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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氏面向西,席蔽容奉上醴酒,席蔽语这才朝向北。荣氏接过醴酒,走到席蔽语面前,高声吟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席蔽语向荣氏行拜礼,接过醴酒,荣氏回拜席蔽语。而后席蔽语入席,跪着现将酒撒些在地上,此为祭酒之用,接着小抿一口酒。
最后便是为席蔽语取字,席延起身走至席蔽语面前念祝辞,为席蔽语取字“既歌”:“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既歌甫。”
席蔽语不能说话,只能点头。
后向席延行拜礼,再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表示感谢。席蔽语走至席延身旁,与他并列,席延向所有参礼者高声宣布:“舍妹蔽语及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等到忙完这一切,席蔽语躺在床上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她,很想骂祖宗!
、提亲
天蒙蒙亮的时候,比寿轩上上下下一如往常地忙碌起来。
王嬷嬷正在为老太太梳头,却听外面突然起很大的动静。王嬷嬷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老太太说道:“出去看看。”
王嬷嬷应声便出去瞧个究竟,回来的时候后头跟着两个婆子。老太太扫了那两个婆子一眼,王嬷嬷便说:“回老太太,这两个是守府门李二家的和赵四儿家的。”
那两婆子忙山前行跪礼:“奴婢请老太太安!”
老太太点点头,问道:“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在里头都听见了。”
李二家的和赵四儿家的对看一眼,最后还是由李二家的回禀:“回老太太,天还没亮那会儿,奴婢就瞅见府门口停了许多人,后头还跟着好几辆马车。原本还没当回事儿,可就在刚才,那伙人上来便叩门……”
赵四儿家的从旁补充道:“奴婢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什么歹人吧?正打算让赵四儿去通报官府,却没想彭夫人从那马车上下来……”
“奴婢瞧着彭夫人那阵仗像是来……”李二家的从旁瞅了老太太一眼,才又接着说道,“像是来提亲的……”
王嬷嬷听着听着心中一惊:“话可别乱说。”
赵四儿家的忙解释:“彭夫人说这会儿要见老太太您,说是有喜事儿要跟老太太您详谈。奴婢便回说,先过来瞧瞧老太太您起了没有……”
过了良久,老太太才开口:“你们先回去,将彭夫人迎进正厅。就说我这会儿刚起,梳洗完便过去,烦请她先等等。”
待那两个婆子走后,王嬷嬷便上前,手脚麻利儿地帮老太太梳好头穿好衣。老太太刚穿戴好,方才那赵四儿家的又急匆匆地跑进来:“老太太,老太太……”
王嬷嬷呵斥道:“怎么闯进来了?”
老太太倒没追究这些,只是问:“怎么了?彭夫人又说什么了?”
赵四儿家的顺口气之后才说:“回老太太,就刚才那会儿,府外又来了一拨儿人!”
老太太和王嬷嬷对视一眼:“谁?”
“不是旁人,正是那农太尉!”赵四儿一家子守了几十年的府门,对于农太尉自然是知悉的。
老太太心中大惊:“他来做什么?”
“后头又是车又是马的,奴婢瞧着……也是来提亲的……”赵四儿家的声音蔫了下去。
老太太来不及多想,对那赵四儿家对吩咐道:“现在马上去大老爷三老爷那,让两位老爷亲自将农太尉请去正厅……快去!”
赵四儿家的脚底抹油一般地跑走了。老太太平复了下,便对王嬷嬷说:“去正厅吧!”
王嬷嬷小声问了句:“要先知会二小姐一声儿么?”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会儿还没弄清楚状况,再说了,语儿昨日及笄礼折腾一整天,恐怕这会儿还没起呢!”
接着王嬷嬷便扶着老太太往正厅走去。
此刻正厅则是另一番光景。荣氏听了那守门婆子的回禀,说老太太还没起,心下大喜,想着今日这事儿十之□能成,便安下心在正厅坐稳。
屁股还没坐热呢,却有丫鬟报说:“彭夫人,两位老爷此刻正往这过来!”
荣氏心中暗自觉得奇怪,不至于席府两位老爷来迎接她一个妇道人家吧?果然,席觉弘和席明思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便是她千防万防的农太尉。
席明思上前来对荣氏作揖:“彭夫人还请坐。来人啊,给农大人和彭夫人看茶!”
荣氏瞟了农太尉一眼,心里头打鼓,面上却还得装成没事人儿一样:“两位老爷不怪我不请自来才好呢!”
农太尉也没想到荣氏居然也在,就是不知她此行的打算是……农太尉瞧了瞧还没大亮的天儿,想起先于自己停在席府门外的那些车马,心里头敞亮了。
“在下却不知彭夫人也在呢!”农太尉笑着上前作揖。
荣氏自然也礼貌地回应:“农大人不必多礼,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农大人见谅!”
