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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都很清楚自己做什麽。虽然没有比在萤幕前卖笑赚得更快的工作，但是如果这份工作会伤害到他，我宁愿不要。老板，我喜欢竞，喜欢到我觉得已经称的上是爱了……」
韩浩森在乎他的程度，远超出她的预料。元夏菱全身发软的倒在椅子上，表情呆滞。两人沉默一会儿，直到韩浩森转身打算离开的动作出现，元夏菱才猛然一震。
「Sam……你要去找他吗？」她无力再去阻挠韩浩森的行动，任他开门。
他坚定不移的望著她：「任何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东西，我用尽所有也会想办法消除。」
＊ ＊ ＊
沈竞伦有些无法置信的看著杂志封面，先不说标题带给他的震撼力，光是那个眼熟的车子、可疑的手势，他再三检视还是只得出结论：这张的确是在拍自己没错，不过什麽时候变成韩浩森？
「先生你要买这本杂志吗？」店员看他注视已久，还是服务性的探问。
沈竞伦点点头，把这期最新八卦杂志也带回家好好阅读。
他第一个涌上的感觉居然是：好笑。韩浩森对这类新闻报导向来都不太注意，但他都会很好奇记者笔下韩浩森是个怎麽样的人，所以每一篇报导他都读的很详细；包括最新这期的。
桥上所有飞车挑衅的行为举止全部算韩浩森头上，而他的只是一句「同行朋友」简单带过。
「这样没什麽内容也可以当封面，看来他真的有红……」他喃自低语。
好笑的感觉过了之後开始有点後悔，毕竟他自己做的错事被栽赃到韩浩森身上，不知道对他有什麽影响力？沈竞伦考虑要不要拨通电话向元夏菱问问情况。
就在这时候，他家的门铃响起。
沈竞伦扬了眉，走到边门边准备帮那个人开门。
「我不是把钥匙多配一把给你了？你又忘了带……」叨叨絮絮的话僵在唇边，出现在眼前的是他万万无法想到的人──
「小……小季！？」
27
沈竞伦忘了自己用什麽表情让小季进来屋内，只晓得他还处於震惊之中，脑子一片空白，连茶水之类的饮品都没有帮他倒。
「你现在住的不错。」小季没有他显得局促，淡然的目光慢慢扫过屋内摆设一轮，最後钉在新一期的八卦杂志上。
「嗯。」他含糊的点点算是回应。面对与小季阔别多日後的重逢，他不知该如何用什麽方式应对。
「最近过的好吗？」
「还可以……你……你怎麽知道我现在住这边？」
「我问杨儒杰，他告诉我的。」
小季直盯著他不放，他下意识别避的目光不想与他对看。
「喔。」没什麽好聊的，应该赶快让小季走人……想是这样想，但是脑子另外个念头出现──很久没看见他了，为什麽不仔细看看他，为什麽不问他最近过得怎麽样……
「你……是不是又交新的女友……喔，不对，我应该说『男友』。」
沈竞伦皱了眉，从小季平淡的口吻他总觉得听来有些刺耳。E91F252CB透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没错，我们交往差不多半年了。」他承认的大大方方，带点炫耀示威的意味。
「是吗？」小季若有所思的喃语，「差不多是我们……之後……我那阵子也交了一个女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个子不高身材小小的，长得很可爱，个性也很温柔……」
刚刚才在心中冒出的火花被迅速浇熄，沈竞伦紧握拳头克制胸中怒意。
「今天你不是来跟我炫耀的吧？有什麽事快说，我对你的情史一点兴趣也没有。」沈竞伦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你不想听？」
「你有问题吗！谁会对自己前任情人的爱情有兴趣！？」
「我就有。」他快速接著道。
沈竞伦瞠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小季──这是从小季进来之後，两人第一次的目光相对。
「你……」他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小季总是带给他不正常的期待。「那你去找你的前任，少来烦我！」
「我的前任不就是你吗？」小季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缓缓靠近他几步。
「我已经尽量在躲你了，你还来跑来找我干什麽！你他马的不是最恨死同性恋吗！」
「你为什麽躲我？」小季逼近他，追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麽在做了那种事之後就把我丢下不管？」
「你不觉得现在来讨论这些很没有意义？你有你的女友，我也有我的『男友』。」沈竞伦讽笑道，特别在「男友」两个字加重音。
「我也不想讨论些，我明知道没有意义，但是……」小季脸上神情憔悴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低语说道：「昨天我跟我女友分了。」
沈竞伦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所以你现在是要来告诉我旧情难忘？」
