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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颖在月光下,把宛秋的面貌瞧了个仔细,心中惊疑不定:此人若是刺客,前几天有的是动手的机会,断不会错失良机;说此人是朝廷派来的,自己却并没有接到有关命令……那么,这个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呢?
黑衣刺客趁两人交手的空挡,从怀里摸出枚烟雾弹扔了出来,“哄”的一声,原地炸开,待到烟雾散去,却早已经销声匿迹,人影全无了。
宛秋反应奇快,人影一闪,顷刻间也没了踪影。
月光下,只留下赵颖一个人,提着宝剑站在那里,低头沉思。
宝珏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缩回身,把窗关好,转身召来橘红,服侍更衣,径自上床歇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赵颖带着侍卫敲开了花碧莲的房门,很客气地要他交人。花碧莲自然不肯,两人拉拉扯扯,来找公主评理。
宝珏才刚起床,懵懵懂懂地犯着迷糊,紫玉在旁边替她梳头,更衣,橘红端了漱口水、洗脸盆,两个小厮正在忙前忙后,却听见有人在敲门。紫玉朝橘红一使眼色,橘红走到外间来应门。
门一开,只见花太医和赵统领堵在了门口,少年顿时有些诧异:“两位大人,有什么事情么?公主还没用早膳呢,起程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臣不是来催公主起程的,臣有事要向公主殿下禀报。”赵颖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橘红,不知道可不可以向公主通报一声,说花碧连有事求公主做主?”花碧连和颜悦色地对少年说。
橘红困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颖,发现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点点头:“你们等会儿,我进去问问。”说着转身进里屋。
宝珏已经打扮妥当,门口的对话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所以橘红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说:“让她们进来吧!”(花碧莲是男扮女装的事情,目前只有宛秋一个人知道,所以,宝珏还以为他是女子。)
花碧莲和赵颖进来,对着宝珏深施一礼。
还没等他们开口,宝珏却抢了先头儿:“花太医,有件事,本宫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
她一说,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花碧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问:“……不知公主所说何事?”
“是关于你那个小厮宛秋的。”宝珏摸了摸额头,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花碧莲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宛秋怎么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宝珏努力地寻找比较容易理解的词汇,“他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
花碧莲闻听,险些跌倒,他狼狈地问:“……公主……不知公主何出此问?”
“昨天晚上,本宫看见他跟人打架。”宝珏说着,朝赵颖一努嘴儿,“喏,你问他,宛秋就是和他打架,而且打架的水平还很高。”
赵颖自然是连连点头。
宝珏又接着说道:“本宫想,宛秋如果很会打架,当初也不至于弄得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地等你救了,你说是不是?……况且,深更半夜的,他干吗跑出来和赵统领打架?没道理啊!……所以么,依本宫看来,这恐怕还是个毛病,而且越来越严重了,否则前两天怎么没见他晚上出来晃荡?……你还是抽空儿给他治治得好,万一哪天,他要是不溜达到外面而是在屋子里头挥刀弄剑的,你不就是很危险了?弄不好,连命也要丢在他手里的!”
花碧莲现在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张口结舌地看着宝珏,半晌,他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道“谢……谢公主提醒……臣……臣一定注意……”说着,他还特意摸了摸脑门上有没有出汗。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宝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开心心地问,“两位还没用过早膳吧?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如何?”
“臣不敢!”
“臣惶恐!”
赵颖和花碧莲异口同声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去忙吧。”宝珏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是,臣告退。”两人恭身行礼退下。
宝珏吩咐紫玉、橘红摆好点心,开始用膳。
花碧莲回到屋里低头沉思,琢磨着公主到底为什么会不追究到底?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宛秋的来历和任务么?
赵颖也在自己的屋里思考着问题:公主明明看到他们昨晚的打斗,为什么还要找这样的借口放过宛秋?那个宛秋来历不明,她又怎么敢这么大胆地把他放在自己身边?难道不怕他关键时刻出来搅局么?莫非,公主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两人各自想了半晌,最终却殊途同归,得出了同一个结果:这位二公主,如果不是白痴到极点,就是聪明到绝顶!至于到底该归到哪一类去,那可就得继续再观察了……
第五章
宝珏一身华贵的宫装,在月国的朝堂上,经由月国宰相陶妙彤的引荐,和月国女皇以及其满朝文武见面。
“虹国女皇御妹二公主宝珏,参见月女皇。”宝珏优雅地向月女皇行了个屈膝礼,姿态犹如谢幕的女芭蕾舞演员一样高贵矜持——这是她仔细考虑很久才决定的,没有拱手那么草率,也没有磕头那么隆重,既顾全了月国女皇的面子,也没有丢失自己身为虹国公主的尊严。
月女皇高高地坐在皇座上,平淡地开口:“宝珏公主平身,赐座!”