席明思忙出来活络气氛:“咱们几家都是相熟的,什么事儿都好说好说!更深露重的,两位都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听席明思这么说,农太尉和荣氏又是对看一眼,相互心知肚明。荣氏心里头把这农太尉咒了百遍,要知道她不到卯时便守在席府外,在马车里头窝了这么久,全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却没想还是跟这该死的农太尉赶上趟儿了。农太尉对这荣氏也没什么好感,今儿这事儿要是让彭左徒家的给搅黄了,躺着都能咳出血来……
且不提荣氏和农太尉心中骇浪滔天,因为不一会儿老太太便进了正厅。荣氏是老太太的晚辈,但农太尉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老太太先向农太尉行礼:“还请太尉见谅,人老了,身子就不爽利了。”
农太尉恭恭敬敬地回礼:“老太太说玩笑话了,农某乃粗人一个。席侍郎和节度使非但不怪罪在下鲁莽,反倒亲自出来迎,真是莫大的荣幸了!”
老太太笑了笑,这才对荣氏说道:“彭夫人却比老太太我起的还要早,让彭夫人等了这许久,真是……”
荣氏忙说:“我作为晚辈,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几人寒暄过后,老太太不打算再废话了,啜了一口茶便先问荣氏:“彭夫人今日到来却是有什么要紧事?”
荣氏看了农太尉一眼,心中虽然十分不甘,但是老太太现在先问自己,说明老太太还是偏向彭府这边,便忙说道:“老太太,您也知道我婆婆,对语儿那孩子实在是喜欢得紧。前儿不是还让起烟把语儿接回府里住了两天,语儿回府那天,瞧着这两个丫头难舍难分的样子……我就想着吧,若是起烟和语儿能在一起作伴倒是极好的。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笑着点头:“起烟这孩子性子爽朗,我是很喜欢她的,平时有事儿没事儿便让她来府里住几天。语儿这孩子啊性子静,没想到她和起烟就见了一次面儿,就处得这般好。看来啊,语儿就该配个热闹性子的人才好呢!”
荣氏正想接话呢,却没想到那农太尉直接把话头给抢了过去:“老太太说的不错,语小姐的性子不就真该配个热闹性子的人么?要说热闹啊,晟儿的性子可真是热闹到没底儿的呢……臭小子好几次回来都说语小姐千般好万般好,他长这么大,我这当父亲的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不错,农少的性子确实对我胃口,和语儿有说有笑的。单是瞧着那俩人儿的模样儿,我心里头就开心。”老太太笑着点头。
农太尉刚想趁热打铁一番,荣氏却容不得他打铁:“看来改日我可要见见太尉家的公子,也让息风这孩子多去结交结交……”
老太太说:“彭夫人有所不知了,息风这孩子却是见过农少的。对了,昨儿两人还是一起来观礼的呢!”
“当真?息风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头。他交了什么朋友,我这当娘的呀,往往什么都不知道。”荣氏说。
“息风的性子沉稳内敛,是个极好的。我和觉弘、明思时常说起息风呢,聊起这京中第一才子,谁人不知道呢?”老太太说。
荣氏谦虚地说:“老太太过赞了,要说才子,老太太您那几个孙儿才是当仁不让!对,语儿的哥哥不正是息风的同窗么?”
“是呢,延儿和息风同窗数十年,谁也不能越过这份交情!”老太太点头。
荣氏暗暗瞅了瞅老太太的脸色,这才说道:“语儿和起烟这般好,息风跟延儿又是同窗知交……这么一琢磨啊,我觉得息风和语儿倒是挺好的,您说呢?”
农太尉急了:“老太太,这亲事呢,得认真着来。要是语小姐自己喜欢,那才是最好的,您说呢?”
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目光扫过荣氏和农太尉,接着才说:“太尉的话不错,语儿父母都不在了,亲事也没个做主的人。我这当祖母的,没一刻不想着语儿的终身。可亲事却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语儿喜欢,亲事才是喜事,我这心里头的大石才能真的放下。你们说呢?”
荣氏和农太尉道:“那是自然!”
“刚好延儿这两日还不走,都说长兄如父,语儿的终身大事怎么也不能越过他。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但语儿这孩子从小命苦,我就盼着她能享福,若是她自个儿心里头有计较,我自然也是勉强不得的。你们说呢?”老太太又说。
“老太太说得是!”荣氏和农太尉只有点头的份儿。
老太太笑了笑:“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给不了个究竟……”
荣氏是个识相的,知道老太太这是送客的意思,忙起身说道:“唉,都怪我,没把事情寻思透就巴巴地过来烦扰老太太。还请老太太莫怪!”
“怪什么呀,彭夫人和我那老姐妹这般喜欢语儿,我这个当祖母的,开心还来不及呢!”老太太笑着道。
待荣氏走后,老太太看向农太尉,见他满脸灰蒙蒙的丧气样儿,心里头大乐:“太尉?”
农太尉虽然爱和席知章作对,但同农晟一样都是爽利的性子,不爱扭捏着说事儿,便直接告辞:“既然这样,那农某便恭候老太太您的答复吧!”
老太太、席觉弘和席明思客气地起身送农太尉,一直将农太尉送出府之后,老太太这才回头对两个儿子说:“快,让延儿先别急着回吴县了!”
席觉弘和席明思早被老太