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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太后笑着点头,“去给语幽也盛一碗。”
“太后客气了,语幽不敢。”玉语幽低头恭声道。
“你现在已经是古世子妃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跟哀家客气了。”沐太后笑得开心,对着古王妃使了个眼色。
很快,古亲王妃亲自端了一碗甜羹递到玉语幽手里,“太后一番心意,语幽就别拒绝了。”
玉语幽点头,捏起汤匙吃了一口。
却没看到沐太后和古亲王妃笑得意味深长。
“听说月华不在王府,如今江城大水闹得沸沸扬扬,又极难治理,他身为古亲王世子,是不是也去了江城。”沐太后像是随口问的一句,虽然她现在失了势,但只要天下百姓信了天相之说,那对天晨登位也是有很大的帮助。
“太后有所不知,月华是去了凌云寺,说是要与玄隐大师向佛论禅,以求佛祖保佑天启,保佑百姓,还要做足七七四十九日呢!”玉语幽轻声道。
沐太后嘴角溢出轻蔑的笑意,最好论一辈子,再也别回来。
三人各自敷衍着又聊了片刻,忽然玉语幽扔掉了手中的玉碗,“嘭”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寝殿里犹如一声惊雷,似新月的弯眉紧紧皱着,嘴里痛苦地呻吟着,小手捂着小腹,低低痛苦地道:“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沐太后和古亲王妃顿时脸色煞白,惊慌的神色带着不明所以,怎么会这样!
古亲王妃惊慌失措的眸子闪烁慌乱,若是她在太后宫中和自己面前出了事,那这事就严重了,一时之间,她胆颤心惊,究竟是怎么回事?甜羹里确实加了东西,可药效也没有这么快发出来,看她的反应难道真的有了。。。。。。可她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现在怎么办?
“太后,赶紧派人将语幽送回王府,再着御医陪着,可好?”古亲王妃急切道。
沐太后也是一头雾水,自从那日她从古亲王妃嘴里得知,玉语幽可能有了身孕,想想她如今的惨境,虽然还有着太后的身份,可现在谁还把她放在眼里,朝堂势力尽失,女儿被贬,侄儿被杀,与皇上撕破脸皮,每日躲在这宫里,跟幽禁有何区别,想来想去,都是因为玉语幽的缘故,不是她古月华说不定早死了,不是她天嵋山的人马也不会暴露,或许大事早成,强烈的不甘和怒火充斥着她的神经,她不能苦了自己让玉语幽和皇上痛快,所以就有了今日玉语幽入宫,不管她有没有身孕,只要让她喝了配好了药量的红花,回到王府药力才会有效,到时她是死是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完全怪不到自己身上,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往往天算不如人算,依皇上对她的宠爱之心,恐怕此事不能善了,“来人,送古世子妃回府。”
“古世子妃如何了?竟然让母后这么惊慌!”忽然一爽朗威严的冷沉声音传来,紧接着皇上,古亲王爷和一袭紫色丝绵长裙,腹部微微凸起的玉语幽走了进来。
沐太后和古亲王妃同时一愣,随后怒不可遏,再随后眼中己是暗淡无光,这是一个计,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明明自己是猎人,却没想到食物没得到还落在了坑里。
古亲王妃赶紧起身走到古亲王爷面前,闪着期盼祈求的眸子含情脉脉,“王爷,臣妾只是来看望太后,对这一切都不太清楚,还请王爷明查!”
古亲王爷不吭声,径直越过她在皇上身边站定,眉眼淡淡,也不像是怒极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沐太后阴狠狠地盯着玉语幽。
“太后夸奖了,这一切不是你们安排的吗,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玉语幽笑道,那日在王府前院,父王偏袒自己,她知古亲王妃定会怀恨于心,绝不肯轻易罢休,她连自己的嫡姐都敢下手,何况是自己,而且古月华和自己都是她的眼中钉,不除不快!谁知还没过上几日,太后就传她入宫,她深知这里面的原由,又怎么会没有防备呢!
“好个心思歹毒的丫头,哀家纵横宫中多年,却是没想到会输在你手里,小小年纪诡计多端,人人都传相府嫡女体弱多病,大方得体,谁能想到其实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侩子手,哀家这些年的心血全都败在你的手里,你当真是哀家的克星!”沐太后咬牙切齿地道。
玉语幽笑了笑,也不在意,总得给失败者一个发泄的口,“难道太后还以为你能永远得势不衰吗!若我是杀人不见血,那太后呢?你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是不是够下十八层地狱了!”
沐太后狠狠瞪了玉语幽一眼,转头阴狠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你就如此纵容她吗?不管怎么说,哀家现在还是一国之后,若是张扬出去,让天下百姓知道皇上不忠不孝,纵容外人污辱哀家,到时皇上就会落得个不尊孝道的骂名!”
皇上冷哼一声,“太后不仁,阴险毒辣,意图谋害皇室子嗣,朕的皇孙,实乃罪大恶极,就算朕现在把你打入冷宫,天下百姓只会拍手称好!”
