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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梅之争惹祸端
十月份的时候,夏桑出事了。起因正是那只为烨王妃设计的簪子。
那日,烨王妃进宫给谢贵妃请安。
谢贵妃谢凤飞,于廖皇后生下太子林知初的第二年进宫,生得那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整一个楚楚可怜的柔弱美人,与廖皇后那种明艳照人的端庄气质自是两种迥异的风格,一下子便牢牢攥住了皇上的心。
廖皇后进宫四年才诞下太子,而谢贵妃进宫不过堪堪一年,即为皇上诞下皇子。可谓是劳苦功高。自此,谢贵妃在宫里的地位稳如磐石,不可动摇。
谢家也凭借了谢贵妃的盛宠,水涨船高,风头强劲,一时无两。
那日,烨王妃在谢贵妃的萱蕙宫里吃了两盏茶,正欲告辞时,恰逢皇后命人来请,说是今年皇后的栖凤宫里木芙蓉花开得正艳,诚邀各宫各位娘娘过去一齐观赏。于是,谢贵妃便携了烨王妃一起同往。
碧水秋云,繁花似锦。
栖凤宫里,各式粉妆精致罗裳飘飘的女子,混迹于一庭一院的姹紫嫣红中,倒叫人分不清到底是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妍。
三两杯淡酒下肚,便有好事者发现了烨王妃鬓间的新发簪。一时围观者众,交口称赞不绝。
却也有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一低阶宫妃冷眼瞥了几眼,忽而嗤笑道:“这可巧了。皇后的闺名里有个梅字,谢贵妃的闺名里有个凤字;这烨王妃的簪子又是一只凤凰立在梅枝上,岂不是暗示谢贵妃要把皇后踩在脚底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廖皇后当即便变了脸色。
谢贵妃忙领了烨王妃跪地求饶,细细辩解。可这种文字游戏又岂是能解释得清的?愈解释愈是显得欲盖弥彰。廖皇后的脸越发的阴沉了。
烨王妃戴清婷倒是沉声静气,不慌不忙说道:“回禀皇后,臣媳对皇后一向尊敬有加,绝不敢有此污蔑贬低之意。此发簪,乃他人为臣媳特地设计,臣媳愚昧,不曾察觉出其背后的用意。臣媳也是无心被他人利用。请皇后明鉴!”
谢贵妃在一旁帮腔:“皇后,婷儿所言极是。这女人家对于首饰一物,向来只看漂不漂亮,哪会去理会这背后的寓意?定是那设计之人,居心叵测,用心险恶,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意头。皇后,此人所意,为的就是挑拨皇后你与婷儿之间的婆媳关系!臣妾恳请皇后三思,切勿中了奸人诡计。”
廖皇后眸光深深莫测,沉吟半晌,方问:“你且说来,这簪子到底是何人设计的?”
烨王妃戴清婷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画稿,呈了上去。“回皇后,这簪子乃出自睿王爷府上的姬妾夏氏之手。臣媳今日刚好有将图稿随身携带,请皇后过目。此画稿上还有夏氏亲笔签名。”
廖皇后沉沉注视着图稿下方夏桑的落款,眼眸里隐隐酝酿着滔天怒火。又是夏桑!又是夏桑!这个女人,自己三番两次在皇上面前为她开脱求情,救她性命,她非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林知睿与林知烨如今势如水火,她非但不与烨王府上的人划清界限,反而帮着那边的人来作践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眼里掠过一道狠戾,沉声喝道:“来人!传睿王府夏桑入宫!”
×××××
夏桑当然不在睿王府。传召的公公到睿王府里宣召时,把林知睿实打实地吓了一大跳。这无缘无故的,廖皇后为何突然宣夏桑入宫?
他暗中塞了张银票到公公手中,这才从公公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
公公早已离去,林知睿还怔在原地,维持着刚刚与公公交谈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身上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凉。他只是让桑桑回娘家去小住一阵子啊,怎料得她竟与烨王府上的人走到了一块,还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
怔怔立了半晌,他遽然回过神来,猛喝一声:“来人!更衣,备车!准备进宫!”
×××××
栖凤宫内。满庭落花飘红。
夏桑跪在庭院当中,面如土色。她自是不知廖皇后与谢贵妃的闺名,可无论她怎么解释,廖皇后都认定了她是居心叵测,有意为之,她纵是说得唇干舌燥,也只是越描越黑。
那日的事,在场的只有林知烨和苏悦桃。现今他们也来了,可林知烨一张嘴,巧舌如簧,把他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只道那设想从头到尾全都是夏桑一个人的主意。
苏悦桃,平日里跟她姐姐长妹妹短的,此刻却也翻脸不认人,昧着良心顺着林知烨的话信口雌黄。
夏桑只有一张嘴,怎敌得过林知烨他们四张嘴?说到后来,百口莫辩,绝望闭了嘴,索性由得他们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了。
她如今才知道,林知烨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当初她帮林知睿除掉了玉珠姑娘,林知烨定是怀恨在心,又岂会因为她被林知睿赶出府就轻易原谅了她?他此番陷害,想必是为了替玉珠姑娘报仇!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啊!
