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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怎么说?可有办法夺回母亲遗体?”烟雨放下手中银叉子,急切问道。
宣绍微微点了点头,“父亲也觉得此事骇人听闻,不能任由他胡来。只要你能确定母亲的遗体确实在高府之中,那就有办法夺回来!”
“是,一定在。”烟雨轻声说道,“安念之对他那个琉璃花房里的优昙婆罗花在意的紧,碰都不让旁人碰一下,且高府频临曾经的丞相府,一定是有用意的。我观察过,安念之的花房正是在曾经的丞相府旧址之上。他将花房建在那里,一定和母亲有关!所以,我曾经见过的那个密室,一定就在高府之内!”
“好,”宣绍点头,“你且安心!”
烟雨原本觉得宣绍是那种雷厉风行之人,却不晓得这许是遗传了宣文秉的特制。
她不知道宣绍是何时将母亲之事告诉宣文秉的,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宣绍告诉她不过一日的时间,宣文秉就已经采取了行动。
高坤院中有一颗老槐树。
槐树可能有百岁之龄了,主干粗的一人抱不住。
槐树在天朝深受喜爱,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明百姓,没有不喜欢槐树的。
所以高坤买下这院子之时,虽然那槐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他也没让人除去。
就在宣绍告诉烟雨,要救她母亲的第二日。
高坤府上已经死了数年的槐树,却一夜之间,枯木逢春,且是在这初冬时节。高大的树冠上吐出点点新绿,糯软泛着鹅黄的嫩芽,让人看了都心生欢喜。
枯木逢春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且是广受喜爱的槐树。立即有大臣将此事上报皇上。皇上如今沉迷修道成仙之事,听闻这天降异象,自是觉得此事或许正预示着自己要得道成仙。当下便决定去高坤府邸亲眼看一看这“枯木逢春”的景象。
皇帝出行不是小事,不能让任何有威胁皇帝安危的意外出现。八年前皇帝好好呆在皇宫里的时候,还会有遇刺之事,如今如果离了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不严密保护起来怎么能行。
于是负责皇帝安危的皇城司兵力全部出动。将高府团团包围起来。
要在皇帝出行以前,排查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
原本在宫中当值的高坤听闻自家死了多年的老槐树发芽,还觉得欣喜,现在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了。
当他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听闻宣文秉已经派皇城司兵力包围了他的家的时候。他就觉出了这“枯木逢春”可是不简单。
只是如今皇帝正在兴头上,满脸笑意的扯着玄机子道长,“道长修道多年,可曾见过枯木逢春?”
玄机子摇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吉兆!莫说亲眼所见了,这枯木逢春只在传说里听闻过,此乃上天给圣上的启示,预示我天朝将春回大地,万物逢春,也预示皇上您必能心想事成,得道成仙!”
皇上一听这话,更加喜上眉梢。
高坤在一边已经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他现在跳出来说,这枯木逢春不是什么吉兆,皇帝会不会立即让人将他的头拧下来?
不让皇帝去看?只怕皇帝不会听他的。
可若真让皇城司排查他的家,那后院里的花房,和花房里的干爹不就暴露了么?
这才是宣文秉的真正意图吧?
不管高坤想的多明白,也阻止不了皇城司排查的脚步。
在皇帝出宫以前,他们定会将高府翻个底朝天,已确保皇帝出行安全。
皇城司众兵将高府围上的时候,烟雨和宣绍正坐在霸北西街的一家茶楼,二楼临窗的雅间,打开窗,刚好能看到高府的院子。
烟雨倚在窗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院子,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他们能找到母亲么?”烟雨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母亲找到的。”宣绍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高坤也算的皇帝面前的红人,皇城司不能无缘无故的包围他的府邸大肆搜查。如今借着皇帝出巡的机会,却可以将高府排查的彻底,便真是掘地三尺,旁人也只能说皇城司紧张皇帝安危,挑不出半个不字来。
所以说,有些时候,姜还是老的辣,父亲这招,他就没想到。
如今众人搜查,只要烟雨母亲的尸身被藏在高府,就没有找不到的道理。他确信,今日一定会有个结果的。
皇城司开始搜查之时,已经是上午的时光了。
临近晌午之时,烟雨和宣绍所在的雅间之外,有人来禀报,说寻到一间密室,可是他们无法打开,前来询问宣公子,要不要强行打开。
烟雨立即紧张起来,“是,我见过母亲的地方就是一间密室,里面地方不大,摆了许多冰,如果强行破门,会不会……会不会伤到母亲的遗体?”
宣绍闻言,向外问道:“可曾寻到后院之中的琉璃花房?”
“寻到了,花房之中尽是同一种只长叶子的花草。”门外侍卫回禀道。
“那花房之中的人呢?”宣绍追问。
门外侍卫似乎有些意外,“花房之中无人看顾。”
无人看顾?
