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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微微闭上眼睛,凝声向人群中听去。
“来人,先将有关人等全部压入皇城司大牢,驱散看热闹的百姓。”
宣绍沉稳的声音钻入了烟雨的耳朵。
周遭议论的声音很快便盖过了旁的声音。
“瞧见没有,杀人那人也被皇城司带走了,肯定不是太子!宣公子怎么会不认识太子,如果真是太子,哪能被压入大牢呢?”
“就是,也就是瞎吹牛而已!听说太子仁厚,怎么可能纵容自己的手下人在街上杀人!”
“是,瞧着吧,宣公子来了,他敢冒充太子,讨不了好!”
“宣绍,你大胆!”太子的身影在一片噪杂的议论声中并不明显,但烟雨一直格外专注,倒也听得清楚。
“旁人不认得本王,你也不认得本王么?”太子的声音不知是惊还是怒得,竟连连颤抖。
“带走。”宣绍的话,却没有迟疑。
“你!回头!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皇城司的侍卫用了好一阵子,才将围观的百姓驱散。
宣绍立时瞧见宣家停在街角的马车。
他顾不得随着押送太子等人的侍卫回到皇城司,先走上前来,“烟雨?”
他低声朝马车里唤道。
烟雨点头应声,“走吧,送你去皇城司。”
宣绍一撩袍子,飞身上了马车。
“你怎的也来了?”宣绍上车,在她身边坐下,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
“听闻你走的匆忙,我担心你的伤势,便追来看看。”烟雨用手指了指外面,“真的是太子?”
宣绍眸色沉敛,点了点头,“是,具体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听闻是太子微服出宫,在御街和人起了争执,太子身边近侍失手将人打死。对方却揪住太子不让走,趁着围观人众多之时,爆出太子身份。这才让整个御街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烟雨闻言,微垂了眼眸,“太子既是微服,和人发生冲突,怎会这么快被人知晓了身份?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宣绍点头,“不错,那人也被带回了皇城司,还不知是谁的手笔。不管是谁,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对太子没有好处。”
两人说话间,皇城司已经到了。
皇城司的大牢皆是地牢和水牢。
宣绍没有跟着回来,那些皇城司侍卫倒也实诚,竟真的将太子押往大牢去了。
还好宣绍赶回来的及时,太子没能真的体会一把蹲大牢的感觉,又被捞了回来。
宣绍在皇城司有单独的房间,烟雨此时,正在里间里坐着。
太子被请了回来,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甚是不满。
“宣绍,分明是那人先挑衅与我,口出污言秽语,甚是过分,我才让人出手,教训他一下。谁知他那么不经打,不过三拳两脚,就没了命去!你皇城司办案,就是这么办的么?不问清楚来龙去脉,就将人投进大牢里?就这般冤枉好人?”太子气咻咻的指责。
宣绍在一旁的高椅上坐了,看着太子,淡声开口:“难道太子想让我当着临安百姓的面,审讯一番?想让御街上的事这么快就弄的人尽皆知?想让临安都传言,太子仗势欺人,纵奴当街打死无辜百姓?”
太子愤然拍响桌子,“什么叫太子仗势欺人?你究竟分不分是非黑白?明不明事理啊?我不是说了么?是那人先出言挑衅与我的!是他越说越难听,我才让身边人动手的,也没想打死他,就是想教训教训他,谁知他就死了?!”
宣绍点头,“太子之言,我自然会信。可百姓不会信,坊间最喜欢编排位尊者的各种丑事,德行败坏之事。便明知是一盆脏水,要往太子身上泼,当时那么多人亲眼瞧见,太子也是难堵悠悠之口。太子难道没有想过,那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来挑衅您?御街之上人那么多,那人为何偏要和太子您过不去?为何人三下两下就丧了命?为何人一死,就立即有人爆出您太子的身份?”
太子一头的怒火,闻言,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呆立当场。
“这……宣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宣绍闻言没有作答,只问道:“太子今日微服出宫,所为何事?都有谁知晓?”
太子皱眉,向门外看去,犹疑的转过头来,看着宣绍道:“只有我身边伺候的几个人知道。宣公子你不知道,二弟向来最会讨父皇欢心,如今父皇迷恋道学炼丹之术,二弟小小年纪,竟也跟着悟道炼丹。父皇还几次在我面前夸赞二弟悟性好!这……这叫我……我心里烦闷,我身边伺候的人说,可以到临安城中转一转,体察一下民情,下次父皇问起什么,我也好说的有理有据。也……也算是散散心吧,东宫实在太闷了些。”
宣绍微微点了点头,“但如果太子当街纵奴杀人的罪名落实了,虽不至于真的会将您怎么样,但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怕是……”
宣绍话未说完,太子已经是一头冷汗。
他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心中这才浮起一阵阵的后怕。
如今父皇本就瞧着二皇子各种好,各种顺眼,本就显不出他的光芒来,自己再闹出这种丑事,无异于雪上加霜,“定然是二弟!是二弟和他的母妃谋划的!故意栽赃给我!”
