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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淑妃死了,你说受淑妃指使,就死无对证了是么?”宣绍忽而开口。
刑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二皇子瞪大眼睛看着宣绍,似乎没料到宣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利于他母妃的话。
陈武也看了眼宣绍,但很快垂下了眼睛,“宣公子,奴才确实是受淑妃指使。”
“淑妃指使你做什么?”宣绍又问道。
陈武皱了皱眉,“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
宣绍冲旁边点了点头。
一旁行刑之人立时扬起一鞭子挥到陈武身上,“让你招就招,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武疼的龇牙咧嘴,满是血污的身上又有鲜血冒出来。
二皇子捂着嘴倒退了一步,毕竟还是孩子,狠话放起来不腿软,看见这血淋淋的场面,倒是有些怯场了。
“淑妃安排刺客行刺皇上,让奴才备了假圣旨在身上,说一旦皇帝驾崩,就拿出假圣旨,废了太子,扶立二皇子。”陈武咬牙说道。
“假圣旨呢?”宣绍问道。
“奴才见行刺失败,怕受牵连,将假圣旨放在御花园了。”陈武说道。
“既是要行刺皇上,又为何要在皇上碗中下毒?”宣绍挑眉。
陈武一愣,“什么下毒?”
“皇上御用碗中有剧毒,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宣绍问道。
陈武茫然的摇头,“奴才什么都招了,下毒之事,奴才真的不知情啊。”
二皇子还在震惊之中不能回神。
宣绍看了陈武一阵子,道:“你和高坤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陈武又摇头。
宣绍也摇了摇头,“看来皇城司的刑具是疲软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刑房。
他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刑房里行刑之人,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伸手捏起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刑具,对着陈武冷冷一笑。
宣绍离开刑房,只听得陈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刑房里传出。
二皇子紧紧跟在宣绍身后,脸上已经白的没有血色了。
“宣公子,那阉人是胡说的,我母妃定然没有……”二皇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宣绍冷声打断。
“送二皇子回宫。”
“宣公子……宣公子……”二皇子奋力挣扎,却哪里是皇城司人高马大的侍卫的对手。
“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父皇么?”二皇子挣扎说道。
宣绍淡淡看他一眼,“我若是二皇子,此时会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说完,他挥挥手,“你们去吧,我也正要进宫面见圣上,此事,我会亲自禀报圣上知晓。”
“是!”皇城司的侍卫应了一声,抓着二皇子便再没有手软。
这二皇子也太能闹了,早就受不了他在皇城司的咆哮了。
如今公子发了话,自然什么都好说。
几个侍卫将二皇子填进马车里,就往禁宫而去。
宣绍目送马车行远,回头看着路南飞道:“高坤那边,什么都没说么?”
路南飞缓缓点了点头,“是,什么都不肯说。”
“继续审,别把人弄死。”宣绍扔下一句话,就往宫里而去。
皇帝歇到了快晌午才起来。
昨夜之事,却是让人心惊胆战,甚是疲惫。
皇上一醒,便有人禀报,宣绍等在宫外。
皇帝起来洗漱之后,也未用膳,便见了宣绍。
宣绍呈上假圣旨,“回禀圣上,此乃宦官陈武与人勾结,欲谋害圣上性命,扶立二皇子而作伪诏。”
皇帝看完假圣旨,怒摔圣旨,厉声问道:“陈武与何人勾结,可有结果?”
宣绍沉默了一阵子,“还没有。”
他并未将陈武供出的淑妃拿出来说。
乃是因为,他认为这件事便是淑妃有参与其中,也定然只是被利用,如今拿来垫背而已。
烟雨听到了高坤的话,高坤和高坤背后的安念之才是真正的主谋。
如今如果将淑妃说出来。依着皇上对高坤的信任,说不定就会将高坤放出来,那再找安念之就难了。
“那此事和高坤有什么关系?”皇帝砸吧了一下嘴,犹疑的问道。
“臣一直派人暗中盯着高坤,有人禀报,事前见过高坤与陈武私下见面看,似乎在谋划什么。所以此事高坤亦有重大嫌疑。”宣绍信口说道。
“哦?竟有此事?”皇帝狐疑。
“是。”宣绍却答得毫不含糊。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既如此,就好好审审吧,绝不可姑息了那奸人!”
