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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个人影,女皇和五皇子又都看中了宝珏,若是今日说亲成功,风国使团不见也罢,若是她不依,倒是件拿来要挟的手段。只是眼下自不好明说,当然也只有一味地推脱。
“殿下有所不知,”陶妙彤叹气说道,“我国与虹、风两国相安无事已是百年有余,如今虹、风两国交战,我国夹在中间,你说帮哪个好?横竖都是老邻居了,帮哪一个都不合适啊!”
宝珏皱眉道:“战乱之祸原本就是风国起的头,是她无缘无故领兵来犯,我们是保家卫国,帮谁不帮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陶妙彤拂然道,“你们打仗,引致生灵涂炭,自是你两国的事情,与我月国何干?我月国本可置身事外,百姓自然不必牵涉其中,去受那战乱之苦……”
“陶相此言差矣!”宝珏打断陶妙彤,“你真的以为月国可以置身事外么?人说‘唇亡齿寒’,三国鼎立这许多年,大家相安无事,便是因为大家在相互制约,互为制肘,若是今日月国坐视不理,让风国的野心得逞,要不了多久,月国大概也会步我们们的后尘了!”
陶妙彤听了暗暗心惊:不想这宝珏公主见识如此深刻,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这边心心念念的,都是在帮助别人,好象是施舍,可照她这样分析下来,反而是在为月国的将来,而与虹国共同御敌了,根本谈不上什么施舍不施舍!
宝珏继续说:“居帝位者必有雄心抱负,有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的,自然也就有雄心勃勃开拓疆土的。依照本宫看来,女皇陛下和本宫皇姐的施政方领颇为相似,都是把‘国泰民安’放在了首位,风国女皇却并非如此,她的野心恐怕就在于‘一统天下’,试问,一个立意‘一统天下’的人,如何会在没有完成野心之前就停滞脚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最后,月国孤军作战,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去!”
陶妙彤听到后来已是冷汗涔涔。她没有料到宝珏见识广博,竟把今后若干年的大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却又是条理清楚,仔细回味起来,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心里不禁发毛,想着一定要将这些话带回去告诉陛下,五殿下的这门亲事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结的,不管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不论是对五殿下本人,还是对整个月国,若是和虹国结亲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了!
勉强地笑了笑,陶妙彤打着圆场道:“殿下莫急,陛下也没说不答应啊!只是……终归是师出无名,恐被天下人非议……
“被天下人非议?”宝珏咄咄逼人地反问道,“非议什么?月国若是和我国结盟,乃是匡扶正义的大善举,亦是把别人野心扼杀在摇篮里的明智之做,天下人非议什么?有什么理由非议?!”
陶妙彤为她的气势所摄,竟没了主意,半晌才喃喃地开口道:“总归……不太好吧……”
宝珏看了看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起了作用,一时半刻也不能逼得太紧,免得引起陶妙彤的反感,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因此,她淡淡笑道:“以前本宫听过一个故事,不知道陶丞相听过没有?”
陶妙彤一脸莫名其妙:怎么扯到说故事上去了?不过想到宝珏这么说必有她的用意,因此配合地点头道:“愿闻其详。”
宝珏说:“从前有个商人骑着马到外地去做生意,因为错过了客栈,便只能在野地里搭个小帐篷过夜。夜里的天气很冷,在帐篷外面的马就恳请主人,让它把头伸进帐篷去避避风,主人同意了。过了一会儿,马有请求主人同意它把两个前蹄也伸进来,主人又同意了。再过了一会儿,马说身体冷,也想进来,主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陶丞相,你可知道这故事的最后结果是什么?”
陶妙彤摇了摇头。
“这个故事的结果就是,”宝珏深深叹了口气,“马占据了帐篷,而它的主人,却在帐篷外面结结实实地冻了一晚!”她把这个阿拉伯故事搬了过来,生怕陶妙彤不明白,还特意把“骆驼”改成了常见的“马”。
陶妙彤听了,低头沉思,若有所悟。
“人的欲望是永远不会有知足的一天的,普通人如此,帝王将相亦不可能免俗,差别只在于欲望的大小而已。”宝珏看着陶妙彤缓缓说道,“欲望就好象填不满的沟堑,只会越来越大。世上能真正做到‘知足常乐’的人并不多。”
“殿下所言极是,下官明白。”陶妙彤对眼前的女子肃然起敬。
“陶丞相,自从我国和风国开战以来,本宫一直在想,”宝珏抬眼看向远处,语调缓慢而又低沉,“国家与国家之间,最合理的相处模式是什么?后来终于被本宫想出来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势力的平衡!三国和平共存这许多年,就是因为相互之间有一个均衡点,大家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强过谁去!这样的平衡,使得大家都不敢贸然挑衅他国,生怕‘鹬蚌相争’,反倒让旁人‘渔翁得利’!所以,三国的国君们都把心思花在了发展本国政治、经济上面,从而使百姓安定,让国家富足……”
说到这里,宝珏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风国却坏了这规矩……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国家过分强大,加上君主的冲动和野心,就会盲目地进行扩张和吞并,必然也会导致与领国的战争!如今我们和风国的战争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侧过脸去,专注地凝视着陶妙彤,宝珏的脸上一副正义凛然:“月国如今或许可以置身事外,只是,你们真的愿意看到风国独自壮大么?你们就不会担心几年以后,风女皇又故技重施么?”
