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太子冷冷笑着说道。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就是谋逆……”二皇子被人捂了嘴,带出了御书房。
“众位大臣以为二弟这是……”太子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
“皇上仁爱圣明,二皇子果真是心智失常了!”
“皇上仁厚……”
“皇上宽仁……”
一众的大臣纷纷说道。
太子略点点头,抬手让众臣平身。
先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登基大典得过了国丧再举行,如今仍用先皇年号。但其实玉玺皇位已经到了太子手中,如今对太子的称呼,也已经改为了皇帝。
太子登临帝位之后,所下第一道旨意,就是撤回围守在宣家之外的官兵。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先皇帝面前遭了贬谪的宣家,如今却是投了新皇的好。
众臣之中便是有对宣家不满的,如今摸不透新皇对宣家究竟有多少感情在,也不敢贸然反对新皇的旨意。
烟雨坐在家中,一面摇着摇床,哄着宣瑶期和宣琸入睡,一面侧耳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都撤走了。”烟雨忽而轻声说道。
灯芯没有听清,俯身问了一句:“主子说什么?”
烟雨抬头轻笑,“没什么,又变天了。”
灯芯抬头向屋外看去,点了点头道:“是啊,刚才还乌云压顶,奴婢以为定要下一场大雨呢,这会儿云倒是全散了,眼瞧着日头都快露出来了!”
烟雨微微点头,口中轻声哼唱着歌谣,看着儿子女儿酣睡的容颜,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
宣家外面围着的官兵刚一撤走,路南飞就带人寻了过来。
路南飞策马疾驰,马还没在宣家门口站稳,他就已经飞身下马,脚步匆匆的向门内跑去。
后面跟着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见他急切的样子,都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翻身下马,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路南飞在书房外见到宣绍的身影,立即抱拳跪了下来。
宣绍回身看他,“快起来,怎么行此大礼?”
宣绍弯身正欲扶起路南飞,却见随后而来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也都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宣绍淡声问道。
路南飞声音微微有些暗哑:“这几年,公子受委屈了!公子不说,总一派淡然,但属下们看在眼里,憋闷在心头!公子就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如今……如今公子终于肯重新回来了!”
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跪着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路南飞的意思。
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都起来。”
三人未动。
宣绍轻笑,“我既是决定回来,就有许多事要交代你们做,你们是打算就这么跪着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挂上了笑意,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就怕公子您还跟以前一样,不愿去争取,分明应该是自己手里的东西,非要碍于那什么狗屁的君臣之道,甘愿忍气吞声,看着公子穿着那小吏的衣裳,手里拿着那单薄的朴刀,咱们心里都是难受的!”上官海澜这才开口,好似见到宣绍要有所行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宣绍微微垂了眼眸,“以前不过是想着一家人,平平顺顺在一起就好。如今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连家人都护不住,还忍什么?”
宣绍口气虽然十分平淡,但听在三人耳中,却是那么的酸涩无奈。心下不禁都为宣绍感到不值。
却闻宣绍轻笑,“既是决定要扭转这受制于人的局面,就要彻底的扭转过来。派去追带着召回爹爹圣旨的人,可将圣旨追回来了?”
路南飞立即躬身道:“人还没回来,但圣旨已经到手,宣旨之人,也就地解决了。”
宣绍点点头,“这就好,爹爹一心在边疆作战,莫要叫临安之事扰了他的心。”
三人对视一眼道:“是,临安的事儿都瞒着边疆呢,一时半会儿,这消息也传不过去。”
“高坤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在朝中也安插了不少的势力,如今高坤已经废了,他这些残存的势力,能收为己用则收,不能,就想办法拔出来。”宣绍说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声音格外镇定洪亮,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皇城司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嗯。”宣绍点了点头,“二皇子那边,找人看着点儿,别让新皇做的太过分了,如今登基大典还未行,天下人都看着新皇呢,这时候若有什么污点可不好。人言可畏,提点太子身边的人,都警醒着点。”宣绍又吩咐说。
“是,属下明白。”路南飞拱手道。
“行了,没事儿别总往这儿跑,毕竟宣府如今门楣小。”宣绍略带嘲讽的笑笑。
“不担心,这儿也来不了几趟了,想来新皇很快就会下旨,将原来的宅子赐还给公子!”上官海澜调侃道。
宣绍但笑不语,挥手让几人离开。
二皇子还未在宫外建府,如今仍被人看守在皇子所。
听着外面对昔日太子的称呼已经都变成了皇帝,他的心越发的难以安定。
身边能为他出主意的人已经没有了,母妃死了,当年他连母妃的尸首都没能找到。
后来有高坤保着他,指点他。现在高坤自身都难保了。
他该怎么办?