“不管这件事究竟是谁在谋划,事已至此,太子还是好好肃清身边之人,看清楚自己身边都藏了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才好。”宣绍淡声道。
太子呐呐点头,再不复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那……那这件事,怎么办?”太子闷声问道。
“这件事,臣为会太子处理好。不过为防有心之人已经捅到皇上跟前,太子还是对皇上会问责此事,有所准备才好。”宣绍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太子起身,垂头丧气的向外走去。
“皇城司外有宣家的马车,太子还是乘坐宣家的马车入宫吧。”宣绍在他身后补充道。
太子点点头,没言语,出了宣绍的房间。
等在外面的太子身边的近侍立即上前,一面小心翼翼的搀着太子,一面小声嘀咕些什么。
太子主仆渐渐走远。
宣绍走进里间之时,瞧见烟雨还在凝神向外听。
“听什么呢?”宣绍上前轻扶住她的肩。
烟雨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直到那说话声远的再也听不见,她才端正了脸色,“太子身边的太监有问题。”
宣绍在一旁坐下,抬眼看她。
“那太监的话,听起来像是句句在安慰太子。可实际却是句句挑唆,教着太子不学好。太子毕竟才十岁,便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成熟些,心智也不如一个大人,身边有这般存了心将他往邪路上引的人,只怕……太子日后会走了歪路。”烟雨说的郑重其事。
宣绍长叹一声,倚在座椅上,“皇上如今一心都在修道成仙之上,玄机子也劝勉皇上要勤于政务,可皇上根本听不进。”
烟雨抬眼看着他。
只听他又是一声长叹,“也许……有些事,已经是时候了……”
被太子身边近侍打死那人的尸身在皇城司里放着。
那人的家人却是寻到衙门里,誓死要告状。
衙门里早有皇城司的人在守着,那家人却是引着一帮子的百姓前来的。这阵势,倘若不是有人授意,故意让太子在这件事情里没那么容易脱身,才奇怪了!
有众多百姓围观,便是皇城司也不能强行将人带走。
天下最难防的便是悠悠之口,倘若太子登基以前,有这样的污点,这储君之位,他怕是也坐不稳了。
皇子可以招摇,王爷可以潇洒,唯独太子不能不在乎名声。
死者的家属往衙门里的地上一跪,就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等在这儿的上官海澜在一旁站着,看着那死者家属道:“今日死的是你什么人?”
那中年男人道:“是我儿子,我家困难,好不容易拉扯大这么一孩子不容易呀!眼瞅着养大了,谁知道……谁知道竟给恶人打死了!这!这可让人怎么活啊?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若是那恶人不能伏法,我……我也不活了呀!”
顶上坐的大老爷拿惊堂木狠狠一拍,“休要咆哮公堂!”
外面百姓“真可怜,真可怜……”的议论之声已经传进了公堂里。
上官海澜本是一张嬉笑的脸儿,此时众人看着,倒也不好太过没个正行,他板着脸,在一旁道:“这件案子,乃是皇城司受理,你要讨公道,就往皇城司去就成,为何还要到公堂来告?”
“这……咱们平头老百姓,不懂这个,只知道有冤屈,要到衙门来,皇城司没登闻鼓,没公堂的,咱们不知道上哪儿告呀?”那男人苦着脸说道。
他那黑黝黝满是皱纹的脸上,到颇有中年丧子的悲戚哀苦。
“皇城司没有公堂,却也不会判错了案子,你儿子的尸身还在皇城司里放着,你若是真心担心儿子,如今就该赶紧撤了状子,到皇城司去寻个公道。”上官海澜轻声说道。
那男人侧脸向上官海澜看了过来,心下犹豫,“这……我已经来了公堂,便是告到公堂也是一样的吧?”
第135章 是皇上的命令
上官海澜看着外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百姓,第一次觉得,百姓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可亲可爱,当受人愚弄。成为旁人手中利用的工具之时,也是愚昧的让人无奈。
“因案子是皇城司受理了,衙门便无权过问,所以你若真是想为你儿子讨个公道,这时候,就不该在这儿耽搁时间。”上官海澜冷冷看着他说道。
“这……”那男人还在犹豫。
外面围观的却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点快点去皇城司看看,别不是你亲儿子,你在这儿装蒜吧?”
男人一听,就是一头的冷汗,扭头往外看,却是瞧不见是谁喊得。那人喊完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是就是,不去找自己儿子,在这儿耽误工夫……”
议论之声压在男人背上,男人只好起身,“那。那皇城司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