“谢女皇陛下!”宝珏起身,微笑着坐在女官们抬上来的金丝楠木椅子上。
“二公主国色天香,聪慧能干,声名远播,朕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月女皇淡淡地笑着,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
“让女皇陛下见笑了,”宝珏微微欠身,笑道,“宝珏蒲柳之姿,才疏学浅,如何当得起陛下的夸奖?实在是大家对宝珏太过抬爱了。其实,若论起容貌,有谁能比得过女皇陛下当年名动天下的美貌?论才干,又有哪位国君能象女皇陛下这般,让国家安定,让百姓富足,缔造一个五十年的盛世繁华?就连我皇姐也对月女皇的治国手段欣赏不已,女皇陛下才是宝珏、乃至天下万民景仰的风流人物呢!”
宝珏觉得自己为了国家,做的牺牲也真实够大的:这样明显的奉承话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有些佩服起自己来。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有求与人,自得让人觉得舒坦,而让人舒坦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说好话!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帽子人人爱戴,尤其是坐在高位上几十年的人,听惯了好话,要让她不听,比死都要难过!只是,这拍马屁的技巧和火候么,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握了,否则,早已经听好话听得麻木不仁的月女皇,可不会对她有什么感觉,自己这奉承话白说也就算了,若是没有借这个机会把好印象留下,后面的游说工作难度系数可就高了……权衡再三,她也只好委屈自己当回“马屁精”了。
不过,拍马屁归拍马屁,她可没有贬低自己去抬高别人!她只说皇姐“欣赏月女皇的治国手段”,却没有说“敬佩月女皇的治国手段”,或者“敬佩月女皇本人”,几个字的差别,里面的含义可就差了许多了。
满头银发的月女皇一听,果然十分高兴,兴致顿时高昂起来:“哦?百姓们都这么说吗?说朕缔造了一个五十年的盛世繁华?二公主快给朕讲讲,你这一路过来,都听到百姓们是如何评价朕的?”
宝珏早有准备,顿时在朝堂上洋洋洒洒,把月女皇夸成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有道明君,又把那些“路不拾遗”,“敬老爱幼”的故事悉数搬来,套在自己所见的月国风土人情上,只说月国民风淳朴,官吏自制,全是女皇领导有方,把月女皇哄得心花怒放,当即表态要在皇宫里设国宴招待宝珏。
宝珏连声道谢,一边向方美婷投去感激的一瞥——多亏她昨晚的通宵解说,才让自己对月国有了大致的了解,并做了相应的准备,否则,今天这场只能由自己出面的开场戏非演砸了不可!(女皇召见的是使团的最高领导者,而宝珏就是名义上的领导,以后的事情,固然可以交给别人去做,这次的见面会却是她逃也逃不掉的,否则,月女皇会认为虹国不懂礼数,轻则驱逐她们出境,重则,只怕立时就会站到风国一边去,这样的话,祸可就闯大了!)
现在,经过临时恶补,宝珏对月国的皇室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首先,是关于月国女皇。
月女皇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妪,她统治月国已经有整整五十年的时间了。她并不聪明,却也不是一个昏君,知道任人唯贤,也知道勤奋自勉,并且乐于接受别人的建议和忠告——至少几年以前,她还能做到这些。她对月国最大的贡献,并不在于她的文治武功,而在于她的长寿。一个好皇帝、哪怕是一个中庸一点的皇帝(只要不是一个昏庸的皇帝)的长寿,能使很多制定的政策可以连贯地执行下去,也可以不断地从过去的失败中汲取教训,所以,月国在她的统治下,虽然没有繁盛,却也没有寥落,百姓生活倒也安定。
其次,是关于月国的继承人。
当年,月女皇与月后所生的长公主,人品出众,文武双全,原本是国家的希望,社稷的期待,然而,她青春妙龄时,却不幸难产而亡,且并没有诞下皇女,只留了个儿子月悯。月女皇对这个导致女儿早夭的皇孙甚为厌恶,在他成人之后,匆匆将他嫁给了那一届的榜眼朱洁思,命他随妻子离开皇城到偏远外地赴任,不奉诏不得回京,没过两年,这个背负了太多莫须有罪名的少年得急病去世,对他也算是个解脱,但长公主一脉自此便彻底断绝。长公主的驸马,因妻、子的命运乖桀,加之女皇的迁怒,终日郁郁寡欢,收到儿子客死他乡的消息之后,终于心死,当日便服毒自尽,追随着早逝的爱妻和薄命的娇子,远离了这多事的红尘,死时年仅三十五岁。
月女皇目前尚有三位公主:安国公主月清嫦,定国公主月清娇,镇国公主月清妍,这三位公主人品一般,学识才干和那去世的长公主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眼下,因为月女皇年事已高,犹如风中的蜡烛随时面临熄灭的危险,却又迟迟没有立皇储,三位公主都觊觎皇储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