男女间的情分。”荣寅表情丝毫未动,将之前已经对卢清芙说过数次的话又阐明了一遍。
而后,似乎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落她的尊严,便径直道:“这件事情你是做错,你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大理寺的人正在赶来,你好自为之罢。”
“你胡说!”卢清芙对他后一句话恍若未闻。表情忽然变得痛苦起来,边摇着头边说道,“你根本就不懂!你们全都不懂……所有的人都从来没为我考虑过!”
“我父王是的,你也一样!我本就无意嫁给陈甫志,全是他苦苦相逼!这几年来。我没有一日过得开心过,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卢清芙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周遭的下人们正用一种看待疯子一般的惊骇眼神看着昔日那个才貌双全,尊贵优雅的卢清芙。
“后来你回来了……他就彻底成了横隔在你我之间的障碍!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你就不会对我避而远之!我此前同你说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不需要名分,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说到这里,卢清芙蓦然一顿,而后朝着荣寅缓缓走了过来,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来,道:“所以杀死他是第一步……他身体羸弱不堪。身染不治之症,本也活不了多久!我这么做,也算是帮他早死早托生罢了!”
月娘眉头皱的死死的。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叶流风冷嗤了一声,又说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好过一些罢了,可终究是无用的。杀人便是杀人了——”
他一语将卢清芙的心思道破。
卢清芙是表情显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可很快又被复杂的笑意掩饰了过去,她微微扬起了下巴,摇着头道:“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一死,叶落银一死,阻碍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全都消失掉,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了。”
荣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见她还在朝着自己缓步走来,上前了一步,将落银护在身后。
“不必再同她这个疯子多费口舌了,等待会大理寺的过来自有决断。”叶流风冷冷看了卢清芙一眼,对落银说道。
他是不想让落银再听下去,这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话,不必去听。
“哈哈哈哈哈……”卢清芙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笑声苍凉而刺耳,又带着说不出的怨恨和阴鸷,让人头皮都不由地发麻起来。
“你就这么怕,你就这么怕我会伤害到她?!”她眼里含着嘲讽的笑意,死死的盯着荣寅。
乍一看她是在看着荣寅,但落银却觉察到,她真正看着的是被荣寅挡在身后的自己。
她同荣寅的身形错开了一步,出现在了卢清芙的视线中。
果然就见卢清芙立即转来了视线,原本一双剪水秋眸此刻盛满了厌恨,好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我同你本没有什么话好说,但你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也想对你说上几句——”落银迎着卢清芙的目光,相比之下,她的表情显得平淡的有些过了分。
卢清芙冷哼了一声,目色丝毫未变。
“一,你说你本也不愿嫁给陈甫志,你对他毫无情意可言,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