皇帝顿了顿,却又开口说道:“但,也不可冤枉了无辜之人。”
“是!”宣绍躬身应道。
宣绍出了皇宫。
却是不知此时皇帝御案之上,已经堆积满了参他的折子。
说他昨夜里一意孤行,扣下众位大臣,不许出宫,还攀扯众位大臣都是有嫌疑之人。
昨夜毕竟有皇帝遇袭之事,众位大臣的折子上,除了参他昨夜的行径,更有细数他曾经诸多不是,说他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说他贪腐受贿,纵容部下,说他骄横奢靡,所用极尽奢华等等。
曾经不算事儿的事儿,如今都被扒拉出来。
有人见昨夜风向,嗅出这许是搬到宣家的一个大好时机。
局面越是乱,越是好浑水摸鱼。
宣绍还在为找出行刺皇帝的真凶费心费力。
皇帝倒是于炼丹修道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翻阅奏折。
看到满目弹劾宣绍的折子,皇帝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只将宣文秉传唤来,将折子放在宣文秉乃面前。
宣文秉翻看了折子。
跪地道:“皇上圣明,无论是宣家,还是宣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绍儿如今负伤在身,却仍旧坚守皇城司,寻出真凶。望皇上明鉴。”
皇帝手里还捏着一本折子,这本折子言辞犀利,也更为过激,不但细数宣绍诸多不是,更声称昨夜之事,乃是宣绍与人勾结,祸乱朝纲,否则皇城司负责大内安全,怎能容许刺客混入,等等。
皇上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宣文秉,又看看手中折子。
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折子倒扣在了御案之上。
“行了,宣大人起来吧。朕自是信你,也是相信绍儿的。”皇上缓声说道,“只是绍儿毕竟年轻,日后该收敛的时候,还是要收敛一些。”
“是!”宣文秉躬身应了。心里却不大舒服。
宣绍十一岁入皇城司,就开始是这么个行事作风,这么多年皇上从不说什么。
如今宣绍长大,越发收敛,倒是叫皇上不满了。
宣文秉退出皇上御书房,仰头望天,轻叹一声,君心难测。有时候,你分明是为皇上好的时候,他偏不觉得你好,倒叫人攒了一身的劲儿,找不到发泄之处。
是不是也该劝着宣绍,不必为此事再这般费力了?
皇上如今对绍儿不满,还不就是因为绍儿将高坤关了起来么?
高坤乃是奸人,皇帝却看着高坤顺眼。
将高坤放回去,平衡着高坤和宣家的关系,对宣家也是有好处的。危害的却是皇帝。
如今抓起高坤,倒是激起皇帝对宣家的不满来。
高坤倒了,旁的大臣看着宣家独大,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利用皇帝对高坤的不舍,一并将宣家推倒,所谓一举两得。
如今这局面,宣文秉看的懂。
相信宣绍也看的懂。
宣文秉出了皇宫,犹豫再三,却是没有往皇城司而去。
绍儿大了,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他去劝他什么?让他放了高坤?让他为保住宣家如今的地位,向奸人妥协?让他为平衡各方面压力,不将真相查出?
这话宣文秉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
这几日,不管是紫禁城,还是临安,还是整个朝堂之上,似乎都风平浪静。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
弹劾宣绍的折子,全都留中不发。
皇帝既没有斥责弹劾之人,也没有对宣绍有任何举措。
但这已经向大臣们递出一个信号,就是皇帝已经不似以前那么维护宣绍了。
于是众位大臣就像味道腥味的猫一般,奋力钻研还可以如何弹劾宣绍。
恨不得将宣绍穿着开裆裤时候做下的错事都翻出来说一说。
皇城司的陈武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见宣公子……”陈武喃喃道。
“你老实交代了,自然可以见到宣公子。”行刑之人冷笑。
“我要见宣公子……”陈武反复只有这么一句话。
行刑之人便报给了宣绍知晓。
宣绍再次来到陈武的刑房。
不过几日不见,陈武好似被剥下一层皮来。
“如今想好了么?”宣绍淡声道。
“杀了我!杀了我……”陈武翻翻眼皮,瞧见眼前站着的人确实是宣绍以后,用尽力气说道。
“让我死,让我死……”
宣绍走了两步,靠近他,“你说了我想知道的,要死要活,都可以随你。”
陈武面露惊骇之色,“是淑妃……是淑妃指使……”
宣绍抬起食指摇了摇,“我要听的是真话。”
“是真话!”
“你知道璇玑么?”宣绍忽而说道。
陈武一愣,面上惊惧之色加剧,他猛烈的摇头,动作牵动伤口,他脖子上流出血来。但他摇头的动作非但没停,反而更加剧烈。
一旁的侍卫要上前给他止血,一边折磨一边医治,才能吊着他的命,不让他死。
陈武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让侍卫手中止血的药落不到他的伤口之上。
那侍卫发了狠,一手拽着他的脖子,一手硬将药粉按了上去。
只听陈武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还以为他要见公子是有什么话要交代了,不想……”行刑之人颇有些脸红道。
宣绍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他知道璇玑。”宣绍对同行的路南飞道。
“看他表情,应是十分惧怕,所以不敢说。”路南飞跟着点头。
“璇玑主倒是有手段的人,能让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