如今见廖皇后这脸色,晦涩涩有如乌云压顶。想来自己今日应不得善终。但自己死不足惜,惟愿别连累了爹爹!念及此,夏桑不由泪眼朦胧。
其实,夏桑这么揣测林知烨,说到底还是有失偏颇。林知烨固然因为玉珠之事记恨夏桑,但玉珠也无非就是他与敌国通传的一个线人而已,无足轻重。为了替她报仇,搞出这么大动静,却是不值当。
林知烨此举,更在意的,其实是离间廖皇后与林知睿的关系。
林知睿若是在意夏桑,出面为夏桑求情,廖皇后若是卖林知睿一个面子,饶了夏桑,她面上不会表露出来,但心里肯定会对林知睿生了隙罅。
另一种可能,廖皇后若是不顾林知睿阻拦,执意处置夏桑,那么同样的,林知睿在心里肯定也会对廖皇后落下埋怨。
这二人的联盟,自此就会出现裂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只是他林知烨的第一步。
退一步讲,林知睿若真的对夏桑旧情已绝,不会替夏桑出面,对廖皇后的处置也毫无芥蒂,那他林知烨也不吃亏。最起码,他替他自己,也替玉珠姑娘出了一口恶气。
总而言之,此招对林知烨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他阴恻恻地笑起来,悠闲悠哉地等着好戏上场。
上首的廖皇后一脸倦色,已不耐听他们扯嘴皮子,手一挥,着人将夏桑给押下去。
就在此时,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慢着!”却是林知睿搀扶着廖太后,匆匆而来。
乍一见廖太后,廖皇后心里一惊,眼光沉沉掠过林知睿,胸口一阵恼怒油然而起。这个家伙,为了夏桑,居然把太后也搬了出来!
林知睿望也不望跪在庭院中间的夏桑一眼,目不斜视地扶着太后越过她,走向首座。
众人行过礼后,廖太后巍颤颤地在上首坐了。她缓缓环视一周,脸上怫然有怒气。顿着龙头拐杖,她骂道:“不就是一只簪子,哪来的这么多事!搞得这么鸡飞狗跳的!”
她拧头转向廖皇后,眼光锐利地直盯着廖皇后,“梅妍,你也是糊涂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凤是什么?百鸟之王,祥瑞之征!唯有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才可以称之为凤!”
廖太后转回头,淡淡瞟了一眼众人,“岂是如某些人所想,以为自己的名字里有个凤字,自己就真的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了!”
谢贵妃闻言一惊,赶紧跪地请罪。
廖皇后视若无睹,自顾自往下骂道:“你倒看看,那些名字有凤字的人,敢戴凤冠,着凤袍,出入坐凤辇吗?依哀家看,就是借她十个豹子胆她也没这个胆量!还敢在这里妄称自己是凤!这天底下,就只得哀家和皇后是凤,其他人,谁敢称凤?!”
这一顿痛骂,气势十足,犹如当头一棒,霎时将廖皇后一棒打醒。是哦,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差点就中了林知烨的诡计!林知睿对夏桑如何,自己岂会不知?若是因此而要了夏桑的命,林知睿岂能善罢甘休?自己差点,差点就铸下大错!
她脸上浮上一层愧色,讷讷说道:“太后教训得是。此事是臣媳过于浮躁了。”
廖太后缓了脸色,徐徐说道:“依哀家看,这簪子也没什么不妥。凤凰立在枝头上有什么不对?凤凰不是立在枝头上,难道要跌落枝头做一只死凤凰吗?只怕是某些人借题发挥,故意生事吧。”
此话一出,林知烨脸色一白,领着烨王妃、苏悦桃齐刷刷跪下身去,连声乞饶。
由始至终,林知睿默默站在廖太后身后,闷声不吭,垂眉敛眸,安分得似乎不存在。
此事说到底也不过一场口水仗,最后终是不了了之,谁也没有处罚,谁也没落得着好。
只是,那日散场时,林知睿经过林知烨身边,似是不经意地轻笑说了一句:“三弟的王妃可真是料事如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戴个簪子,还将图稿也随身带着的。真有意思。”
林知烨霎时变了脸。待要驳斥他两句,林知睿却已携着夏桑,拂袖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禁足莲溪庵
车轮一圈圈地在青石板路上不紧不慢地转着,单调的骨碌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车厢里寂寂无声。林知睿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一脸的倦意。
夏桑垂头丧气,像只打败的斗鸡,缩头缩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自是知道,自己这回闯了大祸。此次若不是林知睿及时搬来太后救场,她此刻怕早已是身首异处了。可一想到林知睿亲手杀了阿晋,她感激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车子晃悠悠地行驶着,拐过长平街口,往右驶向了睿王府,与夏府背道而驰。
夏桑骤然惊跳起来:“我不去睿王府!我要回家!”
林知睿徐徐睁开眼,漠然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睿王府就是你的家。你不能回夏府去了。等会我让人去把锦儿接过来。”
夏桑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