宣绍和烟雨对视一眼,那安念之呢?
“皇城司已将高府包围,高府可曾有人出入?”宣绍沉声问道。
那侍卫立即答道:“自包围以后,绝没有一人出入。”
“他是在被包围以前就逃了,还是……仍旧藏在高府中?”烟雨看着宣绍低声问道。
宣绍没有回答,心下也在思量。
“我们到高府去看看吧?”烟雨抓住他的手。
宣绍没有立即答应,“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我……带我一起吧,有你在,有皇城司众兵在,他即便是仍旧藏在高府中,也决计伤不了我,我想……亲自去看看。”烟雨心系母亲,且她如今已是觉得呆在宣绍身边是最为安全的。
见她面色焦急,宣绍能体会她的心情,唯有点头同意。
两人离了茶楼,往高府而去。
高府中的下人都被聚集在前院,整整齐齐的在墙边站成一排。
宣绍同烟雨乘着马车,在皇城司侍卫的簇拥保护之下,缓缓进了高家的院子。直奔后院儿去。
马车在后院那片灌木林外停了下来。
宣绍扶着烟雨,步下马车,穿过灌木林的青石小道,后院的琉璃顶花房,在初冬的暖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烟雨听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紧张,还是在为能夺回母亲遗体而兴奋。
她随着宣绍一道进入了那花房。
花房里清一色只长叶子不开花的优昙婆罗舒展着翠绿的叶脉,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寂寂无声。
烟雨侧耳听去,花房底下似乎有几人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密室就在花房下面?
发现密室的侍卫引着两人走到花房的尽头,那里有一处入口,入口向下同去,此时整个阴暗潮湿的通道已经尽被火把的光照亮。
宣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烟雨,生怕地面湿滑,她脚下不稳。
这通道不算窄,两人并行绰绰有余。
两人很快来到密室的石门前。
几个皇城司的侍卫正守在这里,见到宣绍纷纷抱拳,躬身,“公子!”
宣绍上前,借着火把的光自己查看石门。
安念之似乎对此类机括十分在行,城外十里亭附近的密室就设有机括,这里的密室也是如此。
他这般费劲心机,看来的确是十分在意烟雨的母亲。
若只是兄妹之情,应不至于如此吧?
宣绍的手指放在石门上细细摩挲着。
烟雨担心母亲的遗体就在里面,如果强行破开石壁,难免会损伤其遗体。
宣绍一点点的用指尖触摸着,一丝一毫都不曾大意放过。
忽而在石门与石壁的边沿处,触到一块小小的凸起,他借着火光仔细看去,那凸起像是人为留下的。
“保护少夫人。”宣绍吩咐一声。
周遭的皇城司侍卫立即将烟雨护在中间,不留缝隙。
宣绍这才用力将凸起按了下去。
只听“咔嚓嚓…………”几声响,像是机括内部转动的声音,石门缓缓向下落了下去。
烟雨被众人围着,看不到前面情形,耳力倒是不由自主的放了出去。
密室里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安念之不在这里,那母亲呢?母亲的遗体还在不在?
烟雨正要推开围在她身边的人往前走。
却忽而听到宣绍迈起脚步,踏进密室,紧接而至的便是冷箭破空之声。
“小心…………”烟雨大喝一声。
宣绍已经旋身而起,骤然出掌,以掌风之力生生将冷箭止住。
冷箭扑簌落地。
宣绍警惕的看着周遭,一时不敢贸然向前。
密室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光源皆是来自外面甬道里的火把,但这里的确很冷,可以看到不远处,簇拥着一个琉璃棺材摆着许许多多的冰盆。
那琉璃棺材里躺着的就是烟雨的母亲?
宣绍立在密室正中,借着火把之光看了眼那琉璃棺材。
琉璃反射这火把的光,里面情形看不分明,只瞧见似有淡红色的液体,映着火光,盈盈似有波光。
“宣绍……”烟雨的声音从密室之外传来。
宣绍回头看去,见她还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连身影都瞧不见。
“你先在外面等着。”宣绍不容置疑的说道。
烟雨沉默了一瞬,没有争执,“我知道,你小心。”
若是以往,她可以不管不顾,无所畏惧的向前冲,可是现在她不能,她身负的不仅是自己,更有她和宣绍的孩子。
宣绍四下观察,缓缓提步,向琉璃棺走近。
一直到他靠近琉璃棺周遭摆着的冰盆,也在没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一开始的冷箭映着火光,箭尖上映出幽兰的光芒,除了那几只淬了毒的冷箭,安念之似乎并没有安置其他的机关暗器。
好像,那几只冷箭不过是他给闯入者开了个玩笑一般。
宣绍跨过冰盆,来到琉璃棺跟前。
俯身向棺材里看去。
这一看,倒是让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