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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闻言立即起身,挽住宣绍的手臂,就向外走去。
“不!不!你们等等!”男子见众人竟真的要把他扔在这里离去,忍不住大喊了起来,“我说,我说……”
宣绍回眸看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有一句假话,我们寻到安念之之时,一定会先杀了穆青青。”
男子额上冒出细汗,不知是内伤还是心中焦急的缘故,“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你们答应救阿青!”
烟雨回到位置上坐下,上下打量着这男子。穆青青倒也算的好命了,以前有严燕生对她死心塌地,不惜为了替她出气,把自己全家坑的流放。
后又皇帝独宠与她,听闻将她打入冷宫之后,皇帝有半个月都不曾招幸任何宫嫔。
如今倒还有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男子,为了她不惜身负重伤,和安念之硬抗,不惜为她低声下气的哀求。
“你是谁,你的真正身份,你和主和璇玑究竟是什么关系?”宣绍沉声开口,“这是问你的最后一遍,怎么回答,想好了再说。”
男子看了看宣绍,又看了看屋内旁人,终是开口道:“我……我本名李佑,乃是……乃是西夏大皇子。上官是家师的姓氏,我随西夏使者混入临安,化名上官靖。但我认识主,真的是因为家师和主是故交。家师本是天朝人,因痛恨朝廷,所以很久之前便投奔了西夏。我父皇有意利用家师紧密和天朝的关系,所以曾多次派家师到天朝,在此期间,家师一直和主有联系。如今家师年迈,所以我向父皇请命,暗中来了临安。”
李佑说完,焦急的抬眼看着默不作声的宣绍,“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家师虽对天朝心怀怨怼,但我确实喜欢汉人文化,我此次来到临安,更受汉人文化影响,希望能让西夏和天朝建立友好的邦交,我从未想过要对天朝不利!”
李佑担心他西夏人的身份会更加让宣绍等人对他防备,便焦急解释。
一旁站着的路明阳看了看身侧的上官海澜,“他说他师父是姓上官的,是不是你亲戚?”
上官咧嘴一笑,“你要这么说,天下姓上官的都是我亲戚,不过估计怎么着也得出了五服八服了吧。”
出了五服八服那还叫亲戚么?路明阳又白他一眼,转过脸去。
宣绍却不急着说话,黑如点墨一般的眼眸中似夹着什么回忆。
李佑愈发着急之时。
宣绍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临安的城防部署图是你们盗走的吧?枢密院院事是你与高坤合谋害死的?枢密院王大人家中的女尸,那女细作你不认识?还有接应那女习作的李公子也是你们的人吧?”
宣绍一连串的问题,让李佑脸色很僵。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认命道:“是,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那些事,我都知道,但是这绝不是我的主意。师父和主是故交,我说了,我师父对天朝心有怨恨,主为何愿意同他一道与天朝作对,我并不知晓。这些都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我虽知情,却并未参与其间。西夏想要从天朝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我却是愿意亲近天朝,与天朝修好的。如今我落到你们手中,信不信在你们。我来到临安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做过一件有损两国邦交之事!”
烟雨闻声嗤笑,“这话说的好大言不惭!你连我天朝的贵妃娘娘都敢染指,还敢说没有做过有损两国邦交的事?”
李佑闻言,脸色愈加的难看,“这……事情已经这样了,如今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曾经做过的事实,你们要信我就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求你们能救救阿青!她……她……她曾经怀的孩子是我的!她给我之时也是完璧之身!我……不想让她枉死!”
“噗——”正在喝茶的路南飞闻言,着实没忍住,噗的一口水全喷在面前的地上。喷完还不厚道的连连咳嗽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这一句“完璧之身”给惊住了。
连笑嘻嘻没一点正形的上官海澜都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那她是怎么坐上贵妃的位置的?”
李佑红着脸,瞧见众人反应,顿觉自己失言,“这种事,我会搞错么!”
“这个话题不必深究。”宣绍瞧见烟雨一脸尴尬的神色,一屋子的男人,唯有她一个女子,谈起这种话题,着实不雅的很。
路明阳往上方瞟了一眼,目光飞快的略过烟雨的脸颊,碍于宣绍在此,又很快垂下眼眸来。连上官海澜在背后拿指头捅了捅他,他也没有理会。
烟雨迅速在脑中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眼前的男子是李佑,他招式与八年前行刺皇帝的人十分相似,那八年前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师父。璇玑主勾结着西夏,又和父亲母亲相识,那么他当初就有可能是一面假意与父亲共谋行刺扶立幼帝,一面将证据递给一心忠于皇帝的宣文秉,借此谋害父亲,欲夺取母亲。
只是他不料想,宣文秉会那么快的将宣家灭门,连母亲也在他谋划之下,送了命去。
如今李佑和璇玑主,又因为穆青青的生死反目。
若没有了西夏的支持,璇玑主是不是就可以算得上孤立无援了?