陶妙彤两眼低垂,眼观鼻,鼻应心,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对宝珏的分析已经深以为意。
“本宫也不是说,一定要你们帮着我国去打风国,”宝珏叹了口气说,“不过旁观者清,对于这其中的危险你们自然应该清楚得很,如今还请月国能主持公道,还世界一个安宁……”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道,“就长远来说,月国不妨做做监视者——东风强了便帮着西风,西风强了便帮帮东风,总之既不许东风压过西风,也不让西风胜过东风,利人利己,岂非妙哉?”
宝珏把自己的设想描绘得十分完美,又把月国捧得极高,陶妙彤听了十分高兴,对于她的这套闻所未闻的新奇理论也是感兴趣的很,暗暗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再仔细琢磨。
她却不知道,宝珏一边在说,一边却偷偷地背过手去,在背后比了个“十”字,请求宽恕自己善意的谎言——花无百日红,月有阴晴圆缺,月国女皇再有能耐,难道还能缔造一个千秋万代的盛世伟业不成?到时候,谁监视谁还很难说咧!不过眼下,为了哄陶妙彤,她自然是什么好听拣什么说,反正身为一国宰相的她,对于自己的国家总是有着责任心和自豪感的,帽子这种东西,自然是越高越好的。
“要说和贵国结盟,陛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空口白牙的,要结盟也没什么凭证,即便是签了约定,却也有反悔的时候……还是再寻个稳妥些的保障为好。”虽然宝珏的话很打动她的心,可是她这次来毕竟是身负皇命而来,纵然觉得宝珏的话有玄机,却也不便过分讨论,总是把正事办好了要紧。所以,陶妙彤接着宝珏的话,趁势起了个头儿,不过这个理由却找得十分牵强,她说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虚,因此说归说,她的眼神却游移不定,根本就不敢和宝珏对视。
“稳妥些的保障?”这下换宝珏莫名其妙了,“本宫不明白如果连白纸黑字都不能相信的话,还有什么能被称做是‘稳妥’的?莫非陶丞相有什么高见么?恕本宫才疏学浅,不知陶丞相所指。可否明示?”
“这个么……”陶妙彤瞥了一眼宝珏,含含糊糊地说道,“两国若想永接友好,联姻应该是最保险的法子……成了一家人之后,自己人帮自己人总是义不容辞的……”
“……联姻?”宝珏皱着眉头看她,“你的意思是……”
“陛下命下官前来转告殿下,若是两国能结为姻亲、世代友好,月国便愿意和虹国共同对付风国。”陶妙彤委婉地说道。
那不是政治联姻了吗?宝珏斜眼打量着陶妙彤,心中暗道:还好还好,她们君臣都没想到去学人家弄什么“质子”的把戏,否则,皇姐舍不得羲芝这个未来的储君,倒是很有可能把她这个“二公主”给牺牲掉!这样一来,她和那个被野心冲混头的宝琳不是一样的惨?!宝琳将来被抓好歹还能落个痛快,做“质子”的可是遭受精神虐待!两个一比,还不如揭竿而起学造反咧!
“既然陛下有了这个意思,想必也是考虑成熟了,”宝珏笑着问,“不知贵国想如何结这门姻亲?女皇陛下可有合适的人选了?”她想自己这边就姐妹三人,并无兄弟,想来也应该是月国嫁子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是正牌的,还是“西贝”的,虽说女皇也有一个儿子还没出嫁,可是和亲这种事情,她总舍不得派自己亲生儿子来吧?十有八九是从大臣的公子里选一个出来册封为“义皇子”来应景。
陶妙彤见她说话爽快,心中暗喜,当即就把谜底揭晓了一半:“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最疼爱的五殿下风风光光地出嫁。”
“哦!”宝珏点点头,心中一喜:女皇这样决定,倒是可以充分说明她确有诚意,而不是敷衍行事,对自己这边当然是好处多多;二来么,五皇子体弱多病,容貌也不出色,他若进宫,对凤后自然够不成什么威胁,何况凤后与皇姐鹣鲽情深,端卿又正得宠,他一个病秧子哪里就能翻过天去?最多也就是弄个“君”的名分罢了,不过,看在他是月女皇的爱子,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的,“那本宫回去就禀告皇姐,定以迎娶一国之后的礼仪迎娶五殿下进宫……”
“殿下弄错了!五殿下要嫁的不是虹女皇!”陶妙彤听她话里的意思不对,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纠正道,“五殿下要嫁的是殿下你!”
“我?!”宝珏一愣,随即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陶丞相几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