沐太后扬头大笑三声,笑到不能自持,才道:“皇上终于承认古月华是你的儿子了,你若是当年也有现在的本事,就不会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别人当儿子,只怪当年哀家一时手软,饶了你们两兄弟,不然今日哪有你们趾高气扬的合谋对付哀家!”
“你还有脸提当年,朕的母妃是谁害死的,是谁以无耻卑鄙的手段诱骗父皇,伺机对他下毒,让他慢慢死去,是谁想尽办法地想除掉朕和皇弟,若不是有镇北王暗中相护,朕和皇弟早下了黄泉见父皇了,还有云惜,从她嫁给朕,你明里暗里折磨她不说,还给她下蛊,让她受尽磨难才生下月华,那该死的蛊还承给了月华,让他从生下来就历经痛苦,这一切的一切哪一样不是你的杰作,朕就应该千刀万剐了你,也难消这些年的恨意!”皇上满面阴沉地吓人。
“自古后宫波诡云谲,优胜劣汰,是她自己没本事斗不过哀家,死有余辜,哀求十七岁进宫,家世显赫,可称得上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偏云妃要与哀家争,后宫佳丽三千,先皇唯独最宠爱她,凭什么,她不但受尽宠爱,还生了两个儿子,哀家怎能留她,先皇要护着她,那哀家连他也不留,是他对不起哀家!要说这辈子哀家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对你们斩草除根,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顾云惜是镇北王的嫡女,镇北王把她嫁给你,可想这里面的深意,她自是留不得,只是她命大,撑到把孩子生下来才死,古月华的命就更好了,竟然被这个臭丫头解了蛊,天不助我!别在哀家面前摆胜利者的姿态!”沐太后眯着眼睛沉沉地道。
“就因为这些你要害死母妃,父皇和皇嫂,你好毒的心思!”古亲王爷勃然变色,沉声道。
沐太后极是愤怒地瞪了古亲王爷一眼,“若是没有顾云惜,你早就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对哀家大声质问!”
玉语幽深感沐太后真该拉去剁了,鞭尸几百遍也不为过,淡淡不屑地眸子看向沐太后,一字一句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天若助你,那是天不长眼!你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哀家向来奉行,人不为己,人诛地灭,宁我负尽天下人,毋天下人负我!这几十年来,哀家独霸前朝后宫,就算皇上羽翼渐丰,哀家也没放在眼里,而你,是哀家始料不及的,自你第一次在宫宴上展露风华,哀家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想把你据为己用,可你不识发歹,屡次与哀家作对,实在可恨,就应该早把你除了!”沐太后己是恨得肠子都悔青了。
玉语幽挑眉,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才会得到她的拉拢吧,几十年她都横行无阻,肆意跋扈,总该有人出现打破她的嚣张,自己不介意就是那个人!
“废话少说,云惜身上的蛊到底是谁下的?当年得知云惜有孕,朕就对你设了防备,你如何把蛊悄无声息地下到云惜身上?”皇上一脸暗沉。
古亲王妃浑身一震,终于要提起这件事了吗!十八年了,要说她最害怕提起的就是这件事,可最记住不忘的也是这件事,终于还是来了!
“皇上这么有本事,那就自己查吧!”沐太后阴笑着道,此时她还能看到皇上不痛快的脸,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件事还要问问古亲王妃!”玉语幽淡淡的目光瞥向古亲王妃,叫的是古亲王妃,而不再是母妃。
古亲王妃脸色一白,气愤地道:“玉语幽,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难道不是你暗通太后,因爱生恨,给自己的嫡姐下蛊吗!这些年你虽贵为古亲王妃,实际上并不好过,因为太后手里有你谋害当朝皇后的把柄,就连上次古月华被人诱到青石坡,也是你做的好事,你明知太后对古月华恨之入骨,更想重挫皇上,所以你就巴结太后,也为自己除掉眼中钉,一举两得,因为一旦确认古月华的身份,太后手中又有可以控制蛊毒发作的利器,那她就可以让人把古月华永远留在青石坡,到时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整个天下知道古月华身份的只有五个,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你还想狡辩吗?”玉语幽声音提了一分。
“就凭你说的这些,就想给本妃定罪吗?未免可笑!”古亲王妃垂死挣扎。
玉语幽扬唇一笑,“不错,这些的确是我的猜测,可是你做贼心虚,因为十八年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跑到佛祖面前以求佛祖原谅,将你做过的好事都说了出来,可你不知道的是,佛像后还藏着一人,将你的话全部听在了耳中!”
古亲王妃身子狠狠颤了颤,恼羞成怒地道:“是谁?”
“你的女儿古韵茹,她的话你应该信吧,她肯定不会故意污蔑自己的娘亲吧!”玉语幽轻声道,她一直觉得古韵茹奇怪,就是她的眼神,那躲闪不定还带着深深的复杂,加上她眉间化不开的阴郁和她的表现,每一点都表明她心中藏着秘密,那日过后,她竟然亲自到了半月居,将她藏在心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