如此,他们倒是可以和李佑合作,先夺回母亲的心再说。
至于李佑说,他一心想要和天朝交好,究竟是真是假,也不急在这一时来探个究竟。
烟雨转眼看向宣绍,“如今夺回母亲的心最是要紧。”
宣绍点了点头,“你可知璇玑主会藏在哪里?”
“临安西北面,天目山山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山洞,山洞深邃,四季恒温,家师在我来临安之前,曾经告诉我过,那里有一株千年灵芝,有增益内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功效。当初是他和璇玑主一同发现的。两人争执不下,大打出手,后来两败俱伤,倒打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情来,两人就在那千年灵芝跟前结义。后来两人都没有去摘去那灵芝。如今主一心想要复活他心爱的女子,我猜想,他极有可能去那里!便是我今夜不去官驿寻他,他也随时会离开官驿。”
“天目山的山洞?”宣绍狐疑,他自小在临安长大,却从不曾听闻天目山有山洞。
“是,如今我要救穆青青,又怎么会骗你们,那山洞十分隐蔽,当年家师和主也是意外发现。那山洞在山阴峭壁之下,且有藤蔓挡在洞口,不然又怎会长有千年灵芝?”李佑怕宣绍不信,焦急的解释道。
“既如此,现下便追去看看,倘若安念之离开官驿,真是去了那山洞,怕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换心了。”宣绍起身说道。
李佑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我也去!”
“你?你如今伤成这个样子,去了也只能拖累人!”上官海澜嘲笑道。
“你只需把山洞的位置交代清楚,你应该知道,如今你这样子去了非但救不了你想救的人,还要分出兵力来照顾你,只能减小救出穆青青的机会。”宣绍淡淡看着他道。
李佑低头犹豫了一阵子,知道宣绍说的很对,他已经被主打伤,如今怕是连路都走不稳,更不要说赶到天目山救阿青了。
他点点头,沉声将当初师父告诉他的山洞的具体位置告诉了几人。
烟雨跟着宣绍来到屋外。
此时月亮已经西垂,漫天繁星的光芒也在削减。
“你,一定要小心,死者长已矣,便是……便是真的寻不回,也不打紧,我和孩子还在等着你回来。”烟雨双手紧紧攥着宣绍的手,低声说道。
宣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显得轻松:“怎么就如此担心,既是在天目山,不是官驿那种特殊的地方,我自会多带些人去,一个冒充的安念之而已,我怎会遇险。”
烟雨却抓着他的手不放松,她这会儿心跳很急,眼皮似也在不停的跳,她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我不管你带多少人,一定一定不要冒险,也不可大意,安念之心狠手辣,且善用毒药,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宣绍见她眼神急切的盯着自己,知道她等在家中的感受并不好过,便郑重的点头,“好,我答应你,绝不犯险,定会平安归来。”
烟雨这才稍稍安心。
抓着他的手,却仍旧没有放松。
宣绍低头看了看她紧攥着自己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既知了安念之的去向,如今更要马不停蹄赶去,免得再让他逃了,你安心在家等消息,不要熬着,等你睡醒,我就带着母亲的心回来了。”
烟雨盯着宣绍,缓缓的点了点头,目光里全是眷恋的味道。
她以前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的依赖宣绍,天目山山阴峭壁之下,听上去就是危险的地方,她哪里舍得他去犯险……特别是在内心如此不安的情况之下。
宣绍却是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去。
烟雨站在原地,目送着宣绍的身影远去。
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在自己耳中渐渐远的听不见。
宣绍吩咐路南飞去到皇城司召集人马。
将值夜之人,提出五十多人,众人策马狂奔,直奔天目山。
李佑被人带了下去。
如今已经知道他身为西夏大皇子的身份,自是不好再绑着他,且他已经身受重伤不足为惧,请了府医给他把脉,开了药,着人将他看在宣府之内。
李佑知道等在宣府能尽快的得到阿青是否被救的消息,便十分安分配合,一句也没有吵着要走。
只是他心中亦有担忧,忐忑不安中不能平静。
主武功深不可测,宣绍他们能打败主么?就算有机会夺回那女子的心,他们真的会救出阿青么?阿青与宣绍的夫人关系不好,他略知道一些的。更有,宣绍他们此时去,阿青还平安无事么?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来不及……不会不会!
李佑想到这儿自己先摇了头,一定不会的,阿青会平安回来的。
烟雨回到自己房中,像她答应宣绍那般,安静的躺在了床上,阖目却是忍不住思量,预想到各种不好的结果。
人似乎往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