他可不觉得太子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人,太子会不会一碗毒药毒死他?
会不会派人害了他?
二皇子这几日惶恐不安,竟是比刚死了母妃那年还不好过。
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他碰都不敢碰,便是周泉替他一一尝过了他也不敢吃,生怕有什么毒药,他一入口就会一命呜呼。
不过几日的光景,二皇子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眼圈也黑黑的,昭示着他这几日不仅吃不好,怕是连睡都睡不安稳。
新皇来看他的时候,见他这幅憔悴的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若不是宣绍提醒他,决不能让二皇子在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他还想不起来看看二皇子。
原以为是宣绍担忧太过,如今见了才知道,还是太傅想的周到啊。
他若不来,二皇子是不是自己先把自己逼死了?
“太子哥!啊呸呸……皇兄!您大人有大量,臣弟以前年幼无知,多有得罪皇兄之处,还请皇兄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莫要与臣弟计较了!”
周泉说,他如今大势已去,想要活命就得让新皇对他放心,唯有他不去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东西,新皇才能安心让他活下来。
便是委曲求全,也比身首异处的好。
想到当年母妃连尸骨都未留下,他心里就凄寒一片。
“皇兄您想骂臣弟就骂,想罚就罚,臣弟确实已经知错了。”二皇子跪在新皇面前,痛哭流涕。
新皇安坐,看着他良久,忽而笑起来。
俯身亲手拉了二皇子起来,“二弟这是做什么呢?快快起来。”
二皇子看着新皇脸上的笑,越发胆战心惊,站都站不稳。
“二弟快坐,来人,赐坐。”皇帝说道。
二皇子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嘴唇喏喏说不出话来。
皇帝笑道:“朕有那么可怕?”
“皇兄仁厚,乃是臣弟自知心有愧疚,面对皇兄之时难免心惊。”二皇子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你也说了,以前是你年幼无知,朕毕竟年长你几岁,怎会和你计较那么多?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父皇已经得道升仙,朕刚刚登基,还需二弟从旁协助,你我兄弟同心,共同治理这大好江山!”
二皇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抬眼向新皇看去,他真有这么好?不计较自己曾经对他的算计?不计较自己不止一次的在父皇面前和他争宠?不计较自己在大臣面前下他面子?
如今还要和他兄弟同心?
二皇子心中惊疑不定,待看到新皇眼中,未达眼底的浅笑之时。猛然低下头去,心中不禁嘲笑起自己来。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存着什么幻想呢?这不过是新皇的客气话罢了,他倒还天真的信以为真!
“多谢皇上恩典,臣无德无能,只怕难以堪此重任。今后之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心已足以。”二皇子忽而从椅子上起身,跪地说道。
连对皇帝和自己的称呼,都从“皇兄、臣弟”变成了“皇上、臣”,真真谦卑至极。
新皇脸上的笑意略深了几分,“快扶二弟起来,不管你怎么说,你总是朕的弟弟,流着我赵家的血,便是无功无过,朕也记着你的好。”
“皇上仁厚!”二皇子躬身说道。
“如今瞧着二皇子的病也好了许多,总在皇子所里闷着,难免无趣。朕封你为安乐王,赐住安乐王府,随时都可离宫。”新皇笑意盈盈的说道。
二皇子一时有些愣怔,新皇今日来,不是为了看他的窘态的?还封他为王?赐他府邸?新皇竟真的不计较以前他那些所做作为?真的还能容得下他?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快谢恩吧?”二皇子身边的太监周泉,低声提醒道。
二皇子这才回神,赶紧再次跪地,“叩谢皇上恩典!”
皇帝抬手,“免礼平身,二弟无需客气。”
说完,皇帝起身,缓缓走了几步,像是打量着这皇子所,“这儿确实小了些,安乐王府可是比这里大得多,二弟尽可按着自己的喜好去添置,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告诉朕,朕定会让人为你准备的!”
“谢皇上!”被封了安乐王的二皇子已经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的有些眩晕了。
直到皇帝已经离开皇子所,他还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周泉在一旁东看看西看看,声音有些激动的感慨道:“还以为永远都走不出这皇子所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象牙小摆件是王爷您最喜欢的,这个得带出去。这建窑的壁挂瓶也是王爷您喜欢的,也带出去。嗯,这套定窑的茶具王爷用着顺手,不能落下……”
周泉正一面看一面嘀咕。
安乐王倒是像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