「阿竞，你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吗？我不知道我怎麽回事，明明交了女友，可是你总是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同样相处的场景，我都不自觉会把女友看成是你……为什麽我会会这样……」
他怔了怔，遂又自嘲说道：「你还没跟你女友上过床吧？做爱之後你的身体就会告诉你：你还是喜欢女人，最起码隔天醒来後你不会吐。」
「你以为我没有吗！可是，我居然……没有反应！」小季看起来也十分害怕不可置信，他不禁痛苦的环抱住略为发抖身体。「阿竞，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我应该喜欢女人才对……为什麽……」
看著这样的小季，他心底还是微微抽痛一下。不要再对小季抱任何期望，他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
「小季……」安慰的手在半空中迟疑，最後还是颓然放下。
异性恋也被变同性恋的事他没有听过也绝对不相信，当时小季脸上的厌恶与冷淡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只是间歇性对性爱没有兴趣，因为和我做爱带给你的打击太大，如此而已。」他试著说服小季，也说服自己。
「你不能理解我的害怕，我怎麽可以喜欢上男人！我应该喜欢女人啊！喜欢男人对我有什麽帮助？我要怎麽面对那些人？他们知道了以後反而只会被贴上标签，不断的被歧视、嘲笑、恶心……我不是变态……我不是……阿竞，你来告诉我，我不是吧？」小季神色迷惘又复杂的抬起头，眼底泛著泪光。
沈竞伦的身体也在发抖了，他知道小季的徬徨无助，就像当初发现自己的性向一样。小季其实也可以喜欢自己的，只是他更害怕社会大众带来歧视的眼光，所以他下意识抗拒著。
沈竞伦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鼓吹自己：告诉小季，那就是喜欢男人的证明；告诉小季，他喜欢自己……
拥住小季吧！他现在多麽需要关怀，如同最初那个失去父亲的小季，那样无助又可怜──
他还来不及做什麽动作，门边有了钥匙的开启声，这回房里的另一个使用者真的来了。
韩浩森转开门发现房里除沈竞伦，还有另个人存在。他看见那道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
「竞，你有朋友来？」
小季瞥了韩浩森一眼，回头专注的看著他质问：「他就是你的新男友？」
沈竞伦半敛下眼帘，没有否认。
「阿竞，」小季凑到他耳边，轻声讲出这句话：「我从来都没忘过你……」
刹那间，沈竞伦再度感受那种嗡嗡作响的撼动，他几乎想抓住对方问清楚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但等他察觉时，小季已经离去。
抓住他的，是韩浩森有力的双手。
「他走了。」他绷著脸，压抑著莫名的妒意与愤怒。
沈竞伦默默地任由他抓著自己不放，但心中的噪动掩盖不了真正的念头，他想追去问小季，随便问什麽都好，问他是不是曾经有对他动心──
「你放开。」沈竞伦冷静的看著他。
韩浩森固执的不愿放手，甚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直觉知道，刚才在房里的人就是小季。他不敢肯定现在这样一放手，沈竞伦最後人会在哪里，他的赌运一向很差，十赌九输，这次他没有信心会不会赢。
「你放开！」他被韩浩森抱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空隙，他不禁挣扎的狂吼：「叫你放开听见没有！」
「放了你，我怎麽办？」
他没有听见韩浩森的心痛，只是一再重覆：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你知不知道──」囤积已久的泪水终於滑落，他狼狈的捂住脸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小季一直是他们心里头的一根刺，一直存在里面没有去根除，等到偶然拨弄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伤口汩汩不绝的流著血，从来没有停止过。
韩浩森只是抱著他，不说一句话，直到他冷静下来，在他怀里无声的哽咽。
「我爱你。」所以绝对不会让小季用任何理由或是机会靠近。
也许小季自己都不知道，他离去时看著他们的目光是那样深奥复杂的……嫉妒。
28
在韩浩森拦住沈竞伦追出去的举动，间接阻止他的幻恋後，这几日他的意志变得十分消沉，很多时间都是在怔忡地发呆。而韩浩森也被妒嫉与不被他回应的打击填满整个心情，弄得异常烦燥。
他没有追问沈竞伦的心意，一概消极的相处著，因为他第一次这麽没有自信，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
两人少有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没有人试图打破僵局。
韩浩森郁闷的不知该如何自处，某天夜里他一个在人外头喝得酩酊大醉，後来还跑到沈竞伦家中想找他摊牌，可是话到嘴边又都吞了回去，他什麽也不敢问，只是抱著他耍赖。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