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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见到前来迎接的宣绍之时,面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他这边一露面,也不知消息什么时候就会传到二弟那里去。
若是父皇身体康健之时,他倒是无需担心什么,可如今父亲身体怕是不好,他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才能绝了二弟的心思。
宣绍可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
偏生这太子一句不提正题,还提议要带他到临安各处转上一转,好好游玩上一番。
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去游玩儿?且他已经在临安待了不短的时间了。
在高坤的帮助之下,他连皇宫都进来好几趟了,临安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他没去过?
偏偏宣绍瞧见他一脸的着急,却就是板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
李佑终于趁着太子不在身边的时机,拉着宣绍宽大的衣袖,贴在他耳边道:“宣公子,你所说我已答应,如今我也按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不再这么耽搁我的时间,我得尽快赶回西夏,你是知道的!”
宣绍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赶着回去?”
“是!”李佑连连点头。
宣绍哦了一声,却又没了下文。
李佑还想再催他,却见离开的太子又笑着回来。
陪着这么一个热情好客的太子,李佑已经快将自己的耐心全部磨尽了。
太子正要提议,去戏园子听戏。
宣绍却突然清了清嗓子。
太子立即看向宣绍,“太傅可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宣绍看了李佑一眼,李佑用眼神频频向他示意。
宣绍勾了勾好看的嘴角,淡声道:“听闻西夏大皇子对我天朝甚有好感,对天朝文化也甚有研究。此次亲自前来天朝,一路了解天朝风土人情,愈发喜欢天朝?”
李佑抽了抽嘴角,笑道:“是,正是。”
太子闻言拍掌,“甚好甚好,我深觉与大皇子聊得来,却不知大皇子竟和天朝如此有缘,不如多留些时日,我定待你好好在临安玩上一玩。”
李佑连眼角都在抽搐,瞪着宣绍不说话。
莫不是宣绍真的打算将他扣在临安?倘若真是让他那二弟趁此机会,夺走了皇位,他那二弟可是不会顾惜着他在临安,就放弃天朝这块肥肉的!
宣绍笑了笑道:“太子,听闻大皇子这一路而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西夏也有朝事,等着大皇子回去。大皇子倒是不便在临安再多耽搁。”
“正是正是!多谢太子美意!”李佑这才连声说道。
“哦,原来如此。”太子面上略有惋惜之情。
宣绍却在这时候又开口说道:“不过大皇子既有一番对天朝浓厚之爱,难得亲自来天朝一趟,也不可让大皇子这一趟白白受累不是?”
太子闻言点头,“太傅说的是!”
李佑已经在心里对宣绍咬牙切齿。
“太子如今接待大皇子,代表的乃是我朝圣上,大皇子代表的也是西夏,既然我朝与西夏互为邻邦,如今两邦之储君又能如此和睦的坐在一起畅聊闲谈,也实在是难得一遇的佳话。不如两位皇子代表两朝签订君子协定,也算纪念西夏大皇子此次远道而来之行。”宣绍淡声道。
“太傅这提议甚是好!”太子立时笑着起身。
李佑瞥了宣绍一眼,非要拖到这个时候再开口么?宣绍这人还真是!
因着李佑一早就是有心理准备的,当下也没有拒绝。
太子命宣绍亲自起草,他与李佑则在一边,下棋等着。
太子棋艺还是拿得出手的,李佑也确实对天朝文化有所研究,两人一时倒是下的不相上下。
待宣绍拿着起草好的,所谓“君子协定”前来之时。
两人还未分出胜负。
先给太子过目,太子看完,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看着宣绍的目光满是崇拜赞许。
李佑接过“君子协定”第一页未看完,便看不下去了。
“你!你这也……”李佑瞪眼看向宣绍。
不是说好的是两朝修好,互不侵犯,维持和发展两朝友好往来和边贸么?
这西夏向天朝缴纳岁币,每年进贡猪马牛羊,布匹又算怎么回事?
“怎么?”宣绍抬眼看着李佑。
“这不行!”李佑将宣绍亲笔起草的“君子协定”拍在棋盘之上,“这些,我可做不了主。”
宣绍笑着拿起棋盘上的纸页,“如今能做主时,不做主,只怕……晚些时候,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李佑闻言,心中一跳。
宣绍又道:“这些物资,与西夏,与天朝来讲,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友好往来罢了。天朝是礼仪之邦,讲究的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要看西夏进贡之物不少,天朝的赏赐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如果大皇子非要在细节之上斤斤计较,耽误的,可是您的大事!如今关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您心里应该有数。”
宣绍这话一出口。
李佑的脸色是完全僵住。
他何尝不明白,如今耽搁下去,耽误的是他自己的时间,这东西看上去不少,天朝富足,商业繁茂,这一点东西对天朝的皇帝来讲,还真是算不得什么,随便送些回礼,也就抵回来了。不过是西夏先来送礼,丢些面子罢了。天朝好面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如今他在这上面和宣绍扯不清的话,最后得了好处的只会是在西夏虎视眈眈的他的二弟!
太子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白太傅和西夏大皇子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却也知道,西夏大皇子是被太傅的话给激住了。
他心里对太傅的崇拜越发深厚。
“好!我应了,也算不虚此行!”李佑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太子高高兴兴落了笔,又让人取来自己的太子印。
宣绍将协议又重新誊抄一份。
李佑也落了笔,落了印。
太子还欲挽留李佑再多玩儿几日,被李佑婉拒。只答应出席晚间皇帝亲自设下的宴席。
太子带着这份“友好协定”给皇帝过目。
皇帝看着太子的眼神,甚是和煦,口中更是连声褒奖。
“皇儿如今真是长大了,没有让朕失望!”
太子笑的嘴角都裂到耳根了,让宣绍当他的太傅,果然是最对的一件事。
夜里的宴席,宾主尽欢,起码表面上是真的很和谐很欢愉。
宣绍让各处眼线都盯紧了,李佑身边,包括高坤身边,都没有遗漏。
他原以为,在李佑公开露面之后,藏在暗处的安念之或许会有所动静。
可是这次他却是失望了。
安念之没有动,没有人联系李佑,就连呆在御花房里养花的高坤也只是往皇帝面前露了几次面,给皇帝的乳母又送去了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和一些精致的首饰,就再没有旁的举动了。
一切似乎平静的让人意外。
难道安念之不在临安?
难道那要栽赃陷害太子的小太监所中之毒,不是安念之所制?
安念之不归案,宣绍的心就一时不能平静。安念之此人阴狠,当年他与叶丞相合谋,后又主动送出证据,陷害叶丞相一事,不难看出他对叶家的真正态度。他曾经一度对烟雨的利用和暗害,也让宣绍心中骇然。
这么一个人留在世上,且是在暗中窥伺,实在让人不好受。
可直到李佑带着穆青青离开了宣府,离开了临安,也没有见到安念之露面。
“总算是送走了!”浮萍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在穆青青曾经住过的屋子外面,长叹一声,笑着说道。
“是啊,还以为她要留下来过年了,好在年前就走了!”一旁小丫鬟也跟着吐了吐舌头。
“好了,好好将屋子打扫打扫,别留下丁点儿她住过的味道,把府上也装饰起来,除夕就快到了!少夫人说,今年除夕,府上得热闹点!”浮萍吩咐道。
小丫鬟们都高兴的应了。
宣家多少年没有好好的过过除夕了?
往常一到年根,临安不管官员百姓,都是热热闹闹,穿新衣,戴新帽,家家张灯结彩。
宣家虽然也挂起了红灯笼,各处装饰一新,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扫不去一室寂寞的味道。
公子从不在府里过除夕,连一顿团圆饭,也不愿意到正院去吃。
不管宣夫人提前怎么劝公子,公子总不会答应,便是提前说“到时再看”,可到了除夕那日,宣夫人也会到处找不到公子的影子。
今年倒是不惧了。
还未到除夕,公子便天天呆在府里,守在少夫人的身边,看着少夫人里里外外的忙活,时不时的就上来拦住少夫人坐下歇歇。
瞧见少夫人要剪个大红的窗花,紧张的将剪子都夺了去,公子亲自上手,说是怕少夫人不小心伤了手。
只是公子剪出来的福字,少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往窗户上贴,委实太难看了点儿。
最后还是浮萍剪了喜字,将各处贴的花花的,好看极了。
宣府上下,总算是充斥着过年的味道了。
最后少夫人总算是劝住了宣绍,让她亲自剪了个大大的福禄寿三联字的大窗花,围着“福禄寿”三字,还有喜鹊登枝,福娃抱鱼,鱼跃龙门,老翁献寿桃的花纹,大大的窗花,精致非常,一众的小丫鬟看着大红的纸顺着剪刀在少夫人一双灵巧的手中上下翻飞,眼睛都看直了。
“少夫人手也太巧了!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呀!”灵儿被打扮的一身通红,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发髻上系了大红的绸带,活脱一个小福娃。
在宣府许是过的好了,吃的也好了,灵儿也不像以前那般面黄肌瘦,小脸上也有些肉了,肤色也好看了不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越发显得有灵气。
宣绍摸了摸灵儿的头道:“少夫人是仙女,那我是什么?”
灵儿看着宣绍,眨巴了眨巴她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公子是仙童,和仙女刚好是一对!”
一屋子的丫鬟都被她的童声稚气给逗得笑了起来。
宣绍院中的丫鬟多怕宣绍,他对旁人一向都爱冷着脸,不苟言笑。
灵儿却是不怕他,许是见多了他对烟雨的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